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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揀盡寒枝[古風]在線閱讀 - 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236

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236

    太子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完全不知自己做錯了什么,委屈得眼睛都紅了,但又不愿當眾哭出來,便死死咬住嘴唇忍著。跟前的蘇哥八剌慌忙一把扶住他安撫哄慰。

    只在將兒子推開的一瞬間,崔瑩便知道她做錯了。

    她兒子不止是她的兒子,更是東宮太子,是儲君。無論如何說,她都不該這樣對待他。

    可這個孩子就是她的命啊,只一想到有人可能會傷害他,她的心便全都亂了,完全無法冷靜。

    一時思緒紛擾,她怔怔愣在那兒,紅唇顫抖,一言不發(fā),再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場面驟然尷尬萬分。

    便是在這煎熬時分,卻有一個人從角落里靜靜站起身。

    “我身上沒有什么別的物件,只有一個香囊里頭裝的是去歲摘下曬干的梅花,還有這一支鈿釵是尖的。鷺兒,你把這兩樣東西呈上去給皇貴妃過目罷?!?/br>
    那女人所著的禮衣是郡王妃的服制,面容十分素凈清冷,幾乎不見什么脂粉朱黛的痕跡,嗓音也是清冷的,不卑不亢。

    她主動將自己身上這兩樣東西取下來,遞給跟在身邊的婢女。

    那婢女年紀還小,看著怯生生的,應聲接過東西來,低著頭雙手捧住送上去交給崔瑩跟前的女官,又讓女官搜了她的身,而后飛快地逃回了女主人身邊。

    蘇哥八剌盯著那位郡王妃看了好久,竟不認得她是誰。七郎是個好熱鬧的人,不像他的二哥、四哥,皇親國戚之間每有聚宴他是一定不會缺席的。蘇哥八剌自認也算是把圣朝貴胄家的女眷挨個見了個遍了,卻從不記得還有這樣一位郡王妃,不禁困擾地看向崔瑩。沒想到崔瑩也是認不清的疑惑,只得略略側臉低頭,去詢問蕭蘅蕪。

    蕭蘅蕪神色微妙,欲言又止。

    這是莊閔郡王的遺孀謝氏,名晚知,是出身江左郡望的才女,當年還是太上皇千挑萬選欽定的這樁婚事。只不過完婚不久,那位莊閔郡王便作天作地挖了個大坑把自己栽死了……這位郡王妃青春守寡,深居簡出,幾乎不與別人往來。而那些“別人”有覺著她命硬克夫者,也有覺著莊閔郡王之死實在“不可說”需要避嫌者,也多不愿意與她往來。久而久之,多數(shù)人便把她給忘記了。若不是蕭蘅蕪為榮王殿下辦事特意用心把京中皇族里里外外摸得門清,只怕也記不得她是誰。

    然而,莊閔郡王與當今皇帝那些舊年“恩怨”擺在那兒,此時此刻,他的寡妻卻第一個站出來發(fā)話,又是什么意思……?

    蕭蘅蕪不熟悉謝晚知,并不知道她是一個怎樣的人,一時也猜不透,不禁猶豫地回看向崔瑩和蘇哥八剌。

    第141章 四十一、人殉(3)

    皇貴妃沉默不語,殿中其余眾內命婦倒是立刻有人嗆聲起來。

    皇貴妃崔氏是今上內宮中唯一的妃嬪,又為皇帝陛下育有獨子,雖然沒有皇后的名分,身份也可算是極為尊貴。

    但不是皇后就畢竟不是皇后。

    今上從前還做靖王的時候,太上皇就御賜崔氏以側室之身享王妃的殊榮,甚至還特意賜她可以穿著同親王妃一樣的服制、以靖王世子生母的身份出席所有只有靖王妃才可出席的場合,又如何呢?

    她當年為什么做不得靖王妃,如今也就為什么做不得皇后。

    其中玄妙,莫說這些盤踞京中的皇親國戚,便是朝臣京官,怕是也沒有幾個不知道。早有私廂笑語說:當今的中宮其實是姓甄的,自然就再不能姓崔,只是不知道這崔皇貴妃若是遇著“甄皇后”,該怎么行禮才好?

    一個女人,即便身份尊貴,德才兼?zhèn)?,還生了兒子,只要得不到自己夫君的寵愛,在許多人眼中便是可憐又可笑的。何況她又不是正妻。不知多少人當面阿諛逢迎,其實心里都只把她當作個小玩意兒,覺得她連圣上用過的一枚舊扳指還不如。舊扳指總還有偶然一日再被圣上瞧見戴上的機會,她可是萬萬再沒有蒙受圣恩的可能了。

    而這樣一個女人,卻還高居上位,甚至想要號令皇族眾王的正妻王妃們讓她嚴查搜身么?

    無論說不說出來,在場大多人都是絕不服氣的。

    大家原本還指著同仇敵愾堅決不從呢,不料卻被這一位險些被大家忘個干凈的謝氏郡王妃帶頭反了水,頓時敢不敢沖著皇貴妃撒出去的怒火便全往這邊來了。

    畢竟比起不被丈夫寵愛的女人,死了丈夫的女人就更欺一些,尤其前者的丈夫再怎么說也是當今的皇帝,打狗還須得看主人呢,而后者那已經(jīng)被“克”死的亡夫,卻是圣上從前的對頭,無論怎么看,都是往后者身上泄憤要安全得多。

    于是諸位命婦,有自個兒牙尖嘴利的,也有冷笑不語卻推出個婢女代勞的,一時詰難謝晚知“想搶著摘清自己”,一時又暗諷她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字字句句皆是刺耳。

    謝晚知只孤零零帶著一個丫鬟。那小姑娘年紀小身形也嬌小,大概還是頭一回見這種要吃人一樣的陣仗,稚嫩小臉上滿是驚恐,嚇得淚都涌出來了,想要出聲辯駁也不知還能怎么開口,只能委屈地縮在主人身邊,一個勁抹淚花。

    這情景蘇哥八剌哪兒能看得下去,氣得當場就站起身來,開口道:“大家都少說兩句吧!”

    話音未落,便有人不冷不熱陰陽怪氣地接了一句:“昭王妃不愧是韃靼人的公主殿下,就是不一樣啊,開口就敢讓尊長閉嘴呢。”毫不隱晦,便是罵蘇哥八剌出身野蠻沒有教養(yǎng)。

    昭王嘉綬與皇帝陛下之間的關系,在外人眼中看來,那也是極為微妙,實在不能說好。而蘇哥八剌又是個被送來聯(lián)姻的外族女子,自然也不受這種圣朝貴女們待見。

    但蘇哥八剌卻不是崔瑩,從不忍受這些閑氣,當即眉毛便揚起來,一臉打算還手的模樣。

    眼看這事就要徹底鬧將起來不可收拾。

    蕭蘅蕪急得冷汗都淌下來,連忙死死將蘇哥八剌拽住按回座上,旋身上前一步,沉靜開口:

    “既然說到敬奉尊長的規(guī)矩,都是奉詔入禁來為太上皇祈福的,這坤寧宮又不是西四牌樓,多余的還是能省則省罷!”

    所謂四兩撥千斤,她說得點到即止,也不見如何聲高,但在場諸人盡是久在君側的皇族命婦,立刻全醒過神來。

    她們這些女人,無論出身世家還是平民,能得誥命,享榮華,出入禁宮,乃至在這里擺擺譜拿捏一下王妃命婦的架子,都不過是仰賴上頭的那個男人,除此以外,她們也一樣什么都不是。

    而蕭蘅蕪上頭的那個男人卻是榮王嘉鈺。

    無論什么親王郡王,論身份,誰還能大得過太上皇?論榮寵,誰又大得過今上最疼愛的弟弟榮王殿下?

    何況蕭蘅蕪是榮王殿下手中的一把劍,而榮王殿下的另一只手卻仍掌著錦衣衛(wèi)。這個蕭氏女,并不是榮王妃,或許也并不真是榮王殿下寵愛的姬妾,但卻是替榮王殿下辦事的女人,是榮王、乃至皇帝陛下盯住她們這些皇族命婦,進而盯住她們上頭的親王、郡王們的一雙眼睛,自然也可以是殺她們的刀。

    如此一來,什么嫡庶,什么寵愛,又算得什么?

    大殿里驟然一片死寂,諸命婦雖然臉色各有各的難看,卻仍是噤若寒蟬,再不敢放肆多言。

    一直靜靜坐在角落里任人唾罵的謝晚知見她們吵鬧完了,這才淺淺一聲輕笑,先安撫了自己身邊的小丫鬟,才緩緩又道:

    “諸位貴人若是覺得推在我身上便宜,就只管往我身上推好了。反正事情僵在這里,誰也走不了。我就算摘清自己又如何呢?總比摘不清的好罷?!?/br>
    一言以蔽之,方才出聲罵過她的,不趕緊摘清了自己一個也別想跑。

    謝晚知眉眼清秀,一副嬌花照水弱柳扶風之姿,完全是江南女子如水柔弱的模樣,說起話來猶帶著些許江左吳音,綿軟柔和,與脆生生拐著彎兒的京中官話大不相同,可這罵人不吐臟字的狠勁卻半點不輸。

    眾命婦聞言瞪圓了眼,簡直不相信她竟然還敢還口,有兩個甚至氣得當場兩眼一翻也不知真暈假暈地厥在地上。

    但話已說到這個份上了,誰也不愿做那個摘不干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