揀盡寒枝[古風]_分節(jié)閱讀_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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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盯著嘉鈺,一斂神色,笑得鋒利非常。 “好啊。你這么聰明,說說看,朕把你二哥叫到這里來,還有什么可以和他說的?他主意那么大,連圣旨也說不接就不接,還有什么事需要知會給朕的?” “說兩件事:第一件,拒韃靼以擊倭寇;第二件,殺jian商以充國庫。” 嘉鈺立刻昂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銳意進取的精光。 他倒是也不算替二哥編造。以他對二哥的了解,這兩件事,二哥必是早已打算好的,只不過藏在心里還未正式鋪開去做。 尤其是第二件。 因為甄賢恐怕會反對。 坦白說,陸瀾有罪,但也未必就真那么其罪當誅,其中多少身不由己,怕是不足為外人道。 但歷來國庫空虛必取之于民,不從百姓手中取,便只能從商人家中取。 這件事,若是二哥來提,必會因為甄賢而為難。所以只有他先替二哥說了,再由父皇下旨,才能讓那甄賢無話可說。 只可惜,任他為二哥做到如此地步,卻始終及不上一句“揀盡寒枝”。 嘉鈺撇撇嘴,不由流露出一絲懊惱,負氣哼道:“二哥一心一意為父皇慮國事,早已做下籌謀,若非小人步步相逼,何至于要躲去詔獄中避禍?” “他進詔獄是因為他抗旨殺了楊思定?!被实畚⑽㈤]著眼。 “父皇難道以為楊思定不該死嗎?”嘉鈺不服挑眉。 楊思定該死,但不該死在靖王嘉斐手上。 這一點嘉鈺心里當然明白,否則當日他也不會苦勸二哥了。但既然都已經(jīng)殺了,怎么能讓父皇捏住這話柄。如若父皇已經(jīng)不生氣了,就不該再揪住這件事不放。 如是想著,嘉鈺便猛拿眼瞅著他父皇。 那眼神皇帝又如何不懂,當即又一陣失笑。 “該不該死都已經(jīng)殺了?!彼缡菓?yīng)了一聲,便算是將這事揭過,轉(zhuǎn)臉看住一直悶不吭聲跪在旁邊的嘉綬,清了清嗓子,“七郎,你四哥說的這些,你怎么想?” “我……” 嘉綬一張嘴就被噎住了。 他原本一直在四哥身后躲著,還以為沒自己什么事了,誰料想父皇忽然就點他的名,還要問他想法。 他還能有什么想法? 他又不像二哥、四哥,什么都懂,想得深看得遠……他的想法,說出來,就是一肚子氣。 嘉綬為難地苦著臉,猶豫了片刻,嘟囔著開口:“父皇您遠在宮中,都不知道,在蘇州的時候,我們被人欺負得可慘了,四哥還險些被火燒死呢……您怎么也不心疼心疼我們,反而胳膊肘向外拐——” 他竟然說父皇胳膊肘往外拐。 這可是人在宮中坐,罪從天上來。 那劉妃原本還慶幸,皇帝一直沒有找嘉綬問話,或許是沒有太計較嘉綬跟著哥哥們胡鬧的事,誰知緊跟著就來這么一出,頓時一口氣跟不上來,也厥在地上。 嘉綬可沒有他四哥那么大的膽子,見母親暈倒了,嚇得一下子就蹦起來,撲上去就抱住劉妃又掐人中有掐手。 皇帝看著自己這小兒子滿頭是汗的模樣,竟然樂不可支。 “那你說朕要怎么才算‘向內(nèi)拐’?” “您先把盧世全那個閹奴抓起來!他是個壞人!還欺負四哥和我!”嘉綬心里起急,一時間啥也顧不上了,張口就來,想了想,又補一句,“還有跟盧世全勾結(jié)的那個jian商陸瀾,我瞧著他也不像好人!浙江的壞事都是他們干的!” “還有呢?那你覺著誰是好人啊?”皇帝擰著眉,已經(jīng)徹底由一臉怒容轉(zhuǎn)成了憋笑。 嘉綬一揚臉,“甄先生是好人啊,蘇哥八剌也是好人!兒臣能活著回來,多虧了有他們救我!” 他冷不丁這么提起甄賢。 頓時皇帝臉上剛恢復(fù)的一點笑意便僵住了。 我讓你怎么想就怎么說,可也沒讓你這么隨便說啊…… 嘉鈺恨得牙根癢癢,簡直想把這個蠢弟弟踹出去扔進北海喂魚,卻也不能說什么,只好背著手偷偷狠拽了嘉綬一把。 好在皇帝也未見太計較,只僵了一瞬便撇下嘉綬將話岔開了。 “那個韃靼小公主你們怎么安置的?”他看似隨意地向嘉鈺問起。 嘉鈺自然是上道的孩子,連忙垂下頭,可憐兮兮地討?zhàn)垼?/br> “兒臣原本找了一處宅子,但總覺得不妥,想請圣意也不得,于是就自作主張先把她送到母親這里來了。其實兒臣今日入宮并不是有心想惹父皇生氣的。讓外公來找母親也是為了說這件事。方才都是兒臣口不擇言胡說八道,父皇您寬宏大量,兒臣知錯了,您就原諒兒臣一次把。” 一番話說得圓融,既給父皇鋪好了臺階,順帶還為母親和外公開脫了兩句,把皇帝哄得滿心舒坦。 但這個小四兒實在是仗著自己聰明伶俐就太過任性妄為。賭,總有賭輸?shù)臅r候。若不給他長個教訓,只怕他日后總是要闖禍的。 皇帝唇角重染上一絲笑意,看一眼嘉鈺那難得低眉順眼的小模樣。 “你找你外公是說這個,那你把曹閣老劈頭蓋臉罵一頓是說的什么?” 嘉鈺聞言心間猛地一跳,頓時臉就白了。 第一個瞬間,他以為是曹閣老在父皇那兒告了他的不是。 但很快他就自己把這念頭否決了。 曹閣老再怎么說也是閣老,哪有這么不自重身份告小輩的狀的道理。 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父皇在他外公家安插有眼線。 倒是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