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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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裕走出來道:“岷王英明,恐怕已經知道,這大力丸并非什么大補的藥丸?!?/br> 王馀回神,吃力地站起來,喚親信進來,又掏出一張令牌,道:“立刻把馮副將調過來守在我門口,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進出。再去把劉顯仁給我找來?!?/br> 劉顯仁是一路跟隨岷王出征逃亡的郎中,醫(yī)術與趙時謙同源,成就卻在其之上。大力丸究竟是補藥還是□□,一問他便知。 劉顯仁擰開白藥瓶聞了聞,倒出一粒在手中,又湊近鼻尖嗅了嗅,而后用舌尖一舔,沉思半晌,只皺緊了眉頭。走過來給王馀號脈,問了一些吃完藥的感覺,又問他吃了多久,才斂容道:“此藥丸出自方士李天道之手,看似是一種補身體的壯陽藥,實際卻是一種控制人的□□,食兩三次則上癮,一旦吃了超過半月,便再也停不下來了,必須日日食用才行,且食量還會與日俱增。” 王馀只覺一盆冷水當頭潑下,熄滅眼中僅存的一絲僥幸,沉聲道:“強行停下會怎樣?” “若食用時間尚不足月,停藥只會覺得全身發(fā)癢,心悸難捺,自制力強者尚能戒除,對身體的損害也不會太大,若食用時間超過半年甚至一年,此時毒素已深入五臟六腑,身體亦必須依賴藥丸的持續(xù)攝入才能存活,這時再強行停止,只如千萬蟻蟲噬咬,苦不堪言,極少有人能忍受,最后往往在自殘中死去?!?/br> 荀裕道:“停不下來的話,就只有一直吃,結果會怎樣?” “那藥的效用其實就是透支精力,若一直吃下去,毒素積少成多,聚沙成塔,不要兩年,也免不了毒發(fā)身亡?!?/br> 王馀聞言喃喃道:“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是吃也好,不吃也好,要不了多久,總難逃一死了?”劉顯仁點頭。 荀裕道:“江蔚平的目的,不僅僅是要岷王的命,更是要一鍋端了落雁島?!?/br> 王馀拂袖而起,一掌拍在桌上,“我死固不足惜,卻絕不能眼睜睜看著這些跟著我背井離鄉(xiāng)的戰(zhàn)士們也隨我窩囊死去。既然朝廷用心歹毒,出口反口,根本容不下我們活著,非置我于死地不可,我卻也不是軟柿子,任他們欺負到家門口不還手!我想通了,你馬上派人把你那五千人馬接過來。加上我那三萬親兵,怎么也能死守落雁島?!?/br> 荀裕想了想道:“唯今之際,最危險的還是江蔚平,他剛才進來,怕是猜到我已經見著岷王,正試探虛實來了。趁他還未準備妥當,岷王當先發(fā)制人才是?!?/br> 王馀點頭,卻仿佛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咬牙道:“此人不除,我便是死也不安心?!蓖蝗幌氲搅耸裁?,忙道:“去把小姐叫來?!?/br> 半柱香后,王文瑛推開門走進來,含羞道:“爹爹著急喚女兒與江大哥來,不知有何大事?” 江蔚平赫然跟在她身后進來,看一臉錯愕的王馀,又慢慢把目光停在荀裕身上,氣氛怪異地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第61章 第章 王馀身形一僵,臉上堆起一個生硬的笑, 笑沒有掛住, 只佯裝嗔道:“這些下人也太懶了,我明明是錯開了時間, 叫文瑛和蔚平來的,誰知他們卻圖省事一起叫了。文瑛你也真是的, 都快嫁人了還不知道避嫌, 爹說了多少次了,成親前見面不吉利, 你呀偏偏不聽,還不快去先去內堂?!?/br> 江蔚平卻拉住她的手道:“岷王多慮了, 我跟文瑛meimei相識相知多年,又不是從未見過面的人, 倒用不著管那些虛禮了?!?/br> “也有些道理, 既如此,你便聽蔚平的好了?!蓖踱趴匆谎鄄粏栕詠淼慕灯剑瑓s又笑道, “我叫你來是要問你一件事。這位是二皇子荀裕, 聽說我女兒要出嫁了, 受一友人所托,千里迢迢備百金為賀禮來落雁島見我。” 江蔚平行一禮道:“沒想到紀公子竟是二皇子!失敬失敬!先前是我有眼無珠, 錯將二皇子當成了賊人jian細,多有得罪,還請二皇子不要怪罪。”說罷余光瞥一眼四周, 卻見岷王親信馮副將帶人守在門口,手心已滿是黏汗,更是握緊了王文瑛。 “不知者不怪,那百金本就是在下送給小姐和公子的成親賀禮,雖該是成親當日送出,卻不料有這樣一場誤會,就當提前幾日送好了,反正也是一樣的。只是那封信件……”荀裕欲言又止,面露難色。 “既是成親賀禮,哪有先送出的道理?現(xiàn)在誤會已清,我自然要把銀子和信件一并歸還二皇子,還請各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苯灯秸f罷,又輕聲笑道,“文瑛meimei,你陪我一起去吧?!?/br> 王馀目送兩人手拉手出去,臉色一片青白,握緊拳頭道:“他既探得虛實,一定會設法逃跑,傳令下去,立即逮捕江蔚平。他充其量只有二千人馬,雖是精兵良將,到底數(shù)量少,成不了什么氣候。只是文瑛在他手中,我沒法與他硬來。我們兵分四路捉他,第一隊人馬追擊,第二隊和第三隊為側冀,最后以一手腳靈活的百人隊為奇兵,偷偷將落雁島所有船只的繩索割斷,這樣一來,他們便有人逃脫,也勢必掉進海中。只是千萬要確保小姐的安全?!?/br> 傍晚,岷王大勝歸來,王馀派人來傳話,叫荀裕三人去用膳。 王馀親自給荀裕倒酒,荀裕舉起酒盅道:“聽聞岷王已活捉江蔚平,小姐也平安歸來,總算有驚無險。我敬岷王一杯!” 王馀剛拿起酒杯,王文瑛卻哭哭啼啼進來,流著淚道:“爹爹為何把江大哥關起來?女兒馬上就要嫁給他,爹爹為何如此狠心?” 王馀冷哼一聲擲下酒杯,看一眼王文瑛,搖頭嘆道:“看來那畜生還在騙你!女兒啊,你的江大哥可把我們都騙慘啦,你道他是個好人?卻不知他內里是朝廷安插的jian細,你跟他的婚事休要再提,我已經取消了?!?/br> 王文瑛瞪大眼,斗大的淚珠兒落下來,抓住王馀的胳膊道,“不,江大哥不可能是jian細,爹你不要冤枉了好人。江大哥對女兒這么好,怎么可能會是jian細?我們還有十三天就成親了,婚禮怎么可能取消?爹爹一定是在跟女兒說笑是不是?” “文瑛啊,你聽爹的話,趁你們還未完婚,現(xiàn)在看清他的真面目,還為時不晚。你要真嫁給了他,爹是死了也不會瞑目啊!他就是個沒心肝的畜生,我王家人哪個待他不好,他卻害死了你哥哥還不甘心,又要害爹的命,害整個落雁島的命!”王馀氣得嘴唇直哆嗦。 王文瑛聞言再也站不穩(wěn)了,好容易扶得墻壁,才哽咽道:“爹說他害死了我哥哥,還要害您的命,可有證據(jù)沒證據(jù)?” “若沒有證據(jù),我怎會在你面前瞎說!你也知那大力丸是他給我吃的,說是大補的藥,白天我叫劉顯仁來了,他說根本不是補藥,而是一吃就停不下來的毒|藥,爹爹現(xiàn)在也……也活不了多久了!” 王文瑛兩手捂住耳朵,一邊倒退一邊喃喃道:“不,不會的,江大哥怎么會是兇手?不會的,一定不會是他!”心神受了一記重錘,兩眼一翻,竟是暈死了過去。 確定只是受了刺激并無大礙后,王馀才歪歪斜斜站起來,沉著臉走過來,行大禮跪在荀裕腳下道:“二皇子救我一家性命,救落雁島三萬將士免于危難,此等大恩,沒齒難忘,請二皇子受王馀一拜。” “岷王快快請起!我不過是出些綿薄之力罷了,有此結果,實是天意如此,岷王命不該絕?!?/br> 王馀踉蹌站起來道:“原來我以為我這輩子能終老落雁島,現(xiàn)在想來可是愚蠢。二皇子受朝廷通緝,論理,你我本可結為同盟,可惜王某命不久矣,膝下又只剩一個性子柔弱的女兒,眼下她是斷不能嫁給那畜生的,只是婚期已經訂在了十幾天后,若取消婚禮,我女兒皮薄,哪里受得了別人說笑?若二皇子肯娶她,我愿以整個落雁島為嫁妝?!?/br> 荀裕抬起頭看著他,沉默半晌才道:“我不過是有個皇姓罷了,卻連個好的身子也沒有,四處飄零,朝不保夕,若論小姐良人,岷王手中知根知底的合適人并不是沒有,岷王如何看中我?” “你是朝廷飲犯,我也是朝廷飲犯,落雁島交給你,我放心。你天生不足,卻能活著走到今日,肯定有不同尋常之處。我知我女兒的心思,她喜歡江蔚平,江蔚平又是個長得好的小白臉,這么多人里,只有你的容貌氣質不輸他。”王馀頓了頓又道:“我如今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她了。你若娶了她,落雁島便是你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即便二皇子便是覺得待在這巴掌小的落雁島膩煩了,也只由二皇子一聲令下,日后是王侯也好,是百姓也好,生也好,死也好,我也管不著了。我只要求一點,以后無論二皇子娶多少妻妾,必須確保我女兒文瑛為大,護她一生平安富貴,除此之外,別無他求。二皇子可愿意?” 荀裕尚未答話,藏身搶先一步道:“不可以!荀公子已經有我家公子了,不可能再娶令愛?!?/br> 胡有毅冷笑道:“你家公子是男子,荀兄弟也是男子,荀兄弟跟你家公子之間清清白白,一無媒妁之言,二無父母之命,三非兩情相悅,一直以來都是沈鈞一個人在苦苦糾纏,荀兄弟如何不能娶別人?” 王馀聞言看一眼藏身,隨即不理兩人斗嘴,只朝荀裕道:“我女兒你也見過了,是個美人坯子,性格也溫柔,配二皇子也不委屈。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一天后我再決定要不要派船去接二皇子的手下?!?/br> 當晚,荀裕等人被安排在一間獨立別墅。幾人前腳剛進門,后腳就有一群侍衛(wèi)跟上來持刀守在門口。 胡有毅打開門,皺著眉頭道:“你們這是干什么?” “岷王說剛剛捉得江蔚平回來,怕他有余黨潛伏,暗中對二皇子不利,令我等寸步不離守在門口,保護二皇子的安全。等明日岷王見著二皇子,我們便會撤離。岷王還叫我轉告二皇子,說吃穿用度自會有人送來,二皇子一定要想明白了再去回答他?!?/br> 胡有毅砰地關上門,罵道:“什么狗屁保護!明明就是軟禁!就是囚禁!” 荀裕走過來打開門瞥一眼,見個個站立如松,目不斜視,下盤沉穩(wěn),心知那是多年嚴格殘酷的戰(zhàn)場上練出來的,只盯著他們沉思。 胡有毅道:“不就是娶個女人嘛,荀兄弟哪張嘴說了不答應?那岷王何必這樣咄咄逼人?” 藏身道:“蠢貨!你以為女人好娶么?要娶也是娶一個喜歡自己,自己也喜歡的,你看那王文瑛,動不動就哭鼻子暈倒,還天天吵著要嫁給江蔚平,以她rou眼凡胎,如何能愛上撐拐杖的荀公子?萬一日后嫁了荀公子又與那江蔚平藕斷絲連,更如何得了?” 胡有毅譏笑道:“我們都是rou眼凡胎,你和你家公子是地上冒出來的,盡是尖酸刻薄相?!?/br> 聽著他們的吵鬧聲,荀裕一晚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