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_分節(jié)閱讀_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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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夫人睜開媚眼如絲的眼,但笑不語,兩條腿卻纏得更緊,如同盤繞泥土的老樹根,半晌才嗔道:“那在陳哥哥看來,是我美呢,還是你的娘子美?” 陳堂主又急不可耐動起來,咬牙道:“這還用說,當然是小妖精你了,那黃臉婆哪里比得上夫人的味道鮮美?” 口水流出來了,大漢心癢難耐地咽下去,睜大眼戀戀不舍地盯著那兩團被人捏揉的地方,喉嚨咕嚕咕嚕響,最后目光又移到那張微微張著似舒服似難受的美艷面容上,又咽了口唾沫,兩手用力搓了搓,一步一回頭踮著腳尖從窗前離開。 大漢繞一圈回到門口,耳朵附在門上,等屋子里撩人的聲響平靜下來,才清了清嗓子,敲門道:“夫人,外面有一個叫荀裕的人求見?!?/br> 過了一會人,朱夫人慵懶的聲音隔門傳來,“你說的那小子可是個白臉的瘸子?” “正是,他說給夫人帶了一份大禮,想見一見夫人?!?/br> “大禮?”朱夫人話里帶笑,笑里透著溫柔,理了理衣物道:“把他帶到大堂,好生伺候著,注意點分寸,別玩得過分了,我也好回他一份大禮。” 大漢豎起耳朵聽著,稍加思索才退去。用拇指粗的繩索將荀裕綁起來,親自押他到前堂。他可以肯定夫人口中的伺候,遠不止這個程度。 荀裕遠遠便望見朱夫人。她似乎并未有太大的變化,看起來仍雍容華貴,兩眼一睜一合間,俱是風韻。只是脾氣似乎更好了,吐字柔聲細雨,喜怒亦不外露,大約沒有人能看進她的心里去。 朱夫人瞥了眼荀裕,笑了笑道:“聽說你來給我送禮了,怎么倒是兩手空空的?” “夫人的待客之道雖然另類,我卻不能唐突了去。故人相見,自然要備一份大禮方能顯得誠心?!?/br> 朱夫人纖纖玉手搭在椅欄上,慢悠悠起身,邁著金蓮小碎步走到荀裕面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道:“如此,我便拭目以待,等著爹不疼娘不愛的二皇子給我?guī)硪庀氩坏降捏@喜?!?/br> 荀裕亦笑了笑回道:“夫人守著如此大的山寨,若終日以打家劫舍為生,終究不是長久之道。即便過去幾年里夫人積攢了不少錢財,可要養(yǎng)活這整個寨子的人,終究不是易事,如果沒有其他財路,只怕不用多久就捉襟見肘了。因此今日我前來,正是為了給夫人送一條財路?!?/br> 朱夫人偏著頭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嘴角勾起迷人的弧度,卻又但笑不語,既不表示贊同,亦不發(fā)聲反對,只耐心地等他繼續(xù)說下去。 荀裕見她始終未開口,又壓低聲音道:“我給夫人送的這份禮,足以保證青云寨上下十年的吃喝?!?/br> 朱夫人卻并不動心,正視著他道:“二皇子可真是貴人多忘事,十一年前,你父皇一聲令下,我朱家滿門忠烈人頭落地;九年前鬧饑荒,你差點被我這弟兄們煮熟了吃尸骨無存,而現(xiàn)在你卻說來給我送財路,你覺得這個笑話好笑不好笑?” “夫人何以覺得這只是個笑話?”荀裕沉聲道,“自古上位者獨攬生殺大權(quán),你我在他面前皆如螻蟻。我徒有皇子之名,奈何被他所惡,自身亦是朝夕不保。朱家滿門忠烈慘遭屠戮,我那時尚年少,又勢單力薄,雖有心救之,終究無可奈何,也只能眼睜睜看著朱府一家淪為冤魂?;实矍贩蛉藬?shù)百條性命,夫人心中怨恨,找其子孫償還父債,亦屬情理之中,我又哪里會有懷恨之心?” “二皇子的意思是,過去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記恨?哪怕我曾經(jīng)將你關(guān)進伙頭房準備吃掉,你也不介意?” 荀裕眼神閃了閃,最后搖頭道:“當初被關(guān)進伙頭房,險些命喪此地,若說沒有怨言,那只是誆人的假話。但過去的事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人總得往前看。我今日來到青云寨站在夫人面前,就是想跟夫人談一樁買賣。為了長遠利益考慮,我希望能和夫人和解,讓過往的不悅煙消云散一筆勾銷?!?/br> 朱夫人五指輕敲著案幾,探索地望著他道:“如此說來,二皇子今日來此,是為了與我合作?我倒是好奇了,究竟是什么天大的買賣,讓二皇子不惜與仇人為伍,千里迢迢跑到我這深山老林里來。還有,二皇子憑什么認為我不會殺你以泄心頭之恨?憑什么認為我會跟你合作?” “夫人和我之間其實并沒有深仇大恨,夫人殺了我的確可以逞一時之快,只可惜那樣一來,唾手可得的三十萬兩白銀就不冀而飛了?!避髟PΦ?,“三十萬兩白銀,這么大的好處,我相信夫人應(yīng)該不會拒絕?!?/br> 朱夫人輕輕走過來,好看的鳳眸微微瞇著,“你是說,你要送我的禮是三十萬兩白銀?” 荀裕點頭道:“不錯,就看夫人有沒有膽量要了。” 朱夫人望了眼他腳上穿破了一個洞的鞋子,溫聲笑道:“你且說說看,你那三十萬兩從何而來?!?/br> “我自然是拿不出來的,不過有的人可以拿出來?!避髟L谷坏?,“不知朱夫人可曾有過耳聞,朝廷正在打仗,皇帝下旨從全國各地征收餉銀,光江南一地就已搜刮白銀三十萬兩,不日便將押運回京?!?/br> 荀裕邊說邊觀察她的表情,見她只是眼皮動了動,并沒有打斷自己的意思,稍作停頓又道:“進京的路只有兩條,一條為旱路,另一條為水路。若走水路,則必須先到東海,再由東海往北,最后再轉(zhuǎn)旱路至京城,如此一來,行程將大大拉長,遠不旱路方便快捷;可旱路固然行程短,沿途則必翻山越嶺,青云山又是必經(jīng)之路,土匪眾多,官府必然有所擔憂。但擔憂歸擔憂,我猜他們極有可能會選擇旱路,夫人只要派人守在必經(jīng)之口,便能奪得那三十萬兩白銀。怕只怕夫人沒有膽量搶朝廷的東西,也不敢得罪普天最有權(quán)勢的那個人。” 朱夫人聞言,笑容逐漸變淡,眼里露出一絲嘲弄道:“二皇子不必出言相激,今時不同往日,如今我的一舉一動關(guān)乎整個青云寨上萬人口的存亡,若我當真動了朝廷的餉銀,那時朝廷必派大軍討伐。我青云寨雖有不少人手,但若真跟朝廷硬碰硬,只有以卵投石的份。為了區(qū)區(qū)三十萬兩銀子,把整個山寨都賠進去,如此得不償失的買賣,我可沒興趣做?!?/br> “夫人此言差矣,若得這三十萬兩,青云寨自然可退可守。夫人應(yīng)該清楚,青云寨所以留存至今,跟它的地勢密切相關(guān),青云寨山勢險要,易守難攻,即使朝廷十萬大軍逼近,也教他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此為守;天下險峻之地多如星斗,夫人若是害怕朝廷報復(fù),大可以在得手之后立即轉(zhuǎn)移陣地消失無蹤,只留一個空殼子給他們,此為退。夫人若不果斷決擇,心存婦人之念,必定坐失良機。” 朱夫人坐回椅子上,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好一會兒才道:“你不遠萬里跑到我這兒來,又煞費苦心勸我劫朝廷的銀子,你又想得到什么?別告訴我你都是為我著想,我可不信這一套。” 荀裕定定地回望她,笑著反問道:“夫人覺得呢?” 朱夫人略一思索道:“莫不成你想跟我平分那三十萬兩?” 荀裕搖頭道:“夫人放心,這三十萬兩得手后,我分文不取?!?/br> 朱夫人瞇著眼打量他,“那你是想要什么?” “夫人如此聰明,想必心中早已明了?!避髟Uf著,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壓低嗓音道,“我想要的是……共謀大事。夫人該知道,我們有著同樣的敵人。” 朱夫人噗嗤笑出聲,“共謀大事?同樣的敵人?二皇子你可真會開玩笑,也真看得起小婦人?!闭f罷猛地拉下臉,尖著嗓子道:“趁我還不想要你的命,趕緊滾吧。” 荀裕卻反而上前一步,湊近她耳邊道:“大當家死還不到三年,夫人在短短兩年半內(nèi)便將青云寨的人數(shù)增兩倍至萬余人,又派人到青云郡上開設(shè)賭坊,且又暗暗收購刀矢兵器,囤積錢糧馬匹,恐怕志不在小吧?” “二皇子說笑了,擴充人數(shù)、購買兵器和馬匹不過是為了增加青云寨的防御力量,讓人家不敢輕易騎到我們頭上罷了,至于賭坊么,青云寨一萬多口人每天都要吃飯養(yǎng)家,光靠打家劫舍而沒有點別的門路哪里支撐得下去?”朱夫人不動聲色地解釋道,突然又話峰一轉(zhuǎn),“我倒是有些好奇了,這些你又是從何得知的?” “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青云寨如此大的動靜,只要有心打聽,何愁得不到消息?” “怪不得二皇子如此胸有成竹,原來是因為握著這些自以為是的籌碼。你就如此肯定我會跟你聯(lián)手?” 荀裕正色道:“夫人忍辱負重,茍且偷生,難道不正是為了給朱家枉死的冤魂討還公道嗎?” 朱夫人聞言,臉上仍掛著笑,雙眼卻已漾起一彎寒水。 話音剛落,迎面一陣冷風,荀裕偏了偏頭,一把短刀緊貼著面皮呼嘯而過,只聽鏘地一聲,短刀深深扎進墻內(nèi),刀柄嗚嗚顫動,好一會兒才漸漸靜止。 荀裕避過致命的一擊,轉(zhuǎn)頭望向門口,只見一個黑瘦精壯面色冷厲的青年大步進來,青年刀子般的眼緊緊盯著荀裕,一步一步地朝他走來,又在離他一步遠的地方停下,陰惻惻道:“既然你這么肯定我們會跟你聯(lián)手,我便偏偏不讓你得逞?!?/br> ☆、第42章 狼窩虎xue(二) 朱夫人望著來人,從椅子上站起來, 輕輕走過來道:“餅兒, 你回來了?!?/br> “娘,我都回來好一會兒了, 一直站在門外聽你們講話?!敝斐斜溃樕焕? 語氣里帶著責備道:“娘幾時把這個人放進來了?” “他嘛, ”朱夫人有意無意地瞥他一眼,聲音上揚道, “他是來給我們送禮的,三十萬兩白銀, 餅兒覺得這份禮我們是收好還是不收好呢?” 朱承秉笑了笑道:“既然是這樣,哪有不收之理?若我們不收, 這白花花的三十萬兩白銀, 便落進狗皇帝的手里了?!闭f著笑意全無,咯噔咯噔走到荀裕面前,兩指勾起他的下巴, 又浮起一個陰沉沉的笑, “至于這個人嘛, 看在那三十萬兩的份上,我便考慮留你一個全尸?!?/br> 荀裕拂開他的手, 神色坦然地直視著他,瞳底無波,看似瘦弱的腰桿挺得筆直, “我相信朱公子不會做這樣的傻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