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有大疾_分節(jié)閱讀_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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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逼他出手,奈何這人并不中招。紀拂塵別有深意的看著他,走過來抓住他的雙手,置于自己手中,待摸得那只粗糙的手上確有慣用花鋤的老繭時,才退后兩步放開他。 花奴抖動胡子氣道:“你這是何意?” “得罪了。只是聽公子說最近沈家混進了武功高強的內鬼,我剛才是想試試你會不會武功。既然你并無武藝,相信也并非公子要找的人?!奔o拂塵淡然道。 花奴冷哼一聲,后背愈加佝僂,憤然離去。 望著他漸遠的身影,紀拂塵神色遽冷,目光如同刀子追隨而至,直至消失在拐角處。半晌回神,眼里全是陰狠之色,當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你便是化成了灰,我也能認出你。 紀拂塵怎么也沒想到,竟會在沈府遇上一個“老熟人”! ☆、第37章 風雨欲來(三) 紀拂塵站在原地,心里雖惦記著倉皇而走的“花奴”, 卻并未著急追上去。反而轉身往南, 打聽到沈鈞在書房,又往沈府主宅云水居去。 書房門半掩, 紀拂塵朝門上輕扣兩下:“公子,我回來了。” 沈鈞抬頭笑著瞄他一眼, 合書擱在案上, 半瞇眼眸道:“拂塵來得正好,幫我叫劉先生過來?!?/br> 劉先生全名劉詡, 是沈家的賬房先生。紀拂塵未直接跟他打過照面,卻也遠遠見過他幾次。那人生得極秀雅, 待人接物溫和知禮,說是翩翩佳公子絲毫不為過。只是這劉先生不知是何高人, 年紀不過弱冠出頭, 卻連沈鈞都對他禮待有加。 來到賬房,還未進得門,遠遠望見劉詡端坐案前, 一手翻賬本, 一手拿算盤, 正手指如飛地計算。紀拂塵停下步子道:“劉先生,公子要見你, 叫你去書房一趟?!?/br> 劉詡抬頭看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又提筆在賬本之上劃兩筆, 才起身站起,單手拿著算盤走來,溫聲道:“久等了,走吧,我們過去?!?/br> 紀拂塵默默跟在他身后,不由多看一眼那把算盤,都說沈府的劉詡一手算盤出神入化,若自己沒看錯的話,這算盤并非等閑,里面一定暗藏機巧,不然亦不可能被他隨身攜帶。 劉詡走進書房,見沈鈞正靠窗而坐,畢恭畢敬行禮:“公子?!?/br> 沈鈞站起來道:“劉先生請坐。” “多謝公子?!眲⒃偟乐x后坐下,靜靜地等著他開口。 “這次叫劉先生來是有一件事要跟先生商量。”沈鈞說著頓了頓,又慢吞吞道,“下個月十五之前我急需用十萬兩現銀,只是前幾日剛投了一大筆錢至蒼城,十萬兩雖不多,一時之間卻恐難拿出,劉先生可有什么法子沒?” 劉詡略一沉思道:“此事確有幾分棘手,若要一個月內變現十萬兩白銀,倒不是不可以,只是肯定會造成不小的損失,具體損失多少,還須核算一二?!?/br> 沈鈞點頭道:“此事就勞劉先生費心了,實在不行只有另尋他法。” “公子放心,我會在今日日落前核算出來。” 沈鈞擺擺手道:“也不急在一時,劉先生明日給我答復不遲。今日叫劉先生過來,其實還有一事,是關于……那個人的?!?/br> 劉詡眼神一動,凝眸望向沈鈞。 見他們的言語表情中透露著古怪,紀拂塵豎起了耳朵。 這時沈鈞突然道:“拂塵啊,你先下去吧。” “是!”紀拂塵從書房退出,沈鈞發(fā)話,他便是心中再好奇也無濟于事。 況且,比起劉詡,他現在更關心后花園里的假花奴。 趁這會得空,紀拂塵闊步往花園去。 此時春晚,百花開敗,翡翠嫩葉纏了滿枝。 紀拂塵雙眼掃過高低參差的樹木花影,如約尋得一抹蒼灰身影,他緊盯那人的側臉,面若凝霜?;ㄅ皇莿e人 ,正是八年前奉旨護送自己出家的楊侍衛(wèi)。 比起八年前,他已判若兩人。 任誰也想不到,短短數年的光景,曾經威風凜凜的宮廷侍衛(wèi)楊煥忠,如今已成為面色枯黃的佝僂老人。紀拂塵知他實際歲數不過四十上下,老人的模樣只是為了掩人耳目故意為之,可面色枯黃倒不像作假,想來這些年他的日子并不好過。 當初他們一行人在青云山被土匪圍困之時,楊煥忠舍棄自己獨自逃命,雖不忠不義,紀拂塵卻并不怨恨。他相信這個世上不會有誰愿意豁出命去救一個被生父厭棄的瘸腿皇子,換做是自己,亦不會行此蠢事。 只是,這個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將自己的行蹤泄露給皇宮之人。 楊煥忠似是感應到一股凌厲的殺氣,身形一頓,放下手中的花鋤站定,稍微偏頭,轉身離去。像是生怕別人追來,步子越來越快,疾步在花叢中穿行。 紀拂塵施展輕功追上,凌空跳到他前面,緩緩回頭,笑道:“楊侍衛(wèi)別來無恙?” 楊煥忠身形微震,聳拉的眼皮半斂,正好掩去吃驚,他低著頭道:“紀公子認錯人了罷,我姓王名福貴,別人又叫我花奴,紀公子來這里是作甚?我還有事,請紀公子借道?!?/br> 趁他轉身之跡,紀拂塵猛地揮舞拐杖朝他命門攻去,出手即為致命之招,全無回旋退路,若不抵擋,則中招者必死無疑。 既然他不承認,那自己就多費點力氣逼他出手。要么出招,要么死。熟輕熟重,相信他能衡量。 果然,楊煥忠身子一斜險險躲過攻擊,匆匆瞥一眼四周,見無一人在旁,而紀拂塵又緊接不舍攻來,當即一腳勾起地上的花鋤,化為武器擋住千鈞之力的拐杖。 不到五十個回合,拐杖竟牢牢架在楊煥忠脖子之上。紀拂塵冷笑道:“想不到昔日身手了得的楊侍衛(wèi),如今竟這般不堪一擊。” 楊煥忠聞言,嘴唇不住哆嗦,眼里閃過一絲刺痛。這些年里他一直隱姓埋名,刻意蓄養(yǎng)胡須裝成駝背改頭換面,沒想到還是被那人輕易識破。既然裝不下去了,今天就不妨當面了斷一切。想到這,楊煥忠慢慢抬起頭,皮笑rou不笑道:“既然已被二皇子識破,楊某也無話可說,二皇子打算如何處置我?” 紀拂塵盯著他不答,須臾,反問道:“你說若是你背后的主子發(fā)現他的耳目原來這般無用,三兩下便被我清除干凈,他會作何感想?” 楊煥忠大笑,尖瘦的臉上擠出兩道褶子:“哈哈哈,真好笑。二皇子有什么話,直言便是,又何必拐彎抹角從我嘴里套話?” 紀拂塵亦笑,雙手用力扯緊了他脖間的拐杖,見他開始漲紅著臉張大嘴呼吸,才瞇著眼危險道:“楊侍衛(wèi)這般聰明,我也不必兜圈子了,我請問楊侍衛(wèi),你背后之人究竟是誰?是誰叫你監(jiān)視我的?我在沈府的事是不是你告的密?” “不錯,正是我告的密,不過……”楊煥忠說著,欲言卻止,眼里浮現一絲兇殘,手里不知何時已多了一把匕首,風馳電掣般朝紀拂塵刺去,一擊得手,相中時機從桎梏中脫身,施展輕功逃去。 紀拂塵一時不備,待反應過來,腰間已被割出一條細口。他吃痛回神,提步向那逃竄之人,窮追不舍,眼看已逼近,再次揮鐵拐當頭劈去,趁他急于躲避之跡,猛地反手奪過匕首,以迅雷之勢抵住那人心口。 想不到如此輕松就制服了他,紀拂塵冷笑道:“鼎鼎大名的宮廷侍衛(wèi)沒用至廝,說出去怕是笑掉大牙。” 楊煥忠終于不復沉靜,積攢久了的憤怒頃刻爆發(fā),如同巨石墜海,駭浪滔天?;鞚岬碾p眼變得通紅,瞪著紀拂塵,撕啞吼道:“都是你,若不是你,我又何至于淪落到今天的地步?要不是受你所累,我現在還在京城好好的做我的侍衛(wèi),又何至于為朝廷通緝,成為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那可憐的妻兒更何至于……”不知想到了何事,那雙發(fā)黃的眼漸漸變得潮濕,哆嗦著嘴喃喃哽咽,“更何至于……” 半晌沒等到他的下文,紀拂塵皺著眉頭打斷,“楊侍衛(wèi)自個誤了皇命畏罪潛逃,這會卻怨起我來,豈非滑天下之大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