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對我誤很大_分節(jié)閱讀_297
只有鐘寅抱著貍奴不明所以,敬畏地看著大家。 見小喬半天沒說話, 梁少爺搖著扇子,轉頭去看他,笑吟吟道:“小喬, 你兄長的朋友果然厲害得緊。你這回可是一本萬利,通殺!” 出乎意料的是,小喬卻沒那么開心。 他遙遙看著擂臺上的顧菟,看見他霜雪滿頭,白發(fā)斑駁,心中莫名一沉。 說來也奇了,他認識這人也不過短短幾天,倒像是久別重逢,不自覺就親近得很。 雖說是他兄長喬樂康的朋友,可他卻從未見過這人來他們芙蓉山莊,更別提有過什么接觸。 他先前已有了幾分猜測,這時再看,這人練的是枯榮功,定然便是那位傳說中的“偷墳掘墓”了! 別看同是惡人榜上的人物,但“偷墳掘墓”與“坐地分贓”卻不可同日而語。 他兄長喬樂康,雖說有“坐地分贓”的綽號,但黑白兩道通吃,公認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相反,“偷墳掘墓”其人,那名聲可就壞得太多了! 盜墓這種事,向來為人所不齒,不要說白道了,就是在黑道也是人人喊打。 為了金銀錢財這些身外之物,去挖人家祖墳,這得有多缺德?凡是有血性的漢子,都瞧不上這種人! 再說了,這家伙還太歲頭上動土,大大得罪了龍虎山天師道。 正因如此,“偷墳掘墓”很少在江湖上露面,卻僅次于嗜殺成性的“血沿檐”,常年在惡人榜上高居第三。 說起來,他兄長之所以會上惡人榜,就是因為江湖傳言,他與“偷墳掘墓”有著不清不楚的關系,疑似幫他銷贓,才被帶累了名聲。 但顧菟這人,真正認識了就知道,并不像那種見利忘義之人…… 小喬在這里心生悵惘,選手席那邊,徐愿可是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 他看著擂臺上白發(fā)披瀉而下的顧菟,冷哼一聲:“這家伙是不是瘋了?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還有天師道那個老不死在,居然這么任性妄為,誰給他的膽子?” 喬樂康手撫玉簫,似笑非笑:“徐兄莫不是忘了?這重陽比武可是公眾場合,他們正道中人行事多有顧忌,并不會拿師兄怎樣?!?/br> 徐愿瞥了他一眼,心道:你這狐貍說得輕松,真出了事還不是那傻子頂著?呸呸呸,笨死他算了! 什么叫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他活財神長到這么大才總算是明白了! 另一邊選手席上,氣氛也是相當緊張。藍關雪剛回座位,便看見大家齊刷刷的目光一起盯過來。 道士受寵若驚,趕忙道:“無妨,諸位不必擔心,貧道并未受傷。” 慕容聿欲言又止:“……” 小師弟穆少淮耿直地說:“藍道長,我們不是在擔心你?!?/br> 雷大胡子更是心直口快:“我們是在擔心,接下來的比武要怎么打!” 藍關雪:“……” 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要不要這么現(xiàn)實?再說待遇跟師弟未免也差太多了吧! 還是師弟慕容公子貼心:“師兄,我這有一顆紫柏丹,你先服下調息吧?!?/br> 藍關雪含淚接過,和水吞咽了,打坐調息。 他說是沒受傷,但在顧菟的枯榮功全力一擊之下,又豈能毫發(fā)無損? 肖揚沉默了好久,這時終于開口:“這人多半就是‘偷墳掘墓’無疑了。孟老四,你直接認輸吧!” 藍關雪這才想起,對啊,他們這隊還有一個人呢!等等,他差點忘了…… 他來幫師弟參加比武,并不是閑著沒事鬧著玩,是要幫痘花臉娶媳婦?。?/br> 可是—— 他同情地看了看痘花臉孟沛東,再看看擂臺上的“偷墳掘墓”,不由嘆了口氣。 要是比吟詩作賦,舞文弄墨,只怕十個“偷墳掘墓”,也比不上惜香才子一根小指頭。 可眼下是擂臺比武,也不知惜香才子能不能經(jīng)得住人家一根小指頭? 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哥們,你還是放棄吧! 道士長嘆一聲,正要出言勸說,卻見孟沛東霍地站起,毅然直奔擂臺。 藍關雪大為詫異,不由轉頭去看錢江四少他們,卻看見大家都是一副早有所料的樣子,也沒人再勸。 他怔了怔,不再說話了。 曾經(jīng)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這樣的心情,他雖是方外之人,卻也是知曉一二的…… 帶著悲壯的心情,孟沛東上了擂臺。 因為武功太差,三丈高的擂臺,他是連爬帶蹦手足并用才上去的。 滿場的看客都震驚了。 紫金之巔,重陽論劍。這比武大會進行到今天,當屬現(xiàn)下這一刻最是不可思議! 如果城里的賭場有選手的個人賠率,那么惜香才子孟沛東肯定是最高的。因為他的武功實在太差啦! 反觀他的對手,簡直是不得了、不得了哇。 輕輕松松將下任猶龍派掌門藍關雪打下擂臺,更別說還隱姓埋名,戴面具變白發(fā),從身手到氣場,都完完全全是一位只存在于傳說中的絕世高手! 什么叫天上地下,云泥之別?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