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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瑩作出如此決定,是否……”許瑞祥直視著眼前的許瑩瑩,企圖要從許瑩瑩的神色中分辨出她的真意。凝重、專注、飽含深情,在他的眼中只有許瑩瑩的身影,瞳孔中再無他物。 微風(fēng)吹拂,花園中的綠植沙沙作響,微風(fēng)卷起幾片花瓣在空中飄零,這是一幅陽光明媚的好景色。 “是否……無悔?” 沉默許久,許瑞祥輕輕問出這句話,輕到幾乎被淹沒在這風(fēng)聲之中。他的聲音帶著幾分沙啞,掙扎許久終究還是把這個藏在心底的疑問脫口問出,他藏在長袖之中的雙手早已緊握成拳。 “自然是無悔的?!币箲z月轉(zhuǎn)過身去看著花園中美好的景色,對于許瑞祥的各種心思不作理會,如今占據(jù)著她腦海的只有一襲白衣的那人,許瑞祥的那點小事暫時還用不著她費(fèi)神。 “嫁給只見過一面的人,瑩瑩你真的會幸福嗎?”許瑩瑩看不到他的當(dāng)下,許瑞祥緊皺眉頭,露出難得一見的慍怒之情。他此刻的模樣已經(jīng)跟翩翩公子之類的贊美之詞相去甚遠(yuǎn),是顯得氣急敗壞的小人丑態(tài),只有他的聲音還偽裝得很好,只為meimei擔(dān)心地溫潤哥哥。 “于哥哥,于許家,是好的,那便是好的?!边@種回答無功無過,所有被父母訂了婚姻的大家小姐都會如此答復(fù),夜憐月本就心思不在與許瑞祥的對話上,自然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樣的回答有什么問題。 許瑞祥聽罷,瞳孔因震驚而睜大,隨后變得銳利起來,那般模樣似乎在看他所仇視的仇人,猙獰的表情帶著一股煞氣。不過須臾,許瑞祥還是那副溫文爾雅的公子模樣,剛剛的猙獰不過是一種錯覺,他略帶遺憾地說了一句:“瑩瑩覺著幸福,那便無憾?!?/br> 自顧自地說完,也不顧許瑩瑩有什么回應(yīng),許瑞祥轉(zhuǎn)身就走??桃庥昧λλσ滦?,明確地表達(dá)出自己的不滿與憤怒,不帶絲毫留戀地離開了花園。 一直藏在暗處看完這場戲的人嘴角勾起一個笑容,神情專注地看著還呆立在花園中的女人。 “如此真的可好?真的無悔?”這人話語中還帶著笑意,顯然在嘲笑夜憐月那蹩腳的謊言。他不緊不慢地從假山后走出,一幅坦蕩的做派,偷聽的事被他當(dāng)成了理直氣壯的行為,面對夜憐月的事他從來就沒講過理。 聽到他的聲音,看到他的身影,夜憐月下意識地擺出防備的姿態(tài),警惕地向后退一步,生怕又落到凌惟夜的手中。 “看來許小姐很戒備我啊。”凌惟夜撩開擋住自己面容的白紗,絕美的面容上帶著笑意,如同盯著獵物一般視線鎖定著夜憐月。 “凌惟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夜憐月也盯著凌惟夜,只求能在凌惟夜出手的瞬間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留心注意好身后可逃跑的路線。 緊張,以及未知帶來的恐懼讓她頭上已經(jīng)冒出一層薄汗,汗珠沿著她的臉龐滑落,讓人的視線不禁跟著那顆小水珠落到她潔白的脖子上。白里透紅的肌膚吹彈可破,干凈嬌嫩,引誘著窺視者在上面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例如標(biāo)志著自己所有的吻痕,又例如證明自己存在的咬痕…… 凌惟夜的表情毫無變化,若無其事地邁步靠近夜憐月。 夜憐月被逼得步步后退,她視線不由得向后一瞟,只差一步她就能轉(zhuǎn)身大步逃離。沒關(guān)系的,她相信這點距離凌惟夜是追不上她的,這次她能逃。 計劃是好的,可惜她并不了解凌惟夜,除了名字她根本想不起有關(guān)凌惟夜的一切。否則她就會從一開始就轉(zhuǎn)身跑開,即使這樣做的成功率也并不大。 當(dāng)她被凌惟夜困在身前,她才終于明白她又落到凌惟夜的手里了。身后是粗壯的紅木支柱,是支撐著這條走廊的承重柱之一,身前是滿臉笑意看著她的凌惟夜,身側(cè)的逃跑路線都被凌惟夜的雙手徹底封死了,她被囚禁在這方寸之間。 花園這么大,她的可活動范圍這么小…… “如此說來,你是為了躲我才應(yīng)下這樁婚事的?”讓人如沐春風(fēng)的聲音卻聽得夜憐月汗毛直立,這根本不是疑問,這是在對她算賬來了。 “什么都不知道就隨意應(yīng)下了?”凌惟夜輕輕抬起夜憐月的臉,迫使夜憐月不得不直視他。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那笑容竟又燦爛了幾分,低聲說道:“不過這樣也好?!?/br> “你已經(jīng)回來了,憐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