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跟蹤之人
面對脖子上的獵刀,洪不動毫不驚慌。 “兄弟,如果你要殺我,從草藥鋪到劈龍嶺,一路上你有大把動手機會。”洪不動咧咧嘴,繼續(xù)道,“你一路跟隨我們,在義莊的時候被瞎子發(fā)現(xiàn),那時你沒露面,現(xiàn)在總該和我們做個自我介紹吧。” 洪不動脖子上的獵刀被收回,我們看到了一個灰衣人站在洪不動身邊。 此人腰別獵刀,雙眼如鷹,神情冷峻,一言不發(fā)。 我感覺他身上有一種死亡的氣息。 見灰衣人收刀,洪不動來了勁,上前一把攀住灰衣人的肩膀,自來熟道:“兄弟,我對你的功夫?qū)嵲谔绨萘?,就剛才那飛刀,估計李尋歡都要比你差一籌。還有,一柄飛刀撞停我的黑鐵棍,這力道,嘖嘖,太牛了……” 洪不動的話還沒說話,灰衣人的獵刀又架在了他脖子上。 坦率地說,剛才我一直在觀察灰衣人,但我愣是沒看清楚灰衣人是怎么拔刀的。 “好好好,我不說了……”馬屁拍在馬蹄上,洪不動只得求饒。 灰衣人放開洪不動,徑直朝我走來,三兩下就把我脖子上的兩頭蛇給扒了下來。近距離觀察這條兩頭蛇,它的背部有彈痕,應(yīng)該就是我們在林子里碰到的那一條。 這是一條報復(fù)心多強的蛇? 跟隨我們過鬼潭,堵在上劈龍嶺的山路前,如果不是有千千的示警,我們?nèi)硕嫉脪煸谒砩?。?dāng)然,最該感謝的還是灰衣人,如果不是他的飛刀,此刻我應(yīng)該已經(jīng)倒在兩頭蛇的毒液里。 灰衣人手持獵刀從兩頭蛇的腹部下拉,刺啦一下就把兩頭蛇給開膛破肚了。不一會,兩頭蛇的軀體就被灰衣人給剝離開來,直接斬成了一段一段,而兩頭蛇那沖鋒槍都打不爛的皮就被灰衣人順手給扔到了一邊。 顯然,這種兩頭蛇也是有弱點的,它的背部刀槍不入,但它的腹部則相對薄弱。如果下次再碰到這種兩頭蛇,不能蠻干,應(yīng)該想辦法讓它裸露出腹部,然后再進行射殺。 灰衣人斬好蛇rou,快速步入旁邊的林子,不一會就抱著一捆樹枝走了出來。 很快,他生好了火,開始烤蛇rou。 別說,兩頭蛇雖然兇狠毒辣,但rou卻香味十足。 隨著蛇rou慢慢烤熟,空氣中彌漫出一股濃郁的rou香味,害得我的肚子直抗議。這一天來,基本就沒吃過熱食,看到這噴香的蛇rou,連千千這樣的淑女都顧不得儀容,不停地咽口水,洪不動就更加不用說了,直接流口水。 還是洪不動臉皮厚,拉著我和千千走到灰衣人的火堆旁,留著口水道:“這么多你也吃不完,要不我們幫幫你?!?/br> 這次灰衣人沒有動獵刀,而是點了點頭。 得到默許,洪不動大喜,徑直拿起灰衣人烤熟的蛇rou,一口咬了下去,不一會就連吞四五塊?;乙氯艘膊蛔钃?,反而給我和千千遞了兩塊。一口咬下去,滿嘴香味,直入心田,如果有人問我最美味的東西是什么,我一定會告訴他兩頭蛇的烤rou。 很快,灰衣人烤熟的蛇rou就被我們一掃而光。 剩下的蛇rou被重新穿好上架,灰衣人冷峻的神情稍稍褪去,冰冷的氛圍開始緩解。我仔細觀察了一下灰衣人,年齡應(yīng)該比我稍大,二十七八歲的樣子,古銅色皮膚,外貌上竟然有點像古天樂。 最奇怪的要屬灰衣人的那雙手,虎口、食指、掌心都布滿了繭子。這樣的手,我聽秋叔講過,三爺爺在做草藥之前也是一雙這樣的手,后來沒摸獵槍才慢慢少了繭子。眼前的這位灰衣人,應(yīng)該是常年握槍握刀之人。 洪不動吃了蛇rou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兄弟,在廣州草藥鋪附近,我見過你一次,當(dāng)時想追你,結(jié)果沒趕上?!?/br> 灰衣人依舊沒說話,但卻給洪不動遞了一塊蛇rou。 洪不動拿起蛇rou,咬了一口道:“兄弟,你姓啥叫啥?” 灰衣人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對我們沒惡意,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你也是為保護龍九而來的,我們很快就要上劈龍嶺,要不你就與我們一起,也好路上有個伴?!焙椴粍拥馈?/br> “你走你的,我走我的?!被乙氯死淅涞馈?/br> “那他呢?”千千突然指了指我,朝灰衣人問道,“你一路跟綜我們,從不露面,為何剛才要救龍九?劈龍嶺危險異常,以你的本事,應(yīng)該能降低大家的危險度?!?/br> 看得出,洪不動和千千都想留下這個灰衣人。 灰衣人朝我看了兩眼,依舊沒有說話。 觀察了這么久,灰色人應(yīng)該是個性格孤僻,不喜群體的人。從見面到現(xiàn)在,蛇rou都快吃光了,灰衣人總共才說了一句話。但是,因為某種原因,灰衣人又不得不與我們打交道,或許真如洪不動所說,他跟蹤我們是為了保護我,畢竟我是三百年一出的左眼龍。 不管是不是為了保護我,剛才那救命之恩我得謝。 我掏出水壺,朝灰衣人道:“兄弟,大恩不言謝,咱以水代酒先喝了,如果以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只管開口?!?/br> 灰衣人見我如此,也掏出水壺連喝了兩口。 “我姓冷,叫冷邪?!边@是灰衣人的第二句話。 冷邪,果然人如其名,冷得可怕,邪門得厲害。 “冷兄,師承何門?在我印象中,龍影江湖里沒有你這號人?!焙椴粍訂柕馈?/br> 冷邪沒有接話,而是掏出一把飛刀朝我遞了過來。 這是一把普通的飛刀,上面刻著一個“冷”字。 然而,當(dāng)我看清楚這個“冷”字的時候,當(dāng)場楞住了。多么熟悉的筆跡,我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翻看無數(shù)次想念的筆跡。就算化成灰,我都不會忘記這個筆跡。 三爺爺,這個“冷”字一定是三爺爺刻上去的。 “你與我三爺爺是什么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在哪里?你能帶我去見他嗎?”我急促地問道。 然而,冷邪沒有回答我,而是把飛刀拿了回去,繼而踩熄火堆,冷冷地說出了第三句話:“如果不想死的話,今晚就別上劈龍嶺,也別生火,好好地在這里扎營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