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重見天日
寂靜黑暗的空間,陰暗壓抑,從深處傳來沙沙的聲響。 這是黃昏酒館東邊一千公里的一個地下山洞,小易的父親王天傲正帶著許良和錢寶山在為自己的生存拼命掙扎。 這個“小山洞”既是他們生活的地方,也是他們干活的地方。白天監(jiān)工時不時的巡視一番,晚上則是休息時間,只要按時繳納玉蟲一般監(jiān)工不會找麻煩。 但現(xiàn)在殺死了這么多人,肯定是瞞不了多久的,王天傲等人夜以繼日的挖通道,就是希望能早點逃出去。白天一個人留守在門口,兩個人開挖,晚上則是三個人同時上陣。 鐮刀瘋狂的飛舞,一粒粒的晶土被挖出,隨后又被運走,通道就這樣一點點被挖開。 “老王,這通道什么時候能打通?”錢寶山蒼白著臉出聲問道,他的身體很虛弱,但一直咬牙堅持著不肯休息。 “老錢,相信快了,再忍耐下。累的話,你就休息會。”王天傲揮舞著鐮刀,強勁的真氣切割著堅硬的晶土,一道道細小的裂縫就此擴大伸長,一個拳頭大小的孔洞漸漸挖了出來。 “是啊,堅持還有一線生機,放棄簡直就是等死。”許良也在一旁鼓勵道,揮舞著鐮刀輔助王天傲。 三人已經連續(xù)挖了多時,可以說是又渴又累精疲力盡,但依然不敢有片刻的松懈。 幸虧這鐮刀是經過煉制的格外牢固,否則無法承受如此高強度的使用。 汗水從三人額頭上滴滴下落,空氣中彌漫著晶土翻挖出的氣息。時間一點點過去,通道也一點點的向前推進。三人如同孜孜不倦的老農揮舞著鐮刀在自己的一畝三分田上辛勤勞作。 心中有目標,疲倦的腳步依然穩(wěn)健有力;心中有牽掛,孱弱的拳頭照樣大殺四方,一切都是為了生存。 嘩啦。 終于打通一個窟窿,大量晶土從窟窿中傾斜下來。三人心中受此鼓舞,更加賣力的開挖起來。 嘩啦嘩啦。 片刻,一個半米高的通道出現(xiàn)在三人面前,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心有默契的依次鉆入其中,一路匍匐著向前爬去。 這個通道不長,但卻是三人通向新生的橋梁,大家心存渴望,就連錢寶山病弱的身體此時也充滿了力量。 通道很快到了盡頭,大家鉆出通道,迫不及待的觀察四周。 黑,還是一片漆黑。四周除了三人的喘息聲,再沒有其他聲音,整個環(huán)境依然是那么壓抑讓人絕望。三人的心不禁往下沉,不甘心的往四周摸索,希望找到一條出口,但觸手可及的依然是一面面堅實的墻。 “這次我們死定了,辛苦這么久,沒想到還是一片死胡同?!痹S良面如死灰的說道,眼中充滿了絕望。 王天傲也是懊惱的將鐮刀扔到一邊,鐵拳轟擊在墻壁上。 當當。 一陣金屬的聲音傳來,三人的心立刻又揪了起來。伸手觸摸聲音的來源處,光滑、冰冷的感覺傳了過來。 “鐵門,這有鐵門,快試試。”王天傲驚聲說道,撿起鐮刀切割起鐵門。 三人很快將鐵門挖出一個洞,畢竟晶土的堅固程度遠超一般金屬,鐮刀能挖出晶土,這鐵門自然不在話下。數(shù)道光線驀然從黑暗中照來。這光線似乎擁有神奇的魔力,不僅穿過鐵門,更是直接照射在三人心中。 三人驚喜的穿門而過,來到一個十分寬敞的房間。說寬敞,也是相對于以往三人的環(huán)境而言。 這里也不過是二十平米的小房間。里面擺放著簡單的桌椅板凳和床鋪,圓形木桌上點著幾根燭火在風中搖曳。角落里擺放著數(shù)套鎧甲和大刀。 “這應該是監(jiān)工們的宿舍?!比思毤毚蛄恳环?,王天傲輕聲說道。 噠,噠。 由遠及近傳來一陣慵懶而緩慢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快躲起來?!比思泵ふ译[蔽位置躲了起來。 吱的一聲,一個身著鎧甲手提大刀的胖胖青年,打著哈欠一臉疲憊的推門進來,直奔床鋪而去。 嗖的一聲,王天傲閃電般掠出,鐮刀瞬間架到胖青年脖子上,沉聲喝道:“不許叫,給老子老實點?!?/br> 胖青年只感覺脖子陣陣冰涼,驚得睡意全無,雙腳直打擺,臉色瞬間蒼白,連喊饒命。 “想活命嗎?想的話,老實答話,不然要你好看。”說完,王天傲的刀鋒故意下移了幾寸。 “大爺饒命,小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迸智嗄赀B連點頭,急切說道。 許良和錢寶山二人迅速搶過胖青年手中的兵器,細細拷問起來。 “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 “小的是此地監(jiān)工三隊的,負責看守此地的奴隸,這個房間是我們三隊三名監(jiān)工的臥室?!?/br> “怎么就你一個人,其他人呢?” “他們還在值班,今天我先回來休息?!?/br> “這個地方怎么出去?” “這,這,我也不太清楚?!?/br> “還不老實,要老子刀口染血你才肯說,是吧?”王天傲的刀口向里又移動了幾寸,絲絲鮮血慢慢滲出。 “大爺,我說,我說!哦,我想起來了,唯一的出口就是我們監(jiān)工大隊長的廚房。那里有一個直通地面的通道,從那可以一路走出去?!?/br> “哼哼,還不老實,是吧,老子直接剮了你!”王天傲一拳狠狠打在胖青年肚子上。 胖青年痛的悶哼一聲,嘴巴早已被徐良二人捂住,嗚嗚嗚半天,二人才松開。 “啊,大爺,饒命。小的剛才沒說謊,那個出口確實在監(jiān)工大人的廚房里。只不過我們那兒有人看守,必須持身份令牌才能通過。如有異動,監(jiān)工大人會第一時間出動。”胖青年眼睛斜瞅著褲襠示意三人翻翻看。 許良摸索著找出一個銅制令牌,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通”字。 “只有一塊令牌,這里有三個人怎么辦?對了,他們這還有兩個人沒回來?!蓖跆彀梁驮S良二人對視幾眼,幾人心領神會,捆綁了胖青年,重新隱藏起來。 兩個時辰后,一陣噠噠腳步聲,兩個黝黑壯實的監(jiān)工打著哈欠推門而入。 噌的一聲,三人如同獵豹般一擁而上將二人再次捆綁結實。奪了令牌,換上鎧甲悄然出門。 門外是一條曲折的小路,兩旁的燭火散發(fā)著微弱的光亮,三人按照胖青年的提示一路走來,時不時的就與交接班的監(jiān)工擦肩而過。 三人初時還有些緊張,等發(fā)現(xiàn)無人理睬也就大搖大擺的前行。一炷香后,終于來到出口。放眼望去,數(shù)十個大漢手持大刀神情冷峻的看守著出口。 當先一人面前擺放著小方桌,上面有著噴香的酒rou,此人正舉杯獨飲。感覺有人過來,斜眼望去。幾人目光相視,正是此地監(jiān)工頭頭真氣九重后期的高手冷心橫。 咚的一聲。 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錢寶山更是一哆嗦將令牌掉落在地上。 “咦?” “你們幾個過來?!?/br> 端坐在方桌前的冷心橫瞅著三人眼生,招手讓其過來,“怎么沒見過你們,新來的?” “是,是,冷爺,小的是最近才來的。今天想出去探望下家人,還望冷爺成全?!痹S良低頭躬身說道,拉著二人呈上令牌,三人心都快跳出來了。 “去吧,一天之內必須回來,這是規(guī)矩?!崩湫臋M瞅著三人手上的令牌淡淡說道。 三人連聲答謝,快速通過出口。出口狹小昏暗,連著地面沒多遠,數(shù)道亮閃閃的陽光直沖而來,幾人趕緊掩面閃避,卻都禁不住淚流滿面。 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