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草師爺_分節(jié)閱讀_93
書迷正在閱讀:懷上豪門老男人的孩子[穿書] 完結+番外、將軍府的小繡才、心有良人、將軍說她不娶妻 完結+番外、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完結+番外、逐漸黑化的養(yǎng)成系弟弟、身嬌體柔、誘惑高冷學生會主席、當小三上癮啦、夜鶯與玫瑰
傅云書客氣地問:“邵大夫,可是有事要同本縣講?” 邵大夫縮頭縮腦地上前,朝四周看了看,確定沒有外人才低聲道:“啟稟傅大人,有件事,草民不知當講不講當講?!?/br> 傅云書道:“有什么事,但說無妨?!?/br> 邵大夫道:“前段日子,寇先生來找過草民?!?/br> “什么?!”傅云書驚得險些一蹦三尺高,“他來找過你?他找你干嘛?” 邵大夫道:“他來問我給您抓的那藥的事兒?!?/br> 立夏時節(jié)果然酷熱難耐,傅云書覺得額頭上冒汗不止,忍不住抬袖擦了又擦。 邵大夫道:“草民還當寇先生的藥吃完了,所以來找我重新配幾貼,誰知……誰知寇先生竟說……竟說……” 傅云書急問:“他說什么?” 邵大夫道:“他說他無心正道,但求歧途?!?/br> 傅云書驀地一怔。 邵大夫后面又說了些什么,他已聽不見了,只恍恍惚惚地一揮手讓他退下,又迷迷茫茫地回到房中,寇落苼躺在床榻上,閉著眼睛,像是在沉睡。他游魂一般飄到他身邊,孤零零地立著,目光便輕輕柔柔地落在他身上。 寇落苼問:“怎么了?”他的眼睛仍未睜開。 傅云書悶悶地道:“我要盯著你防止你偷溜?!?/br> 寇落苼扯了下嘴角,像是笑了笑,“到底受了傷,有些疼,在傷好之前我不會走的?!?/br> 傅云書道:“雖然都是皮外傷,但傷口多,大夫們都說要差不多半個月才能痊愈?!?/br> 寇落苼道:“嗯?!?/br> “既然要等半個月,不如再多等幾日?!备翟茣樇t紅地道:“我的生辰快到了?!?/br> 寇落苼驀地睜開眼,望著他。 傅云書鼓起勇氣直視他明亮的眼眸,道:“你為我行弱冠禮吧?!?/br> 第82章 采生門(五) 寇落苼這才想起, 小縣令年方十九, 過半來個月,才將將二十。他道:“這于理不合?!比豕诙Y是件要緊的大事, 要挑選良辰吉日, 在宗族祠堂中由德高望重的長輩主持進行, 傅云書出身名門,更不可草率了事。 傅云書道:“我希望由你來為我行弱冠禮?!币娍苈淦伋聊徽Z, 他又道:“就當是你最后留給我的一個念想?!?/br> 這實在是叫寇落苼無法拒絕的一句話。 他只好無奈地答應, “好。” 說是半月方可痊愈,奈何寇寨主身強體健, 下手的又都是自己人分寸得當, 在床榻上哼哼唧唧地躺了幾天就好得差不多了。傅云書衣不解帶地守在床邊照顧他, 對他的身體情況自然一清二楚,可兩人誰都沒開口提到這茬,寇落苼照樣每天安安穩(wěn)穩(wěn)地擱床上躺著,傅云書照樣一日三餐給他送飯送藥 “……今日, 王小柱跟我說了件奇事。”傅云書結結巴巴地說。 寇落苼放下手中的飯碗, 抬眼看他,“什么事?” “有人在集市上牽著頭羊乞討?!备翟茣馈?/br> 寇落苼淡淡一笑, “乞丐為求財,使的方法各式各樣, 牽只羊有什么可奇怪的?” 傅云書忙道:“這只羊可不普通, 會寫字吟詩!” 寇落苼驀地一怔,“寫字吟詩?!” “對啊, 王小柱說,還能念《登鸛鶴樓》呢?!备翟茣尚陕?。往日他與寇落苼是朋友亦是知己,話多得一籮筐,能從前朝戰(zhàn)事一路聊到鄉(xiāng)間怪談,講上一天加一宿還有余,如今窗戶紙戳破,朋友再不能做,他一想說些什么,就想起寇落苼講的那句“你同我探討詩詞歌賦時,我想的可能會是你在我身下念詩會是什么模樣”,于是神思混沌,什么也說不出口。但默默相對實在尷尬,只能盡量說些有趣的閑談。 傅云書低著頭,悄悄地瞥一眼寇落苼,見他面如沉水、毫無波瀾,便一陣失望,再不言語。 過了半晌,寇落苼道:“我覺得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 傅云書手里捧著的茶盞猛地一晃,雖然有蓋子蓋著,但仍有少許茶水灑了出來,打濕了袖口。傅云書將那濕了的一點袖口默默攥進手里,許久才啞聲道:“我覺得你沒好?!?/br> “……”寇落苼道:“我想出去……” 話音未落,手中茶盞落地跌碎,發(fā)出清脆的響聲,傅云書“騰”地站起身,面無表情一字一頓地道:“我不準?!?/br> 小縣令慣常是以溫溫柔柔的笑臉示人,如今板臉擺威,也很有叱咤風云的朝廷大員的威風,還真將寇落苼震得愣了一愣,片刻后無奈地笑了,挑著眼角睨著他,道:“怎么,就這么舍不得我?” 傅云書的臉瞬時漲得通紅,氣急敗壞地道:“我這是擔心你的身體!” 寇落苼道:“可是……” 傅云書一擺手,道:“沒什么可是的,大夫說你要半個月才能痊愈,那你就安安分分躺夠半個月,再說了……”他的聲音忽地一弱,“再說了,你答應過我要為我行弱冠禮的?!?/br> 寇落苼故意問:“那我要是反悔了呢?” 傅云書瞪圓了眼睛,怒道:“那我就不弱冠了!” 寇落苼仿佛望見了他背上根根倒豎的毛,忍俊不禁,道:“我只是想你陪我出去走走,總這么躺著,我屁股上都快長瘡了。”見小縣令果然呆住了,又道:“未曾想到傅兄反應竟然如此之大,是我唐突了。” 他已許久未曾稱呼自己為“傅兄”了。 傅云書炸起的毛緩緩軟化,熨帖地伏在身上,他低下頭嘀嘀咕咕地說:“誰讓你不一口氣把話說完。” 寇落苼幽幽地道:“那也要看某人有沒有給我這個機會把話說完吶。”眼見小縣令鼓起了腮幫子像是又要炸毛,寇落苼忙安撫道:“有只什么會吟詩的羊對吧?聽起來頗有趣,我想去看看?!毖郯桶偷赝麘┣械氐溃骸斑€請傅兄陪我走這一遭?!?/br> “……好吧?!备翟茣牟桓是椴辉傅氐馈?/br> 距離上次兩人這樣并肩出行,已經(jīng)不知過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