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傲]逍遙游記_第1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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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八人內(nèi)力幾乎盡無,臉色蠟黃,雙唇泛紫開裂,雙目無神,微頓在地。只留得那個大高個受傷在地下咳血。 李慕白心說這么覺得就將他們欺負了便,好像不太好,對著此人也稍有歉然,畢竟他們只為活捉,為下死手。是以,攸指點在這大高個的檀中xue上,檀中xue雖為死xue,李慕白卻是下手極輕,頂多是讓他四個時辰里動彈不得罷了。 拍拍手解決了這些,看向遠處的大屋,李慕白心道:“尼姑們的毒,若當真同他們所說,日光之下便會飛灰湮滅,如同吸血鬼一般。無論是帶她們?nèi)ラ_封找平一指,還是讓人將平一指找來,都頗費時候。此刻,倒是有一物可用來應(yīng)急……” 李慕白興沖沖向那大屋而去,以為救得了尼姑們,就可趕快與東方團聚。 作者有話要說: 買的食人花,不對,食蟲草到了,可以吃蚊子惹~~耶~~~ 第120章 嵩山(五) 回至大屋外,李慕白貼在窗外,仔細探得屋內(nèi)動靜,原先該有的人卻不見蹤跡。伸指戳破那層窗戶紙,湊上去偷偷往里頭瞧,果真是一人也無。 李慕白這下心頭一跳,以為是尼姑們的藏身之處出了岔子,許是那蹲點的家伙發(fā)覺自己將埋伏的人引到別處去,便將尼姑們移了地方? 若是如此,怎會沒有動靜,尼姑們浩浩蕩蕩亦有數(shù)十人,只一會兒功夫便都移走了? 還是說,那幾個錦衣衛(wèi)在騙人? 雖作著最壞打算,倘若不進去一探究竟,也是于事無補,總不能在這干著急吧。 輕輕一推,那木窗便開了,開得一道小縫,燭光自縫中透露出來,映在臉頰上。屋中已然無動靜,李慕白這才一把推開,輕輕一躍,便翻了進去。倒不是李慕白非得玩這等翻窗躍舍的偷盜把戲,只不過怕那門內(nèi)有什么機關(guān)陷阱,門一推開,撒下了迷·藥就不好了。曾在東方手上吃過迷·藥的虧,又見著歹人拿迷·藥方布設(shè)陷,自然是小心謹慎。 屋中空曠,確無一人,方桌木椅皆在,無絲毫浮灰,連著桌上的茶盞還有余溫,顯然是看守的人撤退得匆忙。一樓是大廳,一眼望去便是了然,可莫名覺得這屋里陰冷森森,總有涼氣四散開來。 李慕白打了個哆嗦,原本自身內(nèi)力充沛,外在寒暑本是不侵,可這般燭光搖曳,自己的影子在墻上如鬼魅般婆娑,沒來由地覺著自己進了個鬼屋,比那林家的老屋佛堂還要可怕。 呼吸幾瞬,壯了壯膽,李慕白順著木梯,飛身上了二樓。 入得二層乃是一條走廊,一側(cè)皆是個個房間,房門緊閉,清晨的微光自另一側(cè)窗透進來,在吱呀作響的地板之上落得一片詭異的陰影。這下李慕白更怕了,她覺察不出這些房子里有人氣,毫無半點氣息,暗想;莫不是光頭尼姑們已經(jīng)被他們害了性命去?倘若如此,自己便罪過大了。 小心翼翼地,推開一間一間房門,連著柜櫥內(nèi),床板下都巡查過了,的確是一人也無。 李慕白這下犯難了,應(yīng)該在找那幾個錦衣衛(wèi)問清楚,要是威逼利誘不可,大不了便用“生死符”讓他們就范,待救出尼姑們,再解了他們的符。 如是,李慕白便有順梯下樓,才現(xiàn)身置一樓的光亮之中,便清楚覺察出這層的寒氣極重,身上的雞皮疙瘩抖了一地。雖說冷氣下沉,可也不至于兩層之間相差如此之大,而此屋中似乎比之黑夜中的峰頂,還要涼上不少。 是以,李慕白覺得此物有鬼,或說有古怪。雖說是無神論者,可在這一世界待得長了,漸漸,什么神神鬼鬼雖不曾見過,但也多少會謹慎幾分。李慕白自然不愿相信這里是鬼屋,是有鬼的,亦不愿承認自己堂堂逍遙派掌門,日月神教副教主,兩位神人的徒弟,東方不敗的夫君(還認為自己是攻哩~),怎么會是一個害怕鬼神之人? 忽略鬼神一說,李慕白理所當然地認為此屋有古怪,該仔細查探,說不定有什么暗門密室。 可這屋里一眼便可望盡,那寒氣聚集之處,盡是堆著數(shù)層酒壇,生生占了一片地,半面墻。李慕白心說:“難道這酒壇之下有古怪?” 墻面之后便是屋外,是以沒有什么暗門,如此,若是有什么機關(guān),也在地下。 內(nèi)力運作,一掌便拍移一個酒壇,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下,壇內(nèi)美酒只微微晃蕩,一壇一壇移開,若非李慕白自身內(nèi)力驚人,不然這么纖細的身子,非得被這半面墻的酒壇累趴下不可。 酒壇堆中露出一片空地,陰寒濕冷之氣便是從這出滲出來的。湊上去瞧了瞧,過見一方石板之上有一鐵環(huán),只道是機關(guān)入口。 提氣將那巨沉的石板挪開,寒氣便一發(fā)不可收拾地噴薄出來,里頭晃蕩著昏暗的燭光,但李慕白依舊看得清楚,這里皆是一塊塊巨大的冰,想來這大屋之下是一座冰室。隱隱之間,亦能聽見有人微弱的呼吸之聲,何況,還不止一人。 李慕白大喜,心道尼姑們終于是找到了! 一躍而下,喜涼的李慕白置身于一片冰寒,發(fā)現(xiàn)這里果然不是鬼屋,是以就這般舒爽地貪涼起來??粗即蟮谋抑校贿h墻角之下被捆了一片人,都是光頭尼姑與十數(shù)個俗家弟子,坐在地下,昏迷不醒。 上去探了探她們的脈門,果真中了毒,若錦衣衛(wèi)說得不錯,這毒只要不見光,便無事,現(xiàn)下當務(wù)之急還是要把他們扛上去才是。 李慕白跑出屋外,放了支煙花,喚來留守在院外的兩人,他們一手提一個尼姑,來來回回,十數(shù)次。 在柜中招了十個干凈的酒碗,呼了口氣,繃直的手指輕輕在腕上一劃,片刻,鮮血便從傷口間溢出,漫了出來,順著手腕,滴落進酒碗里。 李慕白的血能制毒蠱,但說到底,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不宜多食,一人量不多,但數(shù)十人的便不可小覷。血載氣,氣為陽,血為陰,李慕白修習不老長春功過三載,這至極的內(nèi)功心法,所造之氣太多,遠過于承載的血,如果沒有血陰來調(diào)和陽氣,則會陽盛陰虛而死。 填滿桌上幾盞酒碗,雖是失血,李慕白的面頰之上已然顯現(xiàn)出兩坨不自然的紅暈。 許是地窖之中太過寒冷,兩個手下進展極慢,好些時候,才拖上一人。這才扛了兩個尼姑上來,李慕白就見他搭在小尼姑屁股上的爪子,不知是不是錯覺,她見那爪子微不可查地抓了抓。 李慕白以為這兩個手下一邊扛人,一邊吃人豆腐,道:“喂喂,你們摸哪呢?她們可都是出家人,都是良家好姑娘,扛在肩上也就罷了,怎么還摸尼姑的屁股?” 兩個武士面皮薄,冰室里寒氣重,但他們?nèi)允敲嫔贤t,支吾道:“副教主,屬下,屬下,沒有……”驚得手上一松,兩個尼姑便栽到了地下,重物落地,看得李慕白牙疼。 李慕白覺得自己多次一舉,這人的性命都快不保了,還在不在乎被人揩油了。忽然體內(nèi)之氣,自丹田之中躥與筋脈,慌張失措,遍布肆意,乃至微細血管之中都溢滿了陽氣,顯與皮表,便是嫣紅。 渾身燥熱,李慕白覺得這里呆不下去了,要去冰室之中緩緩,便道:“你們把這些血喂給她們喝了,每人只一小口,不可多了。里面還有幾個?” 面紅的武士答道:“回副教主,冰室里還有一個小尼姑?!?/br> 李慕白道:“下面的人交于我,這上面的人你們好好照看著,去一人將那些昏迷的家伙喚醒,過來這些恒山弟子搬離。記得,喝過血的才可搬出去?!?/br> 武士一臉曖昧了然的模樣,答:“是,屬下遵命!副教主放心去吧!” 兩人見副教主面紅耳赤,急火火地跑到冰室之中,以為副教主是看見這么大年輕貌美的小尼姑,火氣上來了,想要到冰室之中滅火。于是乎,二人本著為領(lǐng)導(dǎo)服務(wù)的精神,眼觀鼻鼻觀心,默默將地下的尼姑們喂了血,便去叫醒那些昏迷的家伙。 卻不敢叫他們來幫忙,生怕壞了副教主的好事,叫他人知曉了。只這兩人喜滋滋地將尼姑們搬出屋外,才叫那些兄弟們搬人。 許是牽扯領(lǐng)導(dǎo)隱私,手下人干活極快,兩人面色曖昧地與著他人將滿地尼姑收拾干凈了,卷起尼姑們往山下跑。 李慕白入了冰室,才覺渾身一爽,沸騰的血液稍稍平息了些,也只不過一點點罷了。想起這里還有一個尼姑,才走到墻角出看,竟是儀琳。 李慕白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儀琳的臉,道:“儀琳,醒醒!” 過得片刻,儀琳嚶嚀一聲,醒了轉(zhuǎn)來。她初時還不知身在何處,微微睜眼,只覺得眼前昏黃,看見一個嘿嘿的人影,一驚,突然省悟,當即躍起,想去摸身邊長劍時,才知手足被縛,往前頭栽去,栽進李慕白懷里。 “醒了?” 儀琳透著昏暗的光線,打量著眼前之人,聽見熟悉的聲音,小尼姑一愣,而后眼眶登時變紅,滿是濕意,帶著哭腔道:“白,白哥哥,師姐們被,被人擄走了,還,還遭人下了毒,嗚,怎么辦,白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