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個老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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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塘縣的人很少有人知道觀音院具體是哪一年建成的,只知道那觀音院以前不叫觀音院,而叫金光寺,而如今十多年過去,連金光寺這個名字也少有人知了。 如今的觀音院的住持,法號紅葉禪師,據(jù)說以前并不是觀音院的傳寺僧人,而是來自北境的游方僧人。 大概二十年前,觀音院上一代住持苦海禪師前往北境游歷,在冰天雪地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瀕臨死去的年輕人,出家人以慈悲為懷,怎么可能見死不救,再加上那苦海禪師頗通幾分岐黃之術(shù),便將那年輕人救了下來,那年輕人身體好轉(zhuǎn)之后也不離去,而是拜了苦海禪師為師,跟在苦海禪師身邊做了一個小沙彌,師徒二人在北地游歷數(shù)載,然后才回到觀音院。 回到觀音院之后不久,那苦海禪師因年事已高,便去了西天極樂,苦海禪師臨終前將觀音院住持的位子傳給了紅葉禪師,也就是他在北境的冰天雪地中救活的那個年輕人。 那苦海禪師本有三位親傳弟子都先于紅葉禪師拜入師門,但都是才智庸碌之輩,所以對苦海禪師將主持的位子傳與一個外來的和尚也沒有什么異議,當(dāng)然這只是外界傳言,誰也不知真假,不知有幾分可信。 但觀音院在紅葉禪師執(zhí)掌之后,香火卻是越發(fā)的興盛起來,這可是誰也否認(rèn)不了的事實(shí)。 傳言那紅葉禪師可與佛祖溝通,能救死人性命,還能降妖除魔,鎮(zhèn)壓鬼邪,總之紅葉禪師的名頭在這錢塘縣可是響亮的很。 就連臨安府的那些達(dá)官貴人也常來觀音院祈福,求紅葉禪師解簽,前些年,還有人能常常見到紅葉禪師,求得一簽半簽的。 可如今的紅葉禪師卻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很少在世人的面前露面了,只聽那觀音院的沙彌說,院主一心參佛,不問俗務(wù)。 還在那觀音院院門前的一塊石碑上刻了這么一行字,“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br> 黑夜惶惶,冷風(fēng)習(xí)習(xí),月上枝頭,星光灑落。 在西山這地界,摸著黑走總是不比大白天來的要快些,好在許仙對西山的路比較熟悉,而許仙身旁的少女此刻卻是換了一身夜行衣,渾身漆黑,只有腰間斜掛著一柄長劍閃著別樣的光芒。 二人已經(jīng)走了許久,馬上就要到那觀音院的地界了。 借著月光,許仙轉(zhuǎn)頭看了看那明目皓齒的冷酷少女,突然覺得她似乎和那會變臉的戲子一般,初見時柔弱不已、楚楚可憐,再見時端莊華貴、不乏英氣,此刻卻是冷若冰霜,心如止水,許仙從未想過一個人竟然可以有這么多的面孔。 “你看那前方,熒光點(diǎn)點(diǎn),看來老妖已經(jīng)知道我來了?!?/br> 少女右手按到了劍柄上,目視前方,略有些凝重,整個人的身子猶如一張繃緊的弓。 許仙聞言,仔細(xì)往前一看,果然在前面不遠(yuǎn)處,有那螢火之光在不停的閃耀,沒由來的竟然有了一絲緊張,可能是因?yàn)橐姷絺髡f中的妖怪了,才會如此吧,許仙這般想到。 二人走到了觀音院前的那座石碑旁,只見石碑旁,一個老和尚正雙手合十,似乎早已在等他二人一般。 山風(fēng)吹過林間草,蓬蒿滿地?zé)o處藏,這時節(jié)正是早春,料峭春寒,應(yīng)有此間。 那老和尚也不說話,只是望著許仙和少女,少女此刻如臨大敵,而許仙卻是無知無畏,他實(shí)在無法把“妖”和眼前的老和尚聯(lián)系到一起。 老和尚慈眉善目,還有些駝背,能在此處等著他們的,未必就是少女口中所說的“老妖怪”。 許仙想到這里,便往前走了兩步,對著那老和尚道“老師傅,夜涼了,怎么不回觀里歇息?” 老和尚道“貧僧心不靜,便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出門便遇二位貴人?!?/br> 許仙心虛的連忙擺手,那少女可是來除妖的,老和尚你還把我們當(dāng)貴人,急忙道“老師傅說差了,我二人哪里是什么貴人,小子不過一個小小書生罷了?!?/br> 老和尚卻言“開門喜迎客,即便小哥本不是貴人,但與這位姑娘一起前來,那便也擔(dān)得貴人二字了。” 許仙聞言,一看身旁的少女,悄悄拽了拽少女的衣角,悄然說道“月娘姑娘,這位老師傅應(yīng)該不是你要找的那” 許仙沒有把那“老妖怪”說出口,實(shí)在是離那老和尚有些近了,若是被人家聽去了,豈不是鬧個尷尬。 少女卻是不理會許仙,好似入定了一般,一動不動。 老和尚卻又開口了,“貧僧聽聞驚蟄過后有三候,一候桃花、二候棠梨、三候薔薇,卻不知姑娘是那桃花還是那薔薇呢?” “本姑娘既不是桃花也不是薔薇,而是棠梨!” 少女終于動了,她右手拔劍,右腳蹬地,拔地而起,一抹劍光如同那春風(fēng)襲來,抖出千萬朵劍花,正是忽如一夜春風(fēng)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許仙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到了遠(yuǎn)處,他已經(jīng)看不清楚少女的身影,只看到那老和尚不動如山,一口微張,胸腹間鼓動異常,老和尚張口了,張開了大口,甚至連下顎中掉了的牙齒也讓許仙看的一清二楚。 “南、無、阿、彌、陀、佛!” 老和尚開口,只宣了六字佛號。 南字出,少女依舊無蹤影。 無字出,少女的劍芒憑空而現(xiàn)。 阿字出,少女整個人出現(xiàn)在了老和尚的前方,劍尖只離老和尚的胸口三寸遠(yuǎn)。 彌字出,少女往前遞的劍再不能前進(jìn)半寸。 陀字出,少女提劍往后一閃,連退三步。 那最后一個佛字,老和尚只念了半音,便閉口不言。 “好一個木鼓沉鐘獅子吼,領(lǐng)教了,不過如果因此就讓我知難而退,那你未免太小瞧我了,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哪里來?!?/br> 少女的右手有幾分沉重,她的劍很快,但是快不過老和尚的音。 “月娘姑娘,老師傅又不是你口中的“老妖怪”,你又何必與他為難呢?” 許仙見少女吃了虧,不禁替少女有些擔(dān)心,想著少女是個不服輸?shù)?,?yīng)該給她個臺階下。 “小哥,你卻說是錯了,貧僧正是這位姑娘口中所說的“老妖怪”?!?/br> 不等少女說話,那老和尚卻是一語說來,讓許仙頓時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