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shù)膶櫰轤分節(jié)閱讀_63
最后,審視完韓家兩兄弟的司馬鑒眼睛落在韓遜臉上,韓鈺張的嫩歸嫩,卻沒有韓遜半分攝人心魂的氣質(zhì)。他還是覺得韓遜好看些,眼神里總是摻著些淡淡的憂傷,看上去和人親和,實則又疏離的很,和誰說話都透著讓人舒服的圓滑,像個憐憫眾人的仙子。 “我能做什么? ”他反問韓遜身前的韓鈺,“你哥哥身為禮部尚書對我們文武百官都有義務監(jiān)察,也應當有責任關心吧,我若明日派兵出征,不過……” 他頓了頓,眼神移到韓遜臉上,盯著他問道: “你是不是應當為本侍郎踐行?” 這次輪到韓遜征住,他呆呆的看著司馬鑒,過了一會兒,十分厭惡的表情又瞞不住的掛在臉上。小時候,司馬鑒和他們還是同門師兄弟,等他長大一些后司馬鑒便離開了他們,用元征的話就是叛徒,要不然也不會在之后和他們成為對立的一派,心狠手辣的陷害元征。 韓鈺再也沒有耐心,不由分說便要拉著韓遜往外走,他就不信了,若他現(xiàn)在去宮里跪上一日,里面的人還敢攔著他見不著皇上。 可誰知道韓遜并沒有要和他離開的意思,“韓鈺,你先回去?!?/br> “哥?” 韓鈺不可置信的回頭看向韓遜。 韓遜耐著心又讓他先走,“不必擔心我,司馬侍郎只是要我陪他吃頓飯。” 韓遜又用那淡然的眼神示意他。 傻子也不相信司馬鑒只想讓韓遜陪他吃飯,可是韓遜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韓鈺知道他再說下去也是廢話,不甘心也不放心的被韓遜趕了回家。 南陲,是夜,明月高照的兩更天。 白天才退下的羌蠻子又殺了回來,入睡休息的元軍被他們突如其來的夜襲弄的措手不及,索性朝九晚五的cao練讓他們迅速精神起來,其氣勢高昂和蠻子展開第二輪的交戰(zhàn)。 元征帶著隊伍從后面包抄他們,這次的人數(shù)比白天的數(shù)多了一倍,他們驚訝于氐羌回返的速度之快,孫維、孔效兩位軍師更是沒想到蠻子竟然知道夜間偷襲,看來白日的進攻只是他們的一個晃子。 飽覽戰(zhàn)事的孫維未曾料氐羌還會有這樣看狡猾的手段,他們是游牧民族,習慣了白日勞作,夜晚休息,怎的這次卻選著夜里行動?不簡單,不簡單。 元征披著戰(zhàn)甲握著青劍在人群中游走,速度如行云流水,迎面一個蠻子拿著半丈長的砍刀向他劈過來,被元征抬劍抵住,蓄力頂過頭,抬腳重重踢在那人的膝蓋上,瞬間便彎了身子,撒開大刀捂著自己的膝蓋。 元征剛要往前,身后又被他人來了一刀,在那人在他后背落下的那一刻,被趕過來的章武用□□挑到一邊去。元征猛的回頭,章武的底臉上、身上被濺了血珠,一小片一小片像是印在他的臉上,“將軍!小心后面!” 章武又朝他叫到。 元征單手握劍用力向后刺,聽得一聲悶哼,隨即迅速轉身,看著腹部被插了劍的蠻子,一個巧勁抽出,帶出無數(shù)的血,那人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元征冷眼把他撂倒在地,提著劍往前沖。 這次的羌蠻來勢洶洶,并且是有組織的夜襲,元征可以聞到他們身上的酒味,一路龍走蛇游,混戰(zhàn)的雙方打的火熱,一個時辰不過,元征已經(jīng)數(shù)不清他殺了多少人了。 滔天的呼號生震破人的心肺,兩軍交戰(zhàn)打的你死我活,誰也沒讓誰占領上風,孔效站在營帳上方看著眼前的情景。 只覺得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太黑,他都望不見這混亂的人群中的敵軍和我軍,無意間撇到了營帳下的火盆,計上心來從營帳上下來,喊著后廚的廚子、軍中的大夫等人,人人舉著燒了火的火把沖進人群里。 這樣的時日,他們都穿著鎧甲,羌蠻身上還披著厚厚的棉袍,一行人在進百余丈長的戰(zhàn)線上散開,從背后拿著火把去點敵人的衣裳,留出余地來的戰(zhàn)士們便趁勢跑出去再拿了火把來 羌蠻子身上的棉袍挨火便噼里啪啦的著起來,哪里顧得上舉刀,對面的元軍一劍便刺入敵軍的胸膛,局面開始易如反掌的發(fā)生變化。 元征見狀狂笑,揮著手中的武器殺人殺的更痛快了,他也著實佩服這群蠻子,怎的連鎧甲都不穿,竟然還能想的出夜襲的戰(zhàn)策,實在是令人費解,不管別的,痛快地解決其他的蠻子去。 被點著了衣裳的蠻子個個慌了陣腳,紛紛回頭往河里跳滅了身上的火,元軍損失不算慘重,但也耗損不少,看他們?nèi)缤^街老鼠一樣又竄回去,聽著章武的命令便沒有再去追擊。 那些蠻子也就仗著人多,可是實在怕了他們的手段,爬進了河水里便從又匆匆鉆回林子里。 元征向他們破口大罵,一群愚蠢的畜生,轉身欣慰的看著他的將士們,四萬的兵力已經(jīng)減損一萬,然而士卒們依舊軍心大振,英武的很,戰(zhàn)士們振臂高呼,慶賀又一次的勝仗。 正當眾人激動時,成千上萬的雨箭落雨一般朝他們射過來,站在最靠前的元征首當其沖,還未等眾人反應過來,他的后脊背已經(jīng)受到重創(chuàng),一聲悶哼從嗓子眼里冒出來,莫大的穿透力從后面涌過,激的他單膝跪在地上。 將士們紛紛應戰(zhàn),分成兩只隊伍一只隊伍舉著盾防御,另一只隊伍也開始放箭,聲勢浩大,情緒憤怒而又理智的應戰(zhàn)。 章武吼破天際的指揮將士戰(zhàn)斗,元征和其他受了箭傷的戰(zhàn)士們被緊急抬下去救治,這次的襲擊來的猝不及防,防不勝防,章武悔恨他們的大意,也焦急的等待著京城的支援,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守了十天,然而京城那邊卻半點消息都沒有。 丁甬指揮著戰(zhàn)士把元征趴放在案幾上,在幾個學生的協(xié)助下終于拔出元征后背上的箭,丁甬心下一涼,看著元征被箭射中的位置,眉頭緊鎖,臉上的紋路愈來愈深,又看了比平日他們的箭頭大許多的利刃,連忙拿下去讓人檢驗是否滲了毒。 身后的學生遞過工具,開始漫長而又艱難的救治,鎧甲還套在元征的身上,后背玄色里衣濡濕一片,沾在指上便是血紅。 后背那個位置沒有防護才被射中,箭頭是斜射進去的,本來射中的位置應當是肩,然而現(xiàn)在射中的位置,確是元征的心口處! 丁甬萬幸元征沒有往外大量吐血,看著那血rou模糊的傷口,鎮(zhèn)定自若的救人,在心里向老天爺祈福。 ☆、沙場尋夫 帳外戰(zhàn)火滿天, 帳內(nèi)紋絲不動,丁甬領著學生一直忙活著,外面停了戰(zhàn),到了夜里四更天才處理完傷員,元征一直靜靜躺在一邊,未曾醒過。 章武掀帳進來,扭曲著一張黢黑的臉注視著從前的少將, 重嘆一口氣,握著劍轉身出去,沒過多久, 帳內(nèi)的人緩緩睜開了眼睛。 年少的軍醫(yī)剛換完上一位傷員的藥,抬頭便看見元征一個人后撐著胳膊想要坐起來,嚇的他趕快跑過去,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扶著人又躺下, 喊了他的老師來。 丁甬左手拎著藥罐子,右手拿著飯碗走進營帳, “王爺,您醒過來了?!?/br> 元征不怎么能夠使得上力氣,咳嗽一聲震的心肺疼,低頭看了看自己□□的上身, 胸間斜纏著厚厚的白紗布,猛然想起那只從后面突如其來的箭。 “王爺,快把藥服下去?!?nbsp;丁甬把藥倒進碗里,扶他坐起身, 本想要端著碗喂他喝藥,元征推辭,自己一手捧著碗仰頭大口大口的喝下去,最后轉了轉碗底,一口喝完剩下的黑苦藥汁。 “戰(zhàn)況如何了?” 元征嘴唇泛白,無力的問著丁甬,胸腔內(nèi)陣陣作痛。 “咱們又贏啦,章將軍指揮得當,二位軍師有勇有謀,將士們殺的痛快。王爺,那利箭將將是擦著您的心口過去的,您還是多休息休息,早日養(yǎng)好傷。” 丁甬苦口婆心的勸元征,他從小生在王府家,看著元征一點點長大,他家王爺自從成年后,為人越發(fā)清冷,也越發(fā)的強硬,實則是個讓人心疼到底的孩子。 元征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朝丁甬擺了擺手,“我休息?我若休息了,誰來鎮(zhèn)守涼邊?他元晟就是想讓我徹底休息,你看這都過了多少日了?我要的人還沒到?!?nbsp;昔日那俊氣非凡的眉目硬氣的很,這時因為生病閑的十分無力。 丁甬嘆氣,扶著元征又躺下,拎著藥罐子走出去,過了一會兒又進來,“我本來預備的草藥有些緊缺,要派人回去再取一些來?!?/br> 元征躺著冥想了想,招丁甬到他跟前來,“你代我寫封家書……” 胡彥在家里三五日跟在武儀夫人左右,虔誠念經(jīng)寫字,不過幾天便耐不下心來總擔心元征會不會發(fā)生意外,日日夜夜盼著元征的來信。 管家接到門口傳來的消息,連忙招了幾個小廝來去王府庫房取藥材,胡彥坐在庭院下反反復復看著元征前幾日給他寄來的家書,看見家里的下人忙活著,覺得蹊蹺,拉了管家一問才知道藥材是往南陲送的。 “你可有王爺?shù)南ⅲ俊?nbsp;胡彥扯著管家的衣裳不讓他往大門口走。 丁管家聳著背,“少爺,王爺只是叫人傳信來讓老夫送草藥,別的事一概沒有告訴我呀?!?/br> 胡彥撅了撅嘴,松開管家之后心中又來了主意,他實在是等的太煩了,心里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偏偏還沒有人給他傳點消息。 把他逼急了,胡少爺只好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