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shù)膶櫰轤分節(jié)閱讀_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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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彥怎么可能不擔心他,抖著肩膀撲在他的胸膛里痛哭起來,他是真真害怕元征會出事。 元征等他哭了一會兒才阻止他,“我沒過三日便叫人送信過來和你報平安,保證相安無事。” 元征伸著四指朝上向天發(fā)誓。 胡彥還是哭,臉上掛著淚花抽噎的看著他,知道元征還有其他大事要做,抖著身子離開元征的懷抱,“你…唔…你快些去辦你的事吧。” 委屈巴巴的樣子讓元征像是心被人狠狠攥了一把的難受。 他從胡彥的腰間拿下帕子,替他擦干凈臉,緊攥著胡彥的手往外走。 胡彥咬著下嘴唇被他牽著往外走,也不知道他們要到哪里去。 信交給小皇帝,讓他派兵支援,命令下人去通知軍中兩位軍事速速前往練兵場回合,他抱著胡彥上了馬,趕往練兵場集結(jié)動員兵馬。丁管家準備部分備用糧食,喊了丁甬來準備足夠的醫(yī)物和大夫。 開闊的練兵場上,五萬士卒整齊劃一的排列在練兵臺下,副將章武站在臺上一側(cè),元征站在中間,胡彥在他身側(cè)被他緊緊握著手。 “養(yǎng)兵千日,用兵一時!” 元征站在這里,巡視著底下的精兵鐵甲,高聲呼號。 “現(xiàn)在敵國要侵犯我大明的江山,屠殺我們的百姓,擄掠我們的田地,這是我元征絕對不準許出現(xiàn)的狀況,我們要上陣殺敵,捍衛(wèi)山河!” 胡彥偏頭看著鼓舞士氣的元征,側(cè)臉的輪廓棱角分明,身上散發(fā)著另他陌生且畏懼的強大氣息,每每出聲都震人心肺。他也被元征喊的心潮澎湃,元征此刻就像是戰(zhàn)神一樣,高高矗立,仿佛有他在,打仗就像碾死一直螻蟻一般簡單。 底下的士卒經(jīng)過曾經(jīng)的戰(zhàn)火洗禮,個個摩拳擦掌,很不能夠現(xiàn)在就去殺掉那群蠻子,隨著副將的振臂一呼,憤憤舉著手中的佩刀揚臂高喊,“上陣殺敵!捍衛(wèi)山河!上陣殺敵!捍衛(wèi)山河!” 戰(zhàn)事刻不容緩,副將章武已傳令下去籌備涼草和兵馬,最遲今日過了三更便要踏黑而走,兩日之后才能夠達到南陲,元征等著京城韓遜的回信,騎馬帶著胡彥先回了府。 韓遜的回信來的及時,元征他們剛回來王府,丁管家便遞上了來信,氐羌朝貢,幾十年如一日都是由他們的將軍伊雷烏芘保衛(wèi)著部落首領(lǐng)鹿姬阿今京,且并不會多在京城停留。這次進京,他們卻未見到忠誠侍衛(wèi)伊雷烏芘的身影。 他們可以判定,氐羌的冒犯,是早已策劃好的動作。 南陲的底細傳來飛書,氐羌諸族自古以來爭分不休,部落首領(lǐng)也阻攔不了他們互相爭斗,奪取牧地。 此次集結(jié)到的兵馬有十萬,已是他們諸族的鼎力兵馬,從前日頭落下山便是在自己部落休息,近日確實不見有南蠻子活動,應是被抓住沖丁練兵了。 元征處理完軍中的要務才回臥房,距子時還有一刻。 他帶領(lǐng)四萬精銳親兵趕往前線,留下一萬精兵守衛(wèi)中心的乾州城,更是守衛(wèi)定王府。乾州城雖離南陲遠了些,氐羌或許攻不進南關(guān)內(nèi),他倒也需要留個心思,假若戰(zhàn)況發(fā)展到他夢魘的那一刻,他就是死也要護乾州,護定王府,護涼邊的百姓,護他的過寒和母親一個周全。 進了臥房 ,胡彥還沒有睡,坐在梳妝鏡前雙手撫摸著件東西,看他進來了連忙站起來迎上前,抱著他又想要哭上一番。 胡彥已經(jīng)背著元征哭了好幾次了,這回眼淚想哭都沒得流,元征回抱了他一會兒,彼此才松開。 手里捧著的是個紅布縫制的麟囊,“我今日翻箱倒柜才發(fā)現(xiàn)這個東西。” 元征一手摟著他的腰一手結(jié)果麟囊,“翻箱倒柜做什么?” 他一只手托著麟囊,借助胡彥一只手打開里面。 “幫你收拾要帶的衣物?!?nbsp;胡彥聲音啞啞的,元征一聽就知道他背著他又哭了不知道多少次。 倒出麟囊里的東西,是塊沉甸甸的檀木,黑紅黑紅的發(fā)亮,正兩面均刻了個“活”字。 “這是我娘親留給我的東西,保命用的,你帶上它?!?nbsp;胡彥把他放在元征的手心,“這塊木是我娘唯一留給我的東西,你可千萬要回來?!?nbsp;說到動情處,胡彥又要潸然淚下,可他不想在元征面前給他添堵了,揪著元征的衣襟,死命地咬著下嘴唇。 元征皺眉輕撫他的唇角,讓他別咬自己,“我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我只擔心你和母親會出意外。” 胡彥抬頭朝他搖了搖腦袋,“你不要擔心我,我在家里便和母親日日念經(jīng)替你們祈福,我會保護母親的,你一定要回來!” 話說的堅決 ,讓元征紅了眼眶。 兩人站在桌前久久緊攥著彼此的手,無語凝噎。 ☆、誰也不好過 “你說過, 要把你的心給我,我也要把我的心給你,你拿著它去,就當做是我在陪著你?!?nbsp;胡彥手緊緊攥著元征的胸襟,一雙蔥白的玉指被他捏的通紅。 悠悠的梆子敲響,提醒著兩人立刻便要到了分別的時刻,元征深呼氣, 放在胡彥后背的手掌扣著他的腦袋往自己胸膛捂,“乖乖在家里等著我回來?!?/br> “唔,一定要回來?!?nbsp;胡彥窩在他的下巴下點頭, 咬著牙重復著。 元征摟他摟的緊實,胡彥的后腰都感覺到痛了也不肯讓元征松開,他過來王府還未過半年,殺人、瘟疫、戰(zhàn)爭、都讓他碰上了, 胡彥害怕都能害怕死。 門外終于想起沉重的敲門聲,老管家站在外面, “王爺,章將軍已經(jīng)在大門外侯著您,應出發(fā)了。” 老人家說到最后也放慢了速度,他也著實擔心元征, 不愿看見從前便打過丈的元征再去那充滿鮮血的疆場。 元征咬著牙松開胡彥,感覺到自己胸前的濡濕,狠心的扭頭,大步往外走, “乖乖等我回來!” 被撒開的胡彥扶著一旁的桌子看著頭也不回的胡彥,高大的身影越來越朦朧,心里像是吃了未熟的枳,又酸又澀。 元征接過丁管家遞過來的戰(zhàn)甲,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囑托隨行往大門的去丁管家,“這么晚了,我便不去打擾母親,你在王府切要照顧好上下,過寒出門多找?guī)讉€人跟著他?!?/br> “王爺,您就放心去吧,戰(zhàn)場上萬萬小心呀。” “停步,莫送了?!?nbsp;元征上了馬,章武給他重新配的馬,從前陪他打仗的老馬該好好度過它的晚年了,元征定睛凝視著定王府,毅然拉著韁繩調(diào)轉(zhuǎn)方向,章武在他身側(cè),剛欲駕馬,身后又傳來胡彥的聲音。 元征轉(zhuǎn)頭,深沉到底眸子看著跑過來的胡彥,手里拿著給他收拾好的包裹,胡彥小跑著跨過門檻,一直跑到他的馬下,拿著包裹舉著給他,“東西?!?/br> 胡彥氣喘吁吁,夜里黑黑的,身后掌燈的小廝垂著頭元征不知道胡彥能不能看清他臉上的濕潤,結(jié)果包裹,“快些回去,乖乖的?!?nbsp;說完,再不等胡彥回他話,夾著馬肚子往外疾走。 抱歉,我的過寒,這次不能再抱著你上我的馬。 “少爺,快些回屋吧?!?nbsp;丁管家看著久久呆站在原地不動的胡彥,好心勸他回去。 胡彥抽了抽鼻子,頹喪的轉(zhuǎn)身回府,他不讓小廝跟著他,自己挑著燈籠回后院,走到臥房才想起來沒有問元征什么時候才能打完仗,懊悔不已,合著外衣滾到床上,抱著元征的枕頭把臉埋進去,一夜無眠。 元征不能像胡彥那樣無精大打彩,他和章武領(lǐng)著四萬兵向南走,日夜不息,將士們興奮的很,雄赳赳,氣昂昂的只用兩日兩夜便趕到南陲邊界。 路上徒步行軍氣勢浩蕩,甚至招攬了一萬年輕的壯丁,元征深為欣慰,給他們配了馬匹和武器,鼓舞將士們定能打勝仗。 邊陲的縣長擺了酒菜為將士們接風,章武和他了解了一下狀況,自從屠村之后,河對岸的蠻子還沒有動靜,吃完了酒菜,將士們安營扎寨,元征提醒他們切莫放松警惕,今晚或許就會有戰(zhàn)事。 孫維、孔效兩位軍師尋了幾個打獵的獵戶詢問對蠻人的習性風俗,大致對他們的敵方有個了解。 軍帳扎好了,元征拎著胡彥給他收拾的包袱放進里面去,一張不到丈寬的行軍床四四方方的橫在里面,初次之外,再無別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