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散王爺?shù)膶櫰轤分節(jié)閱讀_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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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上沒有外人,元征和韓家兩兄弟從小在一起讀書, 韓遜和元征年齡相仿,年少時騎馬射箭都是一同。 韓遜善文,元征善武,談話一一都和的來, 七年前的事更讓他們分清了敵友,熟友相聚, 高堂飲酒,好不痛快。 韓遜從前只是一文弱書生,自小又在皇上身邊伴讀,生性平靜安穩(wěn)。 后加官進爵, 現(xiàn)任正三品御史,做的竟是些得罪人的事,免不了觥籌交錯,上得了場面的宴席參加了不少, 酒量越來越大,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淡。 韓鈺頭腦雖然聰明,現(xiàn)下的格局確是小了些,朝廷任他擔(dān)當中書左侍郎一職,官位不高不低,算是皇帝給自己的老師面子。 “老師可還好?” 元征給自己倒酒 ,喝了多半壺的酒也不見絲毫醉意。 韓遜的兩頰微紅,韓鈺已經(jīng)用手撐著自己的腦袋往桌子上嗑了。 “身子健碩,我昨日還拜望過他老人家?!?nbsp;韓遜看著自己酒盅里的半盅陳釀,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只是不再喝,用筷子夾菜吃。 元征一手摟著胡彥的柳腰,一手往舉著酒盅,“明日,我去探望探望?!?/br> 韓遜放下筷子,眼神微微顫動,“師兄,皇上此次召你進京,可是他有要緊事相求與你?” 元征勾著薄唇輕笑,“聰明,看來,小皇帝的腦子,還是太笨了些?!?nbsp;元征仰頭飲酒,痛笑元晟的愚蠢,又估計著明天或許去不成學(xué)士府了,會有“貴客”登門。 韓遜看著他笑,等他笑完了才沉聲道,“可是邊疆有什么異常動亂?” 若沒有大事,皇上又怎么會拉的下臉,求鎮(zhèn)守涼邊的閑散王爺回來過年呢? 明面上,元征回京是皇上御詔。但明白人都知道,被貶去涼邊七年沒有音訊的定王是被皇上請回來的。 帝王家,又怎么在乎什么佳節(jié)團圓,不過是打著親情的幌子罷了,沒有要事,皇上不至于撇下臉面求這顆“眼中釘”回來。 “南羌諸部投毒一事,可查清楚?” 元征對著韓遜不比說那些個廢話,乾州雖離得京城十萬八千里,憑韓遜的人脈和關(guān)系,也不會不知道前陣子的“瘟疫”一事。 話說回來,韓遜既然有能力知道這件事,朝中那些“三頭六臂”大臣又怎么會不知道,小皇帝就更不用提了。 “探子回過書信,說是南羌確實有動亂的意圖,只是尚未發(fā)覺有什么動靜,投毒,或許只是試探,師兄,你要多加謹慎啊?!?/br> 胡彥坐在一遍聽著他們二人交談,腦袋里云里霧里的聽不明白,他沒喝醉 ,也學(xué)韓鈺的樣子,杵著肘彎撐著腦袋,看著元征問他,“什么投毒?什么動亂???” 元征的大手摩挲在他的腰側(cè),嘴角上勾,笑的迷人,“吃菜。” 胡彥哦了一聲,拿筷子一塊一塊的夾著鮮筍,往自己碗里扔一塊,再往元征碗里扔一塊,樂此不疲,元征只是寵溺的看著他。 韓遜看著自家已經(jīng)趴在桌子上的小弟,無奈了搖了搖頭,又看著元征,“你走的這七年,國丈把握大權(quán),勘勘比過天子,新政條令百姓不滿,壓重賦稅,百姓上訴的條子都要把吏部的民議匣擠破了。?!?/br> 元征抿著嘴點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我和老師向皇上上鑒,他也只是當做耳旁風(fēng)罷了。如今,朝堂之上,臣群異首,以老師和國丈為頭領(lǐng)分成兩派,他司馬家手里握著政權(quán)不說,國舅爺還有兵權(quán)在手,我和老師一眾大臣,真真為國家堪憂?!?/br> 元征用筷子夾了一塊筍放進嘴里,細細的咀嚼著。韓遜的表情此時也有些激動,他拜官五載,處在是非明暗混別的朝廷上,看不慣那些只是趨炎附勢的小人,現(xiàn)在局面堪危,他和同仁卻沒有辦法改變,只能看著那群小人在朝堂上亂蹦噠。 他們這邊,空有一腔為家國奉獻的熱血,并無大權(quán)在手,真真沒有向皇上進言獻策的能力,再加上國丈一黨威嚴壯大,就算皇帝聽取他們的意見,也要經(jīng)過國丈這個六部總管的允許。 想要理政治國,難。想要朝堂統(tǒng)一,更難。想要清君側(cè)以振朝綱,難上加難。 入夜,元征派人駕馬車送韓遜二人回去,明日他們還要上早朝,和元征這個條條框框都被皇上恩準赦免的閑散王爺可不一樣。 元征拉著胡彥的手回了臥房,寬衣的時候才想起來還有禮物沒有送給他的卿卿。 變戲法一樣在胡彥面前拿出匣子,看著胡彥驚呆了的雙眼邪笑,“這個可不許你賣掉?!?/br> “哼!” 胡彥嬌嗔的看著他,心想這個男人真是小心眼,都過去多少日子了還記仇,臉上卻是歡喜的接過這精致的匣子,瞇縫著水瑩瑩的眼睛打開它。 長長窄窄的匣子里,安安靜靜地躺著枚玉佩,月白的玉色,中間串著黑色流蘇,底下墜著兩個玲瓏相思豆,樣式簡單,叫人看上便覺得舒服。 細白手指串著上面的繩扣放在自己眼前,胡彥抿著嘴笑,玉佩珠圓玉潤,兩顆相思豆互相碰撞叮鈴鈴作響,如同兩個鈴鐺。 “我看這玉色是上成,那老板說它被放進廟里開過光,這我倒是不信。與其信這里的神佛,還不如信乾州的土地來的管用。” 胡彥雙手摟著他的腰身,兩個人胸間的距離不過一拳頭。 胡彥聽他這樣貶低京城的神靈,害怕地撇嘴,“你下次可在不要這樣說,母親會罰你跪佛堂向菩薩恕罪的?!?/br> 元征低頭窩在他的脖子下面,咯咯的笑他,“你怎么知道,難道,你被母親罰過了?” 胡彥拿著玉佩搖了搖頭,后腳跟發(fā)力支撐著元征的重量壓在他身上,他只是在王府的時候見過。家里的小廝說了一嘴神佛都是富人才會信的東西,被老夫人聽見了,老夫人臉上倒是平靜,只是吩咐那個小廝讓他去佛堂念經(jīng)…… 兩個人洗漱完躺在床上,元征非要把胡彥整個人抱在懷里,王府里燒著地龍,比乾州家里的地龍不知道要暖和多少,胡彥脫了衣服赤裸著身子都嫌熱,偏偏元征還要捂著他。 “那個韓鈺,他怎么叫你…哥哥呀?” 胡彥本來不想問的,可是心里總是有些芥蒂,這樣親密的稱呼,聽上去怪別扭的。 元征知道他的意思,大掌撫摸他的長發(fā),“我離開京城的時候,那小子才十三,小時候叫慣了,長大也就沒改吧?!?/br> 胡彥哦了一聲,一只手把玩元征送他的玉佩。 “怎么?聽人這樣喊我,我的卿卿不開心了?” 元征親近他,拿長出一點點的胡茬扎在他的脖子上,鬧的胡彥放下玉佩,雙手保護著自己的脖頸rou。 兩個人掀開了被子鬧做一團,胡彥笑的咯咯樂,元征總是怕他生病,自從那次的“瘟疫”之后,便覺得胡彥的身板弱,即使胡彥身上都出了細細的汗珠了,他還是用錦被把他裹得嚴嚴實實的。 胡彥笑夠了,眼神明媚的看著元征,“你說聽見他喊我哥哥,你會吃味兒,真的嗎?” 元征歪著頭朝他笑,“你說呢?我的小少爺?” 說完,薄唇印在胡彥精致的鎖骨上。 胡彥假裝苦思一番,“唔,那,我聽見他喊你哥哥也會吃味兒,怎么辦呢?” 他不得不承認,這樣親密的稱呼,他是在乎別人這樣喊他夫君的。 “那我就讓他換個稱呼,敢再叫一次便讓他給你稍個禮物回來,怎么樣?” 可憐的韓鈺,明明什么也沒做,就被元征給賣了。 “不行!那樣的話,我,我成什么人了……” 胡彥撇著眼不肯聽他的。 元征就知道胡彥心軟,心里倒也想了該讓韓鈺那小子換了稱呼了,聽著太膩歪,不過,他壞笑著看著懷里肖像軟軟的小嬌妻,壞主意又打心上來。 “卿卿,他們叫我哥哥你吃味兒,你叫我一聲怎么樣?嗯?” 手指挑著胡彥的下巴讓他看著他。 胡彥搖頭,“你又不是我哥哥?!?/br> “乖,叫為夫一聲哥哥,你想要什么,我便給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