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鎮(zhèn)國六姓入大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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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著漢服的年輕人名為夏浮生。 久遠之前,夏氏曾與周、唐、劉、秦與商并成為鎮(zhèn)國六姓。 過去千百年的歲月中,六大姓氏起起落落,強盛之時一姓便是一國,衰落之時也不是普通大族可比。靈氣潮汐爆發(fā)之后,六大姓氏也開始各自布局。 六大姓氏中,周唐兩家坐鎮(zhèn)玉泉山,商家與秦家留下一脈人守護祖地,余者盡皆跨過橫亙在兩座天地之間的那扇大門進入另一座天地。劉氏盤踞祖地不出,只派出很少幾個人跟隨商家與秦家進入那片未知之地。傳承最為久遠而行蹤也最為神秘的夏家比之前更加神秘,幾乎無人知曉他們又在謀劃著什么。 夏浮生喜好穿漢服不僅僅因為他的母親出身劉氏,更因為他從小就在劉氏祖地長大。 在年滿十六歲之前,夏浮生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姓氏代表著什么。 十六歲生辰那日,一個中年人出現(xiàn)在夏浮生家里。 當天晚上,夏浮生便被那人帶出劉氏祖地。從那天開始,他就從一個在劉氏祖地長大的普通外姓人變?yōu)樯矸葑鹳F的夏家繼承人之一。 那人給了夏浮生身份,又將他交給宇文邕便又消失不見。 從始至終,夏浮生根本沒有見到那人真實面目。 但從那人出現(xiàn)時他母親的反應(yīng)來看,夏浮生猜測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生身父親。 夏浮生跟在宇文邕身邊將近五年,可從他見到宇文邕第一眼開始就沒有相信過這個看上去對他還不錯的陌生長輩,他與宇文邕的關(guān)系也一直是互相利用。 例如,宇文邕利用他的身份保全四大家族。 例如,他利用宇文邕的實力收服了夏家留給他的那些暗線。 夏浮生與宇文邕都沒有預(yù)料到他們想要聯(lián)手在周然身上做出更大的謀劃時,還沒有開始就被周然隨手拍爛,宇文邕死不瞑目的尸體就在旁邊,天宮鎮(zhèn)壓的靈氣即將崩散而出,此時的夏浮生也處在死亡之河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刻隕落。 “周然!” 夏浮生抬頭看著頭頂月色孤懸在高空的周然,狠狠咬住這個名字。 過去五年里,夏浮生一直躲在幕后cao縱諸多世家命運,多少世家豪族嫡系子弟被他隨手捧上高位又被他轉(zhuǎn)手打落塵埃。至于今日,真正能被他看在眼中之人寥寥無幾。 身具周唐兩家血脈的周然便是其一。 自周然踏入定軍山開始,到前段時間周然與關(guān)山海那場生死之戰(zhàn),夏浮生幾乎事無巨細全部知曉。為了保證今日會面不出意外,他甚至不惜將那枚牽動這座中天庭全部靈氣的銅鑰匙交給心懷叵測的宇文邕,就是為了在談不攏的情況下能將周然永遠留在這里。 夏浮生知道另一方天地存在卻從未去過那方天地,即便如今的他幾乎能以極少數(shù)頂級世家之外的所有大家族大豪門大勢力做為手中棋子,可實際上,他的格局依舊還是太小,眼界更是與周然無法相比,而他所以為的萬全之策更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沒有去那個世界走上一遭,怎知天地之大? 從來就沒有了解過真正的周然,又哪里來的底氣與膽量敢將周然也視作棋子? 竹笛出現(xiàn),被天宮鎮(zhèn)壓的靈氣登時出現(xiàn)潰散之勢。 一股仿佛毀天滅地的威能就要爆發(fā)而出。 夏浮生幾乎認命等死。 卻在這個時候,夏浮生意外發(fā)小自己腳邊有一根竹筍破土而出。 竹筍出土后快速長大,眨眼間便達到數(shù)丈之高。 一根竹子長成,十跟竹子長成,一千跟竹子長成。 片刻而已,整個中天庭已然是一片竹海。 夏浮生被眼前突然出現(xiàn)的異象震驚到,他伸出想要觸摸距離他最近的那根小竹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竟從這根竹子直接穿過。 “假的?” 夏浮生驚疑不定,眼前發(fā)生的這一幕實在太超出他的認知。 隨著這些竹子的接連出現(xiàn),縈繞在他心頭的危機感卻在迅速流逝。 夏浮生立即抬頭再次望向立在虛空之上的人影,低聲道:“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高天上,流云萬頃,卻始終難掩那輪圓月。 江海上,狂風巨浪,但中天庭絲毫不被影響。 周然掃了一眼已經(jīng)被竹海占據(jù)的中天庭,他能清楚感覺到這些被鎮(zhèn)壓在地下的海量靈氣正被這些竹影吸取,最終全部匯入到他手中這根竹笛中。 吸取的靈氣越多,竹笛便越顯得翠綠,而且越來越接近通體無暇的翠玉。 當天宮之下的靈氣被汲取大半時,竹笛幾乎變成通靈美玉,不僅通體彌漫出柔和霞光,竹笛上的九個笛孔竟開始漸漸的由虛化實。 待到笛孔完全化實,天宮之下鎮(zhèn)壓百年的靈氣幾乎被抽取殆盡。 到了這個時候,覆蓋整座中天庭的竹海紛紛枯萎掉落。 早在笛孔開始由虛化實,竹笛便主動與周然的神念建立聯(lián)系,一連串奇異音符接連出現(xiàn)。這些奇異音符竟然也如那些劍影一樣讓周然的意識之體不斷崩潰不斷重聚,直至最終完全能承載這些音符為止。 “天音竹!” 周然終于知道這根小竹子到底為何物。 笛身霞光緩緩內(nèi)斂,除了九個笛孔由虛化實之外,看上去似乎與之前并無不同。 手握天音竹,周然試著去參悟那些奇異音符。 天地之間一片靜謐,天宮之前落針可聞。 足以將半座魔都崩塌的恐怖靈氣竟這么輕易的就給化解了! 小白帶著星爵與昆宇飛回,落在天宮前開始整理羽毛。 雪球趴在星爵身前,昆宇抬頭望著周然。 猛然睜開雙目的周然握著天音竹,自百丈高空緩緩落下。 當那把銅鑰匙落在自己手上,而后天宮所鎮(zhèn)壓的靈氣盡數(shù)壓在肩頭時,周然便知道天宮之前那些主人到底因何而亡。 實際上,天宮建造之初就是為了鎮(zhèn)壓兩座海洋傾瀉而出的那些靈氣,而這座中天庭根本就是一層用來掩人耳目的外衣。天宮的歷代主人雖然掌握了地契或是各種憑證,也只是名義上的主人,掌管著那把銅鑰匙的夏家才是天宮的真正主人。 只要掌管銅鑰匙,夏季就能憑此調(diào)動天宮鎮(zhèn)壓靈氣而形成的氣運去削弱名義掌握天宮的各大家族的氣運。隨著兩座海洋傾瀉的靈氣越來越多,天宮所具備的氣運威能也會越來越大。而當鎮(zhèn)壓的靈氣達到一定程度,夏家甚至說不定能憑此削去帝京的國運。 周然之所以那么果斷的就毀掉那把銅鑰匙,并不是洞悉了夏家的這場謀劃,而是因為銅鑰匙對他存在巨大威脅。 宇文邕為何會那么輕易的就將事關(guān)重大的銅鑰匙扔給周然? 其一,宇文邕不是銅鑰匙主人,他只是從夏浮生那里知曉最簡單的駕馭之法,根本無法發(fā)揮出銅鑰匙的真正威能。在被兩頭恐怖獸皇環(huán)伺的情況下,他為求自保只能將銅鑰匙扔給周然。因為他知道夏家先祖在鑄造銅鑰匙曾定下規(guī)矩,一旦銅鑰匙落在外姓之人手中,天宮鎮(zhèn)壓的靈氣就會盡數(shù)壓在那人身上。 其二,銅鑰匙乃是以天外隕石摻雜數(shù)種古銅鑄造而成,除非登臨上境之人親自出手,否則幾乎不可能被毀掉。而只要銅鑰匙不被毀掉,夏家人就能以秘法將之強奪而回。 如果當時不是周然夠果斷的將銅鑰匙毀掉,如果不是夏浮生對自家的銅鑰匙太過自信,說不定銅鑰匙已經(jīng)被他奪回。而重掌銅鑰匙的夏浮生就算敵不過周然與兩頭獸皇,拼著損耗天宮鎮(zhèn)壓的靈氣做到自保也不是不可能。 然而,從劉氏祖地一個普普通通的外姓人搖身一變成為夏家繼承人之一,五年來更是順風順水,一切事幾乎皆如他之心愿,夏浮生在不知不覺見早就迷失了自己。 過度自信甚至自負的人怎么會相信自己會死?! 真正瀕臨死境,他才恍然。 如果一開始不是想借助宇文邕的實力盡可能催動銅鑰匙壓制周然,而是抱著兩敗俱傷的念頭親自掌握銅鑰匙,結(jié)局會不會是另一番模樣?如果早一點意識到周然是個不會接受任何威脅的瘋子,夏浮生今日哪里還會來此,他甚至不會讓宇文邕引星爵入套將周然扯進來。 夏浮生看著雙腳緩緩落回地面的周然,眼神復(fù)雜極了。 周然瞥了眼已經(jīng)蘇醒過來的星爵,沉著臉說:“以后還撿東西嗎?” 星爵做委屈狀:“不撿了?!?/br> 周然一屁股坐到身后的石階上,這才問夏浮生:“說說你是誰?!?/br> 決定毀掉銅鑰匙時,周然其實并不知道天宮之下鎮(zhèn)壓的那些靈氣能被天音竹吸取,他當時的想法是以虛靈衣刮走那些靈氣。就算虛靈衣沒能及時刮走所有靈氣,使之崩潰開來也不算大事,他依舊能以虛靈衣將中天庭包圍起來,最多也就是毀掉這座中天庭。 反正中天庭今晚也就只有他們幾人在,星爵與昆宇不會被傷到,至于夏浮生幾人生死,周然需要在乎嗎? “夏浮生!” 夏浮生回答道,說話時,他那雙隱隱有著幾分貪婪之色的眼睛一直小心瞥向周然手中拿著那根竹笛,心中也在猜測剛剛那片竹海虛影是否與此有關(guān)。 “夏浮生?!?/br> 周然將完全變成竹笛模樣的天音竹在手指間轉(zhuǎn)動幾圈,而后當著夏浮生的面直接收入虛靈衣之中,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夏浮生問:“夏家人?” 身為周唐兩家傳人,周然怎么可能不知道鎮(zhèn)國六姓的存在。 “是!” 夏浮生的注意力終于完全放在周然身上,他將對自身生死的擔憂放進心里,直視著周然的眼睛說道:“這次我認栽,周部長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 “周部長?” 周然對這樣稱呼自己的夏浮生笑了笑,他順勢躺下,望向高天之上那輪已經(jīng)被流云遮住半面的圓月,說道:“十二地支之首的那個夏浮生也是你?” 夏浮生點頭承認道:“是我?!?/br> 周然無聲而笑:“十天干差不多成了關(guān)家地盤,十二地支大概也落在你手中,不能掌握監(jiān)察部最神秘最強力的兩個部門,我這個部長豈不是丟掉了一半權(quán)利?” 十天干與十二地支表面上看只有二十二個人,可這二十二人每年得到的資源幾乎站到整個監(jiān)察部的四成,折算成現(xiàn)金的話絕對是一筆天文數(shù)字。若從這方面來看,無法號令天干地支的周然至少失去了監(jiān)察部部長四成全力。 開始接手監(jiān)察部時,周然也是這樣認為的??稍诹私獾奖O(jiān)察部如今形勢以及天干地支二十二人的真實實力后,他立即意識到分走四成資源的天干地支才是監(jiān)察部的根本所在。 首先,四大超級部隊只是在監(jiān)察部掛名,四支部隊的主官只對軍委負責。 如果身為監(jiān)察部部長的周然沒有足夠?qū)嵙褐扑奈恢鞴伲敲此奈恢鞴偻耆梢詫λ碌拿钪弥焕?。一旦發(fā)生這種事,上報高層一點用都沒有,因為不僅九大元帥不會管,說不定還會讓軍委那些人覺得是監(jiān)察部部長無能。 監(jiān)察部乃是軍方最總要的部門之一,沒有任期長短之說,軍委的幾位常委甚至隨時有可能聯(lián)名召開軍委會,直接將監(jiān)察部部長換掉。 新監(jiān)察部成立至今不過三年,前后共有三位主官。 第一任主官封萬里,實力如何至今是謎,資格卻是老到連九大元帥在他面前都是晚輩。他執(zhí)掌監(jiān)察部的兩年里幾乎不管事,軍方上上下下卻沒有一個人質(zhì)疑過他。新成立的監(jiān)察部之所以能在短短兩年里順利穩(wěn)定下來,沒管過事的封萬里功不可沒。 第二人主官關(guān)山海,在軍中資歷比不得封萬里,可他卻是實打?qū)嵉男强v巔峰之境,在無人知曉封萬里已經(jīng)踏入上境的情況下,關(guān)山海幾乎被所有人認為是軍中第一高手。 至少明面上是! 最高層那幾位之所以能默認關(guān)山海成為監(jiān)察部話事人,也不僅僅這背后的諸多利益糾葛,還因為關(guān)山?;貧w時曾帶著關(guān)家子弟親自到外部諸多大勢力走上一圈,用許多人頭換來了實打?qū)嵉能姽Α?/br> 這些事也是周然坐上那個位置之后才知道。 身為監(jiān)察部第三任也是現(xiàn)任主官的周然,所憑的不僅僅是燕山那一戰(zhàn),也不止周唐兩家以及與各大勢力之間的牽連,還有他在定軍山那些年的表現(xiàn)。 監(jiān)察部先后出了三位主官,每一位都是能壓得住四大超級部隊的強人! 但無論周然還是封萬里與關(guān)山海,以監(jiān)察部部長的名義確實可以征用四大部隊高手,卻都不會將手插進其中。 因為壞規(guī)矩,更犯忌諱。 除了四大超級部隊,如今的四大軍校在監(jiān)察部也只是掛著名。 四大軍校很大程度上關(guān)乎全民皆兵計劃能否成功,身為監(jiān)察部主官的周然不僅不能插手,還要想辦法盡可能滿足四大軍校提出的要求。 拋開四大超級部隊與四大軍校,監(jiān)察部便只剩下天干地支兩部與監(jiān)察處。 這種情況下,周然若不能執(zhí)掌天干地支兩部,手里還剩什么? 十天干中有六位星縱強者,余下四人皆是先天巔峰。而十二地支除了為首的夏浮生,其余乃是清一色的先天第三境。 周然再不熱衷權(quán)勢,也不可能任由這些人落在關(guān)家與夏家之手。 周然不會像關(guān)山海那樣將權(quán)利盡握于己手,而才坐上那個位置的他就馬上選擇到瀚海大學做借讀生,應(yīng)該是最高層那幾位大佬很樂意見到的。可他們要是真以為周然會如封萬里那樣做甩手掌柜,那可就要大失所望了。 頂級家族長大之人像是生來就懂得玩弄權(quán)勢陰謀,周然對此也是心知肚明。但在個人武力強大到如今程度的現(xiàn)在,陰謀手段再是厲害又能有多大作用? 周然不著急將天干地支握在手中,不過是他想等著梵奎從定軍山回來。 他就不信把距離上境僅有一線之差的梵奎扔進來,就不能把天干地支收拾的服服帖帖。如果當真不夠,大不了再把青衣也丟進來。 一汪小小池塘而已,就算攪翻了大不了淹死幾個人。 周然不著急,卻有人著急。 便如躺在不遠處還瞪著眼睛的宇文邕與站在面前的夏浮生。 夏浮生不可能不清楚周然想說什么,但他還是故做不懂的問道:“周部長是什么意思?” 周然呵呵一笑,猛地坐起來,看著夏浮生問道:“你說我殺你需要幾招?” “你……” 夏浮生本想說句狠話,可看見周然望來的眼神,氣勢頓時弱下來,他說:“我退出地支!” “退出?” 周然冷冷一笑,說道:“我不同意!” 自己的小命還掌握在周然手里,夏浮生在周然面前實在硬不起來,他抿了抿嘴說道:“周部長想怎么樣還是直說吧!” 周然撿起一片被夜風吹來的落葉,手指念著葉柄轉(zhuǎn)了幾圈,對夏浮生說:“既然你是地支之首,那就安心做你該做之事,其他的方面就不要你cao心了?!?/br> “周然!” 夏浮生終于努了,周然這是明擺著要他將手中掌握的夏家資源全部讓出,他怎能不怒?! “不同意?” 周然緩緩站起來,站在石階上的他俯視著滿臉怒氣的夏浮生,冷笑道:“你跟我說說你現(xiàn)在有什么資格跟我談條件?” 夏浮生臉色變了又變,卻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就憑他姓夏!” 卻在此時,一聲仿佛來自九天的怒喝突然炸響。 夏浮生當即聽出這聲音是誰,狂喜不已的抬頭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