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茶樓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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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天塔每十年開啟一次,每次開啟時不僅會有九天罡風(fēng)與遮天霧出現(xiàn),開啟過程中逸散出來的威能也會使得常年被濃霧籠罩的風(fēng)云谷散去,大概持續(xù)半年時間。 只有這段時間,風(fēng)云谷才會完整的顯露人前。 比雁回渡口還要大數(shù)倍的風(fēng)云渡口位于冀洲、天洲與幽洲三大洲交匯之地,屬于天河塢,而在截天塔開啟的前后三個月里,這里一切由九宗共同組建的天罰與刑獄兩部接管。 所謂天罰與刑獄乃是由九宗聯(lián)手創(chuàng)立! 天罰主要是為了維護正天大會制定的規(guī)則,除了九宗三十六派掌門,出身天罰的執(zhí)法使有權(quán)抓捕任觸犯規(guī)則之人。 刑獄則是負責(zé)審判與關(guān)押那些被天罰抓捕之人。 與狠辣無情的執(zhí)法使相比,刑獄的判官與刑吏更令人膽寒。 一旦被執(zhí)法使抓住送進了刑獄,那些判官絕對有辦法將那人生平之事全部挖出來,事無巨細,甚至能準(zhǔn)確到小時候尿過幾次床,簡直就像一生都生活在判官眼皮子底下。而被判官判刑之后扔進傳聞中十八層地獄,將扒皮抽筋碎骨吸髓當(dāng)做日常生活的刑吏總有辦法讓任何一位犯人都后悔來世上走一遭。 天罰與刑獄之間沒有隸屬關(guān)系,除非遇到某些橫絕當(dāng)世的大jian大惡之人,兩部高手才會罕見合作。其他時候,不是天罰嫌刑獄判刑太輕浪費了自己的力氣,就是刑獄嫌天罰抓人時下手太重讓以折磨人為樂的刑吏沒怎么盡興就死了。 不過,天罰與刑獄只針對那些實力達到一定境界的jian惡之徒,普通人不僅沒資格享受這等待遇,連兩部之間的區(qū)別都不知道,便將兩部之人并稱為天刑使。 普通人眼中的天刑使也好,大勢力所敬畏的天罰執(zhí)法隊或是刑獄判官與刑吏也罷,反正在這三個月里,無論你是誰,都必須遵守這里的規(guī)則。 云鯤大舟才在風(fēng)云渡口停穩(wěn),如潮水般的人流一下子涌了出去。 站在星辰殿第三層的周然很清楚看見這一幕,不過,即使他的眼神再好,也沒辦法從人潮中辨別出被白薇安排搭乘其他大舟去幽洲的江家兄妹,也看不到與他一樣要進入截天塔搶天緣的典驚蟄與虞均衡幾人,更看不到跟著安由心一起離開的昆宇。 星辰殿,只剩下周然一人。 視線從下方的人潮移開,周然抬頭看向風(fēng)云渡口的另外十幾座??颗_。 此時,還有七艘大舟??吭诖?。 其中五艘與云鯤大舟差不多大小,都是鯤級大舟,另外兩艘每一艘都是鯤級大舟的三倍之大,應(yīng)該就是鵬級大舟。 云鯤大舟雖然提前抵達風(fēng)云渡口,距離截天塔開啟只剩最后一日。 周然拒絕了天河塢給他在風(fēng)雨渡口安排的住處,在大多人離開云鯤大舟后,他一個人晃晃悠悠走下大舟。 然后,隨便選了個方向走去。 截天塔每次開啟時都會引動極為恐怖的天地偉力,在八十一個名額確定下來之后,這些從十二洲與大裂谷幾乎全部大勢力選出來的妖孽同時境界先天境,截天塔積蓄十年的威能也會在這個時候爆發(fā)。尤其是截天塔開啟的最后幾日,整片天地都是星力浩蕩,十二洲與大裂谷每個地方都會受到影響。 也可以把那八十一人看成是魚餌,為的是引誘更高等星辰之力。而截天塔就是一張無比巨大的漁網(wǎng),將那八十一人引動的所有等級的星辰之力一網(wǎng)打盡。 很多沒資格或沒能力進入截天塔搶奪天緣之人都會選擇這幾日沖擊先天境,不僅意味著成功進階先天境可能會大大增加,還有可能引動更高等級的星辰之力。 對于十二洲與大裂谷所有卡在先天境門檻之人來說,截天塔每次開啟都稱得上是盛事。 九宗無數(shù)大能合力才能開啟截天塔,再加上八十一位身負大氣運之人以身為引,所引動的星辰之力何等浩大,這些人進階先天境所消耗的星力根本不足萬一。 九宗花費巨大代價開啟截天塔,顯然另有所圖。 首先,截天塔被九宗得到時就已是受損之物,需要海量星辰之力一點點修補恢復(fù)。 其次,九宗也需要借助星辰之力祭煉一些頂級寶物。 不過,真正被九宗與截天塔利用的星辰之力極少,八成以上的星力最終反哺了這方天地。 如風(fēng)云谷這樣的截天塔入口之地受到的影響自然是最明顯。 換做別處,吞云鼠這樣的特殊獸類最多能發(fā)生三次變異,可截天塔開啟的前后幾個月里,某些身懷遠古血脈的吞云鼠會受到浩蕩星力所影響,會發(fā)生第四次變異。在風(fēng)云谷這片云霧海中,甚至出現(xiàn)過一頭發(fā)生五次變異的吞云鼠。 “據(jù)說那頭吞云鼠發(fā)生第五次變異時,正好遇上一位跨過天門的存在,真是可惜啊!” 周然經(jīng)過路旁一座普通茶樓時正好聽見茶樓里的說書人說到這一段。 一位喝茶人說道“有什么可惜的,一頭吞云鼠而已?!?/br> 說書人卻說“這位客官,我說可惜可不是再說那頭吞云鼠。” 那喝茶之人笑道“難道是在說那位天門之上的存在?” “正是!” 說書人嘆了口氣,搖著頭說道“話說那位存在碰到第五次變異的吞云鼠,本以為撞了天大機緣,可哪里想到那位存在還沒來得及靠近吞云鼠,就被吞云鼠發(fā)現(xiàn)了?!?/br> “你猜怎么著?” 說書人故意停頓一下,喝了口水才接著說“只見那吞云鼠巨口一張,連同那位存在與整片云海都給一口吞了。一日之內(nèi),整座風(fēng)云谷天朗氣清,一片云也沒有。” 喝茶人不信,但也沒認真,笑著說道“老先生這話也就在風(fēng)云谷說說,反正天刑使在這里,也沒人敢鬧事。要是放到外面,你這話可就要惹來大麻煩嘍?!?/br> 說書人哈哈笑道“也就能在風(fēng)云谷過過嘴癮,在外面老朽可不敢亂說?!?/br> 茶館酒肆的說書人不管說的是真還是假,若有人當(dāng)面質(zhì)疑,肯定要跟人爭的臉紅脖子粗,不曾想這位說書人一點都不較真。 那喝茶之人面色一沉,便問道“老先生說的莫非是真的?” 說書人說“老朽沒親眼看見,是真是假就不知道嘍。” 看上去有些年頭的老茶樓客人并不多,除了那位與說書人對話的喝茶之人,僅有的幾位客人心思根本不在這里,要么小聲嘀咕什么,要么四處張望像是在等人。來此都是為了發(fā)大財之人,哪里有閑心聽一個說話沒什么吸引力的說書人胡說。 可如果說書人是一位天門之上的存在,與他說話的喝茶人同樣也是跨過天門之人,這幾句沒人愿意聽的閑話可就有點意思了。 周然走進來,坐在那與說書人說話的喝茶人旁邊。 喝茶人看了眼周然,對說書人繼續(xù)道“老先生既然說那一日一片云都沒有,想來看到那頭吞云鼠的人應(yīng)該不少吧?” 說書人卻說“連云都沒有,何況人?” 喝茶人嘆了口氣,將碗里的茶水一飲而盡,丟下兩枚金幣走了。 茶樓雜役給周然送來一壺?zé)岵?,順手收走了銀幣。 說書人看向周然,笑著說道“第一個故事兩枚金,茶水免費,小兄弟想聽什么?” 周然為自己倒了杯茶,飲了一口,接著離開那位喝茶人的話,問道“云沒了,人沒了,老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說書人笑道“云沒了,人沒了,老朽還不是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周然聞言,不禁對說書人豎起了大拇指。 說書人笑得更甚了,他問道“小兄弟也是來爭一爭那截天塔機緣的吧?” 聽說書人如此說,茶樓內(nèi)的客人紛紛轉(zhuǎn)過頭來看向周然。 周然依舊以神念之力遮掩自身根底,即使以說書人的底蘊也只能看出他是七魄煉第二煉,但在茶樓這些先天境眼中,他就是個普普通通的歸元境。 周然點頭,說道“老先生有沒有這方面的故事?” “這可是第二個故事了。” 說書人深處兩根手指,笑著說道“按照規(guī)矩,四枚金幣?!?/br> 周然笑了,說道“老先生可真會做生意!” 說書人扶須而笑道“老朽在風(fēng)云谷隱居多年,這肚子里裝著的截天塔故事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小兄弟想聽多少?” 周然笑道“就說老先生覺得最有意思那個吧!” “小兄弟只聽那個,老朽可有些就虧了。” 周然掏出六枚金幣一一放在桌上,頗為心疼道“一家人大半年的飯錢只換老先生兩個故事,我也覺得虧了?!?/br> 說書人眼珠子一轉(zhuǎn),說道“老朽這里有一法,小兄弟既能聽故事,還不用花錢。” 周然笑道“老先生是想用我的故事?lián)Q?” “然也!” 說書人笑著道“若小兄弟留在截天塔的故事比老朽說的那件精彩,自然是老朽賺了。” “就怕讓老先生吃了虧?!?/br> 嘴上這樣說,周然卻毫不客氣地收起了四枚金幣。 說書人見此直接笑出聲來。 要是換在別處,周圍幾個喝茶人早就拍桌子了。 但凡能乘坐跨空大舟來風(fēng)云谷之人,誰會把幾枚金幣放在眼里?為了幾枚金幣閑扯了這么久,聽著的人早就煩了。 有幾個商量事沒商量出結(jié)果的人扔下幾枚金幣,冷冷掃了眼周然與說書人,黑著臉走了。 周然喝了口水,等著說書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