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生氣,有點開心_分節(jié)閱讀_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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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借球兒 他這一抿嘴,張釗看到兩個不得了的酒窩,淺淺的,盛滿了甜水似的。倆人桌子緊挨,他面朝左邊想睡覺,沒一會兒就臥不住了。 “你干嘛呢?”右邊的課桌總動,砰一下砰一下,始作俑者還在那兒搗鼓,手就沒停下,給張釗煩炸了,“問你話呢,還能老實上課嗎?” 蘇曉原擦桌子認真,右手停在半空,沒著沒落的。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曾經(jīng)的同桌,那個叫季重陽的好學生。坐姿筆直,成績總能超過自己,校服還永遠有柔軟劑的香味。會幫自己擦桌子,還會在自己偷懶開小差的時候提醒班主任在后門徘徊。 永遠不大聲喧嘩,不嫌自己動得多。 “我……咱們上課說話會扣分嗎?”蘇曉原不善于在上課時間交談。以前哪兒敢交頭接耳啊,班主任神出鬼沒,可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簡直就是菜市場剛開張。 張釗很看不慣1班那幫學生,身邊這個更是受不了?!翱鄯郑课揖蛦柲?,你不動彈還能老實上課嗎?有癲癇?。俊?/br> “你胡說,我擦課桌呢,臟,不信你看……”蘇曉原臉皮薄,叫人訓一句能無地自容,直接摸了一把,手指頭都黑了,“都是灰?!?/br> “灰又怎么了,誰桌斗里沒有啊,這不剛開學嘛?!睆堘撋磉呉恢倍际强顾ご虻男』镒?,頭一回接觸蘇曉原,生出些坑蒙拐騙的壞心。 他擺出一副錯怪你了的表情,態(tài)度溫和顯得很好接觸:“那你輕點兒擦啊,我補覺?!?/br> 蘇曉原在9班舉目無親,還當張釗是真友好,未經(jīng)世事地問道:“那你要不要濕紙巾啊?我?guī)Я艘淮蟀闭f著看了一眼書包,挺大方的,拿出試圖交新朋友的豪邁,“管你夠?!?/br> 四個白白的指肚,沾著灰,申訴它們的主人跟本不應該坐在這個臟不拉幾的教室里。張釗拿腳腕子勾了一把桌腿,動作生猛,直接亮空蕩蕩的桌斗給他。 “你覺得呢?”這人有點兒意思,張釗像逗小動物,假裝善良地笑。 空的,一本書都沒有。蘇曉原看不懂,睫毛和手指頭一起顫了幾下,繼續(xù)試圖交新朋友:“那你平時上課的書……都放哪兒啊?” “我?書?”張釗再咣當把桌子正過來,指了指放在人家桌下的包,薄薄的運動上衣隨他的動作起了褶皺,顯出一片剛干燥的汗?jié)n。 “是啊,你書呢?”蘇曉原自己擦手指頭,擦完從包里拿出一個新塑料袋,在桌腿兒上栓了一個垃圾袋。 這一通cao作給張釗打蒙了,受不了他講究,女生才這么干凈呢,他一個男孩子講究什么啊?這要是隊里的新人,張釗能把人欺負到直接不練了。 “在你腳底下呢,別踩著我的包啊,臟了你給我擦?!辈恍辛?,假善良裝到一半,失敗。 因為身體原因蘇曉原對別人的態(tài)度很敏感,他能感覺出來,張釗不太好相處,再加上班里誰也不認識,當下沒有反對,只是很小心地把運動包往旁邊挪了一丟丟。 這一丟丟,大概也就是1厘米。動作不能說是輕,只能說是淺。輕用來形容力度,淺用來形容動作幅度。他必須得挪開,否則右腿這么支棱一上午,中午該站不起來了。 除了倍兒好看,動作淺是張釗對蘇曉原的第二印象。第三印象便是他動起來時的手忙腳亂,明明像個練舞蹈的,可真不怎么協(xié)調(diào),彎一把腰拿書都像要摔。 “喂,用不用幫?”張釗想起了老韓的話,蘇曉原出任何狀況,自己倒霉。 “我不踩你包?!碧K曉原挪動完了,他知道有些人很反感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還以為張釗怪他,“咱倆做個交換,你包放我腳底下,上課能不能別打擾我?” 性格還挺剛的,上來就別打擾我,仿佛預見張釗一定會打擾。 “我不打擾你,你還準備認真聽課?”張釗歪著臉看他,找到了新的樂趣。 脖子好細,頭發(fā)好軟似的,像隨時歡迎人來rua,特別日系。張釗笑嘻嘻地盯著他,心里卻狠狠琢磨怎么修理他。從蘇曉原身上過分嶄新的校服針腳里,他還看到好多好多肥皂泡兒升騰起來。 皂角味兒的,一戳就破。破的時候還有啵兒的一聲,碎掉的水珠全部砸在張釗發(fā)育完成的喉結(jié)上,灑在他帶著汗的耳根下。 “嗯,我得好好聽課……這個暑假沒上補習班,也不知道你們課程的進度,我怕成績下降?!碧K曉原偷偷摸摸地說,好像沒補習是特別抬不起頭的缺陷。這是他第一回沖著張釗笑,還用商量的口吻。 可張釗看得出來,他笑不是因為真開心,是想拉一個好感度。這人聰明,新環(huán)境,沒人待見他,越快認識核心人物就越能融進集體,跟自己熟絡他不吃虧。 這可是你主動搭我的啊,別后悔。 “行,絕對不吵你,我睡覺。你好好上你的課,要是有人吵你,叫我,釗哥幫你教訓丫的?!睆堘撎撉榧僖鈳退沧雷印@贤跄弥缓邪追酃P進來了,先敲幾下黑板,示意準備上課,底下準備睡覺的可以趴好了。 韓雯的話并沒有干擾他的授課進程,成績很好的插班生?他看都不看。 “謝謝你啊,我也不吵你睡覺?!敝挥刑K曉原一個人,認認真真把筆袋拉開。一個薄荷綠色的鉛筆袋,張釗不想叫人看見他偷看了,但還是拼了命地往里頭瞟。像笨拙的體育生扒在舞蹈教室外頭,偷看那些準備變成白天鵝的丑小鴨們繃腳尖兒。 不僅偷看,他還很幼稚地數(shù)里頭的筆。牛逼,粗算下來20根兒絕對有,紅藍黑齊活,還有熒光記號筆。干,這他媽不是白天鵝啊,這根本就是一只冒著肥皂泡兒的小仙鶴,靜悄悄的,落在這一地雞毛的差生堆里了。 張釗大咧咧地偷看。手指頭特別白,手掌很薄,所以中指和尾指的兩塊繭子就格外明顯,紅紅的,都磨出亮來了。右手戴著一塊皮帶手表,雪青色的表帶箍著細腕子。 受不了,真受不了,男孩兒用雪青色,釗哥雞皮疙瘩起一身。 “下面大家翻開練習冊B本的17頁!”老王在上頭喊,底下翻書的人寥寥無幾,張釗閑得無聊,干脆戴上耳機聽音樂,卻總覺得今天的耳機有些問題,里頭老有幻聽,全是沙沙寫字的聲音。 聲音也特別淺,不著邊際地擦他的耳道、耳蝸,還是環(huán)繞音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