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一起喝酒?
顧青玉捏著酒杯,酒水冰涼冰涼的,而思緒也如同這杯子中的酒水微微起伏。燃文小說ena` 這杏花的香味,像是揮之不去的一場夢…… “顧六公子!” 背后忽然傳來一聲,顧青玉因為喝了許多酒,反倒是對于聲音聽的不太清楚。 直到那個人走到面前來,“好巧!” 顧青玉抬起頭,看著哪張熟悉的臉龐。那雙如星辰一般的眸子,此刻正打量著她。他好看的唇緊緊抿著。 沈奕南?沈奕南竟然來了?沈奕南怎么會深夜在這里。 顧青玉掩飾著一笑,“原來是沈兄!” 顧青玉的余光正好落在赫連明的身上,沈奕南可是為了赫連明來的?不然這個時刻,他也沒什么什么事值得找她的。 找到她,也不會是這個說話的語氣。他若是見著她深夜在此,必定是要戳穿她的。 赫連明似乎看出此人不凡,他并不想招惹官場上的人,此來京城,一切以小心,小心為上。還是暫且一避為好。 顧青玉咧嘴一笑,“沈兄,可是來喝酒的?” 說罷,有人拿了杯子來,顧青玉將酒壺拿起,給他倒了一杯杏花酒。 赫連明此刻有更多的思量,一個顧青玉,一個女孩子,他倒是可以因為好奇,而沒有顧忌。但是這個人的出現(xiàn),絕對是目的不單純的。 赫連明站起身來,“時候也不早了,在下先告辭。有緣再會?!?/br> 他只是說有緣,沒有留下任何的其他。 沈奕南心想,若是無緣,豈不是顧青玉驚心營造的遇見不是毀了。 看著赫連明離開,顧青玉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繼續(xù)悠悠的喝酒。 沈奕南道,“你可知他是誰?” 羯族的王族?可具體是什么人,她如何能夠知道。她又為何要知道,與她何干? “我為何要知道?”顧青玉撇過頭去。 “羯族王子?!鄙蜣饶隙ň?,道。 顧青玉點點頭,“現(xiàn)在知道了。” 沈奕南現(xiàn)在果真斷定她的確是不知道的。只是顧青玉如何會遇見赫連明?如何深夜在這里喝酒。 看來她對于羯族王子,是沒有所圖的。 再者,顧青玉要是知道赫連明的身份,一定不會同她他到平康坊來喝酒。 顧青玉站起身來,醉眼微熏,“那我也走了!” 她一步一個踉蹌,沈奕南眼疾手快,快步上去扶了她一把。 顧青玉挪開他的手。 沈奕南卻搶先一步道,“你喝成這個模樣,能夠順利回到公主府?再者,能不被人發(fā)現(xiàn)?!?/br> 顧青玉朝著他疲憊的搖搖頭,她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日偏偏聽著那個羯族王子吟了幾首詩,就被帶進了情緒里頭,就放縱了自己。 顧青玉冷笑兩聲,“所以,沈公子想幫我。然后再通過我,結(jié)識赫連明?” 他大約便是存著這個目的。顧青玉一語道破他的思量。 沈奕南搖頭,“你不必對我戒備如此?!?/br> 顧青玉臉頰微紅,她微微抬起嘴角,一雙如水的眸子看著他,似波光瀲滟的六月湖水,“那不過是一支簪子,你為何不肯給我?” 她踉踉蹌蹌的,“那個簪子,根本對于爭寵無用的。皇帝根本就不喜歡淑妃,又怎么會念著淑妃的舊物。所以你拿著那個簪子籌謀為雪衣娘爭寵,根本就是錯的?!?/br> 那個七彩玉簪?他怎么舍得。 只顧青玉這幾句話,卻像一把一把刀子,捅進了他的胸口。 他對她是不好的,李景湛從未真的待過她。她那樣的陽光,那樣的天真爛漫,那樣的相信這世上的美好。 可是為什么那個帝王不肯真心待她。 顧青玉看著沈奕南黯然失神的樣子,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便也只是繼續(xù)道,“這宮里遠比想象中的要兇險。當今皇帝是個無情的人,恐怕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夠得到他的心。” 沈奕南卻忽然捂住她的嘴,他一點兒也不想再聽她繼續(xù)說下去。這些實話只能放在心里,卻是在不好說出來。 江家抄家后,他一刻也不敢想,她孤零零的在深宮里,會不會害怕?會不會哭泣? 這一幕一幕,讓他不由得想起江子硯來。 她,明明值得最好的一切。為什么卻早早的就死了。 顧青玉忽然咬了他的手一口,“沈奕南,你做什么!” 沈奕南一痛,松開手,然后恍惚道,“對不起。我送你回去?!?/br> “不敢!不敢!”顧青玉連忙后退。沈奕南此刻送她回公主府,若是被人遇見了,她一個閨中女子可怎么辦? “顧青玉!還有你不敢的么?”沈奕南干笑了兩聲。 顧青玉沖著他搖搖頭,就往樓梯下走去。 沈奕南久久的盯著顧青玉的背影,這個時候的她倒是有些像她呢!人前那個柔柔弱弱的顧青玉偏偏面對自己的時候是那樣一副凌厲而果斷的樣子。尤其是有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活潑又刁蠻的樣子,真是像極了她。 沈奕南知道,這不過是個錯覺。 雪衣娘見著沈奕南看的走了神,低聲道,“公子對她的關(guān)注,似乎多于了一顆棋子?!?/br> “這天下沒有誰是棋子?!鄙蜣饶洗鸬馈H巳丝梢詾橄缕逯?,人人也可稱為對方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也不知道顧青玉算是他的棋子,還是他是顧青玉的棋子?;蛘?,兩者都是。 雪衣娘低聲,“我是說,公子從來沒有這樣關(guān)注過一個女子?” 沈奕南勾起嘴角,看著天空中過的皎潔月光,連笑意也變得溫柔起來。再也沒有那樣一個人,溫暖過他曾經(jīng)最黑暗的歲月。 只是,她若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可否也會看著他。 只是少年時,是易容的樣子,只怕她認不出來他的。 雪衣娘看著沈奕南有些傷神,他本該是悠然此生的,卻偏偏要在這污垢的煙花之地謀生,他謀的從來不是一個人的生,而是一群人的生。 蘇宇摟著月如從屋子里出來,夜間賞月,原本是件雅致的事情,過去總是看著塞外的月,如今看著的卻是長安城又大又明的月兒。 蘇宇捏緊手心,不知道塞外的月兒,如今圓了缺了多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