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杏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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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入宮,得知太后要為知春公主尋找夫婿,如果沒有猜錯,這明珠樓里的正是知春公主,而沈奕南已經(jīng)看出來了,所以退讓了。 可是他放著明珠樓里的金牡丹不要,為何偏偏要來折著一朵杏花!他于狀元無意,他與皇家的婚姻也無欲,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分明是要用她來躲避皇室的賜婚?;适业幕橐鍪歉R彩堑?。天底下到底無人敢當面拒絕賜婚! 顧青玉正要說話,沈奕南卻只是微微一笑,“如果郡主愿意,這也可以不算是幫忙,郡主愿意,亦是可以當真?!?/br> 當真?什么當真?婚姻大事? 第二次見面,他就對她說這樣的大事?;橐龃笫?,難道這般的隨意不成?顧青玉看著他,只覺得他袖口銀紅色的滾邊云袖格外的刺眼,她雙目灼灼,只是睜大一雙眼睛看著他。 沈奕南輕輕用手撫摸她鬢邊的杏花,這個動作不合理極了,但她和沈奕南都該清楚,這是做給明珠樓里那位貴人看的。 顧青玉問,“方才沈公子說他鄉(xiāng)遇故知,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故知的,你就一定要將我推到風(fēng)口浪尖!” 如今奪了知春公主的駙馬,何嘗不是被推到風(fēng)口浪尖。 沈奕南淡淡的,“郡主,躲避,從來不是好法子??ぶ骺稍犨^小隱隱于林,大隱隱于市?” 顧青玉看著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反駁道,“你憑什么做我的主!” “憑我今日欠了你一樁,來日也必定會還你一樁事?!鄙蜣饶峡粗踊窒碌纳倥?。 明明是這個男子不經(jīng)她的同意把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他嘴里卻也還振振有詞!顧青玉蹙眉道,“沈奕南,我平生最恨人利用我!” 沈奕南嘴角的笑意散開,笑意懶懶的,“恨有什么用?不過是為自己徒增煩惱罷了。能夠不被人利用才是本事!” 顧青玉氣極了。 顧青玉伸手要去扯下發(fā)間的幾朵淡粉色的杏花,沈奕南卻率先一步的抓住了她的手。他的手是那樣的溫和有力,那樣的不容置疑?!皝砣湛ぶ饕欢ㄓ杏玫弥蚰车牡胤?,郡主若肯今日替我擋了這朵金鴛鴦,來日一定會得到郡主想要的?!?/br> 顧青玉甩開他的手。 現(xiàn)在好了! 狀元沈奕南給她戴花! 狀元沈奕南牽了她的手! 狀元沈奕南和她說了這么久的話! 狀元沈奕南如此“含情脈脈”般! 這杏園里多少雙眼睛盯著狀元沈奕南,可他偏偏拽著自己。顧青玉咬牙,“好!沈奕南!你記住你欠了我一樁!” 沈奕南不禁笑了起來,他似乎也好奇眼前這個小姑娘會如何平定這一場風(fēng)波。但他既然卷了她如其中,必然也會保她全身而退。 那紅衣身影漸漸離開視線,許暉快步的走了過來,微微吃驚的張開嘴,“他做什么?” 顧青玉隨口,“杏花春日報曉,是喜氣的花,他贈與我花,也是沾沾這般喜氣的事?!?/br> 許暉是個沒腦子的,自然不會多想。今日第一次帶著表妹出來逛逛,自然想帶著她看最好的景色。 許暉便笑著對顧青玉道,“好meimei,你瞧那邊的景色更是不凡?!彼钢贿h處的高塔,“那處稱作塔影松濤。若是走近了,便可以看見那些松林和高塔倒影在清涼的湖水里。” 顧青玉隨著許暉慢慢走著,重生以來,除了公主府、許府、皇宮,這是第一次到這般寬闊的地方來。一時間覺得視野十分開闊。似乎隔著山水滄海又見著那些迷霧朦朦的往事。 水風(fēng)漾起無限思緒,她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紫云樓。那座巍峨且富麗堂皇的樓閣里,和她隔著朱紅色宮墻的紫云樓。她捏緊衣襟,睜大一雙眸子看著紫云樓外的紅墻。 她的手不住的顫抖,只覺得自己有些站不穩(wěn)了。其實,一觀曲江最好景致的是紫云樓,明珠樓只能見杏花滿天,而紫云樓卻可以縱觀整個曲江之景。她也曾站在那最好的地方,去看最好的景致。那時候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牽著她的手。 他說,“玉兒,朕想把最好的給你?!?/br> 他笑的那樣好看,眉眼彎彎時分溫和的模樣,人人多說他是冷漠無情的年輕帝王,可是她只知道那是捧著她在手心里的湛哥哥,那是陪著她長大,陪著她大笑大鬧的湛哥哥。 微風(fēng)拂動樹枝,杏花花瓣吹落在她的手心,顧青玉隱約想起李景湛的話來,“玉兒,古籍《魯府禁方》中有一個美容秘方,叫“楊太真紅玉膏”,聽說是楊貴妃用來美容的秘方。朕讓人把杏花留下來給你做紅玉膏如何?“ 杏花具有補中益氣,滋潤皮膚,的確是楊貴妃美容所用。他送給她紅玉膏,更是他的一片心意。 顧青玉捏緊手心,將那片冰涼的杏花花瓣捏在手心里,冰涼似乎要透進了心底深處去。 那些溫情早就不復(fù)存在了,剩下的不過是無休止的冷冷冰冰。 許暉見著顧青玉看著遠處的紫云樓,便道,“今日晚上皇上便會設(shè)宴在紫云樓上,官員的宴席只能在一旁的亭臺樓閣或者是臨時搭建的帳子里,但咱們卻是有資格到紫云樓的,今日晚上,你便可在紫云樓縱觀曲江夜景?!?/br> 原來!又要見到李景湛了? 顧青玉只覺得心亂如麻,她恨極了他,可她也知道輕易不能殺了他?就算是殺了他,江家依舊是蒙冤! 她的心里有一千一萬個不想,可是為了jiejie,為了布置下一步棋,她必須要面對。 看著這美麗的曲江風(fēng)光,水風(fēng)習(xí)習(xí),吹得胸前的珠玉瓔珞輕輕晃動,發(fā)出輕微的聲音。 許昀身著一件白色銀鶴云紋袍子從浮云雕花的畫舫走下來,因他的平陽侯身份,自然是要同這些皇親貴族在一處的。 那畫舫玲瓏精致,船尾高高翹起,船身和窗子皆是統(tǒng)一雕了六棱花,畫舫里幽幽傳來溫柔的歌聲。 許昀看著顧青玉道,“正要去尋你,你在這里便是更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