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拜月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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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為什么,從李景湛的嘴里聽到關(guān)于jiejie的事情,就像有無數(shù)根針頭扎進(jìn)她的心里。她的jiejie今天被皇后灌了墮胎藥,而李景湛卻依舊面不改色的念著曾經(jīng)在他心里那個白月光般的jiejie。 白月光始終是白月光,在夢里才閃爍著柔和的光。 可是那道白月光,是被他親手殺死的! 顧青玉不知道為什么,反而笑了,大抵是氣笑了,恨的笑了。重生回來,索性是將這帝王的臉面看得清清楚楚。 那個隱隱帶著嘴角弧度的假笑。jiejie,任何人都不配學(xué)! 李景湛從梨花紛飛的水橋上走過去。 母親是蘇州人,jiejie自小便待在蘇州的外祖母家里,彩晴和彩月兩人是jiejie的貼身丫鬟。耳濡目染也學(xué)得些琵琶和音律。后來jiejie入宮,將兩人帶入宮中。 后來自己稀里糊涂的入了宮,jiejie便讓這兩人去照顧她。眼前的晴婕妤,處處挑撥她與李景湛之間,旁的倒也算了,只是她諂媚討好,讓李景湛斬草除根殺了自己年僅七歲的弟弟,換來如今的婕妤的地位。 而那位彩月,縊死自己的白綾上,也有她的一份力。 這也是她這輩子發(fā)誓要管好身邊人的原因,這兩個人,她絕對不會放過。 李景湛握著彩晴的手,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顧青玉也從水橋上走過去,見著婀娜裊裊的晴婕妤。 顧青玉極力的忍耐著自己,笑吟吟的看著晴婕妤,“這位娘娘歌聲動人,我聽的入迷極了,不知可否繼續(xù)唱下去?!?/br> 旁邊的宮女提醒了一聲,“是南陽郡主。” 彩晴見著是一位郡主,這郡主喜歡,皇帝今日在此,也聽的喜歡,便繼續(xù)唱下去了。今日唱的是姑蘇城的名曲鶯鶯拜月。 “把香案安排在花月下,但聽得花神月姐感誠心。” 彩晴笑意婉轉(zhuǎn)似枝頭的紅花一般,明艷動人。 彩晴笑著拿起彩繪琵琶,輕輕撥過弦,便繼續(xù)唱起來,“小姐是,第一炷清香爐內(nèi)插,低頭屈膝跪蒲墩。燕語鶯聲虔祝告,望神靈聽我訴衷情??蓱z奴椿庭病故歸泉路,未盡慈烏反哺心?!?/br> 李景湛在椅子上坐下,靜靜地聽著曲兒,夕陽暖暉,照在亭中,柔和的光線,仿佛和曲調(diào)連在了一起,一切都是那樣舒心。 雖有美人在旁彈琵琶,可他的目光卻還是落在一旁的顧青玉身上,顧青玉只是安靜的傾聽著,全似沒有注意到皇帝。暖色的夕陽照的她頭上的芙蓉宮花如真花一般,泛著瀲滟光澤。她雖然年輕,卻眉眼出眾,沒有過多的打扮,是少女清秀的模樣。像極了往昔那個不施脂粉卻也出眾的女孩子。 “小姐是第二炷清香雙手捧,保佑奴堂上萱親福壽增,南山松柏早同春……” 水蔥似的玉指輕輕撥動,待她唱完了鶯鶯的這三炷香。 顧青玉笑著稱好,李景湛也點了點頭,彩晴含羞一笑。 顧青玉說著唱詞,“鶯鶯拜月,一則保佑死去的親人的靈魂得到飛升。二則保佑在世的親人,福壽綿長,如松柏?!?/br> 顧青玉走上前去,“娘娘的琵琶彈的好,不知這位娘娘姓什么?封號是何?該如何稱呼,我倒是想和娘娘學(xué)琵琶了?!?/br> 姓什么? 她是江家的家生丫鬟,自然姓江了。 江家以罪臣的身份滿門抄斬,如今她唱的是什么?是保佑江家的親人靈魂得以飛升?是惦記江家? 云珠道,“這是江婕妤!” 平日里宮人稱呼她晴婕妤,今日道是改稱了江婕妤,果然,宮里頭永遠(yuǎn)不缺落井下石的人。 看來彩晴并不得人心。 “大膽江氏!”李景湛大喝一聲?!澳憧墒切拇娌粷M!” 江家以謀逆之罪被治罪,如今在這里為江家而唱歌,可不是自尋死路! 彩晴連忙跪下來,“臣妾沒有,臣妾沒有!” “皇上,臣妾只是想著給你唱首歌??!” 李景湛最不能容許的就是有人僭越皇權(quán),而顧青玉正悠悠的欣賞著江彩晴給江家鳴冤。今日南陽郡主在此,這江婕妤存心就是丟了他的臉面。 “來人,將她褫奪封號,貶入永巷為奴?!崩罹罢糠愿赖馈?/br> “不要啊,皇上!”彩晴連忙求饒。 “不要??!皇上,求您饒了我!” 劉滿抬起手里的拂塵,厭倦的道,“快拖下去?!?/br> 求饒,她也曾求過,可是求人有用嗎?李景湛到底沒有放過江家。 顧青玉看著嘶喊的彩晴,在她進(jìn)讒言害死弟弟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她因為江家而成為婕妤,自然也會因為江家而淪落塵埃。 劉滿低下頭對彩晴道,“去永巷有什么不好,正好你的舊主還在那里呢!” 李景湛站起身,夕陽落在他的臉色,他微微皺眉,語氣忽然有些疲憊,“去吉祥殿吧!” 師父曾經(jīng)說過,詩詞歌賦,錦繡文章,樣樣都是殺人的利器。殺人并不一定要用刀子。她知道師父是個很厲害的謀士,雖然世人皆是推崇師父的字畫,其實這人世間的學(xué)問,最難的是看透人心。 師父也許也沒能做到,但師父已經(jīng)將最好的一切交給了她。 但是師父卻也說過,詩詞歌賦是用來怡情養(yǎng)性的,而她今日卻用來對付了兩個人。 到吉祥殿的時候,太陽還不曾落下,正好趕著看另一場好戲。 跪在殿前一日的皇后高氏已經(jīng)十分疲憊,漸漸稱不住身子,李景湛撇了一眼,也不曾理會,徑直進(jìn)了吉祥殿。 見了太后,李景湛才有恢復(fù)了滿面笑容,“兒臣給母后請安。” “起來吧!”太后道?!鞍Ъ医袢兆層欧孔隽苏渲榕悍鄹猓恢实劭上矚g?” “珍珠藕粉糕滑膩,不宜多食,不如賞給南陽郡主?!崩罹罢康?。這樣甜膩的東西是江子硯喜歡的,也不知道太后今天是在借機(jī)敲打,還是他這些日子因為思念,吃這樣?xùn)|西吃的久了,連太后也知道了。 其實每夜里這糕點送來了,也不過是睹物思人。太后到底連他睹物思人也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