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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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凝霜劈手給了她一巴掌,又啐了她一口,罵道,“我今日非打死了你,省得你這張嘴喜歡搬弄是非!” 金鳴聽了這話,害怕的跑出去,明知是一死,什么也顧不上了,要去找駙馬做主。 “給我攔住她!”顧凝霜呵斥道。 趙mama將她攔下了,凝霜小姐就指望著駙馬爺,如何能讓這賤婢到駙馬爺?shù)拿媲昂f八道。 趙mama眼疾手快,金鳴渾身的傷,哪里跑的動,一下子撞在了井口。趙mama順勢一把將她推了下去。 趙mama可不是顧凝霜,只會嬌氣的撒嬌發(fā)脾氣,她關(guān)心的都是自己的利益。她是照顧顧凝霜的mama,如果顧凝霜失勢了,她又能夠好到那里去。 好在趙mama動作快,屋子里的丫鬟都沒看清。趙mama道,“這丫頭一時想不開投了井,我攔也攔不住,怎么了?” 金紋道,“她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對不起姑娘,所以自尋了斷了?!?/br> 其余幾個丫頭訕訕的,都知道金鳴最是怕疼,怎么可能稀里糊涂的投井了?但大家都不會說出來。 趙mama鎮(zhèn)定道,“好了,她既然死了也不至于同情,你們也不至于害怕。墨蘭院上下一體,咱們都是一條心。待會我自會稟告了駙馬爺去。你們都下去吧!” 金紋陪著顧凝霜在,趙mama道,“姑娘受驚了,我陪姑娘說會話兒!” 金紋便下去了。 顧凝霜看著趙mama,顯然知道這件事鬧大了,駙馬仁心,怎會允許這種鬧出人命的事情來。 趙mama很平靜,“府里頭死幾個丫鬟也很尋常,金鳴與公主府是死契,也沒有人會追究一個丫鬟的死。她自己想不開也怨不到姑娘的頭上。” “但是奴婢得提醒姑娘,姑娘犯不著明面上和小郡主為敵?!泵髅嫔纤檬裁礌幍倪^顧青玉? 趙mama看著這個一手帶大的孩子,語氣越來越重道,“姑娘要緊的是討駙馬的歡心,給許個好婆家才是。” 顧凝霜委屈道,“可是顧青玉不走,我算什么公主府的小姐?” 趙mama笑起來,“我這不是給姑娘送錦囊妙計來了?!?/br> 顧凝霜看完這妙計也不禁笑起來,顧青玉年紀不大,仇人倒是不少。 趙mama道,“凈蓮師太感謝您上次用我這一條腿成就了她的醫(yī)術(shù),所以她如今是投桃報李?!?/br> …… 顧炎這日沒有出府,想起許久沒有見過顧凝霜了,就派了小籮把凝霜喚來。 一來問問她上次做的春衫合身否。 二來,也不想因為顧青玉的回來,太過于冷落凝霜了。 顧炎靠在紅木躺椅上,如果當(dāng)年沒有和延慶公主置氣,興許就不會有這個溫婉可人的女兒了。他和延慶公主是兩個太強勢的人,顧家和許家也是兩個太強勢的家族。如果不是尚公主,他興許已經(jīng)繼承了冠勇侯的位子,在沙場縱意人生。但延慶公主若不是遇見一個這般強勢的他,興許也會夫妻甜蜜,百子千孫。 人生沒有如果,他還有顧凝霜這朵解語花也就夠了。就連顧凝霜也不知道的是,為何顧凝霜能夠接到公主府來養(yǎng)著,是因為顧炎向公主保證了,這輩子只有顧凝霜這一個意外。意思就是顧炎除了和公主的孩子,不會再和別人有孩子了。 正是因為這一點,顧凝霜才被順利的接回來,順利的用公主府的小姐這個身份養(yǎng)著。 一盞茶的功夫,顧凝霜到了。 顧凝霜溫柔的向顧炎問安,“父親萬安。” 顧炎看著她眼眶微青,連忙道,“怎么了?昨夜不曾歇好?” 顧凝霜身身子一抖,撲向顧炎懷里,“父親,我好怕,好怕。” “怕什么?父親在?!鳖櫻椎馈?/br> 顧凝霜的身子一直抖,顧炎也不知道是什么把他的寶貝女兒嚇成這個模樣,便問金紋,“小姐怎么了?” “昨夜金鳴投井,把小姐給嚇著了?!苯鸺y答道。 顧炎拍了拍她的背,看了看嬌柔的女孩,“就這個?有什么好怕的。今兒一早趙mama就向我稟告過了。不過死了個丫頭,父親再給你安排幾個妥帖的丫鬟就是了?!?/br> 顧炎絲毫沒有懷疑金鳴的死和眼前這個柔弱的女孩子有什么關(guān)系。 顧凝霜抬起頭,一雙眼眸像極了她的母親春憐,水光快要溢出來了,格外的顯得可憐。 顧炎讓屋子里的人都出去了,便好言安慰她,“我知道你心善,但也別哭傷了自己的身子?!?/br> 顧凝霜哽咽一生,啼哭道,“父親,金鳴昨日說了好多奇怪的話,她像是中邪了,然后她就跳井了。” “說什么胡話?”顧炎拍著她的背。 顧凝霜道,“關(guān)于郡主,我不敢說?!?/br> “你說就是了。這里只有我們兩人。有爹在,你怕什么?”顧炎道。 顧凝霜嗚嗚咽咽,“金鳴說……她說……她看見一只狐貍鉆進了郡主的身體里!” “胡說!”顧炎立刻制止道。 顧凝霜接著道,“我也是不信的,然后金鳴的眼睛就突然變紅了,說了一句,我見著了狐妖,狐妖不會放過我。然后……然后金鳴就跳下了井。” “父親,我好害怕!”顧凝霜躲在顧炎身后,委屈道。 顧炎本來是不信鬼怪的,但見著顧凝霜說的若有其事,微微一怔,“你說的可當(dāng)真?” 顧凝霜道,“我何時騙過父親。我聽說菩提庵的凈蓮師太會捉妖,沒準她要把郡主帶走,就是因為這一回事?!?/br> “興許師太怕驚擾了父親和公主才沒有把狐妖的事情說出來。試問一個躺了八年的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活潑能動了?” 顧炎微微有些遲疑,對于顧青玉的記憶,還始終停留在那個五歲的小女孩身上。這八年她一直養(yǎng)在庵堂里,庵堂里如何養(yǎng)出這樣一個乖巧善解人意且明麗動人的女孩子。顧青玉身上的涵養(yǎng)就好像是天生的,可這些年無人教導(dǎo)她。 顧炎眼眶緊繃,“我在問你一遍,你當(dāng)真聽見金鳴說的狐妖之事了!” 顧凝霜,“當(dāng)真?!?/br> 顧炎道,“你發(fā)誓!” 顧凝霜微微一抖,顧炎緊緊的看著她,知道此事慎重,“用你的婚姻發(fā)誓!” 顧炎寵愛凝霜,卻也不想錯怪了青玉。 好狠的父親,知道女孩子最要緊的就是姻緣,何況她一個寄居在公主府的女孩子,她的婚姻對于她來說,確實是一輩子??墒穷櫱嘤裨诟铮秩绾文軌蛴袀€好姻緣。她只默默祈禱,神不要聽見她說的話,“我若說謊,日后孤苦一生!” 好惡毒的誓言。 顧炎看著她,許久才道了一聲,“好。” 顧凝霜失魂落魄的回到墨蘭院里,命金紋把門關(guān)上。 她靠在門框上,心緒不寧。表哥的那一縷發(fā)絲落在她的臉頰邊,酥酥麻麻的,他握著她的手指,輕輕撩撥琴弦,“左手按弦與右手不同,名指按弦其音色溫厚穩(wěn)實,大拇指則清脆明亮;用指腹則沉厚,指甲則過于清脆?!?/br> 這樣的光景還是五年前了,趙mama得知駙馬喜歡古琴,便讓她仔細習(xí)之。其實她并不喜歡音律,但她知道她須得討好父親。 那日她在父親的幽蘭院中撫琴,她是第一次見著許昀,那少年穿著一件雪白的團花長衫,腰墜美玉。風(fēng)姿俊雅美,儒雅翩翩。許昀笑著把端午的節(jié)禮拿給父親。 顧炎道,“冬郎來的正好,你琴藝頗佳,替我指點你表妹一番?!?/br> 許昀禮貌的應(yīng)了聲。 閃爍之間,她竟然連琴也彈的心不在焉。那時她也不過初學(xué)古琴,左手彈的不夠流暢,所以,那是表哥對她說的第一句話,她一字不差的記在了心里。 顧凝霜從那個溫暖的回憶里回到了冰涼涼的屋子里。表哥已經(jīng)剪了發(fā)絲給顧青玉做鴛鴦結(jié)。他們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對兒。 她蹲下身子靠在墻上,那么她這一場自顧自憐的相思算什么?她是不是也要落得母親那樣的下場,一輩子活的低賤,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不!她不要! 她不明白,為什么所有的好都是顧青玉的,連許昀這樣一個人物也是她的。她攥緊拳心,顧青玉,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