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歸來_分節(jié)閱讀_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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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外突然傳來了陣嬉笑打鬧聲,驚醒了任茗,把他從昨夜的回憶里拉了回來。 任茗抬手理了理發(fā)鬢,又理了理衣襟,待到捯飭的差不多了,又覺得臉上還是火辣一片,便以手背涼了涼臉,又不停地扇風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輔之深呼吸,半晌之后終于平復,就邁開腿向著營帳外走去,他才不是去尋那人了,不過是想出去散散步罷了,嗯,散散步。 起初幾步仍是別扭,后面便自然多了,到他到了帳門邊時便瞧不出什么異樣了,只是那簾子一掀開,任茗一抬頭,正對上了從膳房回來的明柯,兩目相對,二人均是一愣,卻是霎那無言。 “你去哪兒了?”卻是任茗先開了口,他低垂著眼,瞧見了明柯手上端著的粥,輕輕說了此句。 明柯看不著他的表情,便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經(jīng)歷昨夜,便覺得他們已是柳暗花明,于是只當他是害羞,“喏,給你煲粥去了,你昨夜……”明柯湊到了任茗耳邊輕輕吹了口氣,曖昧說道:“半夢半醒間一直在鬧著要粥喝。” 低著頭的任茗倏地變了臉色,原來真不是他的錯覺,只是那粥……他紅了眼,卻是故作淡然道:“你可知當初那毒我是下在何處?” 明柯沒想到這人會主動提起這一出,微微一愣,又很快回過了神,露出一抹微笑來,“那每日送來的一盅粥里。” “你知道,亦喝了?!比诬允菦]抬眸。 “嗯,甚是好味?!泵骺驴匆娙诬l(fā)間藏了一絲飛絮,極其自然地伸出手拂去了,只是拂去后,卻是沒收回手,而是自然滑落放在了任茗頰旁。 任茗顫了顫,半晌之后偏過頭躲開了明柯的手,壓抑道:“你毒性已深,再無藥可解?!?/br> “哦,是嗎?”明柯收回了手,只是那深情的眼神依舊黏貼在任茗身上。 他不想收回,只要是他活著,就不想收回。 “還有多久?!比诬舆^了明柯手中那碗粥,轉(zhuǎn)身回了榻旁,拖出一方小桌來,將粥碗置于其上,一套行云流水的動作下來,卻像是刻意地裝作不在意那個答案。其實他心里亦是曉得明柯還有多少時間的,此般,不過是還有存有幾絲僥幸。 不到一年半了……明柯一怔,他被如此一問詢,卻是一切的理智都回來了,好像……他與這人又朝著危險的方向行去了…… “天長地久?!泵骺螺p笑道,大步走至任茗身畔,坐在其身旁,戲謔地搬過了任茗的臉,“怎么,你以為我是怎么能活到此時的,那粥我也就在你面前喝來做做樣子罷,那點子毒早就給解了?!?/br> 聽此言語,任茗闔上了眼眸,他聽見自己的胸膛內(nèi)那物咚咚地跳著,所有紛繁復雜的情緒都朝著哪里涌去,而那萬千心緒中,那名為喜悅的卻是占了大部分,只是……他想到暗土的言之鑿鑿,整個心又涼了下來,撇開頭,任茗聽到自己這般說道:“嗯。把手給我?!?/br> 明柯指尖一顫,第一反應收回了手往身后藏,故意調(diào)侃任茗道:“你又要作甚,我那手可還傷著,昨夜和你那般糾纏,嘿嘿……傷口卻是又崩裂了,今晨才上的藥?!彼詾橐姥矍斑@人的性子,提到昨夜該是會惱怒地立刻把他攆出這帳子,卻沒曾想到這人的反應卻是…… 任茗回頭,刀子般的眼神狠剜了明柯一眼,咬牙狠狠道:“便是要看看你的傷。” “有什么可看的?!泵骺锣洁洁爨?,老實地伸出了手。這人該是不知道的,是自己太過小心了,明柯心里一派清明,嘴上卻還幼稚地非要討上三分便宜:“藥也上了,怎地,莫非你要像哄小孩兒那般給我吹吹,覺著吹吹就不疼了?!毙『?,他又想起那只見過兩面的幼子,便輕聲問道:“旻兒,你可會像這般哄?” 自在邊境后,這人便只會叫自己阿名/茗,這般……任茗愣了愣,一時間抓住了明柯的手亦不知該如何反應。 “小孩子是該哄哄的,你對他太過嚴厲了?!?/br> 明柯想起了在宮里的那些時日,他就算不能與司空旻相見,也總是會留意些與其有關(guān)的事情的,如此便得出個結(jié)論,任茗對這孩子大抵是沒多少愛的,就像是……就像是父君之于自己。果然,恰巧與愛屋及烏相反,不愛一個人,便連帶著與其所出也不愛,明柯的心尖兒微微刺疼。 任茗攥緊了明柯的手,扯開其繃帶,“他是我的孩子,亦是這東笪的皇帝,若不對他狠心些……”繃帶扯開,原本纖長如玉的美手此時盡顯其猙獰,各種傷痕便布其上,一層層傷又疊了另外一層層傷,除卻烏黑的傷痕,就連顯示將要痊愈的粉紅處都少得可憐。 任茗一怒,直接添了句:“便會像你這般拎不清輕重,為個男人……”差點把自己給罵進去,他一下收了聲,卻是來不及了,明柯把他心里想說的還沒來得及說的話給摸了個真切。 “嗯。連你亦是覺得我有毛病?!泵骺滤菩Ψ切Φ馈?/br> 二人的手還是緊緊的相握住,而任茗卻是不作聲,就這般冷持著,長久的沉默后,他才終于開了口:“是,你就是有毛病,現(xiàn)在改也來得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