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一章:選擇題不會做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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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魔界的宴會準(zhǔn)時開始,在日落時分,在魔界微亮的天空將要徹底暗淡的時刻,無數(shù)的火光在黃金地宮殿之中亮起,使得群山一時間璀璨無比。 這是一個如同夢幻一般的光景,橙紅色的光芒照亮了魔界的長夜,本應(yīng)該兇惡的惡魔們聚集在一起慶祝這此夜的降臨。 初穿著一身簡單的黑色衣袍走進(jìn)了會場,她的打扮確實(shí)是有一些太簡單了,普通或者說有一點(diǎn)破爛的黑袍披在她的身上,讓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流浪在外的無名惡魔。 值得慶幸的是惡魔的宴會沒有要求,而且也沒有太多的限制,否則,她這樣的一身打扮估計都不能被放進(jìn)來。 此時萬魔殿之外已經(jīng)被燈火照成了一副市集的模樣,少了一些往日的尊貴,卻多了幾分吵鬧。 成群結(jié)隊(duì)的惡魔在宮殿外露天的街道上聚集著,有的在觀看魔獸的表演,有的在享用美食,有的正看著路過的某只魅魔流著口水。 大部分的惡魔們都不著急,優(yōu)哉游哉地做著各自的事情。 因?yàn)槟Ы绲难鐣话愣紩_很久,他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慢慢享受。 “雖然和你說過不用穿得很正式,但是你這樣是不是也太隨便一點(diǎn)了。” 一個哭笑不得的聲音在初的身側(cè)響起,初回過頭來看到了兩個人正結(jié)伴向她走來。 走來的人分別是阿斯蒙蒂斯還有嫉妒,哦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叫做利維坦才對。 兩人一個穿著鮮紅色的長裙,一個穿著深藍(lán)色的禮服,在外貌上都顯得十分奪目。 身為女性惡魔她們還是比較在意自己的形象的,所以一般也不會像瑪門那樣在旁人的面前露出自己惡魔的樣子。 “我感覺,這樣挺好的?!甭牭剿齻兊脑挘鯚o辜地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這身衣服的樣式她在使徒荒原都用了好多年了,很隨便嗎,明明挺合身的啊。 無力地嘆了口氣,阿斯蒙蒂斯走到了初的面前,伸手梳理了一下她垂在耳邊的頭發(fā)。 “你也不小了吧,怎么還不會打扮自己,下次我專門找個時間教你一下好了?!?/br> 聽到阿斯蒙蒂斯這樣說,初莫名地打了一個寒顫。 而一旁的利維坦則是掩著自己的嘴巴笑出了聲,在她看來這會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她自然也不會阻止。 不過,現(xiàn)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既然是一場宴會,自然是要先玩?zhèn)€盡興才可以的。 “初,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嗎,我們帶你去逛逛。” “想去的地方?!背蹀D(zhuǎn)頭看了看四周,可過了一會兒,又重新看向了兩人,搖了搖頭說道。 “沒有。” 她的喜悅已經(jīng)被聲音帶著走了,所以能讓她生出喜悅這一份感情的感覺就都已經(jīng)不存在了。 無論是滿足,還是享受,亦或者說是發(fā)泄,這些對于初來說都是已經(jīng)沒有感覺的事情了。 看著木頭人一樣初,阿斯蒙蒂斯和利維坦都皺了皺眉頭,似乎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不過利維坦很快就掩飾了過去,笑著上前拉住了初的手臂說道。 “那我們?nèi)フ覄e西卜吧,他今晚可是專門為你準(zhǔn)備了一個節(jié)目哦?!?/br> 說著,她就拉著初走向了一處正聚集著許多惡魔的廣場。 阿斯蒙蒂斯看著初的背影,思索了一會兒,也在暫時壓下了自己眼里的疑慮。 她感覺初的身上好像少了什么東西,但是具體是什么東西,沒有仔細(xì)的檢查過的話很難搞清楚。 現(xiàn)在初和他們還很陌生,著急去探查這些恐怕會嚇到她,還是先等一下吧。 “你們等我一下?!蹦樕现匦聮炱鹆宋⑿?,阿斯蒙蒂斯向著兩人跟了上去。 ······ 聚集著惡魔的廣場很開闊,足以容納下上萬名惡魔,他們站在一起,不知道是在等待著什么。 因?yàn)槔S坦和阿斯蒙蒂斯的關(guān)系,即使是在擁擠的廣場,也沒有惡魔敢擋在三人的前面。被兩人帶著,初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她們所謂的最佳觀眾席。 路上的時候利維坦還隨手拿了一份小吃給初,不過初因?yàn)閲L不出味道也沒有吃。 在她們面前,也就是廣場的中央,是一座高臺。高臺正對著明朗的夜空,夜空上懸掛著一輪遠(yuǎn)比其他世界都要大的月亮。 初和利維坦她們等了一會兒,具體也不知道是多久,魔界的時間記錄并不是那么的分明。 只知道是在一片人群開始sao動的時候,初看到了一個人影走到了高臺之上。 那個人影穿著一身黑色的絲質(zhì)長袍,長袍很寬松,露著他的半邊肩膀。 這衣服的樣式就像是人類的歷史中記載著的古代羅馬的服飾,卻又不太相同。 他的頭上戴著一頂淺金色的禮冠,腰上系著黑金色的束帶,看起來華貴也不失端莊。 仔細(xì)看他的面龐,初認(rèn)出他的樣子,這就是昨天她在原罪大廳里見到的那位別西卜。 這就是他準(zhǔn)備的節(jié)目嗎,會是什么呢? 初想著。 而別西卜也看向了臺下,直到他看到站在惡魔之中的初的時候,才滿意地笑了笑,張開了雙手,似乎準(zhǔn)備開始他的表演。 惡魔們開始興奮了起來,臉上帶著無比期待的神情,專注而又虔誠地看著臺上的別西卜。 讓人難以置信的是惡魔的臉上居然能夠露出虔誠這樣的神情。 不過,還沒有等初對這一點(diǎn)多做確認(rèn),臺上的人已經(jīng)緩緩張開了口。 “na nepo dor, heath gatunia。乾旱的大地,即是在灼熱的大地的盡頭” olga roon irs sor。有一座花園存在著 as touaka a len eeel ides akata。讓我們來說說那個古老的故事吧” ······ 別西卜唱起了一首歌,也不知道用的是那一個世界的語言,但是他的聲音是那樣的高潔美好。 回蕩在夜空之中,帶著空靈朦朧的唯美,似能穿透聽者的靈魂。 潔白的月色將他照成了一個黑色的剪影,他就那樣張著雙手,向著天空吟唱,恍若唱著這個世界上最深情的詩歌。 在歌聲里,他的身影與面容都顯得如此純潔,不摻雜著任何東西。 人們所能注視到的,只有他那微微張合的嘴巴,淺紅色的嘴唇和潔白的牙齒輕輕碰撞,發(fā)出了那讓人難以置信的世界之聲。 為什么說是世界之聲呢,因?yàn)榉路疬@一刻,整個世界除了他的聲音,就再也不剩下其他了。 初也在剎那間沉浸了進(jìn)去,就像是身心都得到了洗禮,洗去了所有的疲憊和痛苦,只留下了最干凈的靈魂。 但是也只是那一剎那之間發(fā)生的事,就在初的心中有什么東西就要被觸動的時候,她的所有感覺卻突然如同從潮水一般的褪去。 她清醒了過來,別西卜歌聲依舊動聽,卻已經(jīng)無法再讓她為之動容了。 初知道自己為什么無法被觸動,因?yàn)樗チ艘恍〇|西,一些被當(dāng)做了代價的東西。 很快,別西卜的一首歌就唱完了,他沒有再繼續(xù)唱,而是走下了高臺,微笑著走向了初的方向。 他很少唱歌,即使他的聲音是那樣的美好,即使他曾經(jīng)是上帝最喜愛的聲音。 但是在神死去之后,他也已經(jīng)不知道有多久沒有再唱過歌了。 利維坦和阿斯蒙蒂斯還沉浸在其中,直到別西卜走到了近前,她們才清醒了過來。 “別西卜,你怎么不再唱一首?”利維坦有些不滿足地問道。 “我累了?!眲e西卜無奈地笑了笑,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疲憊的神色。 “好吧?!崩S坦撇著嘴吧,聳了聳自己的肩膀。 別西卜送給出初的禮物可不只是一首歌而已,想要這首歌發(fā)揮作用,確實(shí)是要消耗不少的體力的。 別西卜轉(zhuǎn)頭看向了初,笑著,溫和地問道。 “這是我送給你的見面禮,你覺得怎么樣?” 初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太清楚這時候應(yīng)該做出什么樣的表情,只好平淡地回答道:“很好聽?!?/br> “你喜歡就好?!眲e西卜笑得似乎更溫和了一些,他看向初手里的小吃,猶豫了一下,問道。 “這個可以給我嗎?” 他需要補(bǔ)充一點(diǎn)體力。 “嗯,可以。”初將手里的小吃遞給了別西卜。 “謝謝?!?/br> 別西卜把小吃接了過來,一口就吃了下去,甚至連簽子都沒有吐出來。 他是暴食的惡,在這方面可沒有一點(diǎn)優(yōu)雅可言。 吃下了一些東西后,別西卜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但是當(dāng)他再一次看向初的時候,卻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異常。 因?yàn)樗@才發(fā)現(xiàn)初太平靜了,平靜到,他的歌似乎是沒有起到一點(diǎn)作用。 這不可能,別西卜微微皺起了自己的眉頭,這首歌應(yīng)該能夠緩解她的惡才對。 怎么會一點(diǎn)作用都沒有。 看到別西卜皺起了眉頭,利維坦和阿斯蒙蒂斯也相互看了一眼,她們知道別西卜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初的異常了。 正當(dāng)她們打算攔住別西卜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時候,別西卜已經(jīng)神情嚴(yán)肅地伸出了一只手,放在了初的臉上。 一股龐大的魔力以別西卜為中心擴(kuò)散了開來,瞬間將四周的惡魔都定格在了原地,只有利維坦、阿斯蒙蒂斯還有初依舊能夠行動。 等到利維坦和阿斯蒙蒂斯反應(yīng)過來,別西卜已經(jīng)完成了感知,松開了初。 “它對你做了什么?”別西卜看著初問道,眉頭緊鎖。 初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她就知道了別西卜說的是什么,沉默了一下回答道。 “這是我自己選的?!?/br> 別西卜閉上了自己的眼睛,但是從他身上躁動的魔力來看,他顯然并不平靜。 “它可以從你身上帶走的代價里并不包括這個東西,我會幫你想辦法的?!?/br> 說完,籠罩著四周的魔力被他收了回來,惡魔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而別西卜已經(jīng)轉(zhuǎn)身離開。 阿斯蒙蒂斯追了上去,似乎是想要問個明白。 而利維坦仍然留在初的身邊,她應(yīng)該是早有察覺,見兩人走遠(yuǎn),淡淡地向初問道。 “所以,這就是你的選擇?” “是你讓我認(rèn)真選的?!背蹀D(zhuǎn)過頭來看向利維坦:“我選錯了嗎?” 她選錯了嗎,在過去的記憶和她所擁有的情感之間。 似乎怎么看都是選錯了。 但是利維坦只是把自己的視線移到了一邊,幽幽地看著遠(yuǎn)處,嘆了口氣。 “呼,誰知道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