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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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拿了燕窩同銀耳來,他倒是分得清了?!?/br> 宋禮漲紅了臉,“你……你……空口無憑!” 柴祐琛驚訝的看向了宋禮,“之前我還以為宋家乃是書香門第,看來是我眼瞎了??湛跓o憑四個字是什么意思都不知曉,我看你,應該找啟蒙的夫子,把你的束脩討回來才是?!?/br> 他說著,還晃悠了一下手中的托盤。 “這邊的好米,乃是青萍鎮(zhèn)吃剩下的毒米,這邊的粗米,是謝景衣往便民署送的米,堆在庫房里時,漏出來的一些。” 黃府尹猛的站起了身,嘴唇動了動,還未來得及說話,柴祐琛便又像是有讀心術(shù)一般,開口說道,“大人請放心,我取證的時候,乃是同大理寺崔少卿,以及開封府的姚推官以及張仵作一塊兒去的,畢竟,我可是認認真真讀了蒙學的。” 宋禮的臉漲得通紅,明明之前,他還滔滔不絕的說了一大通話,簡直就是文思泉涌,自覺考狀元不在話下,可如今面對真狀元,倒像是被澆了水的火器,成了啞巴了。 他心有不甘,可卻無能為力??傆心敲匆蝗喝耍诒蝗藨坏臅r候,想要懟回去卻說不出半個字來,等事情過了冷靜下來,后悔得想上吊,當時我應該說……巴拉巴拉…… 柴祐琛顯然不是這種人。 “那么,既然毒米不是謝景衣送的。那又是哪里來的呢?宋騫是無辜的嗎?還是被人陷害的?我們兩家不算交好,卻也沒有仇怨,為何非要治謝三于死地?” “之前,你說什么來著?同新黨站在一起,十分羞愧?這話太過誅心?新黨是誰?既然有新黨,那便有舊黨,舊黨又是誰?” “宋禮你口口聲聲的指正謝景衣結(jié)黨營私……”柴祐琛說著,頓了頓,認真的說道,“對了,空口無憑應該用在這個地方。待下了堂,記得把束脩送到我的府上?!?/br> 宋禮一口老血堵在嗓子眼。 黃府尹拿著驚堂木的手抖了抖,果斷的將驚堂木揣進了袖子里。開玩笑,萬一不小心跌落在桌子上,響了,然后柴祐琛將嘴對著他來噴,那可如何得了? “她結(jié)黨營私,那是沒影子的事情,就算按照你所言,那也要等李杏成為一代神醫(yī)了,她方才能結(jié)黨營私。倒是你,怎么就不打自招,說自己個結(jié)黨呢?” 第440章 雙劍合璧(七) 雖然是寒冬臘月,宋禮卻濕透了整個背。 什么派系,什么不睦,整個大陳做官的人都知曉,可像是一種默契一樣,所有的人,都閉口不談,就像太后同官家,依舊是母慈子孝的典范一般。 可他卻不知覺的,拿到臺面上來說了。 柴祐琛并沒有揪住這個話題不放,“大人,謝景衣的確是無辜的,這件事情,同她還有壽高郡主,半點干系都沒有?!?/br> “在我大陳,不會讓一個壞人逃脫,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好人受到冤枉。她好心捐米,卻落得如此下場,有此前車,后來之人,豈不是個個心有戚戚?” “到時候,醫(yī)者不敢救人,怕把人渣救活了,反口就咬;富人不敢開粥棚,怕被人誣陷投毒;走在路上的人,摔倒了,過路的好心人,也不敢攙扶,怕被當做是撞人的人。” “好人沒有好報,那還有誰敢做好人?到了那般地步,宋禮,你便大陳的罪人!” 柴祐琛的語氣加重的幾分,幾乎整得人耳膜疼。 宋禮嚇得往后退了一步,“我……” 柴祐琛垂了垂眸,“那么多毒米,搬去了你們府上,還同謝景衣捐的糧交換了,你不可能一點察覺都沒有。還有那批糙米,去哪里了,你也不可能不知道?!?/br> “不是說要給宋騫討公道么?我瞧著,你倒是故意把黑鍋往他背上砸?!?/br> 宋禮又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腦袋嗡嗡的,不是,他怎么就成了大陳的罪人了? 不等宋禮說話,一旁的張氏卻是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兄長,兄長,你只有宋騫一個親弟弟啊,他不能就這么不清不白的去了啊,我也不能這樣不明不白的活下去。” 她說著,摸了摸肚子,“我家門第雖然不如謝氏,可我爹從小便教導我,做人不可以昧著良心。青萍鎮(zhèn)那可是三十幾條人命??!宋騫,宋騫一定是被人誣陷的,一定是!” “萬一……萬一……萬一他犯了錯,我張慶云愿意用下半輩子,給他恕罪!只求我兒,活在這世上,能夠挺直了脊梁骨,問心無愧!” “兄長,你若是知道什么,請你不要隱瞞,宋騫,宋騫是你的親弟弟?。 ?/br> 宋禮心中一震,難以言喻的看向了張慶云,卻是搖了搖頭,“你說的什么,我一概不知,我是拿了我弟弟的遺書,來給他討公道的。” 柴祐琛依舊是面無表情,“哦,給過你最后的機會了,你不要,一會兒可不要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哀求,我這衣衫,是我妻子新繡的,我怕弄臟。畢竟,你有抱著人大腿痛哭流涕的前科?!?/br> 不光是宋禮,周圍的人也都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慶幸起來。 “那糙米,如今還在宋家的倉庫里。冰天雪地的,要運糧太過扎眼,宋氏兄弟雖然愚蠢,但也沒有到那種地步。同理,冰天雪地的,運糧進宋家也顯眼。” “就在五日之前,宋家的管家宋祿從漆記米行,運了好些北地大米進府。當時被鄰居姚錦娘瞧見,管家答曰府上想要開棚施粥??伤渭覐奈词┻^粥。是以,那粥還在府上,大人派人一查便知?!?/br> 柴祐琛說著,又頓了頓,“就在青萍鎮(zhèn)出事的同一天,在南城發(fā)生了屋子被雪壓塌的事情。其中有一個姓吳的郎中,當場被活埋,連同他的兩個藥童一塊兒,全部慘死?!?/br> “南城那一塊兒,才剛剛被修繕過,按理說不可能會塌陷。我們御史臺在調(diào)查王洪是否失職之時,意外的發(fā)現(xiàn)了塌房之事十分的可疑,乃是有人故意為之?!?/br> “而那個吳郎中,在死亡之前,每日去漆記米行給少東家漆少平施以針灸之術(shù),不光如此,吳郎中此人,好吹牛,曾經(jīng)在鄰居跟前吹噓過,他當年行醫(yī)坐館之時,見過內(nèi)宅爭斗?!?/br> “一正房夫人,以藥物相克之手法,悄無聲息的除掉了懷孕的妾室不說,甚至連親夫一塊兒謀殺。” 宋禮這時候回過神來,“吹牛也能當證據(jù)了?” 柴祐琛搖了搖頭,“當然不能,這叫空口無憑??磥砦覄偛沤痰煤芎?,束脩翻倍,請下堂之后,送到我府上?!?/br> 謝景衣聽著,裂開嘴差點把自己笑沒了。 她之前都搞錯了啊,柴祐琛做買賣賠得精光,原來是不適合他,他應該去做夫子啊,這束脩……青厥一輩子都吃不完??! 柴祐琛無語的撇過頭去,謝嬤嬤眼睛里的銅子兒,都快蹦出來了! “我的臉皮沒有豬厚,沒有證據(jù)的話,自然不會拿出來說。就在漆記米行不遠處的大樹下,我們挖出來了一些藥渣子。解毒圣手薛神醫(yī)已經(jīng)瞧過了,的確是青萍鎮(zhèn)大米里的那種藥無疑?!?/br> 柴祐琛說著,盯著宋禮的眼睛說道,“事到如今,你該說了吧?你同宋騫是主使,還是漆少平是主使?” 漆少平是誰? 這京城里的人,知曉柴祐琛的,必然就知曉漆少平。 五大后族,齊劉牛漆嚴,這漆少平乃是漆家嫡出的三公子,漆少平推官謀了水運上的實差,乃是實打?qū)嵉恼茩?quán)人物,比起柴祐琛,他算是低調(diào)的上一輩人。 宋禮緊緊的閉著嘴,腦海中已經(jīng)是天人交戰(zhàn)。 張氏搖了搖他的胳膊,悲痛欲絕地呼喊出聲,“兄長,事到如今,還有什么不能說的?你今日若是不給我個交代,我便一頭撞死在開封府的大堂上。反正宋騫也已經(jīng)死了,讓我們娘倆同他一道兒去了干凈!” 宋禮大驚失色,一把拽住了張氏,“弟妹不可!” 他說著,咬了咬嘴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這一切,我當真是一無所知,我所知曉的,都只有我弟弟宋騫遺書里留下來的那些話罷了。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他要寫下那么一番話?!?/br>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有人拿著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迫他寫下了那么一番話,然后又逼死了他。” 宋禮說著,對著謝景衣拱了拱手,“謝三娘子,壽高郡主,多有得罪,是我誤會了你們。柴御史擺出來的證據(jù),讓人不得不信服?!?/br> “我也同柴御史一樣,同弟妹一樣,真的很想知道,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第441章 雙劍合璧(八) “呵呵”,柴祐琛輕笑出聲。 他這個人,很少笑,因為他在懟人的時候笑,就像是在瘋牛跟前抖紅布一樣,極盡嘲諷。 果不其然,剛剛平靜的宋禮,一下子又面紅脖子粗了,激動的吼道,“你笑什么?” 柴祐琛又輕笑了一聲。 宋禮頓時被激怒了,猛沖上來,“你嘲諷我,你憑什么嘲諷我?就憑你有一個好爹么?” 柴祐琛撣了撣衣角并不存在的灰,“請不要靠得太近,我這個人,受不了臭味?!?/br> 不等宋禮說話,柴祐琛又說道,“我不過笑了一聲,你便覺得我在嘲諷你,那黃府尹對你拍了驚堂木,難不成你還非要他娶你?” “再則,你靠爹推官也就罷了,怎么把嘲諷這么一件小事,都要以為天下人跟你一般,要靠爹呢?” “我若是要嘲諷你,當然憑的是我柴祐琛是狀元,而你榜上無名了。當然了,我早就說了,我沒有嘲諷你的。” “噗……”宋禮一口血水吐了出來。 柴祐琛驚訝的挪開了步子,“宋大郎這是作何?咱們好好的對簿公堂,怎地還吐血做那苦rou計?就算你自比周公瑾,那我也沒有那么大臉,把自己個當臥龍先生?!?/br> 黃府尹一個激靈,再這么下去,還審什么案子,他娘的宋禮要氣絕當場?。?/br> 他想著,輕輕的拍了一下驚堂木,“柴御史若是無話可說,那本官要接著審案了?!?/br> 柴祐琛又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當然有。宋禮,那夜里你換米的時候,被打更的更夫瞧見了,你可知罪?” 宋禮雙目通紅,捂著心口,憤怒的說道,“不可能,米不是我換的,我當時一直在跟我阿爹說話,根本就沒有去后院,你不要胡亂找個阿貓阿狗,就當證人,含血噴人?!?/br> 柴祐琛垂了垂眸,“哦,宋騫在家中停留了很久,用了飯,還去看了有孕的妻子,畢竟換米需要很長的時間,大風雪的,一直拖到半夜才往青萍鎮(zhèn)去。” “你什么都不知道?一家人用飯,你也不用,跟你阿爹說了幾個時辰的話,做足了不在場證明。毒米運進來的時候,宋騫根本就不在京城,你也不知道,我猜你爹也不知道吧?” “你收到了宋騫的遺書,匿名向黃府尹告發(fā),讓他們算準了時機,恰好在宋騫死了之后趕到,早到一步,人死不了,晚到一步,抓不到正著?!?/br> “這些你也都不知道呢?當然了,你爹也不知道?!?/br> 柴祐琛說著,看向了宋夫人張氏,“所以,現(xiàn)在你明白了嗎?” 張氏從地上站了起身,拿帕子擦了擦額頭,卻是也笑了,“明白,怎么不明白?宋家人早就商議好了,拿著我們阿騫的命,去買前程呢!” “兄長,我同阿騫對你一直都很尊敬,我萬萬沒有想到,阿騫是你的親弟弟啊,還有父親,阿騫是他的親兒子??!你不說,那我來說了。” “阿騫難得回來一趟,那天晚上廚上做了好些菜,豐盛得不像話,像過年一般,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可宋禮說同我公爹有要事相商,兩人一直待在書房里,不愿意來用飯?!?/br> “我們府上的事情,都是大嫂子尹氏管著的。從漆氏買糧進府的那日,我也瞧見了,還問了嫂嫂。府上有好些莊子,我們宋家人口不多,每年秋收的出息,足夠府上吃的了,根本就不用買糧。” “張慶云,你閉嘴!”宋禮急了眼,怒吼出聲。 張慶云跪得直直的,“嫂嫂說,她也不知道,說是宋禮叫她去買糧,說是用來開粥棚的。她還說自己也抱怨了,說家中去歲的陳米都沒有吃完,堆在庫房里,哪里用得著買新糧賑災?” “這冰天雪地的,米都漲價了三成,哪里有買高價米來做善事的道理?可宋禮說做善事怎么能怕花錢,最后嫂嫂掏了銀子,讓府上的管家宋成,去買了糧回來?!?/br> “說是粥棚,可是往年過年之前,我們張家開粥棚做善事,施的都是粗面饅頭。祖母以前也是窮過的,說粥不頂餓,還不如饅頭,便是翌日就餓死了,今天也能夠做個飽死鬼?!?/br> “我是二房媳婦,不當家的,當時也沒有在意,隨口一問?,F(xiàn)在想來,你們已經(jīng)想好了吧,先是我家阿騫死,若是被人揪了老底,就讓大嫂子去頂罪。” “毒米是她去買的,跟宋禮沒有半點干系,跟公爹也沒有半點關系。我們二房死了一個了,我肚子里揣著,不能去死。大嫂子給你們家已經(jīng)傳宗接代了,她死了,你宋禮不過是再娶一個的事。” “對吧?”張慶云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宋禮已經(jīng)是極怒,“你在胡言亂語什么?我從未叫我夫人去買過米啊……不信你尋她來對質(zhì)?!?/br> 張慶云搖了搖頭,“何必對質(zhì),當時我同大嫂子說話的時候,我身后跟了四個女婢,一個嬤嬤,大嫂子身后也跟著。大嫂子cao持粥棚那么多年,從未買過米。” “我張慶云一口唾沫一口釘,我不說謊話,也不會污蔑人,我原本以為這是你們宋家的規(guī)矩,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這是我張家的規(guī)矩罷了?!?/br> “若是要我大嫂子來,她肯定會把所有的一切,全都攬在自己身上。大兄,你知道的對不對,你知道大嫂子什么都愿意為你,為她的孩子做,所以你才故意利用她的?!?/br> “前些日子,大嫂子生辰過后,她來尋我,特別高興,我從未見過她那般高興。她拿出了一根簪子,是寶像葫蘆花紋的。其實不過是如今京城最時興的簪子罷了,我們一起出去逛銀樓的時候,我還說要買來送她,可她不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