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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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便是竹林,在竹林的盡頭,有一個小筑,便是裴少都作畫的地方。 他是宮廷畫師,會給每一個初初進宮的美人,都畫一張小像,方便官家挑選,更多的時候,都是畫官家的日常,亦或者是替官家來修復(fù)打理一些珍貴的古畫。 除了裴少都外,還有幾個老畫師,偶爾也會來此。 謝景衣收了傘,往里頭看了看,院子里放滿了各種各樣的傘,上頭有的畫著星辰,有的畫著繁花,有的畫著朗月,有的畫著美人。 一把把的的傘,懸掛在了半空中,將整個院子的半壁天空,都遮擋了起來,看上去頗有雅趣。 裴少都就是這樣有閑情雅致的一個人。 謝景衣瞧著,有些唏噓,興許上一輩子,她喜歡來這里,便是想在這里,獲得片刻的寧靜,放空一下腦子吧。 “謝三來了,柴二在這里等你有一會兒了?!?/br> 謝景衣先是一愣,往屋子里看去,只見柴祐琛坐在窗邊,拿著一筆,正在傘面上畫著什么,見到她來了,秉持著傲氣,抬著下巴微微的點了點頭。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裝什么裝,等我嫁過去了,滿京城的人,都要曉得你柴御史是個耙耳朵了!裝都來不及了! “我猜他就在這里,今兒個多謝你相幫了。太后要我給她畫一幅雨后陳宮圖,待我畫好了,再拿給表姐夫,給我瞧瞧可犯了什么忌諱?!?/br> 壽光郡主同她有親,她便喚裴少都表姐夫了。 這么一想,總覺得上輩子的事情,已經(jīng)離得太遠太遠了。 裴少都笑了笑,“柴二快些走吧。那個傘面,嗯……送給你了?!?/br> 謝景衣伸長脖子一瞧,差點兒沒有笑死,“哈哈,你干嘛啊,干嘛把你上峰畫在傘面上,讓他風(fēng)吹雨打的!” 她說著,眼睛一亮,腳一跺地,飛快的沖了過去,奪過了柴祐琛手中的傘,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肘上,“奇才啊你!咱們又要發(fā)財了!” 不光是柴祐琛發(fā)愣,裴少都也是一頭霧水的,“怎么就發(fā)財了?” 謝景衣有些痛心疾首,眼前這兩個,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從小不賺錢只會花錢的公子哥兒,哪里懂得一夜暴富的樂趣! “咱們隨便收幾個畫師,專門給人把仇人畫到傘上,任其日曬雨淋最后灰灰湮滅,可比扎小人兒雅致多了!不是我吹,多得是人想要!” 柴祐琛見她滿心歡喜的笑了笑,伸出手來,摸了摸謝景衣的額頭,“好?!?/br> 謝景衣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她又是一個巴掌拍過去,“你手上有墨好嗎?有墨你還摸我額頭,這不是讓我印堂發(fā)黑,破我財路嗎?簡直了!欠揍!” 柴祐琛一瞧,見她額頭上真的有個黑手印,笑了出聲,“挺好,蓋了戳了!日后便是我的了!” 一旁的裴少都實在是受不了,將二人推出門去,啪的一聲,關(guān)上了院子門。 謝景衣沒好氣的拿帕子沾了雨水,擦了擦額頭,同柴祐琛一道兒,晃悠著就去了宮門口。 直到回府的馬車啟動了,謝景衣的神色方才冷了下來。 “我二jiejie確實有孕了,這個當(dāng)口,十分的艱難,五大后族剛剛失去了齊嘉,正是想要扳回一城的時候。太后定然越發(fā)的想要皇后率先生下嫡長子,那才是有齊家血脈的孩子?!?/br> “我二jiejie這個,雖然不知道男女,但怕不是消息一傳出去,那邊立馬就會動手。她那個院子,我去看了。主位的是韓修媛,你可還記得她?這可是個扮豬吃老虎的角色?!?/br> 韓修媛看似無為,實際上聰明得很,悄悄的熬著年份,熬到生了兒子,穩(wěn)穩(wěn)妥妥的做了太妃。就是她那孩子,也是不上不上,走盡了中庸之道。 “韓修媛兩耳不聞窗外事,若是有人出手害我jiejie,她是斷然不會相護的。二jiejie身邊有連個女婢,聽方嬤嬤說,那個叫綠黛的還不錯,但是紅纓不行,我今日已經(jīng)埋下禍根,只要這雨不停,不出一個月,她定是離開無疑。” “紅纓一走,就讓如今還在浣衣局的香穗頂上,她是個厲害角色,又十分知恩圖報,她家中難事,我已經(jīng)替她解決了。原本沒有想到這么早動用她的,現(xiàn)如今不得不動了?!?/br> “孩子既然來了,咱們也沒有不護他周全之禮。官家要護,可不一定護得住,那么,我們反其道而行之,讓老妖婆來護?!?/br> 柴祐琛皺了皺眉頭,“你是想在太后生辰上……” 謝景衣點了點頭,“沒有錯。另外,你可還記得高斂英,上輩子她可是生下皇長子,我算算時日,她這會兒,也差不多有孕在身了。同我二jiejie差不多的時候?!?/br> “前朝馬上科舉改制,后宮又是血雨腥風(fēng)!”謝景衣不由的感嘆出聲。 “你害怕了?” “切,我害怕?我謝嬤嬤哪里還有害怕的時候,倒是某個人,可別嚇的瑟瑟發(fā)抖就行了!” 柴祐琛哼了一聲,“嗯,某個人上輩子有一次,浣衣落水,倒是沒有瑟瑟發(fā)抖,之事抖得篩糠而已!” 謝景衣被他踩了痛腳,怒道,“唉,我覺得七月不是吉利時候,你還還有月半鬼門開呢!” 柴祐琛一愣,天下竟然有如此無恥的女人!拿成親的日子做威脅! “七月有七夕佳節(jié),乞巧鐘情,如何不好?” 謝景衣?lián)u了搖頭,“劉郎織女,一個天一個地,簡直慘絕人寰,哪里好了?最可怕的是,他們竟然生了個兩個娃,你想想看,要你一邊一個籮筐,挑著一對娃!” 柴祐琛打了個寒顫,但他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三言兩語就改變了意志,“七夕月半都不是好日子,但七月是個吉利日子;劉郎挑娃很慘,但我們不生孩子,不用挑娃,青厥還能駝你,簡直就是大吉大利,適合成親!” 第389章 進擊的黑羽衛(wèi) 不是他們兩個人心腸硬,對于孩子毫無憐憫之心。 “你還記得阿團嗎?”謝景衣嘆了口氣。 柴祐琛拍了拍謝景衣的肩膀。 這世間哪里有那么多人中龍鳳,天生俊杰。上輩子一開始的時候,他們走得可比現(xiàn)在艱難多了,她要從浣衣女婢做起,柴祐琛得去地方上攢實績,新法舉步維艱,官家滿頭包。 太后一心要中宮生下嫡長子,可有些東西,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不是嫡子的孩子,要不生不出來,要不還來不及序齒,便早夭了。阿團便是其中之一。 “挺可笑的吧,剛出生的奶娃娃,便已經(jīng)有了派系立場之分,有了敵我陣營。怕不是死的時候,連這幾個字,都不會寫呢!” “這小東西,手一捏就嗚呼了,喝個奶便能嗆死,簡直一生下來就是活生生的弱點。待長大了,若是聰明伶俐不讓人cao心還好?!?/br> “但據(jù)我觀測,一般聰明的父母,多多少少會生出幾個笨孩子來。要不然的話,豈不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年年生到他家去!這不合適啊,為何富不過三代,那都是老虎生出鼠兒子。” 謝景衣說著,伸出了手指頭,“我往上數(shù)了數(shù)你家族譜,唉,你的娃……令人神傷,嗚呼哀哉??赡艿鹊搅耸畾q,還指著驢說,爹啊,這頭豬咋長得這么瘦呢……” 柴祐琛的幻想著那畫面,太蠢了太蠢了,養(yǎng)兒子不如養(yǎng)驢! 人家好歹還能指鹿為馬一下,他兒子竟然指驢為豬,這品階頓時下來了,柴丞相謝嬤嬤的臉都掉進十八層地獄了有沒有! 謝景衣說著,亦是覺得心有戚戚,定是要回去尋李杏配出一副不傷身體的避子湯來,哎呀,這又是一個發(fā)財致富之路??! 這天下,她謝老三不發(fā)財,誰發(fā)財! …… 時間一晃,便到了太后生辰的前一日。 雨好歹是停了,但是烈日當(dāng)頭,好似要把整個大地都烤裂開來。 趙掌柜的穿著新綠色的袍子,帶著新綠色的小帽,搖著扇子舔著舌頭,站在一個小院子的門口。這宅院的大門,平平無奇,同京城之中任何一個富人之家瞧上去,并無什么不同之處。 甚至大門口兒,都沒有多栽一棵桃李,多插一根柳枝,更別提什么字跡特別的門牌,暗藏玄機的八卦陣法了。就是一個普通得詩人路過完全不會有吟詩興致的地方。 “謝老三,咱們怎么還不進去,在等什么?” 謝景衣?lián)u了搖手中的團扇,鄙視的看了一眼趙掌柜的,“你說說看你,可算瘦出人形來了,怎么還像狗子一樣舔著舌頭,不知道的,還當(dāng)你是狗子修煉成精了呢!” 關(guān)慧知一聽,簡直就像是覓到了知音,忙附和道,“可不是,別拿你那張好看的臉,做這么丑的動作。他娘的,自打你變好看了,我這鞭子都抽不下去了?!?/br> 趙掌柜挺了挺肚子,自覺不對,低頭一看,他已經(jīng)沒有了肚子。 “糙這么多年糙習(xí)慣了,一時半會兒沒有記起來。再說了,粗糙的美少年,你們覺得是不是頗有雅趣?” 謝景衣差點沒有吐出來,“就你!還美少年呢?那我豈不是還在我阿娘肚子里?” 趙掌柜的清了清嗓子,轉(zhuǎn)移話題道,“所以,咱們?yōu)楹我斨籽琢胰?,站在門口不進去?” 謝景衣心中數(shù)著數(shù)兒,開了鎖,推門進去,邊走邊說道,“你不懂,你不懂。老道我掐指一算,這個時辰煞氣最重,誰見誰垮,看一眼要罵娘,看兩眼哭斷腸,看三眼全家亡?!?/br> 趙掌柜同關(guān)慧知的腳都像是生了根一樣,半步都挪不動了。 “我們這是進門,還是進鬼門關(guān)?” 謝景衣一扭頭,招了招手,“哎呀,我們有黑雞毛撣子護體,宛若那金鐘罩鐵布衫,毫發(fā)無傷。” 兩人勉強的點了點頭,依舊是心有戚戚的,這地方雖然不是鬼街,可遠比鬼街更讓人害怕好嗎?早前幾日,謝景衣神秘兮兮的說狡兔三窟是不夠的,他們黑羽衛(wèi)要遍地開花,有個舒坦的據(jù)點。 今日一大早兒,便召集了黑羽衛(wèi)僅有的四人,來了這里。 四人?趙掌柜想著,扭頭看了一眼倚著門的翟準,“阿準你怎么還不進來?快把門關(guān)上,倚門賣笑,不是咱們要干的活計。” 翟準也不惱,笑瞇瞇的跟了進來,他的眼睛,像是一道彎彎的月牙兒,也不知道去哪里野了,臉上新添了一道細細的血痕。 趙掌柜的想問,但謝景衣沒有問,他便也就不問了。 院子不大,亦毫無新意,同尋常家宅,并無不同,除了一個巨大的地窖。 “所以,咱們換了一個地方,還是得鉆到地下去?那跟鬼街,有何不同?”關(guān)慧知只看了一眼,就失去了興趣。 謝景衣?lián)u了搖頭,“那怎么一樣,鬼街陰氣重,咱們老在那里審人殺人的,萬一那鬼魂附體到了趙掌柜的假人身上,為非作歹怎么辦?” 關(guān)慧知一驚,“還有這樣的事?” 謝景衣哈哈大笑起來,“咱們這四個人里,你最好騙了!當(dāng)然是沒有的。這里衣衫,馬車,干糧,刑具都齊備,我瞧著就很好。” 她說著,神色嚴峻起來,“太后生辰在即,會有外頭的戲班子,還有一些樂坊的人進宮獻藝。翟統(tǒng)領(lǐng)收到風(fēng)聲,有蔡太妃余黨,要乘此機會行刺?,F(xiàn)在只知道,已經(jīng)混入到這些人當(dāng)中了,當(dāng)不知道是誰。咱們得去查查他們的背景。” 謝景衣說著,拿出了一本厚厚的冊子,“宮中早先已經(jīng)調(diào)查過了,這是名冊,以及每個人的籍貫來歷。咱們對照著分頭去查。” 趙掌柜的一聽,一跳三尺高,“開什么玩笑呢?明日便是太后生辰了,就咱們四個,這么厚一疊,如何查得完?我的天,你竟然還在門口耽誤了那么些時候,謝老三,今日日頭太大,把你曬暈頭了吧!” 謝景衣眼珠子一轉(zhuǎn),“早說了你rou能減掉,腦子可不能減掉,要罵罵他爺爺去,罵我做什么?” 她說著,走上前去,伸手一撕,將那冊子撕成了四份。 趙掌柜的同關(guān)慧知沒好氣的拿了兩本,快速的出了門,各自想辦法去了。 謝景衣扯了個小凳子坐了下來,抄起小桌旁的刀子,劈開了一個瓜,頭也不抬的啃了起來。 “他們都去了,翟準你怎么不去?” 第390章 翟準的秘密 翟準這個人,像是沒有長骨頭一樣,靠在柱子上,依舊笑著,讓人忍不住想要走過去,掀開他的臉皮,看看下頭是不是還藏著一張臉。 “你不是也沒有去么?我在東京城里,就認識你們幾個,還有我阿爺,想查也不知道從哪里下手。可真是抱歉了,這可是謝三你給我的第一個任務(wù)呢!” 謝景衣笑了笑,走了到翟準面前,伸出一根手指頭,猛的朝著翟準戳去。 翟準臉色一白,臉上的笑容再也掛不住,疼得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