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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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如此”,謝景衣朗聲說道,“朝廷又不是他們爹娘,自己四體不勤五谷不分,還要靠朝廷養(yǎng)著么?哪里有這門子的道理。你想想官家為何要求變,為何出了青苗?” “說句難聽的,就是國庫窮得底兒掉了,于是便出了這等一石二鳥之計,一來讓貧窮百姓能夠自給自足,而來收的那些利子錢能夠豐盈國庫?!?/br> “朝廷不是普度眾生的菩薩,可也不能夠變成從富裕百姓手中搜刮錢財?shù)膼喝?。一口氣吃不成一個胖子,這一步邁大了,可不就扯著蛋了。” 柴祐琛咳了咳,想起了當初山賊來襲,謝景衣抬腳變太監(jiān)的場景,只覺得涼颼颼的。 謝景衣翻了個白眼兒,裝什么裝。 “三則,實在是碰到了年成不好,或者是那人的確是努力了,但是錢還是還不上,靠擔保的富戶換錢,那是絕對不行的,那樣的話,很快便會無人愿意擔保,借錢的人越來越懶惰的情況。” “用勞役補如何?”柴祐琛挑了挑眉,看向了謝景衣。 謝景衣摸了摸下巴,“可以一試。” 柴祐琛唰唰唰的寫上了。 謝景衣沉思了一會兒,又嘆了口氣,“其實我打心眼里覺得,這個是不能大范圍實行的。便是杭州成功了,別的地方,因為沒有我們細細的一條一條的督促下去,也是不會成功的?!?/br> “杭州有錢,才能夠借給百姓,那么那些偏遠窮苦的州呢?他們連作為借貸的本金,都沒有,又如何放貸?” 第75章 送衣 “嗯,從不合適中,找到合適的,改過來,就是我們要做的?!辈竦v琛輕輕的說道。 謝景衣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又接著說道,“四則,需要還錢的月份也需要再次斟酌。秋季苗在十月里還貸,這意味這什么?意味著收回來的谷糧,需要上交一部分給朝廷,需要償還借的秋貸,剩下的那一小部分,才是全家的口糧。” “要知道,整個冬日里,連野菜幫子都不會有得吃的。若是年成不好,直接就要餓死人了?!?/br> “五則……” 謝景衣同柴祐琛絮絮叨叨的說著,你添補一句,我添補一句,竟然滿滿的寫滿了一大張紙,統(tǒng)共十八條來。 待寫完了,兩人更是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 上輩子的時候,這玩意被罵了個狗血噴頭,他們還覺得只是黨同伐異,如今親自參與了,才驚覺當真是處處錯漏,那些人雖然說的夸張了些,但倒是也沒有完全罵錯。 謝景衣咳了咳,“哎呀,咱們死了,該不會普天同慶吧?官家去見先皇,肯定一邊哭,一邊說,爹啊,我太難了,你看我都難死了……” 柴祐琛又細細的將這十八條謄寫了一邊,方才說道,“千錯萬錯,其實只有一個錯,那便是高估了人心罷了。” “倘若知縣的是圣人,不因為政績而胡來,倘若百姓都是圣人,乖乖的借錢,老實的還錢,倘若老天爺是圣人,年年風調(diào)雨順,那這個還是不錯的。杭州如今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會成功的?!?/br> 謝景衣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杭州如今有她阿爹監(jiān)督,前頭三個知縣又剛被一鍋端了,如今的九個縣的地方官,哪里敢冒頭?今年也是風調(diào)雨順,若到秋收之時,不出現(xiàn)什么天災,那應該是不會有問題的。 “我會去各個縣市盯著的。鋪子都交給你了,把我賺的那些錢,拿出一部分來,搭橋修路,做些行善積德之事吧。” 柴祐琛說著,將兩張大紙都細細的收了起來,畢竟誰也不想死后,老百姓們都放爆竹,太好了太好了,jian佞小人可算死了,今天是個風和日麗,值得慶祝的日子…… 謝景衣拍了拍胸膛,“沒問題,這個就交給我了。這半年咱們賺了不少錢,都擱在錢莊生灰不是辦法,待年節(jié)你再回京城,幫我置點產(chǎn),先尋個宅子吧。若是沒有旁的事,我便先走了……” “坐我的馬車一塊兒走吧,下雨了?!?/br> 謝景衣“哦”了一聲,等上了馬車,方才覺得尷尬起來。 她同柴祐琛認識這么久,好像還沒有在如此狹窄的地方獨處過。 柴祐琛不說話,整個空氣像是凝固了一般,讓謝景衣有些不自在起來,她不自在的動了動手,一下子就感覺到了袖子里裝著的木雕老虎,更是覺得詭異起來。 說起來,剛剛兩人相處那么久,竟然沒有互懟,也沒有開罵,柴祐琛竟然還千里迢迢的給她帶了手信。 不光是這一次,上一次,他去錢塘,也給她帶了蜜餞。 謝景衣想著,神色古怪的偷瞟了柴祐琛一眼。 柴祐琛將她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中,心中長長的嘆了口氣,平日里也是個聰明人啊,怎么一到關鍵時刻,便蠢鈍如豬。 “你盯著我看什么?” 謝景衣咳了咳,“瞅著你這臉,夜里飛檐走壁,都不用穿夜行衣了,絕對能夠同夜色融為一體!那啥,你干嘛送我東西?” 柴祐琛想了想,“送蜜餞讓你變胖,再送老虎,嘲笑你胖!” 謝景衣恍然大悟,天下竟然有如此心機深沉的人! “柴祐??!不要以為我不會武功,就不敢抽你!” 柴祐琛看著她氣得跳腳,眼見著就要撞到馬車頂了,猛的一把將她拽了下來,只聽得刺啦一聲,袖子扯掉了半截兒…… 柴祐琛拿著半截兒布條,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不怪我,怪衣服?!?/br> 謝景衣簡直氣絕了,“我回家如何向我阿娘交代……你莫不是想坑我再蹲三月!” 坐在馬車外趕車的柴貴,聽得瑟瑟發(fā)抖。 怎么辦,怎么辦?戰(zhàn)況激烈,這眼見著就要到謝府了,這馬車,我是停還是不停啊…… 柴祐琛咳了咳,從馬車的一角,扯出一個紙包來,遞給了謝景衣,“賠給你!” 謝景衣一愣,這紙包看上去十分的素雅,上頭寥寥的畫著幾筆蘭花,在右下角用紅色印泥,蓋著一個漆字。 她打開一看,只見里頭放著一整套女子的衣衫,那裙子她一眼就瞧出來,乃是漆家的晨曦百色裙。 上輩子她第一次瞧見的時候,是一位姓姚的貴族小娘子,進宮來參加宮宴,她一瞧便喜歡上了,這顏色清新又艷麗,不虧于晨曦的名字,遠遠看著,就像是東方魚肚泛白,太陽即將升起的樣子,整個人都充滿了希望。 她偷偷的照著做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壓在箱底里,一次都沒有穿過。 因為她是宮中女官,平日里穿的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宮裝,她縫制了那么多美麗的衣群,可到死的時候,自己一條都沒有穿過。 謝景衣伸出手來摸了摸,“原來這么早,漆家就做出了這條裙子啊,若不是再見,我都忘記了?!?/br> 柴祐琛沒有說話,漆家可沒有想出來,是他尋人家特意做的。 那日宮宴,官家賜酒,他便發(fā)現(xiàn),謝景衣一直偷偷的看這裙子,給他斟酒的時候,小手一抖,比平日多斟了三分之一。他不勝酒力,三杯必道。 是以那會兒官家為了顧念他,都不會過量。就因為謝景衣這一抖,他回去吐得昏天暗地,三日方才恢復過來。 如何不會記憶深刻? 他正想著,就瞧見謝景衣又將衣服包好了,塞回給了他。 “哈哈,還以為你是個和尚,原來你也會送小娘子衣裙,你可瞞得夠深的。我雖然惱你,但這裙子我可不敢要,你快些將那小娘子騙回家,省得到時候又得我假裝成你,去騙小娘子……” 柴祐琛臉一黑,又將裙子扔了回去,“說給你就給你,你的心都被狗吃了么?” 謝景衣又扔了回去,“我不要!我這么瘦,這么肥的裙子我肯定穿不了的,會掉!” 柴祐琛氣到不行,抓起扔回來的衣衫,撩開了馬車簾子,“漆家的衣裙,都以火漆蓋章封口,你都打開了,我還如何送人?你若不要,我便扔了。” 謝景衣一瞧,頓時著急了,“別啊別啊,你沒有縫過裙子,不知道有多累,眼睛都要瞎掉了,手都戳出老繭來。若是扔了,那做這衣服的人,得多難過。我要我要,不要白不要。” 第76章 泥鰍 謝景衣從柴祐琛手中奪過了衣衫,又忍不住打開看了看,瞅著傻樂呵起來。 這衣衫給她提了個醒,她現(xiàn)在閑著也是閑著,完全可以把上輩子喜歡的裙子,都做上一遍,不光是她穿,大jiejie二jiejie都穿。光是這樣一想,她都覺得歡愉起來。 柴祐琛微微的勾了勾嘴角,撩開簾子往外看了看,雨嘩啦啦的下著,但是透過雨幕,他發(fā)現(xiàn)馬車竟然又回到了正陽街天布坊門前。 柴祐琛啪的一下,把簾子放了下來,他覺得,應該回去給柴貴漲月錢。 謝景衣看完了衣衫,用手肘捅了捅柴祐琛,“吶吶,我這個人,向來都是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既然得了你要送人的衣衫,那便補給你一套,你說說那小娘子姓甚名誰?我可認識?” “保證那小娘子見了我做的衣衫,恨不得立馬拾掇拾掇,就跟你家去了!說起來,若是杭州的小娘子,我理應認識才對。該不會是光熙吧?我可同你說,宋光熙可是要做我嫂子的,這個絕對不行?!?/br> 柴祐琛聽著她的絮絮叨叨,把臉別到一邊去,悶聲說道,“不是!少多管閑事,先看自己個嫁不嫁得出去吧!” 謝景衣卻是被挑起了興致,上輩子她還真心沒有見過,柴祐琛喜歡哪個小娘子。 “這怎么是閑事呢?你說出來,我?guī)湍闫敢凰悖词遣皇墙鹩窳季??!?/br> 柴祐琛無奈,嘆了口氣,“謝景衣,你真傻?!?/br> 他說著,伸出手來,揉了揉謝景衣的額頭。 謝景衣一愣,柴祐琛的手很暖,同他這個人一點都不一樣。 她想著,往后縮了縮,有些不自在起來。 她只覺得耳朵嗡嗡作響,柴祐琛的五官都變得柔和了起來。 “你……”謝景衣揪了揪衣服的紙包,差點兒把上面摳出個洞來。 柴祐琛把手拿了下來,又重重的一巴掌拍了上去,“你有空胡思亂想,還不如想想怎么對付永平侯府?!?/br> “柴祐琛……” 不等謝景衣說完,柴祐琛踢了踢馬車門,車立馬停下了,“公子,謝府到了?!?/br> “還愣著做什么?難不成你要隨我家去不成?” 謝景衣回過神來,一下子就瞧見了柴祐琛翻的大白眼兒,頓時覺得天都晴了。 我滴個神啊,自己個剛剛是自信心突破了天際吧,才覺得柴祐琛對她有點兒…… 你見過罵自己心上人矮還胖的么? 你見過一巴掌就拍到心上人腦袋上的么? 你見過在官家面前進讒言,詆毀自己的心上人的么? 你見過天天對心上人翻白眼兒的么? 只要不是腦殼有病,就干不出這等事來啊! 她越想越是輕松,打著哈哈道,“走了走了,今日咱們就算扯平了啊,你扯爛了我的衣服,又賠了我一套。雖然我好似占了點便宜,不過便宜嘛,不占白不占?。 ?/br> 謝景衣說著,一把蹦下了馬車,濺起了一灘水,但那套晨曦百色裙,還被她牢牢的抱在懷中,一點兒都沒有濺著。 柴貴盯著謝景衣被撕破的袖子看了又看,激動得兩股戰(zhàn)戰(zhàn),怎么辦,這事兒是在心中埋葬,還是去告訴國公爺呢? 我家公子他不但有病,還越病越厲害了啊,對著人家小娘又撕又打的……太狂躁了! 這也就是謝三娘子,同樣的狂野,若換了別的小娘子,還不哭著跳馬車? 可公子難得遇到一個喜歡的,他若是告訴了國公爺,國公爺要棒打鴛鴦可如何是好呢? 他可是親眼瞧見,公子搜羅了一堆禮物,整整齊齊的擱在床榻上,編排好了號兒,然后拿出篩子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