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死里逃生
皇宮大內(nèi),太子朱瞻基兩日監(jiān)審河南帑銀一案,有些疲憊,龍榻軟墊之上,半閉著眼睛,董成、薛貴侍立左右,李虎、田安站在門外。 朱瞻基思緒煩亂,睜開眼睛,坐了起來,想起了連日來沒有見到藍英,心里甚是想念,此時正好沒事,想去看看,于是道“宮中好生憋悶,你們四個跟我出去走走。”說著起身伸個懶腰。 朱瞻基又道“對了,將那兩瓶西域進貢的葡萄酒也帶著?!?/br> 董成笑道“出去走走干嘛還帶著葡萄酒?” 薛貴向董成丟個眼色,笑道“笨蛋,太子爺一定是想藍姑娘了。” 李虎田安也站在一邊暗笑,沒有說話。 朱瞻基看著四人笑道“再要胡言亂語,我將你們四個都換掉?!?/br> 四人立馬正色不敢言語,恭敬侍立一邊。 于是朱瞻基穿了領(lǐng)夾襖,披著鶴氅,戴頂狐裘帽,手里拿著暖爐,五人出了東宮,離了大內(nèi),出了宮門,向白門胡同而去。 卻說藍英此時正坐在房中,李仁泰垂首侍立一邊。藍英道“景濤還沒有消息嗎?” 李仁泰搖搖頭,道“沒有,猶如失蹤了一般?!?/br> 藍英冷笑道“姑且再等等,料他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br> 李仁泰道“你的計劃是要讓武林再起波瀾,我們好從中漁利,為何如此大費周章,干脆讓阿術(shù)將軍和他的怯薛軍去做,這樣豈不是更好?” 藍英道“舅舅差亦!怯薛軍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輕易示人,這樣會容易暴露我們,朝廷的爪牙遍地都是,最近北邊邊境我們的人出入有些頻繁,勢必已經(jīng)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所以最保守、最隱秘的辦法就是因地制宜,靜觀其變?!庇值馈澳忝魅站退统鱿ⅲ尡边叞察o一點,不要引起朝廷的注意?!?/br> 李仁泰道“好,我明日就辦。”又道“那如何才能讓武林情勢按照我們的計劃走呢?” 藍英詭密的一笑道“你放心,如果不出我所料,最近華山一定會出事,對我們來說正好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李仁泰不解的道“為何?” 藍英笑道“據(jù)我觀察,華山內(nèi)部依舊分裂,武林各派也并非是鐵板一塊,朝廷多年來對武林不斷的打壓與提防,已經(jīng)使武林成了驚弓之鳥,各門派之間雖一片和氣,但也是各為其事,只圖相安無事而已,此時的武林就像平靜的湖水一樣,太安靜了,如果此時丟下一枚石子,必定會漣漪不斷,到那時我們再推波助瀾,勢必會波濤洶涌?!?/br> 李仁泰恍然大悟道“這一招無風起浪,真是高呀!”隨即又是眉頭一皺,道“那又何時丟出那枚石子呢?” 藍英冷笑道“我在華山之時石子已經(jīng)丟下了,我敢斷定,華山一定平靜不了?!?/br> 李仁泰道“難道在華山就已經(jīng)實施了你的計劃?” 藍英道“準確的說剛出南夢溪我就暗中留意了,只是恰巧被我抓住了機會?!?/br> 李仁泰只覺得藍英更加的深不可測,城府極深,心里感覺一陣恐懼與默然。 李仁泰道“你上次說你手中還有一張王牌,是誰?” 藍英目光炯炯,冷笑道“所謂的王牌隨時可以轉(zhuǎn)換,舅舅不必擔憂?!?/br> 李仁泰不明所以,又猜不透她話中的意思,也就沒再說什么。 藍英又道“如今就看阿術(shù)將軍的了?!庇值馈拔依哿?,你也去休息吧!”李仁泰只好退出房間。 就在李仁泰退出房間之時,只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的從墻頭上跳了下來,站立不穩(wěn),摔倒在地。 李仁泰看不真切,眉頭一皺,全身戒備,喝道“是誰?” 只見那人趴在地上,四肢掙扎,坐在地上,倚著墻壁,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還在不斷的流著血,痛苦不堪,喘著粗氣,那人將手里的刀放在地上,看著李仁泰口道“救救我!” 李仁泰看著奇怪的來人,神情凝重,輕輕的走過去,道“你到底是誰?” 那人看著李仁泰,猶如流血過多,有氣無力,已經(jīng)不能說話,忽然直挺挺的向旁邊倒了下去,昏死了過去。 李仁泰大驚。這時藍英聽到外面動靜,推開房門走了出來,來到院中,看著地上的那人,道“怎么回事?” 李仁泰仔細的看著那人,搖搖頭道“我也不知此人是誰,不過他傷勢很重,不加以救治,必死無疑?!庇挚戳丝茨侨说膫冢置魇堑秱?,又道“估計他就是朝廷這兩天搜捕的要犯。” 藍英眉頭一皺,道“那就把他丟出去,不要招惹不必要的麻煩?!?/br> 李仁泰道“是。”李仁泰一低頭,只見地上那把刀泛著絲絲寒氣,透人心骨,頓覺這把刀絕非凡品,拿起細看,大吃一驚,道“這把刀難道是………?!?/br> 藍英也是一怔,道“怎么了?” 李仁泰道“這把刀就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火凌刀,早年間我行走江湖,曾經(jīng)見過?!?/br> 藍英一驚,看著地上的那人,道“難道他是鐵刀門的弟子?” 李仁泰點點頭,若有所悟的道“是了。鐵刀門一夜之間覆滅,江湖上聞之色變,各門派更是心照不宣,除了朝廷的錦衣衛(wèi)有這種手段之外,天下再無哪個門派能做到?!?/br> 藍英眉頭一皺,看著火凌刀,道“你是說,此人來到京城是為了報仇,進而被錦衣衛(wèi)追殺?” 李仁泰道“應該就是如此?!庇值馈拔铱创巳藫碛谢鹆璧?,一定不是普通的弟子,我聽說鐵刀門有個少門主,觀此情形,想必應該就是此人?!闭f完李仁泰看著藍英。 藍英眉頭一皺,神色略微沉吟 ,道“如果真是這樣,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br> 這時只見圍墻外面火把通明,如同白晝,人言馬嘶,陣陣腳步聲,甚是噪雜。 見此情形,藍英不及細想,道“把他弄到我的房間?!?/br> 李仁泰略一遲疑,抱起地上的那人,朝房間走去。只聽門外響起陣陣急促的腳步聲,立馬傳來洶涌的敲門聲“開門,快開門?!?/br> 藍英用腳將地上的血跡用泥土遮蓋,這時李仁泰從房中走了出來,帶上門,看了藍英一眼,藍英使個眼色,李仁泰會意,趕緊走到門口,剛要開門,只聽“哄”的一聲,大門被撞開,只見大門竟然被撞翻在地,揚起一陣灰塵。 只見數(shù)十個手持火把利刃的錦衣校尉和官軍蜂擁而入,一把將李仁泰推開,只見一個肩膀受傷,還在滴血的人走了進來,目露兇光的看著李仁泰,正是許勁松。 李仁泰裝作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道“官爺,大晚上的,什么事呀?” 許勁松看了一眼李仁泰,道“有沒有見一個人進了你家院子?” 李仁泰滿臉堆笑,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笑道“什么人?沒見到有人???” 許勁松一把抓住李仁泰的衣襟,怒道“他是朝廷的要犯,明明跑入了你家,你卻在抵賴,我的人都看見了,你有何話說?” 李仁泰鎮(zhèn)定的道“官爺,這話從何說起呀?我和我外甥女剛才就在院中,根本沒看見有什么人進來呀!是不是看錯了?” 許勁松看著李仁泰,又看著一邊擔驚受怕的藍英,心里也打鼓,心道“難道真的是看錯了。”目光一轉(zhuǎn),道“給我搜?!?/br> 李仁泰頓時心里大驚,表面上卻道“官爺,官爺,誤會了,誤會了,我們世代都是居住這里,這天子腳下,哪敢窩藏朝廷要犯,隱秘不報?” 許勁松絲毫不理會,一把推開李仁泰,看著如狼似虎的錦衣衛(wèi),道“給我搜,仔細的搜?!?/br> 只見那些錦衣衛(wèi)高舉火把,在院中來回奔跑,看見房間就踹門而入,頓時院內(nèi)一片狼藉。 藍英眼角余光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這錦衣衛(wèi)正在挨著房間在搜查,但是表面上一直很是鎮(zhèn)定。李仁泰看了一眼藍英,藍英向他暗中輕輕搖搖頭,他只好站在原地不動,氣氛十分的緊張。 許勁松目露兇光站在院中,只見搜查的錦衣衛(wèi)一個個跑過來道“大人,沒有?!?/br> 許勁松道“都搜查仔細了?” 校尉道“都搜過了,沒有?!?/br> 許勁松的目光詭傑的掃視著院子,最終目光落在了藍英身后的房間,道“那間也搜過了?” 校尉回頭一看,頓時帶人向藍英的房間搜去,藍英陰沉的臉,不動聲色,一旁的李仁泰卻是攥緊拳頭,神色有些不自然的驚慌。 朱瞻基帶著董成、薛貴、李虎、田安四人,走在大街上,街上甚是安靜,透露著某股不安的氣息。 朱瞻基回頭道“聽說這兩天錦衣衛(wèi)四處搜尋一名逃犯,如何了?” 四人道“這個屬下們不知。”四人又道“太子爺,您知道的,這錦衣衛(wèi)向來神神秘秘,做事更是滴水不漏,我們實在是不好過問。” 朱瞻基道“這錦衣衛(wèi)指揮使許勁松我倒是見過幾次面,看樣子有點手段,怎么連個逃犯抓了兩天都沒抓到?” 四人道“這錦衣衛(wèi)原來依附東廠,自從曹懷仁下臺后,東廠聲勢一落千丈,皇上就將錦衣衛(wèi)受內(nèi)閣節(jié)制,如今錦衣衛(wèi)一家獨大,權(quán)利比原來的東廠愈加的擴大,除了內(nèi)閣沒有人敢去干涉?!?/br> 朱瞻基凝眉不語,李虎田安道“能讓錦衣衛(wèi)如此大動陣仗的,想必這個逃犯必定不是一般人?!?/br> 董成薛貴道“聽說除了錦衣衛(wèi)之外,還調(diào)動了九門禁軍?!?/br> 朱瞻基回頭道“哦?這下可有好戲看了?!?/br> 五人看著冷冷清清的大街,繼續(xù)向前走去,不一會來到了白門胡同不遠處,只見胡同四周火光沖天,亮如白晝,隱隱泛著令人顫栗的殺氣,五人大驚。 董成薛貴道“太子,白門胡同那邊著火了?!?/br> 李虎田虎搖搖頭道“我看不像。” 朱瞻基面色一凜,道“快點過去看看?!蔽迦艘宦房癖迹蚝谂苋?。 五人到了胡同口,頓時嚇得一驚,只見足足有百人的官軍與錦衣衛(wèi),將胡同圍的水泄不通。 朱瞻基立馬上前正色道“這是怎么回事?” 這時一個百戶長手按腰刀,走過來看著朱瞻基,惡狠狠的道“你是什么人?快走開,錦衣衛(wèi)辦案?!?/br> 身后四人大怒,李虎田安上前一把抓住這個百戶長,一腳踹倒在地跪在地上,那一旁的錦衣衛(wèi)和官軍紛紛嚷嚷的拔刀在手就要廝殺,董成薛貴二人挺身而出,四人執(zhí)刀在手,虎目兇光,絲毫不懼。 朱瞻基也是臨危不懼,向李虎田安使個眼色,二人松手,那百戶長抬頭看著朱瞻基,頓覺一股威嚴直逼自己,憑感覺,面前這個年輕人絕對不一般。 朱瞻基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百戶長道“我們錦衣衛(wèi)正在辦案?!?/br> 朱瞻基道“我知道你們在辦案?!庇值馈澳銈冎笓]使大人呢?” 百戶長有些緊張的道“在院子里面。” 朱瞻基二話不說,向人群中走去,那官軍和錦衣衛(wèi)還在阻攔,朱瞻基大怒“都給我讓開。”向董成薛貴四人使個眼色。 董成薛貴四人立馬會意,大喝道“太子殿下駕到?!边@一聲喊出,整個胡同頓時炸開了鍋,所有官軍紛紛后退避讓,錦衣衛(wèi)也是無可奈何,侍立一邊,不敢妄動。 四人保護著朱瞻基 向胡同大院門口走去,剛到院門口,只見兩扇大門被推到在地,院內(nèi)站滿了如狼似虎的官軍與錦衣衛(wèi),場面更是一片狼藉。 這時所有人的都感覺發(fā)生了什么事,紛紛回頭看著門口的朱瞻基,許勁松頓時大驚失色,道“太子殿下。”隨即跪下地上,許勁松一跪,所有人都跪在地上,許勁松怎么也想不到太子殿下如何會忽然出現(xiàn),于是道“太子殿下,您怎么到了這里?” 朱瞻基陰沉著臉,看了許勁松一眼,道“這京城是天子腳下,我怎么就不能過來看看?” 許勁松無言以對,腦海中甚是奇怪,不明所以,道“卑職正在辦案,抓捕一名要犯,為了太子殿下的安全,還請殿下移駕?!?/br> 朱瞻基看著滿院子的官軍,道“我倒是想看看許大人是如何辦案的!又是如何抓捕逃犯的!” 許勁松見朱瞻基面有怒容,心中有些尷尬與詫異,心道“太子這是為何?難道這里面還有什么隱情嗎?”只是低著頭,沒有說話。 朱瞻基向藍英看了一眼,只見藍英一臉的驚愕,不知所措立在原地不動,李仁泰也是故作驚愕,跪在地上。 藍英雖然心里早就知道朱瞻基的身份,但是卻佯裝驚愕的樣子,愣在原地。朱瞻基走過去,看了一眼藍英道“你沒事吧?” 藍英緊張的跪下道“見過太子殿下?!憋@得彷徨無措,朱瞻基一手挽起,道“我來晚了,讓你受驚了?!?/br> 一旁的許勁松更是驚愕不已,滿臉的彷徨,有股大水沖了龍王廟的感覺,心想“奇怪,太子怎么會認識這個女子?看二人神情曖昧,關(guān)系不一般,好漢不吃眼前虧,如果因為這件事得罪太子,今后就麻煩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不如賣個人情,雙方都有臺階下,豈不是更好?”于是起身道“殿下,卑職該死,請殿下恕罪?!?/br> 朱瞻基回頭,不怒自威的道“你錦衣衛(wèi)真是只手遮天呀!”許勁松低頭不語。 朱瞻基又道“錦衣衛(wèi)例行公務,我本該管不了,只是你許大人有些越界了。”隨即盯著許勁松,目光深邃,道“你錦衣衛(wèi)什么時候有權(quán)利調(diào)動九門禁軍了?是沈閣老給你的權(quán)利?還是你太放肆了?”朱瞻基也明白,許勁松是沈和一手栽培與提拔的,只想訓斥他一番,給他提個醒,剩下的也不好再說什么。 許勁松滿面羞慚,仿徨無措,道“卑職知罪,請殿下責罰?!?/br> 朱瞻基看著許勁松道“這話你不用和我說,明日你向沈閣老請罪吧!”又道“你記住了,這白門胡同以后你們錦衣衛(wèi)還是遠離比較好?!?/br> 許勁松再不敢多言,垂首道“是,殿下?!?/br> 朱瞻基道“好啦!我見不得這些刀光劍影的陣仗,去吧!” 許勁松惶恐不安,只好帶著眾錦衣衛(wèi)和九門禁軍撤出白門胡同,頓時氣氛為之一靜。 此時,朱瞻基回過頭看著藍英,只見藍英好像受了驚嚇的小鳥,面色驚恐蒼白,神情恍惚。 朱瞻基笑著走過去,執(zhí)住藍英的手道“沒事了?!?/br> 李仁泰從地上爬起來,走過來,滿臉堆笑,道“黃公子…不對,是太子殿下,多謝太子殿下解圍,草民感激不盡?!?/br> 朱瞻基笑道“沒事就好,以后不會有人來打擾了。” 李仁泰滿心歡喜,藍英看著朱瞻基,面色略有些舒緩,隨即微紅的道“真沒想到,你是當今的太子,前日多有冒犯,請殿下恕罪?!闭f著又跪了下去。 朱瞻基一把拉起,笑道“事有曲衷,不妨事?!?/br> 李仁泰也笑道“草民第一次見到殿下,就感覺殿下不一般,沒想到您就是當今的太子殿下,今日一見,果然是龍鱗萬點?!?/br> 朱瞻基搖搖頭,笑道“讓二位受驚,我也是慚愧。” 說著話,李仁泰將朱瞻基引入堂屋之中,叫幾個下人將狼藉的院落打掃一番。 眾人落坐,上茶,飲罷。又是一番說笑,董成薛貴等四人立在門外伺候,藍英坐在朱瞻基的旁邊,李仁泰始終是不敢落坐,只是站在一邊,心中做歡喜樣子。 朱瞻基提過兩瓶葡萄酒,笑道“這是西域進貢的美酒?!狈旁谧郎?。 李仁泰跪下謝恩道“殿下光臨草舍,已經(jīng)是草木生輝,理應草民服侍殿下,這如此厚禮,草民何德何能呀!受之有愧?!?/br> 朱瞻基將李仁泰扶起,道“你待藍英如己出,這點微物不足為道,盡可納之?!庇值馈拔抑氨敬龑⑽业纳矸葜毖韵喔?,但又擔心有不便之處,我身在宮門,身圍數(shù)重,宮禁甚多,多有不便,只恐惹起非議,如今我與藍英已是心心相印,心已相屬,待我身便之時,啟奏父皇,就將藍英接入宮中,您老也可安享富貴也!不知可否?” 李仁泰面色大喜,復又跪下道“小女何德何能讓殿下如此垂青,真是藍門有福??!”藍英心中也是歡喜,見舅舅跪下,也起身跪下。 朱瞻基大喜,將二人扶起,重新落坐,相談甚歡,藍英美目頻頻送情,朱瞻基更是浮云滿心,李仁泰殷勤陪侍,自此二人更是情深義重。 坐了一個時辰,朱瞻基也就回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