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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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孝霆此時正在房里收拾東西,小山坐在桌子上一副悠哉悠哉的樣子。 他提起泣血劍,神情暗淡,向門外走去,這時金平跑過來道“看見藍(lán)英了沒有?” 張孝霆目光平淡,看著金平道“她下山了?!?/br> 金平驚道“什么時候?” 張孝霆道“就在今天早上。” 金平急道“那你為什么不攔著她?” 張孝霆眉頭一皺,道“她沒和你說嗎?” 金平無奈道“沒有,那她說去哪里了嗎?” 張孝霆看著金平,搖搖頭道“沒有?!?/br> 金平顯得有些失落,道“她一個弱女子無親無故的,她會去哪里呢?難道她回終南山了?” 張孝霆目光暗淡的道“金師兄,或許她沒和你道別,是另有隱情吧!” 金平目光一擰,看著張孝霆,道“什么隱情?” 張孝霆道“我勸你把心放開一點(diǎn),我知道你對藍(lán)姑娘的心,你們雖然結(jié)拜為兄妹,但是你們卻不是一條路上的人?!?/br> 金平目光瞪著張孝霆道“你什么意思?” 張孝霆干笑一聲道“你沒發(fā)現(xiàn)藍(lán)姑娘身上總有一股很神秘的地方嗎?” 金平眉頭緊縮,神情默然,沒有再說話。張孝霆嘆口氣道“其實我知道,你早就看出藍(lán)英的神秘了,只是不想面對而已?!?/br> 金平低著頭,嘆口氣。張孝霆又道“她既然不辭而別,就是不想讓你知道她去了哪里,不過這樣也好,你可以全身心的做你自己的事情?!?/br> 金平看著張孝霆道“你的話我聽不懂。” 張孝霆道“她為你做了那么多,你應(yīng)該懂得?!?/br> 金平神情默然,背對著張孝霆,道“程長老之前找我談話了?!?/br> 張孝霆道“他與你說了什么?” 金平道“關(guān)于掌門的事。” 張孝霆看著金平,嘆口氣,道“向掌門的事我也聽說了,他也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痹掍h一轉(zhuǎn),又道“不過,對你來說也未必是壞事?!?/br> 金平轉(zhuǎn)身看著張孝霆,道“你也這么想?” 張孝霆道“我怎么想不重要,不過,對你來說這是一個機(jī)會,現(xiàn)在想來,藍(lán)英這件事做的并非全是錯的?!?/br> 金平詫異的道“但是我真的沒有想過?!?/br> 張孝霆一笑“這個也不重要,關(guān)鍵是你現(xiàn)在的想法?!?/br> 金平看著張孝霆道“你讓我很意外,如果你覺得向師兄做不了掌門,那你為何當(dāng)初不做掌門?” 張孝霆一笑道“我說過,華山由誰做掌門我并不關(guān)心,重要的是他能不能當(dāng)?shù)钠鹑A山的重任。” 金平道“你覺得我行嗎?” 張孝霆又是一笑,道“程長老都找你談話了,我想他心里已經(jīng)有數(shù)了?!?/br> 金平看著張孝霆道“那你呢?如果你做這個掌門,我相信沒有任何人有異議,因為這個掌門本來就是你的?!?/br> 張孝霆看著金平,道“算了,我還是比較合適浪跡江湖,過無憂無慮日子?!?/br> 金平嘆口氣,沒有說話。張孝霆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想想,為了華山,也為了你自己。” 金平見張孝霆一副要出行的樣子,道“你要去哪里?” 張孝霆嘆口氣道“我去找晨曦,她也走了?!?/br> 金平驚道“她走了,也沒跟你說嗎?” 張孝霆道“她和藍(lán)英就像約好的一樣,一前一后。” 金平道“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張孝霆搖搖頭,道“不了,你留在山上?!?/br> 說完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小山?jīng)_金平擺了擺手,立馬跟了上去。 張孝霆來到主峰大殿之上,只見程錦泉站在廊下,注視著遠(yuǎn)處的山景。張孝霆走了上去,站在一邊,程錦泉見張孝霆走過來,目光一側(cè),面色平淡的道“你可是很少來這里閑逛?!?/br> 張孝霆道“我不是來閑逛的,我是來找您的。” 程錦泉驚異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即又恢復(fù)如初,道“找老夫?” 張孝霆道“你我二人還沒有單獨(dú)聊過,其實我心里一直有句話想問問程長老。” 程錦泉面色平靜,看了一眼張孝霆,道“什么問題?” 張孝霆道“這么多年,你為何不做這個掌門?” 程錦泉嘴角閃過一絲自嘲般的微笑,他沒有想到張孝霆會問的那么直接,道“所有人都認(rèn)為我想做這個掌門,都認(rèn)為我程錦泉飛揚(yáng)跋扈,剛愎霸道,沒想到你也這么認(rèn)為?!?/br> 張孝霆轉(zhuǎn)頭看了一眼程錦泉,道“難道不是嗎?” 程錦泉冷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程錦泉問心無愧?!?/br> 張孝霆看著程錦泉,道“您真的真心無愧嗎?在我看來,您有三過失。” 程錦泉面色一暗,看著張孝霆,道“哪三過失?” 張孝霆道“當(dāng)年師父出走,大師兄失蹤,葉師兄被殺,你為何不追查兇手?此一過失。你用人不察,向風(fēng)雖是你徒弟,但是他紈绔不化,難當(dāng)大任,此二過失。華山如今一派死氣沉沉,放眼望去,一片縮手畏尾,噤若寒蟬 ,你作為長老乃三過也?!?/br> 程錦泉聽完,不禁昂首大笑不止,道“好一個三過失,老夫且不去解釋,老夫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張孝霆看著程錦泉道“請說?!?/br> 程錦泉道“你為何不做掌門?你可是聶掌門臨終前衣缽弟子,只要你說一聲,這個掌門之位沒有人敢和你爭,可是你沒有,你所做的一切都很讓我詫異與不解,你如今在這里自責(zé)老夫三過,此為何意?” 張孝霆默然無語。程錦泉看著張孝霆,道“怎么?無話可說了嗎?還是因為你感覺到獨(dú)木難支?” 張孝霆看了一眼程錦泉道“我向來志不在此,華山已經(jīng)如此,如果我做了掌門,擔(dān)心華山會毀在我手?!?/br> 程錦泉笑了笑,道“這不是你的心里話,我看得出來,你在等待一個機(jī)會?!背体\泉目光犀利的看著張孝霆,洞悉一切。 張孝霆內(nèi)心深處,頓時蕩起一絲漣漪,一絲振動。程錦泉看著張孝霆道“你在阻云峰八年,如果沒有常人的韌性和毅力是不可能的。老夫一直以來都在觀察你,奈何沒有機(jī)會于你暢聊?!?/br> 張孝霆目光平和,道“師父當(dāng)年倒在我懷里,如今想來還是歷歷在目,華山,豈是一個掌門之位就能使之振作的?所以在阻云峰之上,我無數(shù)次的眺望華山,后來我終于明白,華山需要的是一股凝聚力,掌門只是一個虛名而已?!?/br> 程錦泉點(diǎn)點(diǎn)頭,道“那你等待的機(jī)會來了嗎?” 張孝霆默然半晌,道“我不知道,不過應(yīng)該是快了吧!” 程錦泉看著張孝霆道“你比我想象要成熟。” 張孝霆默然不語,過了一會,抬頭道“金師兄點(diǎn)悟一番,可堪大任?!?/br> 程錦泉臉色閃過一絲笑意,道“我正有此意?!?/br> 張孝霆也不以為意,話鋒一轉(zhuǎn),道“向師兄你打算如何處理?” 程錦泉道“等他大徹大悟之后,我自然會放他出來?!?/br> 張孝霆不再言語,只是看了一笑程錦泉,神情有些釋然。 程錦泉道“你是否還記恨老夫?” 張孝霆搖搖頭,一笑道“當(dāng)年之事已隨阻云峰上的煙云一樣消散了,再提還有何意義?” 程錦泉道“當(dāng)年你跳下懸崖,生死不明,老夫心里也是頗為慚愧?!?/br> 張孝霆一聲冷笑道“是慚愧還是懊悔?” 程錦泉面色一怔。張孝霆接著道“程長老,有些事情大家心里都有數(shù),既然今天你我如此敞開心扉,就不要說一些模糊的話,直白一點(diǎn)比較好?!?/br> 程錦泉道“你是不是覺得有些事老夫做的很過分?” 張孝霆一笑,目光銳利的道“景濤出走,是被你所逼吧!” 程錦泉面色一緊,神情暗淡。張孝霆又道“這一招棄車保帥,我還是能看得出來,就憑景濤的武功怎么可能會傷的了你?” 程錦泉道“老夫這樣做也是為了華山?!?/br> 張孝霆道“你想轉(zhuǎn)移輿論視線,堵住悠悠眾口,不惜將門中弟子逼走,我真不明白你是為了華山還是為了你自己。” 程錦泉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張孝霆道“你表面上是愛徒心切,要替向風(fēng)開脫,我能理解,因為向風(fēng)是你的徒弟,也是你一手栽培的結(jié)果,他如今做出事來,一旦傳揚(yáng)出去對你也不是好事,這我也能理解,不過手段忒也狠了點(diǎn)?!?/br> 程錦泉默然無語,因為他無言以對。張孝霆又道“不過事已至此,如今事態(tài)平息,對華山來說也未必就是一件壞事?!?/br> 說完,看著程錦泉道“藍(lán)姑娘下山了?!庇值馈拔乙步袢障律揭惶恕!闭f完轉(zhuǎn)身而去。 程錦泉看著張孝霆的背影,目光如炬,站在原地,好像腳底下自始自終就沒動過一樣。 華山自從多年前的變故之后,在武林中就變得沉默了許多,這種沉默已經(jīng)滲透到了每個華山弟子的骨子里,所有人都變得有些麻木。 葉飛狐一死,這種沉默得到了徹底的釋放,華山的悲哀與凄涼也就顯而易見,因為華山已經(jīng)沒有什么可炫耀的了,也就沒有了高調(diào),繼而所有人就選擇了沉默。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生存方式,最起碼給人一種望而生畏的錯覺,可是一旦這種錯覺被打破,就成了一種脆弱,正因為如此,華山也就顯得格外的內(nèi)斂,少了名門正派的一種率性與張揚(yáng)。 程錦泉在葉飛狐死后,就一手掌管華山內(nèi)外,外緊而內(nèi)松,對外cao持一種克制與內(nèi)斂,對內(nèi)卻是率性而為,他利用向風(fēng)來接替掌門之位,使得華山重新有了一套完整的體系,但是他也知道,向風(fēng)只不過是一種用來過度的手段,實際權(quán)利卻是牢牢的抓在自己手里,一刻也沒有放下,沒有人知道他的用意,雖然外界流傳著各種各樣的猜測,但是那也只能是猜測。 程錦泉對自己所作所為從不去解釋,這也讓不了解他的人產(chǎn)生一種神秘感,而了解他的人則是似懂非懂,不懂裝懂,總之沒人能說的清楚。 張孝霆走后,程錦泉站在門外站了一會,目光中總是帶有一種讓人捉摸不透的氣息。 他轉(zhuǎn)身來到大殿深處,轉(zhuǎn)入一間石室。此時向風(fēng)正被他關(guān)在里面,他看著自己的徒弟,此時他的心里是什么感受,沒有人知道,他從不將心里的感受表現(xiàn)在臉上。 向風(fēng)猛地抬頭,眼前出現(xiàn)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感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撲了上去,跪在地上,抓住師父的長袍,滿臉哀求,道“師父,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知道悔改了,你放我出去吧!” 程錦泉看著地上的徒弟,面無表情,但是心里卻是一番嘆息,伸手撫摸著向風(fēng)的頭,道“你我?guī)熗揭粓觯宦纷邅恚乙暷闳缱?,我對你的諄諄教?dǎo)你一點(diǎn)都沒有放在心上,才有如此之禍。” 向風(fēng)哀求的道“師父,徒兒知道錯了?!?/br> 程錦泉看著向風(fēng),搖搖頭,道“掌門之位你是做不了了。” 向風(fēng)一愣,眼睛死死的盯著程錦泉,道“這是為何?” 程錦泉道“因為師也救不了你了?!?/br> 向風(fēng)急道“不會的,師父你一定要幫幫徒兒?!?/br> 程錦泉看著向風(fēng)道“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的處境已經(jīng)容不得你再有非分之想了。” 向風(fēng)看著程錦泉,似乎也是明白了什么,怔怔的道“師父,您是說,我的路已經(jīng)被人堵死了?” 程錦泉看著向風(fēng)道“你不要怨天尤人,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夠內(nèi)斂與沉穩(wěn)?!?/br> 向風(fēng)木訥的看著程錦泉,表情有股濃烈的憎恨之氣,站起身,目光帶著一股怨恨,道“你們都騙我?!彪S即大怒,再是情緒失控,沖著程錦泉大吼道“我不夠內(nèi)斂穩(wěn)重,那你為何當(dāng)初要將掌門之位給我?你自己為何不做?師父,難道我真的只是你手中的木偶嗎?” 程錦泉怒視著他,道“我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告誡你,要有掌門的樣子,可是你依舊我行我素,你這是自掘墳?zāi)梗以趺磶湍?。”程錦泉面色稍微平靜,道“你但凡知道收斂,但凡有一點(diǎn)進(jìn)取之心,也不會有今天的結(jié)果。” 向風(fēng)大吼道“不要說了,我全明白了,我就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話說的再好聽,也遮蓋不了事實?!?/br> 程錦泉看著向風(fēng),道“到此時你還執(zhí)迷不悟,我想幫你也幫不了了?!?/br> 向風(fēng)看著程錦泉道“如果您真要幫我,就放我出去,讓我殺了陷害我的賊男女?!?/br> 程錦泉忽然大喝一聲,道“混賬,畜牲,殺了他們就能挽回你的敗局嗎?這只能更加的讓你丟人現(xiàn)眼,連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向風(fēng)目光兇惡,直直的看著程錦泉,目光想要射穿一切,道“師父,我是被人給算計了,你難道真的看不出來嗎?” 程錦泉沒有再說話,他感覺已經(jīng)多說無益了,他看著程錦泉,冷冷的一笑,道“您可真是我的好師傅,對自己的徒弟都如此,看來我真的是太無知了。” 程錦泉沒有說話,搖了搖頭,看了向風(fēng)一眼,轉(zhuǎn)身出了石室,連頭都沒有回。 向風(fēng)一個人坐在石室角落,這里光線昏暗,只點(diǎn)著一碗清油燈,只能照亮狹小的一處角落,燈光在向風(fēng)的臉上跳躍著,閃爍著,一切都顯得格外暗淡,不見一絲生機(jī)。 一個時辰后,金平走了進(jìn)來,看著蹲在地上的向風(fēng),心里也是五味雜陳,向風(fēng)抬頭斜眼看了一眼金平,借著昏暗的燈光,向風(fēng)看見金平也在看著自己,他仿佛從金平的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嘲笑與得意。 向風(fēng)心頭大怒,站起來,一把撲了過去,金平一驚,向后一退,還是晚了一步,被向風(fēng)緊緊的抓住衣襟。 向風(fēng)咬牙切齒,怒道“你來干什么?看我的笑話嗎?”揮拳向金平打去。 金平?jīng)]有退讓,硬受了向風(fēng)的一拳,嘴角立馬流出鮮血,金平看著向風(fēng),擦了擦嘴角的血絲,道“如果你恨我,那你就來吧!我絕不還手?!?/br> 向風(fēng)怒目而視,道“我恨不得吃了你,你和那個小賤人,聯(lián)合景濤來算計我,要謀我的掌門之位,你們真是煞費(fèi)苦心。” 金平道“大師兄,你別這么說,不管我金平有沒有非分之想,哪怕就算是有,我還不至于和你耍這種手段?!?/br> 向風(fēng)冷笑道“別那么清高,也別把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你想做掌門?你也配?” 金平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金平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沒有人可以強(qiáng)加與我?!?/br> 向風(fēng)指著金平,怒道“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裝,想必你已經(jīng)在為坐上掌門之位而準(zhǔn)備了吧?” 金平面對此時的向風(fēng),嘆息一聲,搖了搖頭,道“我金平就算要做這個掌門,也是光明正大,絕不拿別人的榮辱做天梯?!?/br> 向風(fēng)怒道“你既然知道榮辱,那你知道羞恥嗎?” 金平無可奈何,面對如此不可理喻的向風(fēng),也只能嘆息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對面著金平遠(yuǎn)去的背影,向風(fēng)大吼道“我不會忘記你們對我做的一切,我會加倍奉還,加倍奉還?!?/br> 他的聲音回蕩在石室之中,最后化為烏有,消失在黑暗之中,而金平早已消失在石室盡頭。 向風(fēng)絕望的看著金平消失的門口,一股陰暗籠罩著他的臉上,嘴角閃過一絲詭異的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