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著實尷尬
祁懷淵站在廊下,這桃花樹的靈氣大盛了,抬頭望著天,似是自言自語:“這幾日風大,該添衣服了。” 本是打算這兩日就閉關(guān)的,想了想,還是捻了訣,召來了仙鶴,讓它去仙界走一趟。 進了修塔,祁懷淵要兩個月之后才出來,外頭有仙鶴照應(yīng),那桃花精應(yīng)該早就化成人形,離開了。 想想這日后的院子,還真有些不習(xí)慣。 這日,守在門外的仙鶴極為吵鬧,若是往常定不會如此,就算是來了妖怪,它也會先打頭陣,等祁懷淵出來,但是今日,吵得祁懷淵靜不下心來。 若不是有天大的事,定要殺了燉湯喝! 祁懷淵帶著這樣的心思出了修塔,出來的一瞬間,看到這個女子,險些走火入魔,全身氣血全亂了。 一個生的面若桃花,唇紅齒白的小姑娘,只穿了單衣站在他面前,小姑娘好奇剛有人形,擺弄著四肢,如此香艷的場面,饒是他一向性子寡淡,斷絕七情六欲,也無法完全無視,此刻耳朵上也偷偷的爬上了紅暈。 算到了近段時間要化成人形,算到了是女子,卻算不到她還是個孩子,還有如此尷尬的場面,似曾相識。 祁懷淵暗咳了幾聲,捻了個訣給她穿上衣服,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和害怕,又恢復(fù)了平時的樣子。 老白若是知道了自己錯過了什么,定是悔不當初,就應(yīng)該要留下來的。 “跟我來吧!” 不是說在這之前他沒有想過,而是今天見到了人,完全就是個孩子,之前的決定,恐怕都行不通了。 這小妖精修煉成人了,還是得他照顧。 桃花精修成人形十分不易,偏偏這種精怪還十分的嬌貴,化成女子一般都是清秀模樣,倒不似青丘國的九尾狐,都以嫵媚為主,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 化成人形就是初生,對四周的一切都好奇這情有可原,可現(xiàn)在這走幾步祁懷淵就要停下來看一看身后的人有沒有跟上,這是怎么回事,他幾時這樣遷就人了。 是了,她還是桃花樹時,他就照顧有佳了,那現(xiàn)在是他要再照顧一個孩子嘛? 所以從修塔到書房足足走了小半個時辰,祁懷淵的臉色也由一開始的面無表情變成了面有不悅,桃花精注意到了,便漸漸的安分。 以前偷偷看的時候,兇也沒關(guān)系,不會生氣,可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她是人了,要學(xué)著做人了。 坐在位子上,祁懷淵調(diào)整好自己的情緒,看著下面的桃花精,淡淡的開口:“你可有名字?” 總是要先有稱呼。 “阿樹?!?/br> 這算什么名字,不男不女的,他叫著都不舒服。 “我贈你一個名字?!逼顟褱Y低頭想了想,“你在青丘國化成人形,就取姓青好了,單名一個筱字,名喚青筱,如何?” “青……筱?!钡谝淮文钸@兩個字,慢是慢了些,口齒倒是清晰。 青筱笑了,很喜歡這個名字,很好聽。 祁懷淵看著她突然發(fā)笑,還是決定再問問:“你既然修成人形了,在這玹珺殿也多有不便,天下之大,你可有想過去處?” 若是修成人形了還那么搗亂,他覺得自己吃不消。 搖頭,使勁的搖頭,祁懷淵都擔心她的腦袋會不會搖壞了。 祁懷淵覺得自己沒有嚴肅,應(yīng)該也沒有看起來很嚇人:“你若是會說話,開口便可。” 青筱低聲回話:“沒有,我沒有去過別的地方?!?/br> 她這樣子,倒是不討厭,容易讓人心軟,偏偏這個人在祁懷淵這里早就有了先例了,所以他又不好再建議。 “你若是要留下,那便做個端茶倒水的婢女好了,這玹珺殿也沒有禁地,你隨意挑一間房間住下來,平日里打理玹珺殿便好,不能用法術(shù),打掃也是修煉的一部分,藏書閣里有很多關(guān)于修煉的書,除了最上面的一層,其他的你可以隨意翻閱,你若想修仙可以看看,若是有不懂的,便拿來問我。”如今多了一個大活人,他再想清靜怕是不可能了,按照她還是桃花樹時的好動,這姑娘的性子恐怕野的很! 他別的沒看準,這一點他倒是看對了。 青筱聽完之后,先很高興的點頭了,然后又搖頭。 之前的簡單,祁懷淵看得懂,這個就復(fù)雜了,先點頭然后又搖頭,看她的樣子應(yīng)該是愿意的,怎么…… 明白了,不識字! 忽然一道靈光一閃進了青筱的腦海,無數(shù)的字眼在青筱的眼前出現(xiàn)。 祁懷淵覺得這是他做的最明智的舉動,不用再去教她識字,修煉不走捷徑,破例就破例吧。 “好了,你去收拾吧,把這個也帶上?!鼻囿忝媲俺霈F(xiàn)了一個包袱,包袱不重,像是衣物。 “君上,您已經(jīng)給了我很多了,這些我不能再要了。”青筱雖初來乍到,但也懂得知恩圖報,怎么還能再要他的東西。 祁懷淵的臉上有點不自然:“你不必介懷,既然住在這里了,我照顧你一些也是應(yīng)該的,再說這些東西留下了,我,我也用不上?!?/br> 他都這樣說了,青筱再不要就不合適了,所以拿了包袱,便離開了。 青筱選了雅苑自己住,她喜歡陽光,雅苑在東,正好。 簡單收拾了,打開包袱一看,居然全是女子的衣服,還有發(fā)釵簪子。 這下子青筱明白了,呆坐著傻笑。 議會剛結(jié)束,老白還沒有走下大殿的樓梯,延壽星君便在身后追上來了,開口就問:“老君,你去過青丘沒有?” 毫無動靜,他也急了。 奇怪,這些人平時都喜歡聊些八卦的,怎么?這次青丘有八卦了? “回來那日便去了!”他是去玹珺殿,這能有什么好打聽的? “那你知不知道玹珺上神撫琴一月有余的事?”延壽星君好奇的是這件事,他的頂頭上司南斗上卿已經(jīng)黑臉半個月了,若不弄清楚,恐怕接下來還會不好過。 “撫琴?這不是很正常嗎?”還以為是什么事情呢? 仙界的生活太過索然無味,老白能理解。 “關(guān)鍵就在于這琴音里有神力,連續(xù)一個月,青丘國內(nèi)飛升成仙的人數(shù)是往年的三倍,九天仙界為了處理這事,您不在時代替您掌管仙籍的南斗上卿足足忙了小半月,偏偏這事還不能假手他人,您上來的頭一天才消停,您還覺得這事正常嘛?”明明是很不正常的好不好,突然間賜下神恩,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這件事情能搞清楚的,也就只有你太白上卿了。 因為在九天仙界能上玹珺峰的,就只有圣君和太白上卿兩人。 難怪今天議會,老白看某人的臉色不對,還以為他最近腸胃不好,原來如此啊。 六界但凡發(fā)生一件事,不用多久,一準傳遍,看來這事他必須要去過問了,不然等到圣君問起,他沒法回答了。 “專心份內(nèi)之事,我去去就回?!崩习组W的飛快,他會去問這件事,但不表示就會站著被人詢問。 玹珺殿的事,豈是他們可以議論的。 延壽星君連影子都抓不住,想著自己的賭注,怕是就要這么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