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你不知道的事
作祟在體內(nèi)的荷爾蒙就像決堤了的洪水一樣一發(fā)不可收拾。 漲紅的臉頰,跳動的雙眸,宛如一團熊熊烈火,侵噬著身體上的任何一個細胞,跳動,雀躍,最后又讓你無法自持……子怡只好強忍著沉重的身體,再一次抬起頭來重新確認。 “是沒錯??!看這模樣確實是我的男神,ka,不會是……莫非我是真的喝多了,開始說胡話,不認人了嘛?” 子怡拼命的捂著砰砰跳動的心臟,鼓了鼓勇氣,于是再一次仰起頭來確認。 干凈利落的秀發(fā)下,的確是一張棱角分明的讓她心動已久的臉。 “沒錯,就是她,就是他,我可以確定!” “咦,不對呀!是他那他怎么不說話呢?他應(yīng)該是認識我的呀,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他為什么能在這里呢?” “算了,算了,我現(xiàn)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反正他也不說話,那我就當他是默許了吧,不抱白不抱!” 子怡想想這三年以來,她們倆人之間就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有說過,現(xiàn)在倒是個機會。 雖然說是這樣想著,但子怡卻還是要裝出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子怡好像并沒有經(jīng)過什么復雜的心理斗爭,說著就緊緊的環(huán)住了弟弟的腰間。 天哪!那是洗衣粉的味道嗎?那是陽光的味道嗎?那是青春的味道嗎? 就在那一刻,子怡想要拼命的記住那個味道。 第一口啤酒的味道,第一次擁抱的味道,關(guān)于青春里的記憶,好像全部都是你。 從那個時候子怡才知道,原來擁抱是有溫度的,是有聲音的。 “你還記得你當時說了什么了嗎?” 面對子怡的突然發(fā)問,弟弟反而有一些不知所措。 “我,我,不是你要來講這一段故事嗎?” “是啊,確實是只有我自己才有這個資格來講這一段僅僅只是屬于“我自己”的故事?!?/br> 弟弟本來還想要再說些什么,抖動著的嘴唇卻又戛然而止。 趙找覺得有些不對勁,本來想轉(zhuǎn)移話題,卻被子怡打斷了。 “姐,其實之前我有很多個機會可以聯(lián)系的到他,只是后來我覺得我不能太把自己的一廂情愿強加給別人了,這也許對于他來說,是不公平的。” 其實那天我躺在懷里的那個人就是他,但是故事的結(jié)局并不是這樣的。 “喂?喂!姑娘,你沒事吧?” “兄弟,這誰啊?” “我不認識啊?!?/br> 那天子怡從包廂里出來,本想著一個人摸索著朝衛(wèi)生間的方向走過去。 沒想到竟借著酒勁兒一路上跌跌撞撞的就撞在了正在參加同學生日聚會的弟弟身上。 還沒等到弟弟開始反應(yīng)過來,子怡就緊接著伸出雙手抱住了弟弟。 弟弟當時還以為是誰在那里惡作劇呢,根本就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孩兒不僅和他是同校學生,而且還是同一屆的畢業(yè)生。 緊接著子怡就順勢倒了下去,弟弟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這姑娘原來是喝大了。 弟弟扶起來倒下的子怡,沒想到她就連站都站不穩(wěn)。 無奈之下的弟弟只好和同學一起扶起來子怡,坐到了離大廳最近的沙發(fā)上。 由于不認識,倆大老爺們也不好就這么的把這個醉醺醺的小姑娘直接丟在那里。 索性弟弟就去找了前臺的老板。 “老板,你知道這個女孩是哪個包廂的嗎?她好像喝多了,一個人倒在了那邊,我們把她扶到了沙發(fā)上去了?!?/br> 可能是由于工作的原因吧,老板早就對于這種“醉鬼”的現(xiàn)象早已經(jīng)是司空見慣。 過了一會兒的功夫,老板這才不耐煩的抬起來眼睛看了一眼倒在沙發(fā)上的子怡,嘴里嘟囔了一句: “女孩子家家的,不能喝就少喝一點兒!” 弟弟看老板也沒有要去管一下的意思,所以只好繼續(xù)追問道: “那老板,你看她?” “我知道了,人你就放在那里吧,到時候自有她們的同伴來找她的。” “老板,你知道她是哪個包廂的嗎?我順路就給她送回去了吧?!?/br> “小伙子,除了今天你們聚會的,還有好幾撥人呢,慶典的,過生日的,朋友出來玩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誰能分得清誰是誰呢?” “不是,那我也不能就把她直接放在那里啊,萬一她……” “哦!沒事,沒事,好的,老板,我們知道了,人我就先放沙發(fā)上了,反正我們也不認識!” 老板頭都沒有抬一下,只是不情愿的點了點漂著各種顏色頭發(fā)的腦袋,然后繼續(xù)低著頭在吧臺上干著自己的事情。 “走,走,走了?!?/br> “不是,你干嘛呀?你把人丟在這里,不管不顧的,出了事情他能負責???” “不是,我說你是這人是不虎啊?這人咱又不認識,出不出事跟咱又有啥關(guān)系呢?再說了,你看他那一身打扮,一看他也主不了啥事,你跟他說了還不是白說,說不定啊,你還撈不著好?!?/br> “虧你還是國家九年義務(wù)教育出來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呢!” “你!” “你什么你???膽小怕事!” “我膽小怕事?兄弟,別天真了,這就是社會,這個社會可沒有你想的有那么美好,更不會有那么多的好人在?!?/br> “那我們就把她放在那里?” “不然呢?要不你在這里等等試試看,看看等會有沒有有人來,她要是不反咬你一口,我就不姓夏!” “可是……” “哎呦,走了兄弟,人家躲都躲不及了呢,咱能把她扶到沙發(fā)上來就算的上對的起天地良心了,她碰上咱們算她有運氣,要是換了別人啊,大家巴不得躲得遠遠的才好呢!” “別看了,走了!” 此時已經(jīng)陷入了夢鄉(xiāng)的子怡根本不知道外邊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就在剛剛,就在剛剛,她離她的男神只有零點幾公分的距離,可是她竟全然不知。 這是多么好的一個機會啊,可是卻被喝醉了的子怡就這樣硬生生的給錯過了。 弟弟在好兄弟夏西志的拉扯之下只好走開了。 “如果你那時候認識我,那你還會不會還是像那天一樣直接轉(zhuǎn)身就走?” “不會,至少我會把你送回包廂里?!?/br> (ka,果然是個直男?。?/br> “是啊,其實以前都是我的一廂情愿而已,只不過是我自己一直都在自欺欺人罷了。” “子怡,你別這樣講,我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不是嗎?” “我知道,以前只是我不甘心,我想要的可能只是一個答案吧。” 也許是來自弟弟的那一個帶有溫度的擁抱,也或許是只屬于她們之間的第一次對視,那天子怡真的睡的很沉。 同學們那天都喝的很潮,什么搖骰子,貼紙條,誠實勇敢,最后竟然連五魁首,六六六都給你整出來了。 要不是王露出來挨個包廂敬酒喝,大家根本不會注意到在沙發(fā)上躺著的子怡。 拍了幾下子怡,看她好像并沒有什么反應(yīng)。 王露就去老板那里買了一壺醒酒茶過來。 王露叫了一個同學過來一起扶起來了子怡,好不容易灌進去了一點點,子怡就醒了,是被嗆醒來的。 “你倆干嘛呢?謀財害命???” “哎喲,我的大小姐呀,不是都說了給大家開了房間了嗎?再說了,你從來沒喝過酒,怎么還喝了這么多,而且你怎么還跑這里來睡了?” “什么啊?一連串鋼珠似的問題!” “什么鋼珠串,我還正想要問你呢!你怎么躺這里了?” “我怎么趟這里了?欸,對了,他呢?他去哪了?” “你進10去叫一下劉星吧,讓她先把徐子怡送賓館睡一會兒。” “行,你們等我一下,馬上哈?!?/br> “哎哎哎,等一下,誰說我要回賓館去?。俊?/br> “大姐,你喝多了,我讓劉星先送你回去,這里人太多,我實在是不好抽身,這邊完事了我就馬上趕回去看你,好不好?” “我沒醉!” “還說你沒醉?都開始說胡話了,還說自己沒醉?!?/br> “我沒有說胡話,你們剛剛過來難道沒有看到其他人嗎?” “沒有啊,大廳里除了你和老板就沒有第三個人了?!?/br> “不可能,這不可能!” “什么可能不可能啊,我還能騙你還是咋地?” “可是他明明就在啊,我記得清清楚楚,我可以保證的?!?/br> “好了,好了,知道了,我的小祖宗,你說啥,我們都相信你哈,都信你?!?/br> 果然是神經(jīng)病人從來都不說是自己有病,同理喝醉了的人也從來不說是自己喝醉了。 只要是他們認定了的事情啊,若是在醉意上那可是九頭牛都給你拉不會來的。 任憑王露和劉星她們怎樣拉扯,子怡就是不肯離開ktv半步。 因為她真的在這里碰到了那個讓她魂牽夢繞的人。 只不過是郎無情,妾有意罷了。 “那那天在ktv門口,你是在故意等我了?” “當然,不然這三年咱倆可能就是真的連一次完整的對話都沒有過了?!?/br> 王露看子怡那么堅定的說著自己沒醉,所以拿她也一時沒有了什么辦法,只好讓她等會和她們一起回去好了。 “子怡,你知道嗎?或許你那天和我說了那些話,或許,或許現(xiàn)在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因為在那個時候,我真的無法給你任何的承諾?!?/br> 子怡說當時在他們那個時代里,流行著一句非常非主流的話: “誰先認真誰就輸了?!?/br> 所以她們彼此都保留著最后的一絲倔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