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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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眸望去。 一根根鐵柱從海底拔地而起,柱上連接著水桶粗的鎖鏈,像是將什么東西往上抬。 鎖鏈盡頭是一座島嶼! 一半沉入海底的島嶼被十三根鐵柱向上托起。 蘇棠凝聚神力于雙瞳,遠遠看過去,那是—— 神墓之島! 第62章 看著那逐漸拔起升高的島嶼,蘇棠心臟狠狠悸動, 兩個字像是春日的麥苗一樣破土而出——哥哥。 她緊緊握著神格, 朝神墓飛去。 一根半透明的海紗纏住她的腳踝。 神力幻化的細紗,柔軟清涼, 又韌性十足。 不輕不重的力道, 既不會傷害她, 又恰好讓她動彈不得。 她猛地轉(zhuǎn)頭,對上一雙深不見底的藍眸, 在光線暗淡的深海里忽明忽暗。 “棠棠, 你不能去。”一只微帶涼意的輕輕地抓住她的手臂, 不止是腳踝,她的手腕上也纏上了海紗。 蘇棠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那個動不動就喜歡撲上來撒嬌的藍修。“藍修?!” “抱歉。”他動人的聲音帶上微軟的鼻音,明明被綁住的蘇棠, 反倒是他好像要哭出來了一樣, “棠棠,祂會吞噬你。我不能冒險。” 他的額頭抵著蘇棠,緊緊將她抱在懷中,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不斷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棠棠?!?/br> 蘇棠用神力震碎海紗, 一把推開他。 可是還是沒走遠。 四周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被布下了禁制, 這是——海神的領(lǐng)域! 不同的神有不同的領(lǐng)域, 在領(lǐng)域之內(nèi),他們便是絕對的主宰! 這也是為什么在澤拉爾大陸里有句流行語——神階之下皆螻蟻。 蘇棠看著就在自己幾米之外的藍修,“藍修,你這是要囚禁我嗎?” 俊美的青年一身藍袍,額間菱形的神格流光溢彩,恍若天神,薄唇抿城了一條僵硬的直線,看得出他內(nèi)心也在劇烈掙扎,“我……” 蘇棠瞳孔金光閃爍,一層綿延的金光以她腳下為中心擴散出去。 藍修靜靜看著她,冷靜闡述,“棠棠,你打不過我?!?/br> 蘇棠當(dāng)然知道,硬碰硬她打不過海神。不過她也不打算硬闖出去,和其他點滿戰(zhàn)斗天賦的神祗不同,她的天賦更偏向于精神攻擊。 與其說攻擊,還不如說更像是安撫。 領(lǐng)域和神□□息相關(guān),她的領(lǐng)域沒有任何戰(zhàn)斗能力,最大的作用就是安撫狂躁、抑郁、悲傷等負面情緒,讓領(lǐng)域中的人感到幸福快樂。 以前的蘇棠覺得它雞肋又無用,但是在澤拉爾的五年時光里,她也摸索出了不少用途。 任何生靈對于痛苦都會更加敏感,在愉悅的環(huán)境中反而會變得遲鈍。 ‘幸福的感官’會像蜜糖一樣一點點腐化消蝕意志。 如果說海神、太陽神、戰(zhàn)神是以力壓力,不可匹敵的力量迫使人臣服、敬畏、恐懼。那么愛神的力量更像是一把溫柔刀,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一個人外力迫使屈服,卻可能激起更大的反抗。另一個卻是讓其內(nèi)里腐朽,喪失斗志,還要感恩戴德。 這也是為什么在澤拉爾大陸中,明明愛欲之神戰(zhàn)斗力不強卻位列主神的原因。 蔓延的金光一點點融入海神領(lǐng)域,像是落到海水里的雪花,片刻消融歸于一體。 神祗之間的戰(zhàn)斗也是各自領(lǐng)域規(guī)則的對抗。 見蘇棠的力量消失,沒有跟自己硬碰硬,藍修松了一口氣。他怕傷到她,又怕她離開。 而蘇棠站在原地,沉默地盯著他,仿佛是接受了現(xiàn)實。 藍修沒有注意到,他領(lǐng)域內(nèi)交織的規(guī)則出現(xiàn)隱隱波動。 他并不知道她的領(lǐng)域是什么。以前的忒彌斯有哥哥護著,別說跟人戰(zhàn)斗了,就算是走路諾菲斯都恨不得把她揣懷里替她走。 藍修見她安靜地看著他,又有些不忍心,“棠棠,對不起。等我回來我就放你出去。這里很安全,沒有我的允許誰也進不來?!?/br> 他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清澈漂亮的眼睛逐漸散失焦距。 蘇棠看著像是陷入了另一個世界的藍修。他先是努力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一會高興一會糾結(jié)一會兒苦惱。 就像是看到糖的孩子,既想吃,又怕是虛假。 見他還有余力掙扎,蘇棠心里微微一詫,藍修精神力還挺強的?還會潛意思反抗。 她原本是打算就這樣安靜等著。等到藍修精神松弛、最放松的時候,他的領(lǐng)域自然會消失。可是見他那復(fù)雜的表情,她反而有點好奇他都看見什么了。 一般而言,在她領(lǐng)域里的人看到的都應(yīng)該是他們最期待的事情?;蚴撬麄冏顟涯睢⑸羁?、喜悅的回憶,或是被他們狠狠壓在潛意思里、連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欲望。 藍修的表情在清醒和沉眠之中不斷掙扎。出現(xiàn)這種情況一般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被實現(xiàn)的愿望卻被主人自己堅定地認為不可能。 因為這種信念太過堅定,領(lǐng)域中的主體反而會產(chǎn)生虛假感。一邊沉溺于虛幻的滿足,一邊理智又不斷告訴他這一定是假的! 就連蘇棠也不得不感嘆一聲龜毛。這只大污魚到底看到了什么!連他自己都那么堅定地覺得不可能! 她湊過去,打算讀取他看到了場景。 “咦?”蘇棠發(fā)現(xiàn),隨著她靠近,藍修眼眸中的清醒一點點減少,似乎又開始相信看到的畫面了。 她心底疑惑,輕輕地將指尖將抵上了他額頭想看看他到底看到了什么。 偌大的海底宮殿里,她看見了自己的臉! 她跨坐在他腰上,左手抵著他結(jié)實白皙的胸膛,正俯下頭靠近他,右手捏著一枚秘銀嵌邊、雕刻精致的藍寶石胸環(huán),聲音像是魅惑人墮落的惡魔,“藍修,不要動哦~” 而藍修就像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大魚,藍汪汪的水潤雙瞳注視著他,無辜可憐又無助,“棠棠……” 蘇棠,“?。?!” 這個死變態(tài)!重口味! 難怪他堅信看到的是‘不可能’! 他和巫瑟的區(qū)別只是一個放肆大膽地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一個會把欲望潛藏起來。 蘇棠正氣得發(fā)抖時,突然感覺腰上多了一雙手臂,突然將她整個人嵌入懷里。 藍修埋頭嗅著懷里的氣息,高興地蹭了蹭。 蘇棠忽然感覺身體一陣懸空感。 藍修俊美的臉上是無法抑制的愉悅,他不斷用那動聽的聲音開心地喚著,“棠棠,棠棠。”快樂得像個孩子。 他看到的新畫面呈現(xiàn)在蘇棠面前。 華麗的海神座輦上綴滿鮮花,擅長音樂的塞壬奏樂、海豚跳躍、巨大的海鯨噴射出一道道水柱。 耀眼的陽光之下,身披華美神袍的海神雙眸里落滿光芒,高興地伸手將懷中的新婚妻子抱起,一遍遍地呼喚她的名字。宣布海后的誕生。 被迫看著自己結(jié)婚的蘇棠,“……” 藍修的夢境似乎越來越美好,臉上洋溢的幸福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那快樂似乎要傳遞到蘇棠心底。 他的感動、他的記憶、他的歡喜,皆與她同享。 她神識之中似乎有什么封印在逐漸破碎,零星的記憶從被隱藏的識海深處挖掘。 這次卻是她的視角里,比石板上的記憶更完整,傻乎乎叼來珍珠獻寶的白海豚。陪她一起在海崖上曬太陽的白海豚。給她當(dāng)坐墊的白海豚。 不管她在哪里,似乎都有一只白海豚悄悄地隱藏深海里,遠遠地默默注視。 后來這只白海豚變成了一名俊美的青年,藍汪汪的眼睛溫柔得像是愛琴海的浪花。 不過哥哥卻十分討厭這個外來者。 為了保護他,她不得不將他趕走。 之后每次遇到白海豚,她都不假辭色將它趕走。 它悲鳴著游走,一步三回頭。 為了防止它再次回來,她帶著哥哥從亞熱帶海域到了北地冰海域。 白海豚沒有出現(xiàn),她在冰雪之中撿到了一只小海豹,毛絨絨的雪團,胖得像個球,可憐兮兮躲在冰雪后對她嗷嗚嗷嗚地叫,每逢諾菲斯不在,它都會出現(xiàn)在她視線范圍內(nèi),拿著爪子拍著自己的肚皮賣萌,團成一團給她當(dāng)抱枕。 又圓又大的黑眼珠,每當(dāng)被陽關(guān)照射出,都會浮起一抹迷人的幽藍。 記憶戛然而止,仿若經(jīng)歷了一個世紀輪回,回憶里的喜樂悸動卻經(jīng)久不散。 原來,他們已經(jīng)認識了這么多年了。 蘇棠看了眼身前人沉浸在美夢中傻樂的臉,垂下眼眸,低低地柔聲道了一聲,“傻魚?!?/br> 海神領(lǐng)域像是受到了擾動開始微微顫動,逐漸分崩離析。 蘇棠輕輕地扒開他抓住她的手,看了眼右手中的猩紅之眼,輕輕嘆了口氣。 她踮起腳尖,就像是記憶里她每次和小海豹告別一樣,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輕柔的聲音猶如煙紗,“好夢?!?/br> 蘇棠退后幾步,深深地注視了一眼藍修,只留下一半神力的維持著領(lǐng)域,轉(zhuǎn)身朝神墓飛去, 蘇棠沒有看見,在她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像是感受到了身邊的氣息消失,身后的人臉上的歡喜猶如潮水般退去,蔚藍的眼瞳劇烈顫動,茫然得猶如找不到家的孩子,拼命想抓住什么卻抓不住。 * 蘇棠順著猩紅之眼的指引來到神墓之島上方的天空。 十三枚通天海柱上的鎖鏈,原來連接的不是島嶼,而是島嶼中間的一口棺??! 棺槨位于島嶼中間,與島嶼幾乎融為一體,平時埋藏于島嶼之下,這次由于十三枚海柱的拔升從厚重的泥土中破土而出。 無數(shù)厚土簇擁在棺槨下,就像是一只手在把它往下拉。 兩方力量撕扯,導(dǎo)致棺槨成為了島嶼上最高的山巒。 晚風(fēng)習(xí)習(xí),明明是夏夜的海風(fēng)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冷意,夾雜著一股腥甜的鐵銹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