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西京紀事、教授,抑制劑要嗎 完結+番外、我嗑的CP總be[娛樂圈]、結婚選我我超甜
來人桃花眼,頜下生著胡茬,二十多歲的樣貌愣是帶了點兒三十多歲的滄桑的,除了齊非道還有誰? 齊非道臉上的神情頓時僵住,下意識地撓了撓下巴:“那啥,這事兒被告訴別人行嗎?” 方凌青綠著臉,大叫一聲,不可置信道:“擦!師兄你吃屎了?!” 齊非道笑容更僵硬了。 誰他媽知道被傳送到這芥子空間之后,他直接降落這片“屎?!绷?,要早知道這事兒,就算喬晚死在他面前,他也不會去救好嗎?! 頂著三人的視線,覺得自己也著實有點兒奇葩的青年,故作淡定地抖了抖衣角,往自己身上丟了個除塵訣,大搖大擺地往地上一坐,實則內心已經千瘡百孔。 這才抬眼:“你們仨呢?怎么在這兒?” 三人默默對視了一眼,老實交代了。 “那師兄呢?” 照齊非道的說法是,他一被吸入了這芥子空間,就降落到了這片“屎海”,嚇得他當時真以為這片空間全他媽是屎,蘇瑞重口到這地步。 為了找到出路,沒辦法,青年只好秉承著求知,求實的實踐精神,英勇地淌過了這片屎海,最終到大了海的彼岸,見到了喬晚,蕭博揚和方凌青三人。 這甘于為學術犧牲的奉獻精神,令三人齊齊行了個注目禮,不由肅然起敬。 “所以,這就是個十八層地獄嗎?”齊非道琢磨了一下,又摸了摸下巴。 “你們別說,我剛剛在這里面還發(fā)現(xiàn)了個問題。”青年神情正經了不少,露出了個思考時才會有的表情。 不得不說,數(shù)部大師兄思考的時候,身上那不正經的浪蕩氣質一掃而空,整個人沉穩(wěn)而有男人味兒到令人心悸。 “我懷疑,這地方的時間流速要比外界慢很多?!?/br> 喬晚一愣:“慢多少?” 這里一日,外界一年?那等他們出去了,大清亡了的節(jié)奏? 齊非道抬手,攔了一下:“你們先別急,聽我說?!?/br> “據(jù)說,真正的地獄刑期很長,壽五百歲,壽萬六千歲,壽半劫,壽一劫都有的?!?/br> 蕭博揚一驚,皺眉:“那豈不是要待到死了?” 齊非道:“這倒不至于,沒那么作弊吧?” “我覺得,頂多是這過上一年,外面過上一天。目的就是為了讓人在這十八層地獄中的痛苦無限延長?!?/br> 喬晚頓了頓:“所以,這就是個微縮般的十八層地獄?” “微縮?”齊非道微訝,“這又是什么名次?不過也確實有點兒這么個意思在里面?!?/br> “但我覺得,這地方絕沒有折磨拷問人這么簡單,或許,它能當成個修煉的秘境來看待?!?/br> 方凌青愣?。骸斑@鬼地方能當秘境?” 喬晚心念電轉,一秒就明白了齊非道這是什么意思:“這里一年,外面一日的話。在這兒修煉三年,外面不過才過了三日?!?/br> 喬晚話音剛落,除了齊非道,三人齊齊沉默了一瞬,最后,還是蕭博揚沒忍住,差點兒跳起來。 “擦,這也太作弊了??!” 就是說,蘇瑞這個狠人把這地方當成了自己修煉用的秘境? 怪不得,他能在短短幾百年時間內,就能取代上任魔域戰(zhàn)神蘇不惑,成為魔域新戰(zhàn)神,一路干翻了不少修真聯(lián)盟百千歲的長老。 怪不得在男人身上總有股奇妙而詭異的氣質,疏離而冷血。在這十八層地獄中待了上百年,出來之后又在這微縮版的十八層地獄中待了數(shù)年,正常人在無憂城待個幾年恐怕早就瘋球了,唯獨裴春爭這舅舅是個獨樹一幟的奇葩,還搞了個微縮版的出來繼續(xù)折騰自己。 方凌青精神恍惚:“那豈不是……蘇瑞真吃過屎嗎?” 蕭博揚精神恍惚:“原來這人真這么重口啊?!?/br> 齊非道:……你們夠了??! 齊非道臉色變了變,抬起眼皮,躊躇了半秒,“我就是這么想的。就在剛剛,我也的的確確悟出了新的一招。” 青年笑了一下,看向喬晚,眼神陡然深沉了下來,幾乎凝成了一汪深不見底的墨,十分詭異。 眨眼之間,青年的眼神又立刻恢復了正常,沉著嗓子道:“喬晚,你弱點是在……識海?” “小芳,你弱點在下盤?!?/br> “蕭道友,你弱點在戰(zhàn)技?!?/br> 弱點這種東西,修士自己最清楚,被齊非道突然指出,三個人都呆了半秒。 “是……是啊,師兄你怎么知道的?”方凌青面色一變,思路猶如脫韁的野狗再次跑偏,驚恐道:”師兄你關注我多久了?你該不會暗戀我吧?“ 齊非道默默翻了個白眼:“腦洞給你大的?!?/br> “這是我剛剛悟出來的新招,這片……咳咳,海域實在太大了,我穿越這片海的時候,當時腦子里正在琢磨關于□□那幾個題,走著走著,竟然解了出來?!?/br> 屎海悟道。 三人組再次行了個注目禮,肅然起敬。 齊非道憋了又憋,最終沒憋住,罵道:“你們仨這么熊,馬堂主知道嗎????” “這招的特點是,能在極短的時間內窺探天機,也能用于與人過招,迅速找到其他人的弱點與疏漏。究其原理,是將三天,三年,任意一個時間長度壓縮到半個時辰,一個時辰,一息,一瞬,甚至更短。這也導致了,每次發(fā)動這招……” 齊非道頓了頓:“都會損耗點兒壽元,具體損耗多少壽元,視情況而定?!?/br> “若是平常我尋找喬晚的弱點,需要一炷香的時間,發(fā)動這招之后,我只需要短短一息,但與此同時我付出的代價就是,損耗那一炷香的壽元?!?/br> “天道有借有還,這后果倒不太出乎我意料?!?/br> 這回,喬晚,蕭博揚與方凌青再次沉默了。 這也太作弊了,但是這招怎么聽著這么讓人傷感呢。 看到三個小朋友有點兒難過的目光,青年翹起唇角,有點兒沒好氣,又有點兒欣慰和感動,笑罵:“干嘛呢,不就犧牲點兒壽元嗎?你們齊師兄我難不成還修不到化神?修到化神期,那還不是大把的壽元隨便花?” 明明是牽扯到生命這種大事,怎么被齊非道一說出來,就像往用花唄一樣這么喜感呢,喬晚默默扶額。 “行了?!饼R非道收斂了神情,正色道:“這招我少用行了吧?,F(xiàn)在當務之急是要怎么出去?!?/br> 又問喬晚等人,“你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沒?” 等喬晚蕭博揚和方凌青三人依次把剛剛的經歷都說了個遍,齊非道又摸了把胡子拉碴的下巴:“你們進入過別人的心魔幻境沒?” “一般來說,這類幻境的破綻都遵循個‘相反’的道理,越是光明正直的人,心魔幻境中的破綻就是他內心的黑暗與陰私,而就算再邪惡的人也有心存善念之時,破綻往往就是他內心的那一縷光明與善意?!?/br> 喬晚問:“齊道友,你是懷疑這地方和蘇瑞的心魔幻境逃不開聯(lián)系?” 齊非道點點頭,繼續(xù)道:“蘇瑞這人曾經被流放至仿照十八層地獄而建造的‘無憂城’,估計這地方就是受他當初在‘無憂城’中的影響所誕生的?!?/br> 蕭博揚立刻跟上,“那豈不是只要能找到他心中的‘善念’,我們就能有出去的辦法了?” 這場談話,最終以齊非道表示“是這么個理”而結束。 不得不說,齊師兄果然真是齊師兄,有青年一在,三人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喬晚輕輕地舒了口氣,不管怎么說,總歸是有希望有目標了。 有希望有目標,就有了前進的動力。 喬晚默默握拳,沖!! 一般人進了蘇瑞這“十八層地獄”早就被折磨得精神崩潰,唯獨齊師兄是個熱愛學術的奇葩,用學術的視角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確定了這就是個修煉秘境。 這也只有崇德古苑的數(shù)部大師兄齊非道能做到。 喬晚,蕭博揚,方凌青,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行。 十八層地獄,主要分外八熱地獄、八寒地獄、游增地獄和孤獨地獄,八熱地獄每一獄都有四個門,每一門外都有四個游增地獄,統(tǒng)共有十六個游增小地獄。 想在這么多地獄中間,找到蘇瑞的破綻是件十分困難的事。 就在踏上獸車前的那一秒,喬晚突然福至心靈般地大叫了一聲:“雪獅兒?。 ?/br> 雪獅兒?? 另外三人齊齊一愣。 喬晚叫完也愣了。 雪獅兒……是誰? 眼前好像隱隱浮現(xiàn)出個女人柔美的輪廓,樣貌和那位裴春爭有幾分相似,但始終就像是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一樣,看不分明。 重新坐上了獸車,四人合計了一下,決定一邊修煉一邊找。 反正,這是個修煉秘境,不要白不要。 在接下來的旅途中,喬晚有幸見識到了鐵鍋煮人,鐵杵碾碎人,鐵釘釘人,鐵斧分尸等一系列極限cao作。 最恐怖的是,在這些酷刑之下,地獄中的“人”都是清醒的,活著的,親眼看著鐵斧落下,自己被大卸八塊,一轉眼,又恢復了正常,繼續(xù)重復著被活體解剖分尸——復原——被活體分尸——復原這永無止境的折磨。 到處都是火光沖天,哀慟哭嚎震天響,眾生在地獄中掙扎,求生不得又求死不能。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沒多少人還能保持個樂觀的心態(tài),四人慢慢地沉默了下來,腳底板發(fā)寒。 這世上倘若真有地獄,他們這種造了不少殺孽的,估計也是個下地獄的結局。 坐在飛馳的獸車上,又一陣陰寒之氣襲來,透過車窗向外看去。 只見一片茫茫的冰天雪地,一眼看不到頭,在這冰天雪地之中,無數(shù)光著身子,形如牲畜的男女老少,被鬼差趕著往前走,每走一步,身上皮膚被凍得自身上脫落。 “這是八寒地獄中的‘優(yōu)缽羅’?!饼R非道沉聲道:“意思是青蓮花,你看到這些人身上被凍掉的皮rou沒有,就像青蓮花一樣?!?/br> 下一站,比“優(yōu)缽羅”更冷,就算坐在車廂里,喬晚也能感受到這無處不在的寒意,而在冰原上行走的人,比之前一站,形容更加凄慘,皮rou綻開,宛如一朵血色的蓮花。 “這是‘波頭摩’,意思是紅蓮花?!?/br> 越往前,氣溫越低,人身上的皮rou層層綻開,宛如盛放的蓮花,露出白森森的骨骼。 “‘摩訶缽特摩’,意思是大紅蓮花?!?/br> 招呼三人湊過來,齊非道正色道:“待會兒我們先從‘額浮陀’下車,這是八寒地獄中的第一層,程度最輕,等我們適應了這溫度之后,就能慢慢地繼續(xù)往探尋,直到去往‘摩訶缽特摩’?!?/br> 喬晚等人自然不會有異議。 十八層地獄并不是一層一層像樓梯一樣深入的,它是不分層次的。 四人在‘摩訶缽特摩’下了車。 腳踩上咯吱咯吱的雪地,一陣寒風襲來,好似順著肌膚滲入骨縫,一路深入了五臟六腑。 喬晚哆嗦了一下,哈了口氣,神情肅然地去查看方凌青,蕭博揚的情況,雖然被凍得不清,但兩人明顯還能保持清醒,繼續(x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