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西京紀事、教授,抑制劑要嗎 完結+番外、我嗑的CP總be[娛樂圈]、結婚選我我超甜
就連李飄絮也愣住了。 每一擊,都飽含驚天之威,仿佛天道的怒吼,無需布陣,少女孤身一人就成了個雷陣! 電光曜日,箭無虛發(fā)??! 在這巍巍赫赫的電光之前,他這引以為傲的猩紅的劍氣,竟然無力軟弱到輕而易舉就被這雷光給絞碎了! 李飄絮又驚又怒,但心知這回肯定是是惹到狠角色了,從袖中立刻飛出了一柄飛劍,抓住這飛劍,慌不擇路地落荒而逃! 喬晚立刻打“馬”跟上! 努力把自己這幾具傀儡收回來,仇二狗被這雷光震驚之后,見狀,目眥欲裂。 “陸婉?。』貋恚?!” “別追!!” 奈何喬晚就好像什么也聽不見一樣,充耳不聞,策“雪犼”狂奔,轉眼就化作了一條粉白色的細線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上。 仇二狗無可奈何地怒吼一聲,卻突然又被李弘遠的嗓音給吸引了注意。 “活著?。∵€活著!” 寒風從耳畔呼嘯而過。 李飄絮架著劍光往前沖。 喬晚怒吼,射出一箭又一箭。 這雪域的北風凍得她手指僵硬,箭矢一偏,正中李飄絮左眼,男人嘶吼了一聲,血流如注。 李飄絮心驚rou跳,但知道這時候停下來無疑死路一條,吐血也往前沖。 雪又開始落下了,喬晚清楚地察覺到自己身體已經凍得快沒知覺了,箭也失去了準頭。 空出一只手,從儲物袋里翻出了一只酒囊,灌了一大口,又重新彎弓搭箭。 就這樣,一個逃,一個追。 冷了就解下酒囊喝一口酒,一直捱到了天亮。 一輪赤日從連綿巍峨的雪山中緩緩升起,紅光輪轉大地。 慌不擇路之下,不知不覺中,李飄絮竟然一路跑到了麻綏城前。 城樓的輪廓隱約在紅光中。 彼時,作為麻綏城的守城主將,齊非道剛剛登臨城樓,緊跟著就看到了自己這一輩子都難以忘懷的一幕。 六百里追敵。 喬晚騎在雪犼上,沉下眼,無比沉靜地射出了最后一箭。 這一箭,遠隔數里,破風穿雪,一劍正中了李飄絮的胸膛,箭矢所帶的巨力竟然將其一箭釘死在了麻綏城城門前! 第287章 再見故友 遠遠瞥見這一片蒼茫雪白中的粉色一點, 宛如雪地里落下的桃花。 齊非道險些以為自己是看錯了。 但少女卻立刻收弓,翻身下了雪犼,一步一個腳印踩在這厚重的冰雪中, 上前一把揪起了李飄絮的尸身。 這沛然巨力足足將城門釘出了個寸深的口子!男人身下蜿蜒出一條妖嬈的血色, 守城的一眾修士們鴉雀無聲, 雖然不知道這少女究竟從何而來,卻沒一個敢開口說話的。 一個個俱都驚駭地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直到主將, 崇德古苑的齊非道猛然驚醒。 “喬晚?” 齊非道一愣, 喃喃道, 仿佛看到了什么最不可置信的東西,三步并作兩步飛快地沖下了城樓, 中途因為激動, 還差點兒跌了一跤。 喬晚“撿起”李飄絮, 手上被血浸得黏糊糊的,卻并未感到任何不適。 就好像……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死搏命, 隱隱間, 腦子里好像有個姑娘也在這雪地里一路奔襲,搏命殺了只怪,最后好像拿怪的皮毛做了一條抹額…… 現在這個情況, 喬晚根本無暇多想,結果一抬眼,面前卻多了個看上去十分滄桑的青年,正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他說:“喬晚?” 之所以是滄桑是因為這青年胡子拉碴的, 很瘦,身上包裹著個厚厚的雪裘, 臉色泛著點兒青,眼皮下一片青黑, 看著就氣虛。 從當年那個桃花眼,布衣草鞋放蕩不羈的數部大師兄,這幾年戰(zhàn)打下來,齊非道硬是把自己蹉跎成了個陸辟寒同款,不論春夏秋冬一律蹬個草鞋的齊非道已經沒了,現在也是個裹上厚厚的雪裘還覺得冷的病號。 呃…… 喬晚拎著李飄絮的手頓住了,臉上露出了抹尷尬和躊躇之色:“這位道友,請問你是?” …… 麻綏城一處酒館內,一進屋,就燒上了碳。 齊非道解下了身上這雪裘,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對上喬晚驚訝的視線,青年苦笑了一下。 “老毛病了?!?/br> 然后倒了杯酒遞到了喬晚面前。 看著面前這粉衣服的英氣少女,齊非道內心百感交集,只能說喬晚不愧是喬晚嗎?! 失憶了還這么兇殘和剽悍?! 剛剛這短暫的接觸,已經足夠喬晚明白這位是原主曾經的朋友。 喬晚摩挲了一下guntang的酒杯,略感尷尬和不自在。 畢竟不是她朋友,她也不知道聊什么比較好,只能默默地一口酒悶下去。 “身體,怎么了?” 探聽別人的情況是個不大好的習慣,但作為“朋友”,她總要關心一下吧? 喬晚放下酒杯,猶豫地問。 齊非道翹起唇角笑了一下:“打戰(zhàn)打的。” “放心沒多大毛病,之前在岑夫人那兒看過了?!?/br> “小芳,孟師兄和師姐也沒什么大事?!?/br> 小芳,孟師兄和師姐,一聽起來還是原主的朋友,喬晚頓覺壓力更大了有沒有?。?/br> “你失憶這事兒,馬堂主知道了嗎?” 對上喬晚茫然的視線,齊非道懶洋洋地笑了一下:“忘了,你已經記不得了?!?/br> “我慢慢和你說。” 酒館外飄著小雪,喝著酒,在青年耐心地講解之下,喬晚終于慢慢地還原了“原主”曾經的人際關系和生活。 “怎么會到這兒來?” 如果說是之前的喬晚,一定能看出齊非道的改變。 沒了從前的風流和肆意,面前的青年滄桑了不少,眼下也多了點兒細紋,笑起來時也好像總多了抹苦意,少了點兒揶揄之色。 這放蕩不羈,一心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數部大師兄,終歸還是活成了蹉跎滄桑的大老爺們兒。 作為“禮尚往來”喬晚簡單地也把自己的情況交代了一下。 齊非道畢竟還是人精,一眼就看出了她這不自在,沒有再繼續(xù)多問,也沒在拉著她繼續(xù)喝酒,放她一個人在城里到處逛逛。 他自己作為主將本來就不該喝酒,只是因為身體遭不住經年累月的折騰,才偶爾喝杯酒暖暖身子。 至于仇二狗一行人,在喬晚進城前與對方說明了情況之后,齊非道就已經安排了援軍去接。 行走在麻綏城中,喬晚心情十分沉悶和低落,又說不上來這究竟是什么感受。 一會兒想到鄧三兒,一會兒又想到了梅康平,再過一會兒,又突然想到了她從前愉快的大學生活。 隨便往哪家臺階上一坐,喬晚心里突然陡生出一股疑惑來。 她究竟是這個喬晚,還是那個喬晚? 難道她真的失憶了?所謂的大學生活不過是莊周夢蝶。 “我是蝴蝶,蝴蝶是我”是個十分玄妙的議題,喬晚想了一會兒,想不出來干脆作罷。 攏緊了衣服,又在城里逛了一圈兒之后,仇二狗和李弘遠等人終于趕回來了。 知道最近興許是要開戰(zhàn)了,這街上的人本來就少,一眼看到大街上那瞎晃的顯眼身影,仇二狗一口氣差點兒沒提起來,立刻沖了過去。 “陸婉,你瘋了嗎?!” 話音未落,又立刻接了一句:“鄧三兒沒死?。 ?/br> 喬晚登時一愣。 細細打量了一眼喬晚,確定地方沒事之后,仇二狗忍不住笑了出來。 “高興呆了?” “老三兒沒死!” 喬晚愣愣地眨眨眼。 “鄧三兒沒死?” “沒死?。 ?/br> …… 從醫(yī)修那兒出來之后,一想到榻上躺著的,腰上一道血線,蒼白昏迷的鄧三兒,喬晚還有點兒腳踩在棉花上,如墜夢中的不真切之感。 這面癱臉的少女抽了抽鼻子,突然“嘩”地一下就哭了,喜悅化成了洶涌的淚水,喬晚低著眼啪嗒啪嗒地哭得十分狼狽。 雖然很丟臉,但是鄧三兒沒死真的……真的太好了…… 齊非道體貼地默默拍了拍她肩膀。 一開始不覺得,等喬晚失憶之后,他才猛然驚覺,喬晚她肩膀竟然如此單薄纖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