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jié)
“你說你賣的是大光明殿的體修功法?那你怎么證明?”馬懷真絲毫沒被這句話驚動,甚至也沒問她是怎么弄到大光明殿的煉體功法的,畢竟機緣這事兒就是個比較玄乎莫測的玩意兒,喬晚知曉大光明殿的煉體功法,十有八九也是下山之后的奇緣。 閔國飛瞪她:“大光明殿的煉體功法能把人煉成這樣?!我看最近玉簡上傳的那些話就沒錯。” 玉簡上能有什么話,當(dāng)然是喬晚和魔域勾結(jié),當(dāng)初在眾人面前,一塊演了一場戲這事兒了。 “借賣功法的名頭,將這些邪魔外道滲透到弟子內(nèi)部。道友好深沉的心思?!遍h國飛說著說著急急忙忙朝著馬懷真就跪了下來。 “堂主,我知道喬晚曾經(jīng)替您做事,但您這公正嚴明,整個昆山也是眾所周知的,請您一定要明察?。?!” 喬晚默默打量了面前這一二三四若干修士一眼,心神微微一凜。 敵方來勢洶洶,就是腦子似乎……有那么點兒,不好使啊。 先是把和魔域勾結(jié)的這么大的罪名給她扣上了,接著又指出馬懷真曾經(jīng)和她有私情,再給馬懷真扣上了頂高帽子。 面前這些弟子這點兒小心思,一向心狠手黑,缺德事故的馬懷真怎么會看不出來,當(dāng)下笑了笑:“你放心,這事兒我一定會秉公處理。” 喬晚看了眼地上哀嚎不絕的青年,轉(zhuǎn)過身再次看向了馬懷真,斟酌著開口:“堂主,這事兒不對。” “怎么不對?” “我要是當(dāng)初就和魔域勾結(jié),那必定是從一開始就在布局,橫貫了這么長時間的布局,肯定是想搞個大事?!眴掏磉o了袖子里的玉簡,平靜抬眼,不疾不徐道:“就如同閔道友說的,我要是真打算借此將這些魔功滲透到昆山內(nèi)部,那我肯定要徐徐圖之,何必為了這么個?!?/br> 看了眼地上那青年的玉簡,喬晚頓了頓。 “為了這么個筑基期的修士,就暴露了自己,將我這么長時間的布局毀于一旦呢,這不劃算?!?/br> 馬懷真挑眉微笑,新奇地看著面前這落落大方的姑娘。 下山一趟,看起來也會玩心機了。 “說得也有道理,閔國飛你怎么看?” 閔國飛微微一愣,和同伴互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聲。 這事兒干起來不容易,要不是對方給的錢多,他們幾個也不樂意干。 躺在地上哀嚎的青年默默閉上了眼,暗叫不好。替小少爺做事他是下了血本的,用了喬晚賣的功法和魔域的功法混著修,身上這魔氣也是真魔氣,痛苦也是實打?qū)嵉模褪遣恢礼R懷真能不能看出他身上這細微的不對勁之處。 “這……”閔國飛黑著臉道:“這必定是其中出了差錯?!?/br> 喬晚:“閔道友,做人做事都要嚴謹?!?/br> 說完不顧閔國飛驟然變化的神色,恭恭敬敬地從袖子里掏出玉簡,遞了上去。 “馬堂主,我覺得是有人要陷害我?!?/br> 馬懷真:“這是什么?” 喬晚:“這是個統(tǒng)計數(shù)據(jù)?!?/br> 這是她披著陸辭仙的馬甲,請齊非道統(tǒng)計出來,再發(fā)給她的。 “堂主你看,”喬晚指著玉簡上的內(nèi)容幫忙解說:“在這個時間點,到這個時間點的這一時間段內(nèi),關(guān)于我和魔域勾結(jié)的言論突然呈幾何級激增?!?/br> “還有這個。” “發(fā)帖的這些昵稱,此前根本就沒在玉簡上出現(xiàn)過,這就表明,有人刻意雇傭了一大批幫手,換了身份昵稱,在背后cao控言論?!?/br> 可惜昆山玉簡還不夠先進,沒辦法準確定位到ip地址。 喬晚淡定吐槽:顫抖吧,愚蠢的文科生。 玉簡上,還在目睹著這場直播的昆山其他弟子,頓時被說傻了。 有人……要陷害喬晚?還把他們當(dāng)槍使喚? 沒想到喬晚竟然會有這套手段,閔國飛有些手忙腳亂:“那……那你也得證明,這功法的確是大光明殿的功法?與魔域無關(guān),誰又能替你證明?!” “我來替這位道友證明。” 話音剛落,從問世堂外面突然大步走進來個膀大腰圓的莽僧。 這莽僧一走進問世堂,立刻遮蔽了殿里絕大多數(shù)的視線。 不止閔國飛一干人等懵了,喬晚也懵了。 愣了半秒之后,喬晚眼神隨即一亮,忍不住脫口而出。 “濟慈??!” 是你??! 約翰?濟……阿不,當(dāng)初的自習(xí)室三人組! 莽僧,也就是濟慈,朗聲大笑:“小喬,好久不見了?!?/br> 喬晚愣愣地問:“你怎么在這兒?” 她……她這算計里面好像沒大光明殿的認證這玩意兒吧? “我?”濟慈笑道:“我當(dāng)然是替師父來傳個話了?!?/br> “師……師父?” 闊別已久的莽僧,一笑起來臉上橫rou都堆積在了一起:“尊者如今正同貴派諸位長老說著話呢?!?/br> 喬晚大腦轟隆了一聲,驚訝地睜大了眼。 前……前輩也來了? 第209章 大光明殿作保 閔國飛臉色立刻就露出了點兒微妙的變化, 五彩繽紛,宛如吞了一口翔。 畢竟誰也沒想到,這話音剛落, 竟然還真的冒出了個大光明殿的弟子, 還是妙法尊者的弟子, 你這不是玩我呢???! 喬晚愣愣地問:“前……前輩?” 自從同修會之后,她就再也沒見過妙法尊者了, 這幾天忙著爬塔, 連眼睛都沒閉上過, 更別提入夢。 更何況,有上次這么尷尬的經(jīng)歷, 一想到這兒, 喬晚臉就有點兒發(fā)燙, 她一時半會兒是絕對不會再嘗試入夢這玩意兒的了!! 馬懷真倒是完全沒被驚動到。 濟慈和喬晚不打不相識這事,在昆山算不上個秘密。 男人畢竟還沒忘記正事, 抬眼笑問:“你說喬晚用的是大光明殿的功法, 你怎么證明?” 就在這時,喬晚猛然想起來,自己這還在做正事呢。 濟慈哈哈大笑了兩聲, 走到了地上還在哀嚎的青年身前,伸手一摸,抬眼笑道:“小喬賣出去的,的確是我大光明殿的功法, 不過這位道友用的這里面混了點兒別的東西?!?/br> 馬懷真:“什么東西?!?/br> 濟慈收了收:“魔氣。” 馬懷真臉色微寒,盯著濟慈看了一眼, 慢條斯理地笑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br> 莽僧不為所動。 降妖除魔,他們和尚是專業(yè)的。 馬懷真抬手, 示意身邊暗部弟子,給濟慈搬個凳子過來,讓他繼續(xù)說下去。 “我看小喬說得沒錯。”濟慈沉吟了一聲,咧嘴笑道:“堂主,這件事有古怪,肯定是有心人從中作梗。我想,堂主也不是個魯莽武斷的,不如就先將這幾人交給問世堂盤問清楚怎么樣?” “至于小喬……”濟慈頓了頓,笑著說了句震驚全場的話,“有我們大光明殿作保?!?/br> “堂主,你看如何?” 馬懷真一愣,臉上露出了點兒驚訝之色。 大光明殿,作保? 看著濟慈的眼神里,略有點兒驚愕。 這和尚是認真的? 一并震驚的還有玉簡上正在旁聽的一干昆山弟子。 這是認真的?大光明殿怎么還牽扯進來了?要知道大光明殿地位崇高,這可和實力決定的地位不太一樣,這是宗()教地位崇高,大光明殿固然有實力,不過貫徹著與人為善的信念,門下弟子鮮少與人沖突,就算上次善道書院梵心寺帶著一幫門派把大光明殿給圍了,大光明殿的也是做到了一個“禮”字。 打從濟慈進門前,馬懷真就沒驚訝,那是因為問世堂全在他掌控之下,濟慈來問世堂這消息,他比喬晚他們幾個更先一步知道,這人還是他特地用上了傳音入密,吩咐暗部弟子別攔,盡管放進來的。 但馬懷真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大悲崖的和尚竟然敢把整個大光明殿都拉下水。 如今,昆山弟子中了魔氣,替喬晚擔(dān)保這事可大也可小,但敢把大光明殿都拉過來替喬晚背書的,他敬對方是條漢子,他倒是沒想到面前這叫濟慈的和尚竟然有這能耐。 馬懷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眼濟慈。 就他在同修會上和那位大光明殿的主事者短暫的接觸看來,妙法尊者雖然是個正兒八經(jīng)的,連他都想供起來上香的佛,但實際上從來就不是那種,每個門派都有幾個的,修為頂尖,腳踩著祥云,一身仙氣兒不接地的“吉祥物”。 這位尊者,脾氣暴躁,官腔打得溜,完美詮釋了個什么叫渡世先入世的概念。在這位妙法尊者的威壓之下,估計沒人敢架空他,也沒人敢越過他一頭。 濟慈竟然敢說這話,就表明這是受了妙法尊者的示意。 只是妙法尊者這么個人物,憑什么要替喬晚作保? 眼看馬懷真一直沒個表態(tài),濟慈笑瞇瞇道:“堂主,就給我大光明殿一個面子,您看怎么樣?” 盯著濟慈看了一眼,收斂了這一肚子的心思,馬懷真臉上終于露出了官方的笑:“濟慈道友客氣了。” 這些大光明殿的和尚,一個賽一個的世故和社會,微笑著打著官腔的馬堂主,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兩下。 閔國飛和其他同伴立刻慌了神,“堂主……你……你是認真的?” “那她呢?”閔國飛伸手一指喬晚,“堂主叫我們幾個留在問世堂沒問題,但真相還沒查清楚,就這么放她離開?” “誰說就這么放著她離開的?”馬懷真看了閔國飛一眼,親切和善地笑道:“放心,有暗部弟子全天十二時辰跟著她?!?/br> 這算個屁?。。?/br> 這明顯的心偏到?jīng)]邊兒了的態(tài)度,閔國飛氣得差點兒噴血。 憑什么就把他們幾個關(guān)押起來,喬晚還能自由活動。而且這個所謂的“監(jiān)視”可cao作空間那就大了去了,他就不信,憑著喬晚和暗部弟子這么熟的交情,這些暗部弟子真的會十二個時辰全天候密切監(jiān)視著她。 走出問世堂的大門,喬晚還有點兒茫然。 想她在昆山待了這么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有靠山的感覺,喬晚默默淚流,雖然很爽,但感覺……壓力好像有點兒大啊orz 玉簡上的消息叮叮叮響個不停,無一例外全是被大光明殿驟然為這事下場而震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