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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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上前,將地上這顆人頭拎在了手上,冷冷地提著顆人頭,看向了王如意:“等著?!?/br> 說完,翻身就跳下了窗。 蕭三郎往前走了幾步。 青年擁著狐裘,手扶著窗框,靜靜地看著黑黝黝的夜色,聽著窗外夜雨敲窗。 “少主?” 蕭煥意味不明地輕笑了一聲:“這位陸辭仙,陸道友,倒是出乎意料的,風流多情,憐香惜玉啊。” 第201章 劍指十步 就在少年翻身跳下窗后的下一秒。 二樓雅間內(nèi)門板四散。 袁六一腳踹開了門板, 扛著大刀,一臉兇惡地四下掃了一眼:“人呢?” 蕭煥目光落在了蕭三郎身上。 蕭三郎頓感壓力山大地默默低下了頭。 蕭煥苦笑:“才走了一個,又來一個, 三郎你看看你, 到底是給我添了多少麻煩?!?/br> “倘若道友你想找陸辭仙的話?!笔挓ê眯奶嵝? “陸道友剛走沒多久,道友現(xiàn)在去追興許還能追得上?!?/br> 看著面前這雍容華貴的青年, 袁六微微一愣。 這人是蕭煥, 他倒是認得的, 似乎是蕭家某個備受尊崇的角色。 袁六轉頭和身后暗部同僚們交換了一個眼神,上前一步, 行了一禮:“敢問蕭少主, 陸道友是往哪兒去了?” 蕭煥伸手指了指窗子。 袁六又是一愣。 跳窗跑了? 不過現(xiàn)在這情況也無暇多想, 看了眼一臉激動的昆山弟子們,男人一偏頭, 點出幾個兄弟, 下了個命令:“老三,老四你們帶幾個兄弟在這兒守著,其他人跟我去追?!?/br> 夜雨如注。 一波暗部弟子急哄哄地來, 又馬不停蹄地立刻翻窗跳了下去,追著大雨中的隱約的蹤跡一路狂奔。 抹了把臉上的夜雨,袁六心里略有點兒著急。 陸辭仙是受邀來昆山參加同修會,讓他在昆山門口受到伏擊, 已經(jīng)是他們暗部的失職,陸辭仙絕對不能出一點兒問題, 否則昆山的臉該往哪兒擱。 倘若有人這個時候推開臨街的窗子,就能聽見一陣踢踏的腳步聲, 一隊神情肅殺的修士們,穿行在雨夜中,黑色的長靴踩在水洼中,揚起紛亂的雨花,湍急的水流往低處交匯去了。 蕭博揚在臨窗飲酒,端著個酒杯扭頭看了一眼窗外的夜雨。 這是整個定九街上最知名的酒樓,其地位不亞于異世界大學“東門”之類的存在,是每個大學生,阿不,昆山弟子夜半偷偷翻墻出去上網(wǎng)(?)回來,常去填飽肚子休息的地方。 作為個紈绔子弟,這地方蕭博揚有事兒沒事兒常來,不過他做夢也沒想到會在定九街上碰上裴春爭,然后鬼使神差地請他上來喝一杯。 想到這兒,蕭博揚略有點兒蛋疼地看了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少年,十分想給自己一巴掌。 少年眉眼艷麗,偏偏生著一副皎如遠山新雪般干凈的肌膚,這一艷,一皎潔剔透,交織在一起,背后這一柄驚雪劍,藏在鞘中,多了幾分少年游俠的飛揚崢嶸意氣。 說實話,他和裴春爭雖然之前也出了幾次任務,但好歹有情敵這一層關系在這里面,他和裴春爭,不熟。他蕭家小少爺?shù)尿湴?,不允許他和他情敵虛與委蛇! 偏偏,裴春爭他不愛說話,這就導致了現(xiàn)在這么個僵局。 沒人開口。 蕭博揚皺眉,他叫裴春爭上來也不是沒原因的,主要是他想問清楚,穆笑笑和喬晚,裴春爭他究竟是怎么想的。 一直這么僵持著也不是個事兒,總得有人來打破僵局,醞釀了一會兒,蕭博揚嘗試著主動開口,皺眉道:“裴春爭你……”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硬生生給打回了嗓子眼里。 這是……殺氣??! 蕭博揚眉心一跳,立刻站起身,推開了臨街的窗子。 街上有人在打架?! 朝街上一看,只能看見潑墨似的夜和這急促的夜雨。 突然間,天際一陣咆哮的轟鳴,紫色的電蛇撕裂了蒼穹,在這耀眼的淡紫色電光之下,蕭博揚清楚地看見了巷尾聚集著幾個人,這幾個人都身披著黑袍子,撐著傘,雖然看不清臉,但能明顯地感覺到這些人身上如臨大敵的氣息。 他們都在看著巷口的方向。 蕭博揚扭頭一看,頓時皺起了眉,借著電光,他看見了個少年,一個陌生的少年。 這少年手上也撐著把傘,桐油的黃色梅花傘,身負一把銹劍。 雖然只是孤身一人,但這身上散發(fā)出的沉而冷的氣勢,卻完全不輸對面那幾人,尤其是這少年手上還提著個面色蒼白,往下滲著血的人頭。 蕭博揚攥緊了窗框,精神突然有些恍惚,轉瞬之間,又猛然回神,立刻緊張了起來。 這些人是誰? 這些人不是昆山弟子?不是昆山弟子怎么敢在定九街上鬧事? 還有這個少年。 看到這少年的第一眼,蕭博揚內(nèi)心就不由自主地冒出了點兒寒意,眉頭皺得更緊了點兒。 不止是因為這少年漱冰濯雪般的容貌,更為他這奇妙的氣質。 夜雨如飛珠濺玉般落在了地上,四下迸射。 雨霧轉濃,被搖曳的昏黃色燈影一照,眼前模糊一片,連說話聲仿佛也模糊了,巷尾的黑袍子們沉默了一瞬,最終有一個人冷笑了兩聲:“沒想到,陸道友竟然還是追上來了?!?/br> 既然陸辭仙追上來了,那就意味著,老大和老三都死在了他手上。 翁翌心里恨極。 他剛剛受蕭煥一擊,深知他如今對上陸辭仙是逃不出去了。 少年突然將手上的人頭一丟,踢到了翁翌面前,淡淡地問:“你們背后的主顧是誰?” 地上的人頭滾了滾,落在了腳下,見慣了殺人場景,自己就是干這個的翁翌,看著這地上的人頭,脊背上卻陡然一股寒意攀升,主要是因為殺了這么多人,如今他明白,過不了多久,這顆人頭的下場就是他們的下場。 陸辭仙。 翁翌默念了一聲,心里有些冷,有些懼怕,也有些絕望。 這個時候,他忍不住回頭看了眼姚貴昌,老四他還年輕。 姚貴昌立刻就察覺出來了翁翌想做什么,失聲叫道:“二哥!” 翁翌嘆了口氣:“我留下來,你走,往南走,有接應?!?/br> 他們既然敢接下這個活,也料到了失敗的可能性,不過他們都以為這失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卻沒想到這陸辭仙會這么難纏。 姚貴昌咬咬牙。 論修為,他是他們這幾個人里面兒最低微的,心知翁翌說的是最佳的辦法,他留在這兒非但無力回天,甚至還會多折損幾個兄弟,不如聽翁翌的話,往南跑,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翁翌不再看姚貴昌了,困獸猶斗,翁翌將目光收回,冷笑了兩聲,也不說話,丟出了手上這把火紅的“傘”,重新布陣。 沒有問出想要的回答,少年也不急,又淡淡地換了另一個問題。 “她臉上的傷,是你們干的?” 不用陸辭仙說,翁翌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他指的是誰。 “你指的是那個女鬼?” 翁翌笑道:“沒想到陸道友倒是個憐香惜玉的,不過這女鬼本來長得就丑,如今不過多添了一道疤而已,倒也值得陸道友大發(fā)雷霆?” 看著樓下對峙的兩人,蕭博揚心里有點兒搖擺。 這些黑袍子明顯是專門干殺人這行當?shù)臍⑹?,但眼下這情況,這些人反倒成了獵物,這少年如同逼命的鬼魅一般,踏著冷冷的夜雨,為復仇而來。 就在這時,裴春爭也走到了窗戶邊,看向了夜雨中對峙的雙方。 翁翌的話似乎觸怒了少年,少年臉上微微動容。 翻飛的桐油傘之中,揚起了一陣浩然的劍意,這劍意破開急勁的風雨聲,如同摘花一樣,一劍摘下了翁翌的人頭。 誰都沒想到戰(zhàn)斗會結束得這么快,這變故幾乎驚呆了剩下來的其他人,也包括臨窗旁觀的蕭博揚和裴春爭。 蕭博揚和裴春爭齊齊一愣,就聽見了姚貴昌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二哥??!” 就看到了那柄劍突然對準了他,劍尖上還往下滴著血,被傾盆的夜雨一澆,雨水,血水,匯入了腳下的青石板內(nèi)。 為了速戰(zhàn)速決,陸辭仙他用上了神識。 如果擱在平常他或許做不到這么快就取下翁翌的人頭,但翁翌被蕭煥打傷在前,得知華彥明和張冰燦身死,心神巨震,又在這夜雨中連番奔波,心神俱疲,這才讓他乘隙而入,一擊就擷下了他的人頭。 姚貴昌目眥欲裂地看著面前這少年,步步往后倒退,悲鳴了一聲,轉身就跑。 往南跑!南邊會有接應??! 少年腳踩桐油傘,立刻緊隨而上! 只剩下蕭博揚睜大了眼:“這是……” 一個“誰”字還沒出口,就聽見身后又傳來了一聲怒吼。 “蕭博揚!給老子追!!” “別讓他們跑了!!” 這聲音是袁六?! 遠遠就看見袁六領著一隊暗部弟子,急急怒吼。 一看見蕭博揚和裴春爭,他就知道這些小崽子半夜不睡覺,又翻出去浪,但現(xiàn)在情況緊急,也分不出心神來對付他們,只能怒吼一聲,讓還在窗戶邊上探頭探腦的蕭博揚麻溜地下來幫忙。 “這誰?” 袁六咬牙:“這是陸辭仙!” 陸辭仙? 裴春爭心神微微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