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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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世頂尖的大能要教自己。 喬晚發(fā)現(xiàn),就連她也不能抗拒這種誘惑。 但比起這誘惑,更刺痛她的,是眼前這只蜜獾居高臨下的施舍。 從昨天晚上開始,就高高在上的斷定她偷了雷盤。到現(xiàn)在都變成只蜜獾了,還改不了這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就好像他屈尊紆貴地要教她是她的榮幸。 昨天晚上那筆賬她還沒跟他算。 前仇舊怨一并涌了上來,喬晚有點兒火冒三丈,緊跟著面無表情地伸手一抓,直接把面前的蜜獾給拎了起來! 這一幕要讓其他修士看到,那肯定都是一句我了個大槽,妖皇的后頸rou也敢拎,這是嫌自己活得太長?一向是斜著、低著眼看人的伽嬰可能也沒想到面前這人修膽子這么大,竟然也被喬晚提著后頸皮給拎了起來。 堂堂妖界妖皇,就這么垂著四個爪子,被一個人修,給提了起來。 蜜獾一雙黑色小眼十分鎮(zhèn)靜。 喬晚拎著手中的蜜獾,面色不改地說,“都說妖界妖皇好戰(zhàn),平日里獨來獨往一個人?!?/br> “但既然身為一界之主,身邊就肯定有護衛(wèi),有人伺候?!?/br> “去南霍洲這件事,你為什么偏偏找上我?”喬晚目光緊盯著面前蜜獾,目光一路往下移,落在了蜜獾胸口的血色前。 伽嬰神情陡轉,面色難看。 喬晚慢慢地說,“冒著風險,找上一個不熟的仇人?!?/br> “是不是代表著,你現(xiàn)在無人可用?!” “連妖皇伽嬰都能落到這么一個窘迫的境界,讓我搭上命陪你?” “你就算能教我又有什么用?”喬晚扯了扯嘴角,“我如今筋脈盡碎,難不成被你這么一點撥,就還能直接沖上金丹元嬰不成?!?/br> 蜜獾黑豆眼直視著喬晚,語氣森寒陰沉,“你就不怕等我養(yǎng)好了傷,再一掌殺了你?” “都到了這地步了還要南下殺人,你要殺的人,肯定是恨不得啖其血,食其rou的仇人。” 在修仙這條路上走著,一向都不缺仇人,尤其是那種不死不休的仇人。 喬晚神情鎮(zhèn)靜,看樣子是一點沒被這威脅嚇到。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如今筋脈盡碎,沒父母,沒師門,沒牽掛。我說過了,你要殺我,我就會反抗?!?/br> “我只是個練氣期的散修,在妖皇心中的地位,肯定比不上你那仇人,你想好了,是把時間精力全花在我這沒價值的散修身上,和我鬧個兩敗俱傷,讓你那恨不得啖其血,食其rou仇人坐收漁翁之利,還是聽我的,我們兩個互惠互利,各取所需?!?/br> 四周忽然“刷”地一下安靜了下來。 喬晚拎著蜜獾后頸皮,平靜地站著。 這就是一場談判,一場較量。 被提著后頸皮拎起來的蜜獾微不可察的一震,怒極反笑,神情反倒是緩和了下來,“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讓我送你可以?!眴掏砺砸凰尖?。 因為她確實放不下伽嬰擺在她面前的這么一只鴨子。 “但是,你得答應我三個條件?!?/br> 蜜獾冷聲,“你說。” “第一,就按你說的,教我,不能有任何欺瞞,比如說,故意引導我走火入魔?!?/br> 蜜獾似乎感到有點兒被冒犯,臉色再度一沉,“我從不用這些伎倆。” “第二,保證我的命?!?/br> “第三,南下這條路上,聽我的?!?/br> “我不是妖,不聽你的命令,也不接受你高高在上的施舍?!?/br> 喬晚拎著蜜獾湊近了點兒,鼻尖幾乎快懟上了蜜獾黝黑圓潤的寬鼻頭。 梳著白色平頭的蜜獾毫不相讓,冷冷地對上少女的臉。 一人一獾,就這么僵硬地對峙著。 喬晚的嗓音清晰地在伽嬰耳邊回響。 一字一頓。 “你看好了,現(xiàn)在是我拎著你,是我這么直直地看著你。而不是和你那些屬下一樣,跪著,抬頭看你?!?/br> “這不是你的施舍,這是交易。” “雙方地位平等,互惠互利的一場交易?!?/br> 少女面容清麗,烏黑的眼沉靜如水,又好像蘊著團烈火。 對上這么一雙兇悍的眼,蜜獾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或許看錯了。 也小瞧了面前這個人修。 第61章 最近昆山的弟子很忙。 首先是喬晚鬧出的那件事, 梅康平突然從幾萬里之外的魔域老巢跑來昆山面前蹦跶,這么一番cao作,導致最近昆山上下抓弟子修為抓得格外的緊。 不過這兒事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修真界那么大, 風云變幻, 時間會沖刷掉一切,再過個多少年, 估計就沒人能再想起有喬晚這么一個人。 喬晚和昆山大多數(shù)人畢竟都沒什么關系, 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同修大會。 被梅康平打了臉, 這一屆同修大會昆山必須得辦好,不僅要辦好, 還要辦得比往年更大更好。 這就苦了昆山弟子們, 同修大會和昆山春招全都趕到了一起, 不僅昆山普通弟子發(fā)愁,問世堂的暗部弟子也愁, 山門一開, 山上亂七八糟的人更多了,維穩(wěn)反恐不容易,要是再鬧出魔域借著蕭家的勢潛入昆山這種事, 馬懷真可能會冷笑著把他們上上下下全部削上一頓。 馬堂主最近脾氣見長,手下暗部弟子暗搓搓地懷疑這可能和喬晚有關,但誰也沒證據(jù)。 就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沒想到, 孤劍謝行止竟然上山了。 孤劍先是去拜見了昆山幾位長老,緊跟著就去了玉清峰。 男人在玉清宮前停下腳步, 疏淡矜持地問:“玉清真人可在?” 小鶴真身是魔將薛云嘲,眼下玉清宮守門的已經(jīng)換成了小松和另外一個道童。 小松也是聽說過謝行止的名頭的, 遠遠地看見謝行止有點兒激動,忙行了一禮,但想到前段時間周衍的吩咐,又感到了點兒遺憾和愧疚,搖搖頭道,“師尊正在閉關,說是這幾日不見外客?!?/br> 謝行止蹙了蹙眉,倒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他上山并不是為了專程來見周衍的,只不過他和陸辟寒有點淺薄的交情,于禮,都應該上前拜會。 既然玉清真人不見外客,那他也不會強求,更不會為難守門的這個小道童。 謝行止:“你師兄可在?” 小松再福了一禮,正要開口說話時,身后忽然傳來一道軟糯的女聲。 “師兄如今正在靈焰塔呢?!?/br> 小松驚訝回頭,眼里落了個嬌小的身影,“穆師姐?” 披著一肩的晨光,少女穿過玉清宮前一片白梅,腳步輕快地迎面走來。 穆笑笑在謝行止面前站定了,杏眼里閃動著好奇的光芒,“這位道友是?” 少女嗓音拖得長長的,身材嬌小可人,臉頰猶如春桃粉嫩瑩潤。 “師姐?”小松瞪大了眼,“你怎么出來了?!” 少女穿著一件單薄的青碧色羅裙,就這么站在初春冷峭的寒風中,急得小松團團轉。 小道童小臉頓時一跨,愁眉苦臉,“師姐你傷還沒養(yǎng)好,怎么這時候出來了?回頭等師尊出了關,定要責罰于我的?!?/br> 穆笑笑搖搖頭,渾不在意,“不礙事,過兩天我就要和裴師弟他們一道兒,去南霍洲棲澤山尋青崖道人,等拜見了青崖道人,解了我這寒熱之毒,就不用再勞煩你們cao心啦?!?/br> 穆笑笑轉了個身,面向謝行止,溫馴地行了一禮,“在下穆笑笑,是陸辟寒的師妹,這位道友是?” 玉清真人門下三個弟子,這一點謝行止還是有所耳聞,就算沒見過穆笑笑,從兩人言談中也能推測出一二。 謝行止頜首,“某謝行止?!?/br> 穆笑笑驚訝地瞪大了眼,“道友就是那個孤劍嗎?” 可能是察覺到了自己反應太大,少女紅了紅臉,忙擺擺手,“抱……抱歉,因為常聽旁人提起道友,說孤劍謝行止俠義心腸,今日見到了孤劍本人,就……就……就有些唐突了?!?/br> “大師兄如今在靈焰塔?!蹦滦πδ樕€是有點兒紅,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謝道友剛到昆山,請讓我?guī)У烙讶グ伞!?/br> 謝行止目光落在穆笑笑身上,眼里掠過了一抹微不可察的茫然。 面前的少女,給他感覺,很熟悉。 尤其是這張臉,總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這感覺,并不讓他反感。 行為處事一向冷傲的謝行止,態(tài)度也因為眼前少女的溫馴可愛軟化了不少,“麻煩穆道友?!?/br> 穆笑笑頓時笑開了,“謝道友與大師兄相識,既然是大師兄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更何況謝道友是舉世聞名的孤劍,能為孤劍引路,笑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么會覺得麻煩?!?/br> 穆笑笑臉頰紅撲撲的,目光含著點好奇和期待。 就像任何一個修真界的小姑娘,在親眼見到個當世知名的天才后,都難掩心中的激動和羞怯。 “如果謝……謝道友不介意,可以叫我笑笑?!?/br> 穆笑笑笑靨如花,映襯著初春的朝陽,目光中似乎全無警惕和防備之意。 謝行止神色略微松動。 腦海中,莫名其妙地再度浮現(xiàn)出游仙鎮(zhèn)上那個看似纖弱,實則心機深沉,惹人厭惡的女修。 一想到喬晚,謝行止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沉下臉色,冷哼了一聲。 眼前少女溫馴軟和的態(tài)度,和那無禮的豎子相比,無疑是最能撫慰人心的。 但瞧見謝行止緊蹙的眉頭,少女可能是誤會了什么,俏臉頓紅,一臉窘迫,“我……我并無他意?!?/br> “果然還是太過唐突了?!蹦滦πσб麓?,黑眸潤澤,臉上紅霞深深,“因為師父師兄他們都這么稱呼我……謝道友你與師兄交好,我一見謝道友,就……就像見到了大哥一樣?!?/br> 謝行止不答話,穆笑笑眼圈見了點兒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