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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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荊門又看了對面那八個人一眼,沉吟一聲,“他們?nèi)硕鄤荼?,梁道友還在客棧等著,我們耽擱不得?!?/br> 喬晚抬起頭。 眼前那八個,人雖然多,但都是練氣期的修為,就一個是筑基期的。 喬晚盤算著,她和白荊門兩個,真不一定能打得過。 一陣夜風吹來,街上燈籠被吹得呼啦啦響,搖曳出詭譎的燈影。 那張厲鬼面具就留了兩只眼睛,黑漆漆的,看得怪滲人的。 那幾個菩薩會的,心里也莫名咯噔了一聲。 順風順水打劫了那么多次,第一次覺得有點兒慌了。 “怎么?還沒決定?”在心里壓力之下,為首的耐心終于用盡了,“既然還沒決定,那我們幾個就幫你倆做個決定了?!?/br> 說罷,一招手。 開搶! “艸。”白荊門溫文爾雅的臉扭曲了,難得也跟著爆了句粗。 事已至此,也只能拔出腰上的戒尺,捋起袖子就干,把一只戒尺抽得虎虎生風。 兩方人馬一起沖了上去。 喬晚和白荊門兩個現(xiàn)在都是練氣二層的修為,想要扛過七個練氣加一個筑基,實在有點兒力不從心。 幾招下來,白荊門額頭上就落了滴冷汗。 不止白荊門壓力大,那八個菩薩會的壓力也有點兒大。 失策,啃上硬骨頭了。 那白面書生倒不足為懼,就是這個戴厲鬼面具的姑娘,雖然只有練氣期的修為,但難纏得要命。 那一身戰(zhàn)技看上去倒不像一個普通的練氣期傻白甜,明顯是過了不少場子的老油條了。 腳下步法也不知道怎么踏出來的,虛虛實實。 一個斜縱躲過劈頭一刀,一個后仰從人胯下滑出,伸手就是掏鳥窩。 兇殘地詮釋了什么叫非常時刻,將節(jié)cao置之度外。 終于,其中一個菩薩會的架不住了,磨了磨后槽牙,暗暗傳音。 “錢八人呢?!怎么還不上?!” 那錢八自然就是他們中間那個筑基修士了,一手飛劍使得出神入化。 仗著自己是筑基期的修為,覺得急哄哄動手有點兒掉價,非得等到他們打不過了,才得意洋洋的出手來扭轉戰(zhàn)局。 現(xiàn)在也是一樣。 眼看著不出手不行了,錢八這才微微一笑,一振袖,慢條斯理地祭出了袖子里的飛劍,口念令咒。 不好! 喬晚眸光一沉, 見勢不妙,喬晚一腳踢飛了一個,一手拎起白荊門拔腿就跑! “站??!” “跑?!現(xiàn)在知道跑了?!” 菩薩會的當然不肯放過他倆,頓時士氣大振,乘勝追擊。 “乖乖把那靈石和法器交出來,你爺爺我還能繞你一命?!?/br> “不然到時候,我就讓你倆成了你的仙??!” 一干人氣勢洶洶地在后面追,白荊門也有點兒慌了,但喬晚卻不是回客棧搬救兵,而是拔腿繼續(xù)往黑夜深處躥。 “陸……陸姑娘,我們這兒是要去哪兒?” 眼看喬晚一路狂奔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白荊門。 “要……要不我們把靈石給一點得了?!?/br> “不行?!眴掏硐攵紱]想直接拒絕。 她全身上下就剩了那么點靈石。 縱容養(yǎng)惡,姑息養(yǎng)jian。 這幫人胃口養(yǎng)大了,就算現(xiàn)在停下來也不是一點靈石就能解決的事兒。 更何況,她儲物袋里還裝著她換下來的衣服和昆山玉簡。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你要是打得過,那你硬氣也就算了。 你都被人打得逃命了,這還犟,這犟有什么意義呢? 好幾次錢八那柄飛劍擦著白荊門頭皮飛過。 白荊門雙腿一軟,心里叫苦不迭。 “去店里?!眴掏砗鋈坏?。 白荊門有點兒不明所以,“店?什么店?” 當然是去店里拿她那兩個大金瓜了。 喬晚咧嘴一笑。 拎著白荊門一躍而出,撞破了店門,飛身躥進了店里,高喊了一聲,“伙計!拿錘??!” 那伙計正趴在曲尺柜臺前算賬,抬頭一看喬晚,再看到后面緊跟上來的菩薩會那一幫人,差點沒一個后仰昏過去。 緩過來一口氣,伙計一只手哆哆嗦嗦摸上了柜臺上的算盤,橫在了胸前。 “拿錘!”喬晚放下白荊門,催促道,“前天在你們這兒做的那一對流星錘??禳c兒?!?/br> 轉過身,喬晚看了一眼追上來的那一幫人,沉聲道,“不然我們都得交代在這兒?!?/br> 一看這架勢,伙計也不敢問,默默地丟了算盤,連滾帶爬地爬去后間武器庫了。 眼看著喬晚和白荊門自己鉆進了店里。 菩薩會的人放慢了腳步,慢慢地走了進來,錢八把玩著飛劍,冷笑道,“何必呢?剛剛乖乖交錢不就算了,現(xiàn)在鬧得還得丟一條命。” 沒想到喬晚抬手將白荊門往前一推。 “白兄,對不住,你先幫我扛會兒?!?/br> 白荊門一呆,被喬晚這緊要關頭果斷賣隊友的行為震驚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能眼睜睜看著喬晚像一陣風跟著刮進了武器庫里。 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 眼看著面前步步緊逼的菩薩會,白荊門悔恨交加,嘆息連連。 今晚就不該出門,就算出門也不該和這姓陸的一起。 貪生怕死,背信棄義。 這七個練氣和一個筑基。 今日是必死之局了。 白荊門放出了戒尺,長嘆一聲,心里冒出了點兒被人背叛的悲壯之情。 是三娘看走了眼,到最后要累得他替這小人賣命。 而這個時候,小人喬晚沖進了武器庫,一眼就看見了那縮在角落了瑟瑟發(fā)抖的伙計。 伙計瞪大了眼,抱著頭抖得更厲害了。 喬晚馬上就明白她那倆大金瓜為什么沒送到了…… 沒再看那伙計一眼,喬晚口干舌燥地撲到貨架前,環(huán)顧四周,努力在一堆刀槍劍戟里面尋找著她那兩只鐵錘。 于此同時, 錢八收了飛劍,微微一笑,“怎么?你那同伴拋下你了?” 想到剛剛“陸婉”干脆利落把他推出去,自己扭身就跑的畫面,白荊門嘔出一口血,心里苦笑。 這修真路上果然是誰也不能輕信。 白荊門緊握戒尺,深深地吸了口氣,“少說廢話。” 這武器庫里的武器雖然多,但那兩個大金瓜卻格外引人注目。 在一干刀、劍、槍、戟中顯得格外清新不做作。 喬晚沖上前,拽起鐵鏈,試了試。 趁手。 于是,果斷掄起一只大金瓜,又沖了上去。 而在外間,戰(zhàn)斗基本上已經(jīng)塵埃落定了。 “剛好我這把劍尚缺個生魂祭劍,今日選中你來幫我成劍。”錢八道,“能幫我成劍,你死得倒也不冤,你放心,黃泉路上我會給你燒點香燭?!?/br> 白荊門手里的戒尺鏘然落地,滄桑地閉上了眼,迎接著來自錢八的那柄飛劍。 一生畫面走馬燈一般地在眼前閃過。 如果有機會…… 倘若有機會…… 飛劍朝著他腦門直射而出! 就在這時,身后驀地傳來一句清亮的女聲。 “呔!看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