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許兇我!_第1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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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傳青微微一笑,沒說什么,他等會還要托傅湉給自己帶東西,這時候自然不敢惹楚向天,不然等會又該從中作梗了。 兩輛馬車一匹駿馬并行在寬敞的大道上,這個位置其他人也不好越過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奔赴別院。 衛(wèi)鞅是東道主,因此提前兩日到了別院安排,幾人到了之后,跟旁人粗略打了招呼,就直接去找衛(wèi)鞅。 衛(wèi)鞅正在同一人說話,說話那人著青色書生袍,頭上一根樸素木簪,神情冷肅,正側(cè)耳聽他說話。 衛(wèi)鞅比他矮了小半個頭,此刻正神情激動的指著他,恨不得踮起腳尖來罵,“我昨日給你準備的衣服呢?怎么又是這一身?到時候他們又該暗地里笑話你!” 那人眉目微動,就回了他兩個字,“麻煩?!?/br> 衛(wèi)鞅磨牙,罵道:“好心當做驢肝肺!” 四人遠遠站在一邊看熱鬧,秦吏也注意到他們了,卻沒有出聲,只有背對著的衛(wèi)鞅一無所知,仍然情緒激動。 等他罵夠了,秦吏唇角動了動,指指不遠處的四人,“有人?!?/br> 衛(wèi)鞅回頭,看見其他人,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們怎么到這來了?” 聶爾東故意打趣他,“聽著聲音來的,還以為有什么好戲看?!?/br> 結(jié)果又是刑部侍郎單當面辱罵刑部尚書的戲碼,他們都看膩了。 唯有楚向天跟周傳青回來慶陽不久,還不太明白他們倆的關(guān)系怎么轉(zhuǎn)變的,紛紛好奇的看著他們。 衛(wèi)鞅臉一僵,整了整衣服趕人,一張娃娃臉充滿不耐,“有什么好看的,都去前面!” 秦吏應(yīng)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頭,神情倒也沒見惱怒。 傅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小聲問楚向天,“那人是誰?”雖然穿的樸素,但是看氣度卻不是一般人。 “刑部尚書秦吏?!背蛱煨÷暤溃骸案l(wèi)鞅同年的狀元,當時衛(wèi)鞅還跟我們打賭,看誰能拿狀元,結(jié)果橫空殺出個秦吏,將他死死壓在了下面?!?/br> 秦吏出身寒門,性格剛正卻不死板,無論是學識還是眼界都遠超旁人,皇帝登基后正要培養(yǎng)人手,就將他扶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 刑部是天子手中的一柄劍,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兒,秦吏卻一直坐的穩(wěn)穩(wěn)當當,從未被人捉住過把柄。 “衛(wèi)鞅那時不服他,也跟著進了刑部,結(jié)果一直只是個刑部侍郎,以前兩人見面就要冷嘲熱諷,還多是衛(wèi)鞅單方面的嘲諷。也就是秦吏不知怎么的能容忍他,到了現(xiàn)在竟然還能來衛(wèi)家的宴會?!?/br> 傅湉側(cè)臉偷偷看一前一后的兩人,抿唇笑了笑,“我覺得衛(wèi)大人是嘴硬心軟。” 衛(wèi)鞅似乎還在不滿,仍然在小聲對著秦吏嘀咕什么,秦吏沒有應(yīng)聲,但是微微垂著頭,側(cè)耳在聽的樣子。 衛(wèi)鞅引他們到后院中入座,偌大的庭院中間有一眼溫泉,溫熱的水汽逸散出來,竟然不覺得寒意了。 客人的席位就圍繞著溫泉池擺放,一人一張小幾,一張軟榻便席地而坐,溫泉池中間還搭了個不大的高臺,也就三尺見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池邊上還溫著酒,侍女們穿著飄逸輕薄的裙裝將溫好的酒送到客人面前。 宴會還未開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 坐序都是排好了的,楚向天跟傅湉坐在一起,接著就是周傳青幾人。秦吏跟他們不太相熟,打了個招呼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連坐姿都規(guī)規(guī)矩矩挑不出錯來,似乎周圍的熱鬧對他毫無影響。 衛(wèi)鞅作為主家還要招待客人,交代了一句讓他們帶著秦吏玩兒后就離開了。 周傳青跟聶爾東咬耳朵,眼神往秦吏那邊瞟了瞟,問他怎么回事。 聶爾東道:“就前不久,兩個人去查案,聽說中途遇了點險,是秦吏救了他,之后兩人關(guān)系就好起來了?!?/br> 秦吏跟他們出身不同,更多是同那些官員們一起,衛(wèi)鞅跟他關(guān)系好起來后,就時常帶著他一起玩,奇怪的是秦吏竟然也沒有拒絕。 第97章 周傳青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段在里面,也那怪衛(wèi)鞅態(tài)度轉(zhuǎn)變這么大。他們正小聲說著話, 就見另外一行人朝秦吏走了過去。 為首的人玉冠金帶一身錦衣, 端著端著一杯酒走到秦吏面前, 挑了挑唇笑道:“秦大人竟然也樂意來赴宴, 真是叫人驚訝?!?/br> 他身后跟著的幾個人嘻嘻哈哈的附和, 全然沒有將秦吏放在眼里。 坐的端正的秦吏側(cè)頭看他一眼, 卻沒有說話,轉(zhuǎn)過頭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仰頭喝下, 就仿佛旁邊的楚逸只是空氣。 楚逸臉色一沉, 還要再說什么, 卻被聶爾東搶過了話頭,“秦大人自斟自飲多無趣,不如坐過來一起?” 秦吏側(cè)頭想了想,當真將矮幾往聶爾東那邊挪了挪, 聶爾東舉杯敬了他一杯, 秦吏雖然依舊神情冷肅,卻仰頭喝了酒。 楚逸氣的臉色發(fā)黑,目光一轉(zhuǎn)卻看見了撐著下巴看他們喝酒的傅湉, 頓時眼神一亮,又笑吟吟的轉(zhuǎn)向傅湉道:“想必這位就是康樂侯?果然如同傳言中一般姿容秀麗, 貌比潘安。” 傅湉皺眉看他, 雖然不認得這人, 但他語氣里輕挑卻很容易分辨, 他當時就不太高興,裝作沒聽見沒理他。 他不理,卻不代表楚向天不理,楚向天向來心眼小,不悅道:“楚逸,注意你的言行,按理你該叫康樂侯一聲兄長。” 楚逸是永安王的嫡長子,永安王是先皇的兄弟,楚逸跟楚向天平輩,按長幼他得叫楚向天兄長,那么理應(yīng)也叫傅湉一聲兄長。 楚逸一向風流慣了,看見美人不管吃不吃得到嘴里嘴上都要調(diào)戲兩句,仗著他那個永安王的親爹。也沒人敢說什么,但是楚向天不是其他人,他到底還是有些忌憚,訕訕的閉上了嘴。 這時正逢管樂聲響起,賓客都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楚逸又看了傅湉,才轉(zhuǎn)身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兩列樂師抱著樂器魚貫而入,本就纏綿的樂聲和著如霧的水汽,更添靡靡。 有侍女將堵住溫泉池水口的塞子拉開,溫熱的水流傾瀉而出,片刻就將溫泉池外一道蜿蜒的曲道溢滿。 穿著飄逸裙裳的舞娘旋轉(zhuǎn)入內(nèi),赤著腳在尺寬的過道上輕盈旋轉(zhuǎn)——宴會這就開始了。 衛(wèi)鞅出現(xiàn)禮節(jié)性的說了幾句,就偷懶跑下來擠在聶爾東跟秦吏中間坐著喝酒。 “我剛才看見楚逸了,他來找你麻煩了?”衛(wèi)鞅問。 秦吏搖頭,“沒找成?!痹捯蝗鐚⒌纳?。 衛(wèi)鞅放心了,轉(zhuǎn)頭又鬧著要跟聶爾東喝酒,幾人都是多年摯友,一起哄很快就喝了起來,連傅湉都被拉著喝了好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