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許兇我!_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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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福背著聞湉回了東院,府里的大夫也被急急傳喚過來,重新給聞湉檢查過,大夫?qū)⒉冀碇匦掳?,“給公子包扎的人手法很好,傷藥也是好藥,傷口沒有發(fā)炎,公子近幾日不要碰水,明天我再來給公子換藥?!?/br> 聞湉不太高興的撇著嘴,“現(xiàn)在換了不行嗎?”他不想用那個土匪頭子的東西。 “這……”大夫有些為難,“這傷藥比老朽的好,傷口好的快?!?/br> 聞湉動了動腳趾,不太樂意的說那就明天換吧。 大夫離開之后,聞湉又要洗澡,其實昨天楚向天給他擦得很干凈,但是他一想到是楚向天給他擦的身,就連身上穿的也是那人的衣服,就渾身長了草一樣的難受。 大夫才交代了不能碰水,代福自然不敢真讓他洗澡,只得讓下人抬了個大木盆進來給他擦身。 聞湉在屏風(fēng)后脫掉衣服,身上撞出來的傷倒是不怎么疼了,他有些驚奇的看了看,連淤青都是淡淡的。似乎是真的好了不少。 要是換成以前,不青青紫紫半個月,根本不會見好。 不過聞湉也沒有多想,讓代福給他擦干凈身體,又嫌棄頭發(fā)不干凈,要洗頭發(fā)。 代福只能又換了一盆水給他把頭發(fā)洗凈,用布巾把頭發(fā)包裹起來,聞湉換上柔軟的中衣,感覺整個人都清爽了。 披上外袍子,聞湉坐到窗邊,代福拿了布巾給他擦頭發(fā)。 ****** 楚向天在院子里沒事干,問了下人聞湉的院子在哪里,就溜達過來逗聞湉。 剛進院子,就看見了坐在窗邊的聞湉。 聞湉黑發(fā)披散,眉目間帶著濕漉漉的水汽,整個人柔軟的不可思議,中衣領(lǐng)口微微敞開,外面隨意披了一件淺藍色的外袍,撐著手肘靠在窗邊,一雙黑亮的眸子朝楚向天看來。 楚向天正要跟他說話,就見那雙黑亮眸子先是緩緩的睜大,隨后又生出一絲惱怒,緊接著就是氣惱的質(zhì)問,“你怎么還沒走?!” 楚向天哭笑不得,卻又覺得他氣鼓鼓的樣子也可愛的很,故意逗他道:“夫人同意我在府上暫住幾天,說就住在你的院子里。” “?。。 甭劀徝偷卣酒鹕?,上半身幾乎從窗戶探出來,兇巴巴的瞪著楚向天,“不行!我的院子沒地方給你住了!” 楚向天故作苦惱,“可夫人說……” 聞湉打斷他道:“我這只有下人房跟書房空著?!?/br> 他總不能去住下人房,書房更是只有一張竹榻,午間乘涼歇息還可以,晚上睡就是折磨了。 滿心以為楚向天該知難而退了,聞湉臉上露出些得意,“我知道鎮(zhèn)子上有家客?!?/br> “那我就睡書房吧?!背蛱鞆澠鹱旖枪肮笆?,“叨擾聞公子了?!?/br> 聞湉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見鬼一樣的瞪著他,片刻后哼了一聲重新坐下,“你要睡就睡吧!” 又把人惹得氣呼呼,楚向天卻越發(fā)覺得趣味,優(yōu)哉游哉的在正對著窗戶的亭子里坐下,有下人上了茶,他就端著一杯茶慢慢的品,心情非常好的樣子。 …… 太陽西斜時分,為了給聞湉接風(fēng)洗塵,廚房里今天做的都是大菜,聞湉不好走路,代福就找了兩個健壯下人用轎攆把他抬過去。 楚向天的身份敏感,傅有琴讓下人單獨給他送了一桌,推說是家宴,就沒有請他過去。 一家四口終于又齊齊全全的坐在一起,只是這次的氣氛卻不像往常融洽。 聞博禮獨自坐在主位,傅有琴沒有坐在慣常的主母位,而是坐到了聞湉的左邊,聞湉右邊是聞書月,母子三人親密的坐在一起,將聞博禮排除在外。 飯吃到一半,聞博禮就推說身體不舒服先離開。 聞湉?fù)低颠肿旖?,表面問詢實際卻是借機試探傅有琴的態(tài)度,“娘這次怎么生這么大的氣?” 傅有琴嘆了一口氣,眉目間有些濃重愁緒,她慈愛的看著聞湉,“只是覺得……你父親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她跟聞博禮成婚十八年,不論是婚前還是婚后,聞博禮都敬她愛她,對兩個孩子尤其是聞湉更是疼愛非常。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遇到危險,聞博禮竟然會退縮,甚至想置聞湉于不顧。 這個發(fā)現(xiàn)就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聞博禮從前表現(xiàn)的有多疼愛聞湉,后來的猶豫就顯得有多可笑,傅有琴不愿意將相伴多年的丈夫想的如此不堪,但是聞博禮的言行,卻第一次切切實實的讓她覺得失望。 聞湉握住他的手,垂眸輕聲道:“人總是會變的。” “或許吧……”傅有琴神色悠遠,片刻后悵然的笑笑,“算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先吃飯。” 吃過晚飯,聞博禮讓下人來傳話,讓聞湉去書房一趟。 母子三人對視一眼,傅有琴摸摸他的臉,“去吧,他到底是你的父親,別因為我的話心存芥蒂?!?/br> 聞湉乖巧的點頭,往書房過去。 下人扶著聞湉坐到椅子上,背對著窗戶沉思的聞博禮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一絲心疼,“那些賊子竟然敢傷你!” “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br> 聞湉靜靜的看他做戲,來的路上他就猜到了聞博禮可能的招數(shù)。 果然,聽他這么說,聞博禮氣憤的神情僵了一下,神情有幾分尷尬的換了個話題,“大夫看過了?嚴不嚴重?” “看過了,不嚴重?!甭劀徬ё秩缃?,一句話都不想跟他多說,神情也不似往日的孺慕恭順。 聞博禮驚疑的打量他的神情,片刻后幽幽嘆了一口氣,“是不是你娘跟你說什么了?我知道……她還在氣我?!?/br> 聞湉驀地抬頭看他,眼神一瞬間有些兇狠,聞博禮被嚇了一跳,再仔細看時聞湉神色卻又是淡淡的。 “當(dāng)時你娘想雇民兵上山去救你,我沒有同意,她就為這跟我生了幾天的氣了。”聞博禮嘆氣一聲,“連你jiejie也不肯跟我說話?!?/br> 聞湉垂下眼睛沒有作聲,聞博禮不知道他聽沒聽進去,只得繼續(xù)說:“可西山頭的土匪多兇惡,雇的人哪里靠的住?” “我何嘗不擔(dān)心你,可只有官府才有能力救你,你看……這次若不是官府出兵,你回來的也不會這么順利。” 聞湉本來生著氣,結(jié)果聽完他這一番話都差點笑了,他抬頭很認真的問聞博禮,“可是官府出兵,是娘帶著賬本逼上門才換來的,后來出兵剿匪,跟著官兵上山的也是娘……那時候你在哪里?你怎么放心讓她一個女子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