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你不許兇我!_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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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松了一口氣,這才皺著眉頭將手上的布巾拆下來,布巾被鮮血浸濕跟傷口粘在了一起,扯下來的時候聞湉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他用力咬著唇,忍住眼淚將手心的血漬擦干,才顫抖著聲音喊代福進來。 外面打瞌睡的代福被嚇了一跳,緊緊忙忙的跑進來,“公子你總算回來了!” 他臉上的笑容還沒完全揚起來就又看見了聞湉手心的傷,聲音都嚇得變了調(diào),“公子你手怎么了!?” 聞湉被他叫嚷的腦子都疼了起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帶著哭腔道:“你給我打盆熱水過來,別驚動其他人?!?/br> 代福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小心翼翼的點頭,然后兔子一樣的往小廚房跑過去——灶上正好還熱著水。 熱水端過來,聞湉忍著痛清理干凈傷口,又讓代福給他包扎好了,才吸了吸鼻子,整理好情緒,“娘跟……”他頓了一下才繼續(xù)道:“……跟爹睡了嗎?” 代福心疼的在他手心吹吹,恍然想起正事來,驚恐道:“老爺跟夫人還在等著呢,說等公子回來就讓你去正院?!?/br> 聞湉早就猜到了,他用用冷水擦了擦眼睛,等眼眶不那么紅了,將取下來的長命鎖拿起來準備擦干凈戴上,然而方才分明染了血跡的長命鎖上卻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 聞湉驚疑的瞪大了眼睛,將長命鎖拿在手心里反復的看。 算上前世,這枚長命鎖跟了他整整三十年。說起來也奇怪,傅家什么珍惜物件兒都有,偏偏這枚看著不值錢又不起眼的長命鎖世世代代的傳了下來,且只傳給嫡長子,到了聞湉母親這一輩沒有男丁,就到了聞湉手里。 聞湉疑惑的看了一會兒,還以為是自己先前看花了眼,將長命鎖重新戴好,便跟代福一起往正院走去。 正院里燈火通明,聞湉看了一眼正廳,依稀能看見窗戶紙上透出來的兩道人影。 他垂下眼收拾好情緒,緩步走了進去。 傅有琴擔心了一晚上,本來以為晚飯時間人就該回來了,結(jié)果等到大門落鎖的時候也沒看見小兒子的人影,急匆匆的喊了下人出去找,結(jié)果誰也沒看見聞湉去了哪里。 此時一看見聞湉,就著急的將人拉過來,在他背上不輕不重拍了一下,佯怒道:“你跑哪去了?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闭f著又看見他手心的白布,顧不上責備拉著他的手心疼道:“手怎么了?” 聞湉蜷了蜷手指,將手抽出來背在身后,低著腦袋撒謊,“路上被絆了一跤,在地上擦破了點皮,不嚴重?!?/br> “明天就是你jiejie的大婚之日,你這么深更半夜還在外面浪蕩,讓人知道了成何體統(tǒng)?”坐在主位的聞博禮出聲呵斥道。 聞湉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幽幽的抬眼看向他。 聞博禮慣常穿一身素色長袍,頭發(fā)用白玉冠束起,面容端方,氣質(zhì)儒雅,即使帶著怒氣的呵斥,看著也并不怕人。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這是四方鎮(zhèn)百姓對于聞博禮的評價。 然而經(jīng)歷過一世的聞湉只覺得可笑又虛偽,他直直的看著聞博禮的眼睛,輕聲問:“爹是擔心我還是擔心我敗壞了聞家的名聲?” 聞博禮一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聞湉從小嬌養(yǎng),性格卻很軟和,而且向來信賴敬重自己的父親,聞博禮萬萬沒有想到會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質(zhì)問。 他滿臉愕然看著聞湉,神情由震驚轉(zhuǎn)為驚怒,“你這說的什么話!你就這么看待自己的父親?!” 傅有琴輕輕推了他一下,“你少說兩句?!?/br> 然后又拉著聞湉到另一邊,看著他有些蒼白的面色跟發(fā)紅的眼眶,心疼的摸摸他的臉,“你爹也是擔心你,下次回來晚了就讓下人回來傳個口信?!?/br> “明天還得早起,讓代福給你換了藥早些休息?!痹诼劀彵澈笈牧伺模涤星偻浦庾?,讓代福打燈籠送他回去。 聞湉順從的走到門口,臨走時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巧看見聞博禮眉頭皺的死緊,面色不郁的看著背對自己的妻子。 察覺到聞湉的目光,他的臉色僵了一下,欲蓋彌彰的扯了扯嘴角,擺出慈父面孔,“早點回去休息?!?/br> 狠命的在手心掐了一把,聞湉忍住質(zhì)問的沖動,告訴自己現(xiàn)在還不是對質(zhì)的時候,然后挺直脊背一步一步的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的院子,代福端了熱水給他擦身,換上柔軟貼身的中衣,聞湉整個縮進了被子里。 見他睡下,代福吹滅了桌上的蠟燭,輕手輕腳的退到了外間。 腳步聲走遠,黑黢黢的屋子里忽然傳出一聲極輕極細的嗚咽聲,聞湉死死的咬著被角,任由咸澀的眼淚流了滿臉。 前世種種走馬燈一樣的在腦子里放過,失去的無力感跟失而復得的欣喜交織成復雜的情緒,白天他還能強作鎮(zhèn)定,到了夜深無人的時候,終于忍不住瀕臨崩潰的情緒。 尤其是剛剛才見到了最讓他痛恨的那個人。 前世他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一個人可以偽裝的這么久。他還記得他跟父親對峙時他臉上扭曲的怨憤。跟他那張斯文的面孔一點都不搭,仿佛丑陋的惡鬼披上了偽善的人皮,讓聞湉打心眼里的覺得惡心。 躲在被子里哭了半晌,激烈的情緒仿佛也隨著眼淚流了出去,聞湉吸吸鼻子,將重生以來的事情在腦子里細細的盤算計劃。 他沒什么特別的本事,只能依靠多活一世的先知,小心翼翼的扭轉(zhuǎn)前世的悲劇。 將心里的計劃又仔細的思慮過一遍,確保沒有遺漏了,聞湉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第二天天還沒亮,外面就熱鬧了起來。 代福端了洗漱用具進來喊聞湉起床,聞湉是舅老爺,得跟著去夫家給新嫁娘撐場面,所以他的裝扮也很隆重,要早些起床收拾。 洗漱過后,代福捧著禮服讓聞湉更衣。 大喜的日子,禮服從里衣到外袍都是紅色。暗紅色的綢緞上用金線繡著精致的團花紋,黑色織錦滾邊,喜慶之余又帶著些莊重。 代福幫他將衣服整理平整,將披散的黑發(fā)用一頂紅珊瑚發(fā)冠束了起來。 “公子穿這身真好看,要是出去走一圈,肯定又要引得那些夫人小姐們擲花了?!?/br> 聞湉站在銅鏡前,垂著眸子打量了一番,卻并不如何在意。 大楚民風開放,男女皆慕美色,一副好面孔,在大楚總是能受到無數(shù)追捧的,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順境時這張臉是錦上添花,逆境里卻反而只會招來更多的麻煩。 南風盛行的大楚,不少達官顯貴喜歡豢養(yǎng)男寵,前世他就險些成了其中之一,要不是他娘狠下心在他臉上劃了一道,生生毀了容,他估計連后來的幾年茍延殘喘都不會有。 “走吧。”聞湉移開眼,當先往聞書月的院子走去。 聞書月的院子里更加嘈雜熱鬧,傅有琴帶著管家在清點嫁妝箱籠,清點過的箱籠一箱一箱搬上馬車,這些都是聞書月的嫁妝。 看見聞湉,傅有琴將賬簿交給管家,過來拉著聞湉的手看。 手心的傷口橫貫手掌,深且狹長,過了一夜已經(jīng)止了血,只是有些微微的鈍痛,代福特意用紅色的布巾給他包扎了,藏在袖子里倒也看不太出來。 見傷口包扎的細致,傅有琴放下心來,轉(zhuǎn)而說起今天送親的環(huán)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