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都是預言_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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彘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點了點頭,“傲因和蠱雕都控制不住,每次進食都吃得很多?!彼剖强鄲赖叵氲剑暗敲髅魉麄儾恍枰敲炊?,所以我把蠱雕趕出去了?!?/br> 夏山插了一句嘴,“傲因只能吃外鄉(xiāng)人,也是因為你?” 彘自在說道,“我既吞噬了這里的人,也自當庇佑這里。至于其他的人,又不歸我管?!?/br> 彘某種程度上就像是邪神,他吞食了這里的人,如同接受了常樂鎮(zhèn)的供奉獻祭,自然也庇佑著這里的人不受外來邪物的干擾。 夏山嘖嘖稱奇,顧小道士要被這個傻大膽給氣死了。 梁泉慢慢在后面走著,誰都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他輕輕按住額頭,耳邊似乎有什么話語回蕩,但是聽不清楚便消失了。小紙人從梁泉的肩上看去,只見他唇色極淡,眼底有些青色,活似熬了一場大病大災般。 顧小道士不經(jīng)意一瞥,臉色一變,正想上前來,卻見梁泉擺手,不讓他上前來。 彘是異獸,也是需要經(jīng)受上天考驗。彘不是他的名字,所有的彘都叫彘,正如所有的傲因一族都稱為傲因,若有一物截然不同,當從他有獨特的名字開始。 彘突然開口,“我覺得我有個名字?!?/br> 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梁泉身上,“我應(yīng)該叫白水?!?/br> 上白下水,為泉。 鎮(zhèn)子上唯一一家店鋪的老板已經(jīng)被彘給嚇暈過去,梁泉帶著人回到這里的時候,老大爺已經(jīng)被嚇死了。 哪怕梁泉知道他命數(shù)將近,但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去世,也著實巧合。 老大爺沒有親人,顧小道士和夏山只能給他尋了個地埋了,等兩人回來的時候,梁泉站在灶臺前熱著飯菜,那垂眉溫潤如玉的模樣,著實和炊煙飯香很是不合。 梁泉把菜肴端在他們面前,道,“今夜你們?nèi)ソ鉀Q了蠱雕的事情,明日便走。” 傲因已死,彘要跟隨他們,梁泉特特演算過,除開山路的蠱雕外,常樂鎮(zhèn)沒有其他異獸或者奇怪的東西了。 顧小道士和夏山坐在隔壁吃飯,彘則坐在梁泉對面,看著他慢條斯理地吃饅頭,“你為什么不殺我?” 彘很清楚,隔壁那兩個只是湊數(shù),如果梁泉真的想殺了他,根本不必用比試來做名頭。 梁泉并未出盡全力。 梁泉含住饅頭碎,說話的聲音有些含糊,聽在耳朵里便帶著三分淡漠七分漫不經(jīng)心,“你應(yīng)天道而生,又無肆意殘殺人族,并未造成殺戮,貧道為何要殺你?” 彘只是懵懂,并未愚鈍。 一個貧道,把梁泉的話割裂得清清楚楚。 “大多數(shù)人的眼里,殺了人,就是異類。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不是你們?nèi)俗宓脑??”彘的指甲很是尖銳,輕輕搭在桌面上滑動,就留下來深深的刻痕。 基于屋主老大爺已經(jīng)去世,梁泉并沒有對彘這個舉動說些什么。 “他們有他們的規(guī)矩,貧道有貧道的規(guī)矩,你既沒有破貧道的規(guī)矩,貧道又何須殺你?”梁泉干脆利落地解決了兩個冷冰冰的大饅頭,道,“貧道有事先走,夜里的事情,勞煩你幫兩個小輩看著些?!?/br> 彘竟也是很有禮貌地點頭,“好說好說。” 顧小道士瑟瑟發(fā)抖,帶著莫名不知所以的夏山也瑟瑟發(fā)抖。 梁泉回到小院,小紙人伸手晃了晃,梁泉搖頭,“不必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毙〖埲擞只瘟嘶?,梁泉輕笑,“吃了他們……不會,他吞了我的精血,很長時間內(nèi)都不會再有食欲了?!?/br> 他跨過門檻,停下來看著庭院中狼藉一片,揮了揮袖子,倒塌下來的樹木如枯木逢春,倏地又站立了起來,經(jīng)過一夜有些蜷縮的枝葉又煥發(fā)光彩,在這秋日時分,一點點嫩芽又冒了出來,墜在枝頭,和發(fā)黃的樹葉湊作堆頗為喜感。 小紙人順著梁泉的心意跳到桌面上,然后趴著畫了一個小圈圈。 “小道長有什么事?。俊弊詮纳洗瘟喝蜅顝V通話后,倒是有幾日沒再聯(lián)系了。 梁泉低聲道,“阿摩,你是不是在翻看貧,我以前的事情?” “小道長既然知道,為什么要把事情攤開來講呢?”楊廣狀似不滿地嘆了口氣,隔著聯(lián)結(jié),能聽到他隨手把什么東西丟到一邊去。 梁泉搖搖頭,“阿摩,弘農(nóng)一事失敗后,他們不會再對你下手,至少動的不會再是隋朝的龍脈,基于此,我認為你可以收手了?!?/br> “砰——”一聲巨響后,顯然對面楊廣踢倒了什么東西。 “梁泉,你當我楊廣是什么人!”陰沉冷冽的聲音從對面?zhèn)鱽?,“狗在你面前不斷吠,你嫌踢狗臟了腳,還不能把主人給剁了嗎?” 梁泉扯著袖口,淡涼言道,“知道我的人,不多,沉靜白是我?guī)煾档睦嫌眩赖臇|西再多,都不可能比我和師傅更清楚?!?/br> 梁泉這么多年從未刻意做過什么,也從未嘗試著用言靈去改動什么,能比他這個主人更為清楚的…… “沉靜白身后還有人?!睏顝V淡漠道,他的聲音自從梁泉勸說的話語后,就再也沒有了溫度,“今日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梁泉斂眉,繼而闔眼,極淡的唇色越發(fā)蒼白,“我看到了彘。” 楊廣看過的雜書不少,自是知道梁泉所言為何,“然后呢?” 梁泉咳嗽了兩聲,唇上有血珠,舔去那不知何時滲出的血,他近似淡漠地說道,“天意?!?/br> 楊廣語氣雖是漫不經(jīng)心,含著殘暴的意味,“天若阻我,那便捅破了這天意,又能如何?” “阿摩慎言!”梁泉蹙眉。 楊廣朗聲笑道,卻沒有半分笑意,“若我不成,那便讓這老天劈死我如何?” 暴然炸開的雷光席卷宮殿,順著屋檐撩起了火光,天色驟然陰沉下來,隱約電閃雷鳴,黑壓壓的天空有著莫名壓力,徹底蓋住了所有的亮光,于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內(nèi),楊廣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說,不愿見我如此,便天打五雷轟,讓我橫尸當場!” “若不能,何人能阻我?” 轟?。?! 雷光大作,黑壓壓的天色下,梁泉的唇色反倒紅潤起來,他跪坐在矮桌前,脊梁挺拔如松,宛如千軍萬馬,萬鈞雷霆也不能壓垮。 他輕抬手腕,手上有三張符咒燃燒,一張入土,兩張驟然飛往門外,疾馳到鎮(zhèn)子口,一張自然而然落入水中,最后一張消失在不知處,合該落在山巔之上。 三官手書! 人自古就有祈求天地水的祭祀習慣,在不知道天地何物的未開化時期,亙古悠遠的唱聲傳來,伴隨著銅鈴搖晃的清脆聲,回蕩在天地蒼茫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