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的都是預(yù)言_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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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代更替是常事,要是氣數(shù)盡了也便罷了,若是斷在人禍理由上,的確難忍。 梁泉回望著越來越靠近的岸邊,沉吟幾許后才說道,“貧道當初去弘農(nóng),并沒有發(fā)覺不妥?!?/br> 楊廣輕聲道,“來和當初算過,不管是從哪一個方面來說,都算不得好事?!?/br> 來和是楊堅身邊最為信任的方士,他是在推算這事時反噬,在短短數(shù)月內(nèi)就逝世,留下來不少未解的謎團。后續(xù)接手的張衡等人并不能全然接替,這才是隋帝廣召天下能人的原因。 梁泉抿唇,他會選擇來巴陵,是因為那封信。驟然有此遭遇,梁泉不禁懷疑起這中間的關(guān)系。 當年老道是否算到了這劫,這才巴巴地給未來的徒弟留了份信。只是他師傅依舊吊兒郎當,這信上什么指代都沒有。 畫舫很快就靠岸,他們回到了宅子里休整,而后梁泉才取來了他師傅的信。楊廣垂眉掃了一遍,輕笑出聲,“我倒是想看看小道長的道侶是何人呢?” 梁泉一本正經(jīng)地拽過信,“你的關(guān)注點錯了。” 楊廣似笑非笑地搖頭,“我倒是以為,你師傅對第一點才是看重呢?!?/br> 梁泉不理,低頭又看了眼,這才道,“師傅既然要我來這里,便該有需要處理的事情?!笨偛粫o緣無故留下這樣的信。 楊廣忽然說道,“小道長不能用那能力?” 梁泉回頭看他,他在楊廣面前只用過兩次言靈,在外行人眼中這同道法并沒有任何不同。但楊廣是除他師傅外唯一一位反應(yīng)如此敏銳的人。 “貧道通常不會選擇用它?!绷喝告傅纴?,他看著楊廣的眼神真誠,含著溫和的情緒。 言靈很好用,但他不以為沒有任何代價,不是在現(xiàn)在,就是在將來。 楊廣勾唇一笑,并沒有再提及。 …… 夜晚,星光點點,有些黯淡。 屋子中跪著幾個黑衣侍衛(wèi),楊廣坐在椅子上,姿態(tài)散漫,神色卻冷,“回去徹查清楚,朕要天和四年到開皇八年關(guān)于朕所有的行蹤?!?/br> 他語氣悠悠,像似漫不經(jīng)意,輕挑起的眉眼含著無盡寒意,一瞥就讓人身骨發(fā)寒,“不惜任何代價?!?/br> 梁泉和楊廣各自回了房間后,梁泉抽出那份信,仔細看了幾眼后,這才開始默默掐算起來,數(shù)次后他慢慢皺眉,像是發(fā)現(xiàn)了不好的事情。 他輕嘆了口氣,要緊的東西還沒查到,倒是知道了阿摩的動靜,當真是…… 梁泉摸了摸突然從衣襟里面冒出來的小劍,“乖,莫氣?!?/br> 第22章 赑屃 次日清晨,楊廣打著哈欠聽完了梁泉的話。 “小道長是在告訴我,你昨日夜觀星象,莫名心中一想,得到了大云山這個名字?” 此時梁泉和楊廣兩人正相對而坐,楊廣慢條斯理地舀著他的小米粥,梁泉則是抱著個半大饅頭在咬。 也不是楊廣是何心理,昨日囑咐的時候特地要求了銅盆大小的饅頭,好在廚房做不出來,最后只做成了碗口大小,但也是需要兩手才能拿過來了。 楊廣笑瞇瞇地看著梁泉的動作,又說道,“小道長難道不解釋解釋?” 梁泉垂眉啃饅頭,“貧道沒有把阿摩當傻瓜看待?!?/br> “喲,小道長原來還是能夠明白別人的言下之意。”楊廣收斂神色,似笑非笑地看著梁泉。 梁泉單手捧著大大饅頭,左手揪下來一小塊碎塊遞給不知什么時候爬到他肩頭的小紙人,“貧道聽從了阿摩的建議,回去后推算了下?!?/br> 楊廣的事情不能放著不解決,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他身上纏繞著的黑氣的確是個禍患。但是推算帝王的命數(shù)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梁泉最后只隱約得到了個結(jié)果。 至于用言靈干預(yù)朝代大事,梁泉從未想過。 楊廣的視線隨著梁泉的動作轉(zhuǎn)移到那個小紙人身上,看著它高高舉著那小塊饅頭,興高采烈地在桌面上蹦跶,“你給它也吃不了?!?/br> “都可以讓它高興?!绷喝志鞠聛硪恍K,然后又遞給了小紙人。 現(xiàn)在小紙人有兩塊饅頭碎了,饅頭碎很小,但小紙人更小,它幾乎完全被擋住身形。但它舉著饅頭碎的樣子輕松得像是輕飄飄的紙。 楊廣知道他不會從梁泉這里得知更多的東西,下令讓人準備前往大云山,“可巧了,我收到的消息,也是大云山。” 梁泉不打算知道他這幅甜蜜蜜的笑容后面到底藏了多少血腥。 馬車很快就開始派上用場,是的,就在楊廣又一次被真切地襲擊了一次后,顯然有沒有大部隊并沒有任何的影響。 梁泉對楊廣誠實地解釋了他身上的問題,正常而言,道法極為深厚的人才能看得出楊廣這得天獨厚的命數(shù)?;谘巯滤宓鄄]有皇嗣,那么全天下?lián)碛械弁踝瞎獾娜司椭挥幸粋€人。 走到哪里就會被哪里發(fā)現(xiàn)的典型。 隋帝表示這樣子并不好。 梁泉雖是這么說,但是這天底下能當真做到隨意就發(fā)現(xiàn)端倪的人也不多,有著天道看著,少有敢觸犯天威的方士。 “阿摩,把木之精華給貧道看看。”梁泉輕聲說道。 楊廣看都不看就隨意扯下項鏈遞給梁泉,此刻他正看著窗外的一抹白色。 窗外的枝丫不知什么時候聚起幾只小鳥,清脆響亮的鳥啼聲正在婉轉(zhuǎn)歌唱,乖巧小鳥時不時啄食著散落在窗臺的饅頭碎,仰著小腦袋又嘰嘰喳喳叫起來。 小紙人坐在窗欞上看著那靈動的場面,即使它沒有任何表情,楊廣依舊覺得它很開心。 楊廣伸手把小紙人從窗欞帶下來,“要走了。” 小紙人也不嫌棄楊廣的粗暴,小黑眼珠子看著楊廣,紙做的小手抱著楊廣的大拇指,玩鬧地在他手掌上翻跟斗。 “好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