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她之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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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釋清楚了青蓮的來歷,所有的弟子都不敢再對百里無妄打妄想,更不敢對青蓮打什么妄念,那個凈居雅苑里,沒有什么所謂的男女共住,只有凈光明尊者和他座下的九品青蓮。 “回吧?!卑倮餆o妄揮了揮手,千離等人便識趣的回到了萬佛洞坐禪。 青蓮還在低頭數(shù)螞蟻,兩耳不聞窗外事,百里無妄這才有空暇看她,這樣美的青蓮他也是第一次見,只不過,在他眼中再美的女子也只是一副皮囊,他從不入眼,亦不住心。 “去偏殿?!卑倮餆o妄率先走去了偏殿。 教授功課的時間到了,青蓮心里百般不愿,不是說好近期不坐禪嗎? 偏殿內(nèi),百里無妄倒是沒有在坐禪,而是站在桌案旁寫字,這又唱的哪一出?青蓮不語,輕挪蓮步,過去研墨。 “近期你先別坐禪,本座教你御魂蕭?!?/br> “尊者,什么是御魂蕭?” “可以駕御一切有含識的靈魂,天人鬼畜,乃至魔,更強(qiáng)點(diǎn)的,能直接撕裂其魂魄??梢耘c護(hù)法天王的寶杵一較高下?!?/br> 青蓮一直生在凈居天,不曾外出,法寶之類的她不了解很正常,最多見過佛界金蓮、寶杵類的,旁的她也沒見過,所以,她的平淡盡在百里無妄的預(yù)料之中。 “御魂蕭”乃三界六道眾生爭相奪取的至寶,控制乃至撕裂敵人的靈魂,不費(fèi)吹灰之力,魔界早已覬覦。 只是百里無妄手中的東西,豈能容得他人覬覦,更不可能奪走,這凈居天錯綜復(fù)雜的結(jié)界就很難破,況且御魂蕭是神力所創(chuàng),他隨時可以召回,別人搶走也沒多大用。 “不過,你現(xiàn)在修為尚淺,御魂蕭的作用不能發(fā)揮到極致,如果遇上了比你修為高的,御魂蕭也只能作結(jié)界防御之用。” 百里無妄說完,手中的筆最后一個回旋,收筆。 青蓮瞄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宣紙上寫的像是曲譜,果然,百里無妄手一揮,寫滿了曲譜的紙懸在半空。 百里無妄不動,憑空出現(xiàn)了一只玉蕭,潔白無瑕,如白玉般,卻散發(fā)著純白色的光,橫在空中飛旋著。 玉蕭認(rèn)主,百里無妄一招呼,它就飛了過去,落入他的手中。 百里無妄薄薄的唇湊近蕭孔,婉轉(zhuǎn)流暢的蕭聲傳來,深沉綿長,清冷又渾厚,如同他這個人一樣,雖行云流水,卻夾雜著冰冷。 青蓮沉醉在這蕭聲之中,如歌如慕,突然,蕭聲陡然一轉(zhuǎn),青蓮覺得心口劇烈的疼痛,全身無力,仿佛整個人的靈魂都在被抽離,剎那間,就快四分五裂。 “啊…”青蓮一聲痛呼。 百里無妄立即停止了蕭聲,青蓮倒在地上,大口喘著氣,歇了許久,才覺得回了魂,這哪里是什么御魂蕭,怕是裂魂蕭吧,百里無妄也是夠心狠的,難道他就不怕自己手一抖,青蓮之魂就化為灰燼了嗎? “如何?”百里無妄收回玉蕭,也沒前去扶起青蓮,只是淡淡的問了一句。 “疼,撕裂般的疼?!鼻嗌徫鼧O了,外界都盛傳百里無妄鐵面無私,冷血無情,對弟子更是不講情面,青蓮今日親身經(jīng)歷,果然所言不虛。 “我這才用的一成功力,若是五成,十成,你早已死了千百回?!?/br> 青蓮還是忍不住掉淚了,她伴了他十七萬年,一直安守本分的做他的蓮臺,就算沒有恩情也有苦勞,他為何一點(diǎn)都不在乎她的生死,難道她對于他的意義,就僅僅是一個蓮臺,一個可培育的法器而已? 百里無妄見青蓮泫然欲泣,心下不知,檢點(diǎn)了下自己,問了句:“是覺得本座對你來嚴(yán)苛了嗎?” 青蓮不敢說出真話,扯謊道:“不是,是青蓮沒用。剛才那裂魂太痛,一時沒忍耐住。” “噢?!卑倮餆o妄噢了一聲,然后走向青蓮,用法術(shù)治愈了她的裂魂之傷。 “可還疼?”冷若冰霜的關(guān)心,在青蓮聽來,就好像他平日里慣說的:爾等精進(jìn)了沒有? “不疼了,感恩尊者。” “嗯。我現(xiàn)在教你御魂蕭。” 一個下午的時間,百里無妄都在教青蓮御魂蕭,從樂理談到實(shí)際cao作,從御魂教到裂魂,青蓮絲毫不敢怠慢,一一謹(jǐn)記在心。 教授完御魂蕭之后,百里無妄就離開了,臨走時依舊是叮囑青蓮好好復(fù)習(xí),后天測試。 此后的兩天,青蓮都一個人在偏殿練習(xí)御魂蕭,到了戌時才回寢宮,那時候百里無妄已經(jīng)在寢宮等著了。 青蓮依舊按照老規(guī)矩,給百里無妄脫衣,伺候他沐浴,他也幾乎日日一樣,泡著澡就沉瞌神游去了。 今天的青蓮特別累,也許是學(xué)習(xí)御魂蕭耗費(fèi)了太多的靈力,她一邊打盹一邊擦著,擦著擦著就倒進(jìn)了水里。 青蓮栽倒的那一刻,百里無妄便睜開了眼睛,幾乎是本能的伸出手,接住了她。 微微嘆了口氣,百里無妄將她抱出了浴池,起身之時就已穿戴好。 懷里的人睡得死沉,百里無妄將她放在床上躺著,伸手感知了一下她的靈力,發(fā)現(xiàn)她靈力竟然損耗大半,心中非常困惑,按理來說,九品凈世青蓮不至于這么弱的?而她各方面都不具足九品青蓮的資質(zhì),除了這心地純凈之至,其他都不及九品青蓮。究竟是哪里出了問題呢? 百里無妄又悄悄將靈力輸送給了青蓮,而睡沉著的美人還在夢鄉(xiāng)不肯醒來,嚶嚀一聲,轉(zhuǎn)個身子又睡去了。 百里無妄合衣躺在一旁,他們?nèi)绱讼嗵幰呀?jīng)成為一種習(xí)慣,有時候是,她睡覺,他坐禪?;蛘咚U,他睡覺。偶爾兩人一同睡,互不侵犯。 翌日,青蓮醒來,感覺體內(nèi)靈力充沛,不困也不累了。 “來東邊山林。”青蓮才醒來,就聽到百里無妄的千里傳音。 青蓮腹誹:尊者是專門找了雙眼盯著她嗎?東邊山林不是魔君的領(lǐng)域嗎?她頭頂一陣發(fā)涼,絲毫不敢耽擱,火速的去了東邊山林。此處山林魔氣繚繞,各種魑魅魍魎熾盛,鬼車浮游充盛,沒一點(diǎn)能耐還真不敢往這里闖。 青蓮到了,只見百里無妄站在那魔氣繚繞的山澤前,靜靜地等著,他似乎一貫以來都是這樣,不急不躁,從從容容,姿態(tài)高貴優(yōu)雅,從沒見過他焦慮敗壞的模樣,仿佛這世間就沒有什么人什么事能叫他神色變幻。 “尊者?!鼻嗌徃6Y,輕喚一聲。 “嗯。這里就是你歷練的地方,御魂蕭需要強(qiáng)大的靈力和至純的心力,如今你兩者皆具,是時候?qū)崙?zhàn)了?!?/br> 青蓮咬唇,目露微懼,她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打得過那些鬼魅魍魎,百里無妄就這么放心她?果然不是親生的就可以隨便丟給豺狼虎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