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離間
天剛蒙蒙亮,沈文斌醒了,卻發(fā)現(xiàn)周淇不在。心想,難道這丫頭昨天聽了自己的話,變勤快了。這么猜想著嘴角忍不住上揚。這時門卻被敲響了。 沈文斌打開一看,竟是周淇的表叔,陳國清。 陳國清看起來很著急,“早上才四點,周淇便敲響我的門。我出去后,她跟我說,你想將學(xué)校交出去給金越他們,她很高興,要先去哨所送點東西過去示好,我開車送她過去的,但是很久也沒有看見她出來?!?/br> 沈文斌緊緊的盯著陳國清,”凌晨四點?“ 陳國清點點頭:”我宿舍的隊友都聽到了她敲門叫我?!?/br> 沈文斌皺眉,”如果真的去哨所,那應(yīng)該沒事。我今天也要去哨所,我去準備點東西,你先去晨跑,九點開車到后門等我?!?/br> 沈文斌帶著齊昊,九點半和陳國清來到哨所。金越等人正在練習(xí)李教授畫的幾個新招式,如何在不被抓傷的前提下,擊殺進化行尸。聽到前門來報,吩咐把沈文斌哨所。自己叫上高立煌也返回哨所。 沈文斌態(tài)度非常好,看到金越二人進來立刻起身:”聽說周淇過來了,是不是看哨所好,她舍不得回去了啊?!?/br> 金越和高立煌對視一眼,又看看劉嬋娟,”周淇來了嗎?“ 劉嬋娟搖頭,”沒有吧。來人至少都會稟告我們?nèi)似渲幸粋€的?!?/br> 這時,門口卻有兩個老農(nóng)沖了起來,大喊,“金隊長,不得了,我們小樹林里有一具女尸?!?/br> 沈文斌大驚。 陳國清也立刻大呼起來,“女尸,不會是我家周淇吧”。 沈文斌急忙快跑了出去。金越等人也大驚,“我們先去看看?!?/br> 尸體正好湊巧放在沈文斌和周淇第一次發(fā)生關(guān)系的小樹林,離哨所不遠,卻又不是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今天還是勞作的老農(nóng)想進來就便解個手,才發(fā)現(xiàn)尸體。 女尸就是周淇。太陽xue上插著一把水果刀,紅色的血跡干枯在臉上,眼睛睜得大大的,面部充滿驚恐和痛苦之色,兩只手掌被剁了走,全身不著寸縷,臉上、鎖骨、胸部、臀部、大腿全是大片淤青和刮傷。沒有尸變,是被活著殺死的。 沈文斌瘋了一般,沖過去抱起周淇的頭部,野獸般咆哮?!暗降资钦l干的。” 陳國清也在傍邊嚎啕大哭,唱作俱佳,幾乎明明白白的把臟水往哨所頭上潑。 金越等人臉色也極差,卻不好發(fā)作。畢竟確實在哨所附近發(fā)生的慘案,沈文斌的憤怒和心痛誰都看得見。 劉醫(yī)生躊躇上前,”沈隊長,要不要我給她檢查下死因?!?/br> 沈文斌大怒,”滾開,你們就不是好東西?!八撓伦约旱膴A克外套蓋在周淇身上,轉(zhuǎn)身看向金越,怒吼著,”金越,你不是能干嗎?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在你的管轄范圍內(nèi)。學(xué)校再亂,至少沒有發(fā)生這種事件啊?!?/br> 金越語塞,一時不知該怎么說話。 高立煌卻不忿地開了口,”沈文斌,我們理解你失去女朋友的痛苦,但是這件事是不是哨所的人干的,還有待查證?!?/br> 沈文斌悲痛萬分的緊盯著高立煌二人,”查證?怎么查證?周淇是聽我說要交出學(xué)校才跑過來示好的,結(jié)果她就這樣死在這里。你們查證了,就能賠她清白和命嗎?“說完,轉(zhuǎn)身抱起周淇的尸首,留下一句,”我不會善罷甘休的?!?/br> 看著沈文斌傷痛的背影,金越長吁了一口氣,”立煌,這件事情要嚴查,把所有人都叫出來吧。“ 高立煌聽完卻止不住脾氣了,頭次面帶怒色的看著金越,”金越,我敬佩你的智謀,你的遠見和英勇,也敬佩你上次寧愿自己受傷也要救我。我認為自己能遇見你跟隨你是我的幸運。我也以為你是一個愛兄弟,信任兄弟的人。留在哨所的每一個人,都是心甘情愿留下來的,你忍心懷疑他們嗎?金越,別人悲慘,你就要莫名其妙悲憫他人,婦人之仁嗎?你就這么不相信自己?“ 金越垂下了頭,是啊,他確實婦人之仁,同情別人懷疑自己人。 周淇的死其實很多疑點。如果是哨所的人干的,為什么拋尸不拋遠一點?周淇又為什么不告知沈文斌凌晨四點來哨所?怎么來的?為什么巡邏的人沒有驚動?那個陳國清又是哪里冒出來的?根本就是疑云重重,需要和沈文斌那邊仔細了解情況。而不是盲目冤枉哨所的人。 沈文斌讓人去他和周淇的小屋取了衣服來,親自替周淇穿上,給她整理好頭發(fā)。要將她安葬在學(xué)校旁邊的小樹林里。 他呆呆的跪在墳前,回想著和周淇的點點滴滴。那時,還在末世以前。她剛跳完舞回來,穿著叮咚作響的舞服,露著雪白的小蠻腰從他身旁走過,而他是寒門學(xué)子,他知道她的眼睛從來沒有看見過他,但那日少年夢里情動的對象卻是她。后來,她陰差陽錯主動勾引自己,真的在樹林里發(fā)生了關(guān)系,他雖高興,也沒有多珍惜,他看得出來她的目的。直到后來,自己掌管了學(xué)校,她怕失去自己,每日揣摩自己的心思,梳洗換妝取悅自己,那段時間雖然不合時宜,卻風(fēng)花雪月很是快樂。直到前段時間,自己的態(tài)度改變后,她的眼睛里時常流露出對自己更深的愛戀和憂傷,自己真的感受到了她的情深,就想日后娶她為妻。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沈文斌無語問天,滿面淚水。 陳國清本名陳錦,很多初進社會未成年的小姑娘就是他介紹給張宏斌的。他被學(xué)校收留后,卻被張宏斌尋著,又勾搭成jian。 陳錦心狠手辣,察言觀色,是個不討人厭的笑面虎,和善的面目下猙獰的可怕。他撲倒在墳前,”小淇啊,你死的真慘啊,就這么走了。我到了地下怎么和你媽交待啊,小淇,我若抓住兇手,一定將他千刀萬剮,給你陪葬?!?/br> 句句落在沈文斌心上,千刀萬剮,陪葬。悲傷是仇恨生長有利的土壤,沈文斌心里生出層層怒火。 “沈隊,張宏斌領(lǐng)了一個姓王的軍官過來。說要見你?!褒R昊從樹林外走過來,低聲說道。 沈文斌站了起來,他記得金越說過,要提防這個家伙。 張宏斌看見沈文斌過來,立刻上前,”沈隊長,請默哀,痛失所愛,心里肯定萬分悲傷。沒想到,哨所也有那么殘暴冷血的人。” 沈文斌淡淡出聲,“謝謝張先生,我會替她報仇的?!?/br> 張宏斌微笑了下,“沈隊長,這位是王長林長官和秦越副官,也許我們可以合作。哨所武力強大,你想報仇,而王長官想召回哨所歸軍隊所用。” 沈文斌緊蹙眉頭,“軍隊?”來的二人腰間確實都佩戴了槍支。 這個長的一副芙蓉面的富態(tài)中年軍官馬上出聲,“是的,我們是正規(guī)軍隊,從老城區(qū)出來的,搜尋有用地形建立新的保護區(qū)。軍哨所本來就是軍隊的地盤,現(xiàn)在我們要召回。還要抓捕竊取國家機密為自己所用的金越?!?/br> 沈文斌冷聲道,“要是我不合作呢?金越又怎么會竊取國家機密?“ 王長林面色很難看。張宏斌仍舊笑瞇瞇,”你不想給女朋友報仇了嗎?可憐小姑娘花朵一般的年紀啊。況且王軍官只是想召回軍哨所,抓住竊取國家機密的金越,到時高立煌他們還是會交給你們,他們手里的人才也會為你所用,幫助你打理好學(xué)校。另外你也可以不怕金越的包庇,自己親自找出兇手,不好嗎?“ 年輕的姓秦的副官加了一句,“我們雖然只有40人,但每個人手里都有槍?!?/br> 沈文斌沉吟了會,”好。我們可以合作,但是你們不得傷哨所人的性命,把他們都交給我安置在學(xué)校。而且你們只有哨所,不能占領(lǐng)學(xué)校?!?/br> 王長林一聽沈文斌松口,笑瞇瞇的說,“都答應(yīng)了?!苯z毫沒有軍人的氣質(zhì),活像一個油膩的社會條子,那個秦副官倒是氣質(zhì)冷峻剛硬,很有軍人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