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姆’手疾的接住了因為沒有靈魂支撐而下墜的‘查理’：“不過那些人類有什么好，竟然值得你如此另類以待，甚至不惜花費這么大的功夫?qū)⑺麄円惨黄鹨搅诉@個世界？”別人或許看不出來，可路西法知道, BAU們的意外，從不是意外。

    拉斐爾是有意將那些普通的人類也牽引進入這個世界的，就如他有意讓屬于他們自己那個世界的加百列, 與眾人分散進入這個世界一樣。

    被看穿的光球跳了跳，無聲的表達了自己的憤怒。

    路西法失笑：“好吧, 如果你開心，我就不問了?！彼谀Х嚨倪吘壸讼聛?，“甜心，有件事想問你?！?/br>
    路西法的眼神慢慢放空，似乎在透過眼前的小光球，去看另一個更加龐大, 也更加耀眼的榮光球。他很少如此對拉斐爾說話，即便知道眼前的路西法并不是自己世界的路西，但是拉斐爾還是側(cè)轉(zhuǎn)了一下身子，用正面對著路西法。

    上一次路西這個存在如此對他說話，還是對方想要叛離天堂的時候。

    “我看起來很缺愛么？”

    ……

    瞧見拉斐爾再次用后背對著自己，路西法再也忍不住逗弟弟的成就感，放聲大笑了起來：“哈哈哈，甜心你知道你現(xiàn)在在人類的形容中，就是‘一個球哪里來的正反面么’！”一邊嘲笑著拉斐爾，一邊捂著自己的肚子，“哎喲，這幅人類的軀殼真脆弱?！?/br>
    拉斐爾氣的直接撞向路西法，結(jié)果在即將跨出魔法陣的時候，如同撞在了透明的玻璃上，吧唧一聲，在路西法的面前撞成了一張pia在半空的圓餅。

    好氣啊——

    等著路西法腹肌都要被笑出來的時候，拉斐爾就已經(jīng)自主屏蔽了路西法。

    “好嘛，別生氣。”山不就我，我就只能去就山了。

    路西法圍著魔法陣試圖走到拉斐爾的面前，然而拉斐爾就像是故意的一樣，飄在陣法的正中央定點旋轉(zhuǎn)。

    “這么生氣？”走了一圈，路西法掉了個方向繼續(xù)走，“我把我做的那些破事兒，都推到了米迦勒的頭上?！彼贿呑?，一邊說到，“然后你的那些人類小朋友，問我當(dāng)天啟結(jié)束之后，我們應(yīng)該做什么?！?/br>
    路西法用的是‘我們’而不是‘我’：“我想了想，發(fā)現(xiàn)我不知道?！笨匆娦」馇蛐D(zhuǎn)的動作停頓了一下，“拉斐爾，最開始我只是想要米迦勒認可我是正確的，人類不如天使，我們才是上帝真正的寵兒。”

    “但是我的目的，什么時候偏離了呢？”路西法在思考這個問題，“他們說我就像是個叛逆期的孩子，只是固執(zhí)的想要得到‘父親’的認可?？衫碃枺蹅冃值苤?，只有米迦勒才是那個固執(zhí)的，想要父親認可的吧？”

    拉斐爾旋了個身，側(cè)看著路西法。

    “我想要的，是米迦勒?！甭肺鞣ǖ难劬χ虚W過一道黑紅色的光，“誰會去在乎上帝呢！”

    他剛剛，是不是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沒聽錯哦，拉菲，我想要得到麥克?！甭肺鞣ú谎陲椝囊靶暮陀鹢望，“不是作為‘地獄君主’戰(zhàn)勝‘天堂戰(zhàn)士’，也不是‘天堂副君’與‘第一戰(zhàn)士’，而是‘路西’想要得到‘麥克’?！?/br>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路西法打開了什么不得了的大門呢。

    路西法的腳步不知何時停了下來，他此刻與拉斐爾面對面，直視著彼此。他能夠看見拉斐爾眼中的茫然無措，就如拉斐爾能夠看見他的意志一般：“我希望，不，我要世人提起‘米迦勒’時，同樣也會想到‘路西法’?！?/br>
    “雖然這樣說很對不起你，但是甜心，知道你的死亡給我最大的感觸是什么么？”路西法的笑容滿是惡意，“甜心，你真該去看看這個世界的加百列?！?/br>
    這個世界的加百列？

    拉斐爾抖了抖，忽然意識到在他的計劃里——

    “在你的計劃里，你的加布應(yīng)該去找米迦勒了對吧，”就如拉斐爾在遇到困難時第一個想到的是路西法一般，加百列也是如此，他對于米迦勒的信任就如同拉斐爾對路西法，“你猜猜，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路西法攤開手，金色的細紗在他的指尖漂浮而過，于他掌心匯聚成了一本金光閃閃的書。羊皮卷在他的手掌上方飛速翻卷，像是有數(shù)不盡的頁數(shù)，如同走馬觀花。

    然而拉斐爾知道，這是他的‘萬書’特有的翻找方式，只是萬書的作用太多，即便是他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路西法到底想要給他闡述什么。

    “啊，已經(jīng)發(fā)生了啊。”路西法看起來有些失望，“算了，我給你念一念吧?！比f書固定在了某一頁上，止住漂浮在空中，方便路西法的念誦。

    “不——異世界的加百列發(fā)出了痛苦的叫聲，”路西法的聲音里多少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為什么，異世界的加百列質(zhì)問著加百列，哦，叫起來是不是很容易弄混，那加布質(zhì)問著加百列好了?！甭肺鞣ㄌ裘?。

    “那是拉斐爾，加布質(zhì)問著加百列，那是你的半身啊，混蛋。他的眼眶微微泛紅，眼眶中飽含淚水，模糊了……拉斐爾，我得說你是不是被加百列傳染了？為什么敘述方式這么的……歌??？”

    路西法假裝自己并不知道拉斐爾的申辯：“隨意吧，總之：米迦勒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自己的兩個弟弟……兩個？他還真是順桿爬啊……兩個弟弟對著彼此的質(zhì)疑和憤怒，心里沒有來得感覺到了一陣疲憊。”

    米迦勒很疲憊，已經(jīng)死去的拉斐爾，無法從回憶中走出來的加百列，還有路西……

    他的路西，已經(jīng)不愿回頭了。

    事情是怎么發(fā)展到這一步的呢？

    他看著加百列掀過了加布，或許是異世界太過和平，又或者是異世界的加布榮光不足的緣故，加百列很輕易的就制服了加布。他將人壓在地上，看著對方與自己如出一轍的皮囊，舉起了拳頭。

    “你打啊，”加布才不在乎呢，如果對方打下來，他就可以名正言順的還手了，“你的憤怒，你的哀怨，你的不滿，沖我發(fā)泄??！”與其說是試圖激怒，倒不如說還是鄙夷和厭惡，“繼續(xù)騙你自己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