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如果我們想要詢問該如何將人放進來，你要多少錢？”

    “你可真不乖，小朋友。”戈登將手臂移動了一下，原本對著卡西迪奧的食指，轉向了薩姆，“不要故意忽視別人之前所說的話啊。”指尖向下，從薩姆的頭部滑向了腳底，“不要你的靈魂，要你的皮囊，如何？”

    拉斐爾皺起眉頭，原本平和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淡藍色的光芒，那光芒一閃而過，除卻本就是天使，對能量頗為敏感的卡西迪奧，和黑精靈之外，溫徹斯特兄弟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戈登沒有看拉斐爾，只是他如同被什么威脅了一樣，不開心的癟嘴聳肩：“連個玩笑都不能開了？不要這么嚴肅啊，”看向溫徹斯特兄弟，“就是開個玩笑而已，皮囊在我這里除卻買給天使和惡魔毫無作用，而現(xiàn)在你們都講究信仰之戰(zhàn)了不是么？”

    說的咄咄有理：“所以，空殼子在我這里真的很沒有銷量啊?！?/br>
    “The dagger！”拉斐爾將越跑越偏僻的眾人拉回了主題，“The first blade，在哪里？”或許是因為不耐煩，他的口氣還有些沖，“朗普斯金（Rumplestiltskin），我們沒有時間在這里和你兜圈子?！?/br>
    被叫出本名的黑精靈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份：“熾天使閣下，”不同于對卡西迪奧，戈登對于拉斐爾似乎更加的禮貌，“我是一個標準的商人，帶著您前去未來，沒問題，這是我的職責，可是他們——”

    他指著溫徹斯特兄弟和卡西迪奧：“就是意外的隨身行李物品了，你總要我收取托運費吧？”棕色的眸子停留在拉斐爾的肩膀，“我這里可不是做慈善的，更何況等價交換這種說法，難道不是您提出來的么？”

    卡西迪奧皺起眉頭，想要上前問些什么，可拉斐爾拉住了他：“這只天使是跟著我的，”將卡西迪奧劃到了他自己的圈子里，“而且，我們并沒有去往未來的意思，要去的，從頭到尾就只有他們兩個?！?/br>
    “可是……”

    “閉嘴，卡西?！?/br>
    “那么，我想要兩樣東西，如果你們帶回來了，那么這將會是一趟你我都預約的旅程?！备甑强粗ㄎ鞯蠆W委屈的模樣，露出了一個晦澀不明的笑容，“如果你們帶不回來，那么可能到時候我就要從你們的身上取走點兒東西，作為補償了呢。”

    “別指望你們身邊的這兩只天使哦，”戈登的眼睛一瞬間變得漆黑一片，那是惡魔的象征，“雖然不如克勞力，但是活得足夠久，總是有好處的?！?/br>
    “你是惡魔？！”這雙眼睛一處，溫徹斯特兄弟齊齊向后退了一步，一直警備著的天使之刃也從他們的袖口劃出。

    戈登翻了翻眼皮，原本一片漆黑的眼睛恢復了原來的模樣：“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都不帶聽人說話的么？都說了只有‘黑精靈的匕首’能夠殺死我，天使之刃不管用，不管用，不管用！重復三遍，你們記住了么？”

    “更何況，為什么你們就不允許惡魔從善么？路西法閣下墮天之前，還是天堂的副君，率領百萬眾的天使呢！”戈登抬手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怎么樣，這筆交易你們不虧吧？要不要和我做這個交易呢？”

    熟悉的套路，熟悉的用詞，熟悉的惡魔：“你要我們帶回來什么？”迪恩并沒有因為對方的退讓而放棄警戒。

    實際上看著這樣的戈登，迪恩更加的警惕了：“如果等我們回來的時候，我們沒有取回來你要的東西，那么你又會從我們身上取走什么？”

    “恩，小心謹慎的人類，不過這樣的人總是會勝利的，不是么？”戈登彎下腰，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打紙：“這里是我們的合……嘿，我也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人，為什么你們這些人類一定要求我們用羊皮卷呢？”

    戈登順著臺階一路滾下，似是忘記了之前溫徹斯特兄弟向他提出的‘該如何將人放進結界’以及‘結界到底是誰布下的’的問題。

    他太清楚對方的眼神了：“紙質合同更加環(huán)保和優(yōu)秀好么？”他將合同放在了溫徹斯特的面前，“更何況最重要的永遠是符文，而不是載體。如果你們沒有取回來我要的東西，我會取走你們的肋骨?！?/br>
    “肋骨？”這個要求有點兒超出溫徹斯特兄弟的預料了。他們一邊看這份兒合同，一邊向對方詢問為什么偏偏是肋骨。

    “上帝創(chuàng)造亞當，取走了他的肋骨做成了夏娃。而你們，是米迦勒和路西法的皮囊，嘿，我是個惡魔，知道這件事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么？”他有點兒受不了總喜歡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溫徹斯特兄弟了，“所以，我要你們的夏娃?！?/br>
    他笑的惡意滿滿，即便是遲鈍入卡西迪奧，也意識到了這其中定然有他不知道的問題：“閣下，”卡西迪奧靠近了拉斐爾，小聲的問道，“為什么偏偏是肋骨？”

    “那么，你要我們帶回來什么呢？”薩姆的指尖在‘永遠不能直接或者間接傷害朗普斯金（Rumplestiltskin）’上劃過，“我們怎么知道你不會為了取走我們的肋骨，特意將要帶回來的東西難度加大呢？”

    “哦，你們總要將我們想象的這么惡劣么？”即便是偽裝，但是溫徹斯特兄弟不得不承認，戈登此刻的偽裝可以說是很真實了，“第一樣物品，我要來自未來的‘惡魔石碑’?！彼麤]有所求現(xiàn)在的惡魔石碑，而是要來自將來的那一件兒。

    “不行！”想起至今為止‘天使石碑’作出來的孽，卡西迪奧直接否決。

    如果不是看在拉斐爾的面子上，戈登才不打算理會卡西迪奧呢：“嘿，做交易的可不是你，”笑盈盈的看向溫徹斯特兄弟，“當然，如果這個東西‘意外’的損壞了，你們帶給我碎片，也是有效的。”

    “第二件呢？”

    “你們要去未來找到匕首不是么？”戈登將手放回，重新摸著他的金色袖扣，“當你們找到匕首的時候，我希望你么能夠殺死匕首的持有者?！彼粗隙?，“我能夠感受到，你擁有印記。你是匕首的主人?！?/br>
    薩姆皺起眉頭打斷了戈登：“等一下，你不是說只有上一任黑精靈死去，下一任黑精靈才能誕生么？”如果他們殺死了黑精靈，那么他們其中必然會有一個人成為如戈登一樣，不老不死，還精通黑魔法的存在。

    戈登嗤笑一聲，十分嫌棄薩姆沒把自己的話聽完：“我已經(jīng)說過了，匕首是來自路西法的，而印記也是來源于路西法?！彼軌蚋杏X到迪恩身上的力量，這才是他選擇合作而不是單方面利用的原因。

    不然，作為一個耍了整個童話世界的黑精靈，他還需要合同？

    “擁有印記的人才是匕首真正的主人，而持有匕首的人不過是匕首游戲人間的傀儡?！彼唤橐膺@么形容他自己，“別人用匕首殺死黑精靈，會成為新一任黑精靈?？墒菗碛杏∮浀娜藲⑺篮诰`，就是解開了匕首的力量?！?/br>
    或許是溫徹斯特兄弟臉上的懷疑表情太過明顯，戈登單手持手杖，重重的敲了敲地面：“我有什么必要騙你們？讓你們去殺個黑精靈而已，你們成為黑精靈回到現(xiàn)在這時間線，有損失的是我好么？”

    這話說的一點兒都不假，然而溫徹斯特兄弟總覺得哪里不太對：“一個時間段里，能夠出現(xiàn)兩個相同的存在？”薩姆想到了之前所接觸過的理論，“不是說……”

    “就像是一棵樹，樹杈上有無數(shù)的分叉，任何一個小小的舉動，都可能轉變未來的命運。”做出解答的卻是拉斐爾，“這個世界有著無限的未來和可能性，戈登只是將他的匕首扔在了其中一個未來的故事里，沒有他，我們無法找到正確的時間線。”

    他先肯定了戈登的重要性，撇除了溫徹斯特兄弟撇開戈登獨干的可能性：“你所不能接觸到的，是來自過去的影子，因為過去是既定的，任何的改動都會造成不可磨滅的影響。而未來不受這樣的影響，因為它本身就代表著無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