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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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是以周惠竹的視角寫的,在她眼里,她姐夫鐘樹鴻是一個軍團(tuán)政委,同時也是一個很有包容心責(zé)任感的大男人。 周惠竹回想前一世,姐妹倆在同一個年頭,一個年初一個年尾地嫁人??伤笆赖恼煞蚝退惴蛳啾?,真的是連腳趾頭都比不上。 與之相反,鐘樹鴻和她堂姐周惠蘭結(jié)婚之后,對她堂姐好得讓人眼紅,不僅工資和津貼全都上繳,還愛屋及烏,幫著周家解決了好幾件麻煩事。甚至連她的娘家因為與周惠蘭沾著親,也得到了她姐夫不少的照拂。 鐘樹鴻把她堂姐寵得五十了,還像四十出頭的婦人。她說的不僅是容貌身材,還有性子,都當(dāng)奶奶的人了,性子還一如年輕時的簡單。 重活一世的周惠竹覺得,她姐夫真的太辛苦了。而且她一直覺得她堂姐配不上她姐夫,年輕時沒隨軍與知青有曖昧也就罷了,能力也不行,什么事都指著她姐夫,整個人嬌嬌柔柔的,遇事只會手足無措,完全沒有處理事情的能力,在她看來就是腦子不好使。 而她姐夫為了她,自動放棄了在部隊里更進(jìn)一步的可能,她為她姐夫感到不值,她覺得她姐夫值得更好的女人。 因為這份不甘心,重生后的周惠竹抱著一絲奢想,退了原先談好的親事。 她知道,如果她嫁了,她與姐夫鐘樹鴻就再無可能了。 果然,上天垂憐,她終于等到了她堂姐在她姐夫落難之際與同村的知青私奔了。 周徽嵐記得,整篇小說行文到了這里,許是為了不影響女主周惠竹的光偉正,這一段是略寫的。采用了春秋筆法,只寫了鐘樹鴻歷經(jīng)人生變故之際,還要承受來自妻子的打擊,心灰意冷,傷好后就轉(zhuǎn)業(yè)了。慶幸的是,軍隊醫(yī)院盡量救治,他本身又得到了后來趕到的女主周惠竹的細(xì)心照顧以及鼓勵,腿傷的問題迎刃而解,僅留下一個逢天氣變化就會酸脹難忍的后遺癥。 后續(xù)的,自然就是男女主日久生情的劇情。 周惠竹好不容易有機(jī)會得到男主,自是不肯放棄。在鐘樹鴻轉(zhuǎn)業(yè)后,她不畏閑言碎語,不時地到男主家?guī)兔?,照顧孩子料理家?wù)什么的,也不管別人怎么說。 前面就說過男主鐘樹鴻是一個非常有責(zé)任感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腥?,小姨子因為自己和兩個孩子飽受兩個村長舌女的非議和閑話,他自然不能不管。況且周惠竹隱忍著的心意和默默付出的行為,確實很打動他。 于是在周惠蘭離開后的第三個年頭,兩人成婚了。 婚后,兩人相敬如賓,恩愛非常。鐘樹鴻的事業(yè)穩(wěn)中有進(jìn),呈上升的趨勢,從大隊書記到公社干部,在公社里呆了近十年,掌握實權(quán),待這幾年形勢好轉(zhuǎn),就立即從公社到了縣委,縣委呆了兩年,就到了市委。連帶著周惠竹的娘家也在他的庇佑和提拔下興旺起來。 且因為周惠蘭走的時候,她的一雙兒女都還小,周惠竹養(yǎng)了幾年就養(yǎng)熟了。等后來恢復(fù)高考,鐘樹鴻的四個孩子,陸續(xù)考上好大學(xué)后,他對周惠竹越發(fā)愛重。 因周惠竹緊把著時代的脈搏,這部小說也是一部圍繞著她的年代發(fā)家史,她所熟知的歷史發(fā)展,足以讓鐘家和周家更換門庭。 小說當(dāng)消遣,周徽嵐看過之后,哂然一笑,并不如何放在心上,轉(zhuǎn)頭和小姑娘就著這本小說聊了起來。 總有人以為自己能比別人做得好。 其實在她看來,原主那樣一根筋的人,是挺適合鐘樹鴻的,這樣的性格她自帶一股韌性,是一種面對困難不退縮的堅持。 反而是周惠竹那樣趨利避害的性格,遇到大難容易衡量利弊,不容易同甘共苦共進(jìn)退。 只是周惠竹重生而來,給了她太多的便利,讓她順風(fēng)順?biāo)?,沒有遭遇大挫折,所以性格上的弊端沒有暴露出來過。 理清情況之后,周徽嵐擁著薄被單坐了起來,整個人已經(jīng)清醒了。 本來以為是一場簡單的穿越,即使通過原身的記憶猜測到她有可能是被拐賣的,她也沒想過自己會穿到一本小說里。 而她穿的,好死不死,正是那與人私奔到港城的女主堂姐男主前妻周惠蘭!當(dāng)然,關(guān)于這一點(diǎn),在周惠竹的提醒下一直被鐘家和周家人諱莫如深,畢竟與人私奔本就不光彩,且還涉及到港城這么敏感的地點(diǎn)。一直到了改革開放,周惠蘭到了港城這個秘密才被有意無意地爆出來。 與人私奔?去了港城?回想原主這些年的遭遇,周徽嵐恥笑,這像是私奔到港城過著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的樣子嗎? 周徽嵐斂眉,她一直都知道,生下來容易,活下去卻難。本以為穿了后能活得輕松點(diǎn),卻不料一個個難題接連冒出來。 之前她就察覺到楊家不對勁,原來不是她想多了。 她這人素來愛琢磨,察言觀色琢磨人,這是她的本能,深入骨髓的本能。不然她也不能在爹死娘改嫁之后,以侄女的身份讓她叔嬸供她上完高中。如果不是她擅長此道,并事先替她叔嬸在外人眼里豎立了一個勇于照拂兄長孤女這樣有人情味的厚道的形象,并且讓叔嬸意識到她是一個知恩圖報的晚輩,對她都還算滿意的話,她是沒機(jī)會上完高中的。 固然她有考上211的能力,但不代表她初高中的時候可以學(xué)習(xí)工作兩兼顧,更別提她當(dāng)時的年紀(jì)了。 在親戚手里討生活真的是很磨礪人,正因為有這樣的經(jīng)歷,她比同齡人都早熟。 魯迅先生說,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國人。原主的遭遇,有沒有可能和女主周惠竹有關(guān)?別忘了當(dāng)初陪她一起上路的周??墒侵芑葜竦挠H哥。 如果她的猜測為真,那么楊建平在其中又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 別人都以為楊建平窮,家里也不添置家什,觸目所及的東西都算不上好,豁了口子的粗碗,缺了一個角又糊上的水缸等等。 但回想起往日里的一些蛛絲馬跡,周惠蘭知道他面上看著窮,內(nèi)里應(yīng)該有些積蓄的,否則也不能隔三差五地吃上點(diǎn)rou蛋之類的。 不是她妄自菲薄貶低自己,這些年來,原主一直用弱小的力量消極地反抗著,并沒有和楊建平好好過日子的意思,而且和楊閩這個便宜兒子之間的母子感情也很淡,不及他們的父子之情。 楊建平有錢,并不是沒有能力再娶,他完全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將她放走再另外娶過。 還有,她影影綽綽聽聞,楊建平和隔壁浦河村的夏寡婦有一腿。 聽聞的人還在半信半疑的時候,從原主的記憶中,周徽嵐已經(jīng)確定了這是事實。畢竟原主又不愿意與楊建平過夫妻生活,楊建平倒是可以強(qiáng)迫,但久了也覺得沒意思。他和夏寡婦有一腿不是順理成章的事嗎? 這個年代像楊建平和夏寡婦這樣亂搞男女關(guān)系,被人發(fā)現(xiàn)要被當(dāng)成搞破鞋游街示眾的。但楊建平謹(jǐn)慎,竟然一次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過。且兩人面上還有一層表親的關(guān)系代為遮掩…… 其實原主曾試圖抓jian,兩次跟蹤都被楊建平發(fā)現(xiàn)了,下場自然是被揍得半死。 綜合這些情況來看,楊建平另娶才是符合楊家利益的,娶了來年搞不好還能讓楊家兩老再抱個孫子。 可一直以來楊家對她的監(jiān)視卻從來沒有松懈過,即使這兩年形勢好轉(zhuǎn),難道是怕她出去之后到派出所公安局告他拐賣? 可是這事已經(jīng)年代日久,兩人已經(jīng)過了十八年,又生養(yǎng)了一個十三歲的兒子,根本很難掰扯清楚。 所以應(yīng)該不是因為這點(diǎn),那么老楊家有什么不得不看緊她的緣由呢?周徽嵐兀自思索著。 而且楊家有一點(diǎn)很奇怪,現(xiàn)在的農(nóng)村不興分家,偏偏楊家分家了。 楊建平家中只有他和他大哥兩兄弟,按理說產(chǎn)生摩擦的力度比家里四五個兒子那些要小得多,根本沒必要分家。 楊建平與爹娘大哥那邊的關(guān)系也并不如表面那般平淡,否則監(jiān)視原主這樣的大事怎么可能會交給他們? 關(guān)系和睦卻又分家,有意思。 等等,周徽嵐突然想到一點(diǎn),她猜測楊建平手里有錢,那他的錢是哪里來的?投機(jī)倒把?如果他真有那樣的腦子和手段,當(dāng)年就不會那么窮以致二十五歲都娶不到媳婦了。 她剛才還在想,楊建平在原主的遭遇中扮演了一個什么樣的角色?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壤壤皆為利往?;蛟S她不必思考得太復(fù)雜,這世間上的糾葛多半都與利益有關(guān),楊建平這些年來的錢會不會與周惠竹有關(guān)? 不,隨即周徽嵐否定了這個猜測。鐘樹鴻是一個細(xì)心的人,這段姻緣周惠竹得來不易,應(yīng)該不會冒那樣的風(fēng)險,畢竟如果她的猜測為真,那就是長期的供給,并不是一次兩次就能斷的。 緊接著,她想到一個人,一個在原主的遭遇中穿插的人——堂哥周海。在原書中,周海就是一個妹控,并且在環(huán)境形勢沒有那么嚴(yán)的時候,在女主的干預(yù)下就暗中做起了小買賣,手里不缺錢。是他的話,一切都說得通了。 她看小說時,發(fā)現(xiàn)周海對原主的父母頗為照顧,買什么東西都是買雙份,有自己父母的一份,也必有他伯父伯母的一份。甚至有時候他岳父岳母都沒有的東西他大伯大伯娘都有,當(dāng)時他老婆都抗議了,他也咬牙不聽。 她當(dāng)初看了,還當(dāng)周海是一個挺孝順的人,卻原來是因為愧疚在作祟? 想到書中原主那晚景凄涼的父母,周徽嵐沉默了。 用了一會兒腦,理清了這些,周徽嵐就感到困意襲來,她重新躺下睡了過去。 第6章 一大早,周徽嵐就被一陣陣的鳥鳴聲叫醒的,睡了一宿,她的身體舒展,感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活力,精神頭也好極了。 周徽嵐不知道的是,天剛擦亮,楊建平就起來了,他去了一趟父母那里,回來的時候臉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真沒想到,這么多年了,她還一心想逃?真是能耐了。 一出門,周徽嵐就見到了昨晚楊建平帶回來的客人,她頓住了腳步。 他也正在院子里的水井邊洗漱,或許是聽見聲響,他驀然回頭,見了她,憨憨一笑,掩飾方才眼中乍然一泄的精光。 “嫂子好?!?/br> “你好?!?/br> 濃眉,大眼,笑起來憨憨的,一副老實人的模樣,但周徽嵐可沒忘記剛才他轉(zhuǎn)身看過來的那一眼有多犀利。 周徽嵐垂下眼,聰明人扮蠢,就不知道他圖的是什么了。 楊閩在一旁插了一句,“媽,這位是顧叔,爸帶回來的客人?!?/br> 周徽嵐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你爸呢?” 以前原主很少打聽楊建平的事,做什么都是沉默寡言的。但周徽嵐覺得所謂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怠,該打聽的消息還是要打聽的。 楊閩看了她一眼,“他去爺奶家了?!?/br> 周徽嵐往井邊的腳步頓了頓,然后她取了口杯牙刷洗漱。 打水的時候,她思緒又發(fā)散開了。她就說楊建平手里有錢,一條公路將大坳村一分兩二東西兩處,他們楊家處的是西邊的部分,整個西邊就只打了三口井,他們院子里就是其中一口。還有牙刷,在這時也算是個稀罕物,一般人家都還用不上,楊建平心疼兒子,特意給買的。她是沾了兒子的光,也得了一把。 如果楊建平手里沒幾個錢,斷然不敢這樣花的。 那位姓顧的洗漱完后,還舀了滿滿一杯水,咕嚕咕嚕地喝起來,喝完之后還贊了一句,“爽快!還是村子里的井水甘甜!” 周徽嵐心想,倒是個識貨的。她昨晚尋思著就她和楊閩在家,就往井里滴了一滴靈液,現(xiàn)在便宜楊建平和他帶回來的客人了。 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她昨天剛得到凈水臺,總要試驗一番的,只能說他們運(yùn)氣好,湊巧趕上了。 在她做早飯的時候,楊建平回來了,見了她,似乎頗有些意外。 周徽嵐也終于見到了原主一直很畏懼的丈夫,楊建平人個頭不高,目測只有一米七這樣,站在顧嘉旁邊,矮了一個頭。典型的西省人長相,方臉,顴骨偏高,三角眼,眉毛不濃,眉間距窄,這樣的組合,只能說長相普通。對比高大帥氣的鐘樹鴻,也莫怪乎原主一心想回去了。 周徽嵐一直在等楊建平發(fā)作,可他卻沒說什么,只熱情地招待他帶回來那位姓顧的朋友。見此,她心一沉,想不到楊建平還挺能沉得住氣的。 很快,幾道菜就炒好了,涼拌苦瓜、辣椒炒空心菜梗、蒜熗紅薯尖,主食是玉米大米一起的二米粥。 這些菜都是她在后院的菜地里摘的,后院她去看了,仍舊一副碩果累累的豐收景象,所有的蔬菜比前一晚成熟了些。 三大一小,自打飯菜上桌,動筷之后,大家沒說話,都在埋頭苦吃。 等清了盤,楊建平三個男的摸摸吃撐了的肚子,才陸續(xù)放下筷子,看著光了的盤子,幾個人不約而同地覺得他們還可以再吃一點(diǎn)。 顧嘉不著痕跡地掃了周徽嵐一眼,心想,沒想到楊建平的妻子做飯的手藝那么好。 甚至連楊建平都意外了,他妻子的飯菜他又不是沒吃過,手藝也只比一般的婦人略強(qiáng)些。想不到一陣子沒回來,她的廚藝竟然突發(fā)猛進(jìn)了? “嫂子的手藝真好?!鳖櫦尾挥傻觅澋馈?/br> 周徽嵐很清楚,這全是靈液的功勞,那些菜昨天澆灌了稀釋的靈液之后,似乎凝聚著精華,口感一流。加上這年代的人煮菜煮糧食都舍不得放油放鹽,都是煮熟燉熟了算,幾乎不考慮味道,她只是將菜略加烹飪,滋味就出來了。 “都是些家常菜,你過獎了?!?/br> 吃完早飯,楊建平和顧嘉兩人就出去了,面上周徽嵐秉承著原主一貫的性格,并不過問他的事。 而且今天她也有事情做,那就是收拾后院那些豐收的蔬菜。 雖然秋收快到了,秋收完之后也會發(fā)糧食。但現(xiàn)在的糧食產(chǎn)量都不高,那些稻穗她看了,比起后世抽得長長的稻穗,壓根不夠看,估計畝產(chǎn)量都沒有后世的二分之一多。幸虧隊里還種了不少的紅薯木薯和玉米,交完公糧之后,湊合著也能糊弄著過下去。 周徽嵐不覺得他們能分到多少糧食。楊建平常年不在家,楊閩是個半大的孩子,素日里又被他爹寵著,也不是個勤快的。擱別人家里,這樣大半的孩子干一些輕省的活,除草或者打豬草什么的,也能掙三四個工分了,他是壓根就沒怎么干活。原先一個家里就原主一個人在掙公分,可想而知分糧能分到多少? 有時一年到頭,他們家還要倒欠一些工分。 楊建國家倒是壯勞力多,他們夫妻倆加上楊老頭兩老還有兩個兒子,一家六口都是拿七八個工分的,每年工分都有剩下。楊建平一家欠的工分都是由楊老頭兩老幫忙填補(bǔ)的。 雖然有凈水臺在手,她不用太擔(dān)心口糧的問題。但她想過了,只要她還在楊家一日,她就不打算使用凈水臺了。 不用凈水臺,那么不出意外,后院的那些菜都會是她的口糧。 茄子可以蒸一蒸然后切塊曬干,豆角可以腌制起來,還有辣椒、蘿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