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算命,不好惹[穿書] 完結+番外_分節(jié)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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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狐貍的毛一下子就炸了起來,盛知只覺得眼前一晃,手上一沉,抱著的花狐貍一下子變成了大活人。 這分量他可就摟不住了,一個踉蹌差點朝前張過去,連忙扶著桌子站好,花狐貍……變成的人身子后移幾步,穩(wěn)穩(wěn)當當?shù)卣驹诹耸⒅媲安贿h處。 他狐貍的模樣圓圓胖胖的,憨態(tài)可掬,毛色也是白底黑花,頗為素雅,結果變成了人之后,簡直好像是故意反著長的。 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眼梢飛斜,高鼻薄唇,本來是有些涼薄凌厲的長相,但皺起眉頭盯著人看的樣子偏偏又有點像個賭氣的小孩子。身上是一件寶相花的紫色長衫,腰帶松松垮垮地一系,個頭高瘦挺拔,顯出幾分放浪形骸的意思來。 盛知有點尷尬了,任何一只寵物正在被又親又擼的時候突然變成了一個大活人,大概身為主人的更多感受到的都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雖說這只花狐貍不是盛知養(yǎng)的,但從一開始見面他就是狐形,盛知還真沒想到這家伙能變成人,還能變成和自己差不多大少的年輕男子。 畢竟按照陸嶼的體型和年齡換算,花狐貍比小紅狐貍大了兩倍那么多,變成人應該是個半老頭了吧? 盛知轉念一想自己抱著個老頭子親的場景,有點酸爽。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個滿臉尷尬,一個目露怨憤,過了片刻之后,盛知道歉:“對不住啊兄弟,不小心親了你兩下,我……” “我說了。” 花狐貍忽然硬邦邦地開口,打斷了盛知的話,憤憤道:“我不胖,我只是身上的毛比較濃密蓬松而已!” 盛知:“……” 花狐貍道:“你才沉!” 他說完之后,又重新變成了胖狐貍,昂著頭,豎著尾巴,雄赳赳氣昂昂地邁著獅子步走了,全身上下的rou……全身上下蓬松絨毛隨著步伐一顫一顫的。 盛知:“……” 不管怎么說,白亦陵蘇醒之后,盛知也總算放下了心。但是除了他們這邊的人以外,已經(jīng)有一部分軍隊壓著俘虜們先行啟程回京,并沒有收到相關的消息。 陸啟坐在晃晃悠悠的囚車上,周圍有士兵沖著他指指點點,小聲交談,陸啟卻雙目發(fā)直,充耳不聞,眼前一直都是白亦陵的身影。 他自從離開京都之后,心里一直是一股勁在撐著,一定要跟陸嶼較量個高下,其中有多少原因在白亦陵的身上,不得而知。知道今日,先是暗算反遭埋伏,功敗垂成,最后再眼睜睜看著白亦陵因為他的緣故從山崖上掉了下去,陸啟整個人都恍惚了。 他痛哭之后暈了過去,直接被士兵們拖走,隨著先遣部隊上路回京,根本就不知道后來陸嶼和白亦陵又回到了軍營的事情。 他只是想著,自己第一次看見白亦陵的時候,小孩子滿臉污跡,咬唇死死盯著他手里的包子,很倔強,很可憐,但是身上也充滿了頑強而執(zhí)著的生命力。 他曾經(jīng)以為,這孩子不管受到怎樣的傷害,都能夠堅持下去,他不怕痛,不會死,不會離開自己的身邊——可初見時的錯覺,讓后來兩人之間所有的一切,也都跟著錯了! 一股冷意從心底滲出,陸啟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勝者王侯敗者賊,就像他跟陸嶼說過的那樣,他是不甘心自己在父皇生前明明備受寵愛,卻沒有登上皇位,他有抱負,更想為自己爭上一口氣,所以從父皇去世的那一刻開始,陸啟就知道,自己的目標只有那一個,所有使他動搖的人,都不應該存在。 可是,他以前從不知道,白亦陵對他而言,其實早已經(jīng)勝過了那點不甘心。他一生當中最快樂的時光,從來不是在登上皇位的將來,而是兩個人曾一起度過的每一分時光——那些已經(jīng)過去了的時光。 總以為幸福在前方,因而放棄一切,苦苦追尋,到頭來才發(fā)現(xiàn),前方一片空茫,最應該珍惜的卻被匆匆的腳步逐漸拋棄,湮沒在了時光的塵埃里。 從此以后,再也不會有人每天冒著被鞭笞的風險,傻傻地站在同一個地方,只為等他一點廉價的關心;再也不會有人在危難之時浴血而來,為他拼命奮戰(zhàn);再也不會有人不求回報,不為名利,只是一心一意地為他好。 其實白亦陵只是想有一個安身之所,只是想有一個親人,能夠讓他付出一切去保護。而陸啟恰好在合適的時候出現(xiàn),卻終究不是那個合適的人。 后來白亦陵明白了這一點,他卻懂得太晚。 囚車停下來,將士們在路邊休息,燒火做飯。 之前陸嶼曾經(jīng)吩咐過,在沒有正式會審過陸啟的罪名之前,不要在態(tài)度而衣食上面虧待他,雖然不知道這回那些話還作不作數(shù),但最起碼上面沒有下來別的命令,陸啟也就被從囚車里面放出來,還分到了一份菜,一個饅頭。 ——行軍途中一切不便,這對于囚犯來說,已經(jīng)算是非常好的待遇了。 陸啟看著東西,又忍不住想起白亦陵小的時候總是吃不飽,長得瘦瘦小小的。 陸啟那個時候也是少年頑劣,有一回故意拿著一個饅頭,像逗狗一樣逗他玩,又不許他吃。白亦陵就瞪著圓圓的黑眼睛站在一邊看,真的一動也不動。 他心頭一陣劇烈地哀慟,忽覺有人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角。陸啟也沒有在意,這一路上他沒有半點胃口,大家坐在一起吃飯,那飯菜都要把其他俘虜給饞壞了,有人看著浪費實在心疼,也會壯著膽子跟陸啟討要。 陸啟連頭都懶得回,正要擺擺手示意那人將東西拿走,忽然聽見一個帶著點顫抖的聲音:“王爺……” 兩個字入耳,陸啟猛地一轉身看過去,面前的女人蓬頭垢面,滿面塵灰,但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那竟然是桑弘蕊! 陸啟和桑弘顯之間還有一筆藏炸藥的賬沒有算,事已至此,他本來也已經(jīng)心灰意冷,卻沒想到桑弘蕊會自己找過來,還是這么一副形象。 陸啟還以為他們是一起被俘虜了,下意識地問道:“你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