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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算命,不好惹[穿書] 完結(jié)+番外_分節(jié)閱讀

    第30章高級配角

    他那句話像是一根直釘進(jìn)來的楔子,使謝樊只覺得一股涼氣從頭侵襲到腳,他不敢去看周圍人此時此刻的表情,只是雙目牢牢盯著韓先生,沉聲道:“道長,你說話可得想清楚了!”

    白亦陵也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說了一句:“嫡親兄弟?嘖,白某這是何德何能??!”

    他不驚不怒,語氣中倒是隱隱有些幸災(zāi)樂禍,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何德何能被當(dāng)做謝樊的兄弟,還是在說他何德何能成為這場意外的相關(guān)人。

    聽見這個話音,韓先生便也隱隱明白過來,白亦陵估計從始至終都是知情人——不愧年紀(jì)輕輕就官居四品,果然有兩把刷子,這次實在是他太大意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是騎虎難下,聽到白亦陵和謝樊的話,韓先生面不改色,一副高人風(fēng)范,義正辭嚴(yán)地說道:“謝三公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得罪了神靈,如果你不將自己做了什么明明確確地說出來,連我都救不了你!”

    他的手向著張鳴一指,冷然道:“貧道本來想著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之前有些話瞞下了沒說,事到如今,也不能顧忌這些了,我就實話實說吧。”

    “就在前兩天,謝三公子買通了我這孽徒,讓他拿著重金來給我?guī)г?,說是如果我在這賞梅宴上指出白指揮使是災(zāi)星,那么事成之后還有各種奇珍異寶相贈。貧道當(dāng)時就嚴(yán)厲地訓(xùn)斥了我這徒弟,并拒絕了謝三公子的要求,還以為這樣就可以讓他們死心——”

    韓先生說到這里,滿臉遺憾地?fù)u了搖頭,嘆息道:“現(xiàn)在看來,他非但沒有放棄,反倒又轉(zhuǎn)而和我這孽徒合謀,要污蔑自己的兄長了!”

    張鳴整個人都聽傻了,韓先生所說的前半段話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反駁,一開始確實是謝樊跟他聯(lián)系他也因為愛財勸說自己的師父答應(yīng)……

    可是后來,答應(yīng)的人明明是韓先生,他反倒被白亦陵一通狠整,不得不決定背叛師父,說出真相。

    結(jié)果到頭來,他怎么也想不到,這件事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會扣在他的腦袋上。挨揍的是自己,背黑鍋的也是自己!

    張鳴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我、我明明……”

    “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比張鳴更加激動的人是謝樊,此刻他臉色煞白,語氣卻是極為激昂:“我沒有!我閑著沒事陷害白……陷害我大哥做什么?這其中肯定是有誤會。”

    他頓了一下,索性也指著張鳴道:“是不是根本就是你想陷害我大哥,卻借了我的名義?你好大的膽子!”

    張鳴:“……”

    這可真是太有趣了,韓先生跟謝樊的合作是由張鳴牽線,兩人之間反水又是因為張鳴變卦,而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們竟然也在第一時間不約而同地選擇將黑鍋扣在張鳴的腦袋上。

    不能說是倒霉到家,只能說是孽力反噬,白亦陵樂得這些人狗咬狗,正好把他自己摘出來在旁邊看戲——一飲一啄,盡是前定,他可沒打算替張鳴說話。

    聽到謝樊這樣講,韓先生反倒也冷靜了,他悠然道:“謝三公子莫要推搪責(zé)任,你給張鳴的那些銀兩珠寶,可是很容易找出來的?!?/br>
    媽的,還要不要臉了,明明你自己也收了!

    好在謝樊腦子轉(zhuǎn)的也不算慢,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再去跟韓先生掰扯,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復(fù)雜,關(guān)鍵是證明他自己與這事沒有關(guān)系。

    他深吸口氣,說道:“那么依道長的意思,是說今日將雕像弄壞的人也是我了?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敢在臨漳王殿下的園子里做手腳。就算真的想陷害誰,也用不著這么大的陣仗吧……”

    韓先生道:“貧道方才已經(jīng)說過了,沒有誰動手腳,雕像會倒下來,是因為感受到了災(zāi)星示警。謝三公子你當(dāng)然沒有動手,但是因為一個世子之位就要陷害自己的兄長,這難道不是違逆人倫之舉嗎?你是犯了天怒??!”

    謝樊沒想到世界上還有這么無恥的人,轉(zhuǎn)眼間就可以這樣義正辭嚴(yán)地對他說出這番話來,他眼睛瞪大,嘴唇氣的直哆嗦,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再也難以多說出半個字來。

    說到底,謝樊今年也只有17歲,雖然和白亦陵同父同母,他卻是從小被家里人捧在手心里長大的,根本沒有受到過這種刁難。

    心臟咚咚直跳,簡直讓人有種天都要塌下來的絕望。此時謝樊心里無比希望父母能在這里,幫著自己度過這一難關(guān),可是眼下除了幾個不中用的隨從,他身邊一個能說上話的人都沒有!

    不過話要說回來,一向?qū)檺鬯哪赣H也就罷了,父親聽說了這件事,恐怕第一反應(yīng)是先要把他打個半死。

    在座的都是人精,眼看謝樊的表情,已經(jīng)足夠大家意識到他的確做過這些事,人人心中都不由得又是感慨,又是不屑。

    永定侯府將最有出息的大兒子送了出去,剩下的實在是越來越不行了。能力低微,只是庸才,人品再不好,那才叫真的沒救。

    鎮(zhèn)國公府的席位上,盛知不由小聲沖他大哥說道:“我之前看那些話本上所寫,還不大相信,哪有人會這樣苛待自己的親生骨rou,現(xiàn)在看來,話本上講的那些說不定還是隱晦了呢。太過分了吧!”

    盛鐸嘆氣道:“倘若小弟活著,今年大約也是白指揮使這么大……永定侯府的人太不地道?!?/br>
    不光是他們兩兄弟這樣議論,其他人心里也同樣這樣覺得,特別是嚇傻了的謝三郎在那里瑟瑟發(fā)抖,白亦陵卻泰然自若面帶淺笑,兩廂對比,更是叫人看不下去。

    謝樊只覺得周圍的輕蔑鄙夷幾乎要化作實質(zhì)將他包圍,想離開,闖下的禍卻還沒有收拾,連走都走不了,簡直恨不得一頭撞死。

    眼前意外發(fā)生的這件事倒是給了陸啟一個情緒宣泄的出口。

    他剛才被白亦陵堵的心里難受,說白了,陸啟想要的無非是白亦陵依舊像以前那樣對他依戀仰慕,將他當(dāng)成世界的中心,這顯然已經(jīng)是絕對不可能實現(xiàn)的。

    要讓高高在上的臨漳王低頭道歉,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但現(xiàn)在讓他去責(zé)難白亦陵,他也開始有點舍不得,因此心里窩的這一腔火,正好落在了謝樊頭上。